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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黑暗的屋子里潜行奔走,碰碎了酒杯打翻了奶酪,月亮移到床头,倾下一寸泪光。
他们很认真地错过了彼此,所以现在荒唐一点,也没什么紧要。
清风撩起窗帘的时候世界已经安静下来,蒸腾的体温慢慢冷却。崔胜贤和权志龙躺在床的两边,手扣着手。月光映亮肌理的纹路和沾湿的发尾,权志龙不知道这样激越的感情爆发出来会是这样平静而甜蜜。
崔胜贤清醒着,碎碎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今天几号星期几啊,月亮在往哪边走啊,又给权志龙讲一些没品的笑话。权志龙笑得弯腰,脑袋抵着崔胜贤的胸膛。
崔胜贤就把他搂过去,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脊。
没一会儿权志龙就挣出来,忘了揣测面前人的心思,他问崔胜贤:
“我还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崔胜贤的回答迟到了三年:“喜欢呢。”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心如擂鼓,眼睛冒汗。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答案在他心里埋了三年。发不了芽开不了花,甚至不能埋得太浅,怕一点回忆就能叫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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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胜贤醒得很早,天才蒙蒙亮,蝉声依旧不知消停地歌唱着夏季。权志龙被折腾惨了,睡得极沉,眉眼舒展,脸颊泛红。
崔胜贤就一直看着权志龙,想象他少年时代的样子,童年的样子,甚至婴儿时咬手指的样子。
俄罗斯套娃说,“爱情的眼睛是有穿透力的”。你可以从一个人的衰老看到他的年幼,从他的面具看到他的灵魂。
当这个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拥有了他的一生。
多年前权志龙给他的笑容终于实现了意义:
仲夏深紫的暮色里开满粘稠的云朵,辉光的色度很亮。权志龙回过头来逆着光,笑容纯粹眼神明亮,风里带来香樟落叶辛辣的味道。
这是坠在崔胜贤胸前的琥珀,时时敲打着他的心房告诉他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幸好我们都没忘。
然而这些话,崔胜贤不打算告诉权志龙。
就当是自己输了。
他只会更好更好地筹划他们的未来,他为此等了一个冬夜。
lt Is 7 O'Clock In The Morning.
房间里有一张洁白的床,阳光从四角升起开始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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