盘算得虽好,岂料对方竟似早有准备,身体在他剑锋处不可思议地作一扭转,堪堪必过他这必杀的一剑,费奥多心中立时叫糟,但已来不及变招!对方的长剑似一缕寒光从鞘中逸出,疾如闪电般直奔他胸前,霎时间他禁不住冷汗冒了一身。
忽听人群中一清脆的女声尖叫道:“剑下留情!”
妍这一剑虽快,却早就留有余地,故刚一触及费奥多胸前肌肤,便已堪堪收止,可谓神乎其技。
彩声震天介响起,掌声、口哨声、尖叫声让克莱顿府邸变成了狂欢的海洋。
费奥多低头一瞧,妍的剑尖只划破衬衣却未损其皮肉,只这一手便叫他自叹弗如,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还剑入鞘道:“阁下剑术远胜于我,佩服佩服!”
妍微微一笑,也还剑入鞘道:“若不是队长急于求胜,失去平和的心境,我原不是阁下的对手,这一战胜得侥幸。”
费奥多虽战败,为人却极是豪爽,大声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佩服你的剑术完全出于真诚。这里的晚宴结束后,我请你去太子俱乐部喝酒,你来是不来?”
妍洒然笑道:“一言为定!”
转头看人群中时,却未瞧见刚才尖叫的女子,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未深思。 菲力浦和路易看得眉飞色舞,大呼精彩,菲力浦端着酒杯站起来道:
“两位辛苦了,请满饮此杯!”
此时路易心中对他已是衷心佩服,有心结纳,便乘间隙对他道:“妍,明日到我宫中一叙,如何?”
妍欣然道:“殿下盛情邀请,岂敢推辞?”
宴会结束后,菲力浦和路易返回宫中,妍自和费奥多去太子俱乐部不提。
路易刚刚回到宫中,便闻侍从报道:“殿下,珍妮公主来了。”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十七、八岁身着宫装,娇俏可人的女孩带着一股香风迎面扑来,缠着他的脖子娇声道:“二哥,听说你们去克莱顿那里玩了?怎么不带我一起去!”
路易哑然失笑道:“那里全是男人,你去做什么!有失公主体统。”
珍妮撒娇不依道:“以前你们去玩还不都带我去了?大不了我又扮成男孩子做你的跟班嘛!”
路易道:“你还敢提?为了这事,害得我和大哥被父王责骂了好久,哪里还能再带着你去到处惹祸?!”
珍妮扁扁嘴十分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大不了嘛,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你不要以为没有你们帮忙,我就哪都去不了。”
路易笑道:“你这个刁蛮公主,若不是我和大哥屡次护着你,你早就被父王责罚好多次了,现在却来埋怨我们?你说你自己去,你可踏得出这宫门半步么?”
珍妮不屑道:“那有何难?今天克莱顿家可热闹,打得天翻地覆。那人的剑好快,吓得我尖叫起来。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路易大惊失色道:“什么?那个叫‘剑下留情’的人是你?!”
珍妮洋洋得意道:“想不到吧?我自己混进去的。要怪就怪你们自己,瞒着我跑出去鬼混,太不讲兄妹义气了!”
路易又好笑又好气:“算了,拿你没办法!下次带你去好了。但你保证不许再惹是生非,让我和大哥替你背黑锅。”
珍妮大喜道:“好呀!我就知道,还是二哥最疼我了!你还没告诉我,今天跟费奥多比剑的那个人是谁啊?”
路易道:“就是最近才出现在巴黎的一位剑客,叫做妍?道格拉斯。我们就是听说了他在巴黎的种种事迹,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才打算出去会会他的。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你也看见他了,以为如何?”
珍妮双眸异彩涟涟:“妍?他好快的剑,好灵敏的身手,好英俊的容貌呀!二哥,以前我以为你是天下无双的美男子了,现在你可被人比下去啦!”
路易摇头笑道:“小丫头,难不成你爱上他了?明日我请他入宫来,你……”
话未说完珍妮已是跳了起来:“我也要来!不过我要扮成你弟弟!”
路易苦笑道:“你来就来,又何必耍那么多花样?我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
珍妮蛮横地道:“我不管,我就要扮成你弟弟!好了,我先回去准备,明天他来了,你就派人过来通知我!”
路易道:“好了好了,去吧去吧,头都被你搞大了。”
珍妮兴高采烈地又一阵风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