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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5-07-03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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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15-07-03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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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跛出院子的时候,它跟着/我们走过菜园,走过田埂,向北,去外婆家……我们走到了外婆屋后/才想起,她已经死去多年。”
      12月17日,中国人民大学第三教学楼,当余秀华朗诵完自己的诗歌《我养的狗,叫小巫》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对于一名脑瘫患者,仅仅是朗诵也耗费了她许多力气。现场一片安静,短暂的安静后,是热烈的掌声。掌声中,余秀华摇摇晃晃地走向座位,低着头,一滴眼泪滑了下来。
      “一个无法劳作的脑瘫患者,却有着常人莫及的语言天才。不管不顾的爱,刻骨铭心的痛,让她的文字像饱壮的谷粒一样,充满重量和力量。”2014年《诗刊》9月号重点推荐了余秀华的诗,编辑刘年如是推荐。写了16年诗的余秀华,终于被大众所识。
      38岁的余秀华,来自湖北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因为出生时倒产,脑缺氧而造成脑瘫,余秀华无法干农活,也无法考大学,高二下学期便辍学回家。从此之后,诗歌成了她忠实的伙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5-07-0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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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歌、残疾以及私密的旅行
        “你可以想象,一个农村的中年妇女心怀锦帛地坐在电脑前面,一指敲打出文字,让它们按照我的心意组合,完成一个下午私密的旅行,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美好到我心忧伤”
        ——未完成小说《泥人》
        12月4日,横店村。
        1个小时后,汽车导航终于败给了这个水塘密布的村庄,问了3次路,我们才沿着曲折的田间小路,来到余秀华家门口。
        5间平房两道门,这是一座普通的农村院落,略显破旧但并不衰败,院里厅堂,打扫得干干净净。因为残疾,余秀华走路摇摇晃晃,说话也模糊不清,但是当她拿起扫帚扫地时,却和常人无异。
        很多年来,余秀华在家中所能做的,就是扫地、做简单的饭菜。干活时,扫帚充当了她的拐杖,一如诗歌在她生命中的角色。
        在给《诗刊》配发的自述中,余秀华写道,诗歌“不过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它充当了一根拐杖。”
        这根拐杖,让她在艰难的人生道路上自觉安稳。“当生活很单调很无聊的时候,总要有一种东西让你对生活有点希望,那就是写诗喽。”她说,正如邻居们冬日打麻将一样,自己写诗也成了一种习惯,一天不写,心里就痒。


        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15-07-0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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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秀华很高产,有时候一个下午就可以写五六首诗。在搁笔良久的小说《泥人》中,她把写诗称作“一个人的私密旅行”。只不过她的旅行用一根手指完成——因为脑瘫,她只会用左手食指打字,打字的时间远远超过构思。她的电脑是2009年钟祥的网友们捐赠的,因年久失修,屏幕会随着余秀华敲字而闪动。
          1998年,余秀华写下了她的第一首诗《印痕》,诗中不无悲观地称自己“在泥水里匍匐前进”。当时,她结婚已有3年,有了儿子,但“从来与爱情无缘”。时至今日,她仍坚持16年前的看法。
          无怪乎在她的博客上,有网友称,读余诗,常常让人有“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之感。她的残疾、她不幸的婚姻、她无法摆脱的封闭农庄,和她的诗歌对比,悲情仿佛是注定的。然而余秀华对此却不以为然:“悲伤是我人生的主旋律,悲伤的时候更容易写诗,但我不是一个悲情诗人,我高兴时也写诗。”
          “对我来说写诗是一种很小我的事情,写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感觉,有时候只是自己一刹那的感觉。”写诗,对于余秀华来说,是一种个人体验和感悟式的写作,她不关心诗坛,也从不去想诗歌能给她带来什么。
          《诗刊》发表余秀华的诗后,给她寄来了1000多元稿费,这让她非常高兴,毕竟,“我每个月的低保救助金才60元钱。”她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15-07-0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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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庄、宿命以及无望的抗争
            “需要多少人间灰尘才能掩盖住一个女子/血肉模糊却依然发出光芒的情意”
            ——《你没有看见我被遮蔽的部分》
            在横店村,余秀华没有读者。
            “字都认识,但不知道她写的啥,你说,她写得行不行啊?”在村口的小卖部,一位村民说,当地媒体报道后,大家才知道余秀华写诗。小卖部是余秀华经常来的地方,看人下棋,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在余秀华的诗中,横店村是一个常见的意象,爱恨交织,充满矛盾。“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以后还要死在这里,它给了我一个归属。但是这个地方又不是那么好,偏僻穷困,我爱它,又想摆脱它。”
            余秀华曾尝试着逃离。2012年7月,她随同乡一起去温州打工,在异乡,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了故乡,并写了一首诗《在异乡失眠》。
            但是不到一个月,新奇劲儿还没过,她就被父亲余文海叫了回来。“他不放心我,而且我手慢,挣不了钱。”那次打工,余秀华不仅没拿到工资,还白贴了两趟路费。来回40个小时硬座,302元钱。
            在邻居们的眼中,余秀华有她的幸福:“有父母养着、不用做农活、整天上网。”对这种残酷的“幸福”,余秀华甘苦自知。
            余秀华的诗里,宿命的色彩浓郁。她顺从于生活本身的困顿,却又不甘心只是“临摹生命的图案”,因而竭力“在命运的漏洞里获取形体单薄的快乐”。
            “这样的命运谁甘心呢!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你想飞,但飞不起来!”余秀华咬牙切齿地说。诗歌,是她穿透平庸生活的唯一的希冀。
            “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在编后记里,刘年如此评价余秀华的诗作。
            “有明显的血污”,余秀华喜欢这个评价。“我写实,写我自己的生活经历,我是脑瘫,也是一个撒泼骂街的农妇,相比诗人身份,我更能接受这个身份。”她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5-07-0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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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余秀华
              .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5-07-03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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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余秀华
                .
                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
                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
                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带
                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
                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
                在干净的院子里读你的诗歌。这人间情事
                恍惚如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春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5-07-03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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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刊》编辑刘年认为:“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
                  ●她的诗兼具深度和灵气,她是个好诗人,天才的。 ——诗友老井
                  ●余秀华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行走了几十年,当她找到诗歌这支铁拐时,才终于真正站立了起来。 ——湖北诗人张执浩
                  ●她的诗歌有料,有真东西,这是肯定的。但是,也要警惕把她煲成了一锅鸡汤。即使天才也是禁不起透支的。同情也有其限度,一如名声,传播的有效性。一句话,让诗歌回到诗歌,文学归于文学。 ——湖北诗人李以亮
                  ●身体患疾为余秀华的创作加上了同情分。 ——评论家、上海译文出版社副社长赵武平
                  ●仅就诗歌而言,余秀华写得并不好,没有艺术高度。这样的文字确实是容易流行的。这当然也挺好,只不过这种流行稍微会拉低一些诗歌的格调。不过再怎么拉低,比起轻浮的乌青体来,总还算不上丢人败兴。 ——诗人沈浩波
                  ●余秀华坐拥自己的世界,与境遇无关,与身份无关,她就是这样纯粹的诗人。 ——诗人马灯
                  ●读余秀华的诗,常常让我陷入其情境,而忘了自我,即使读完最后一句。 ——诗人高寒


