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似乎也受了惊吓一般,迅速散开。很快,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我,和哭泣不止的木哲言。
木哲言哭得即伤心又认真,好像他之所以过来招惹我只是为了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大哭一场。
我捡回了妈妈的照片,也没有了对木哲言的愤怒。
那时正值初夏,虽然是下午,可头顶的太阳晒得我也有些难受。
我朝木哲言一步一步挪近,然后鼓起勇气拉着他坐在背阴的地方。
我以为他至少会狠狠地甩开我的手,然后愤怒地吼一句“你走开,不用你管!”
可是也许是他哭得太认真,以至于忘记了我揍他的事实。
他顺从地坐下来的同时还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突然有种错觉,仿佛我们并不是刚刚大打出手的“仇人”,而是刚刚一起被老师抓到上课做小动作而被批评的“难兄难弟”。
于是我也在他旁边坐下,用不怎么干净的衣袖替他擦眼泪。
他也不躲开,甚至还主动扯我的衣摆擦得自然。
我暼了一眼湿漉漉的衣袖,又暼了一眼水迹斑斑的衣摆问道,“喂,你有没有带纸巾?”
他抬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我,抽噎地打了个嗝,“有啊。”
我顿时无语,从他的口袋掏出纸巾,递给他一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赵晓晓。”
他接过纸巾,也不哭了,“我叫木哲言,你可以叫我言言。”
我点点头,“现在我们互相知道名字了,就是朋友了,今天的事就不要告诉大人了好吗?”
其实,我是怕被外公和妈妈知道,那样我就又要写一大堆“我知错了”的毛笔字了。
木哲言眨了眨眼睛,然后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高兴起来,拉过他的手说,“我带你去吃蛋糕吧,巧克力味的哦,可好吃了。”
木哲言一下子亮了眸子,将眼睛笑成弯月的样子,“好啊,晓晓,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吧,一辈子都不分开的那种哦。”
我看了看远处蛋糕店的招牌点了点头,“嗯,好,一辈子不分开。”
木哲言又说,“拉勾吧,我们拉勾,这样才会灵的。”
我朝他伸出小指,“好,我们拉勾。”
我们勾住彼此的小手指,又按上彼此的大拇指,齐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