                  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5-07-0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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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你的生日,爱人,如同苹果的一个秘密
                    这个唯一的日子,你依旧打开秋风,波澜不惊
                    我的叙述一次次被打断,词汇干涩,眼泪盲目而不确切
                    把命运交给夜风,也就交给了你
                    日子还悠长呢,说到绝望有多少矫情
                    哦,你曾经给过我最薄最小的翅膀
                    嗯,我就飞成一只蜜蜂吧,多累,或死在路上
                    也是一肚子甜蜜
                    我想象你点燃的烛火。但是恳请你省略我的想象
                    我已经远远落在第一现场后面
                    我看见的是横店村过于明媚的阳光,和落在伤口边的菊花
                    这些,羞于为礼
                    原谅我又一次无端停顿。你不会意外
                    那么,一口气吹熄所有的蜡烛
                    我的忧伤,绝望,愤怒加上一个词汇就成为美
                    摇晃着。这一天突然地端庄


                    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5-07-0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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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井散落在地里,你若有醉意
                      就无从寻觅。
                      哪一口枯了,风声四起
                      哪一口丰盈,拍一拍就溢出蜜
                      而井台,蛊惑里的善良和敌意
                      让日子一砖一砖扣得紧密
                      漏风,漏雨无非一种象征意义
                      汲水的人消逝于水的自身
                      大地饥渴
                      红衣的女子用乳房一遍遍
                      搽去井台上的几粒鸟粪
                      整个胸堂,都弥漫云的回音


                      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5-07-0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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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星子在黄昏,一闪。在墓园里走动,被点燃的我
                        秘密在身体里不断扩大,抓不住的火
                        风,曳曳而来,轻一点捧住火,重一点就熄灭我
                        他们与我隔土相望。站在时间前列的人
                        先替我沉眠,替我把半截人世含进土里
                        所以我磕磕绊绊,在这座墓园外剃去肉,流去血
                        然而每一次,我都会被击中
                        想在不停的耳语里找到尖利的责备
                        只有风,在空了的酒瓶口呼啸似的呼啸
                        直到夜色来临,最近的墓碑也被掩埋
                        我突然空空荡荡的身体
                        仿佛不能被万有引力吸住


                        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15-07-03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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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秀华:
                          诗歌一直在清洁我,悲悯我。
                          我从来不想诗歌应该写什么,怎么写。当我为个人的生活着急的时候,我不会关心国家,关心人类。当我某个时候写到这些内容的时候,那一定是它们触动了,温暖了我,或者让我真正伤心了,担心了。一个人生活得好,说明社会本身就是好的,反之亦然。作为我,一个残疾得很明显的人,社会对我的宽容度就反应了社会的健全度。所以我认为只要我认真地活着,我的诗歌就有认真出来的光泽。
                          比如这个夜晚,我写这段与诗歌有关的文字,在嘈杂的网吧,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快乐和安静。在参加省运会 (我是象棋运动员)培训的队伍里,我是最沉默寡言的,我没有什么需要语言表达,我更愿意一个人看着天空。活到这个年纪,说的话已经太多太多。但是诗歌一直跟在身边,我想它的时候,它不会拒绝我。
                          而诗歌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不过是情绪在跳跃,或沉潜。不过是当心灵发出呼唤的时候,它以赤子的姿势到来,不过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它充当了一根拐杖。


                          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5-07-03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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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5-07-03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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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5-07-03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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