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里赫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这是一位多么粗野、令人不快的先生啊。罗德里赫鼓起勇气想愤怒地回答对方,但是再一次的,他只是扭过头去。他告诉自己,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才不是不敢呢。
“你还是吃点儿吧。”
这个野蛮的士兵真的很关心这个问题吗?罗德里赫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在这里,没有人会关心别人。
“这别出心裁的食物配给太让人反胃了,我实在无法下咽。”
“这里可不是什么高级酒店啊,小少爷。快吃了它不然你会后悔的。”
罗德里赫的愤怒淹没了恐惧,他轻蔑地瞟了这个过于活泼的德国人一眼。“请问您是何方神圣,敢对我发号施令?”
基尔伯特大声地笑了起来,“天呐,你还没意识到吧?你现在可是在军队里,最好早点习惯服从命令。当然说到底要怎么做还是由你自己决定,不过如果你要是在战场上饿晕了,没人会背你回来的。”
罗德里赫的眼神黯淡了,“十分感谢你的建议,不过恕我不能接受。”
基尔伯特仍然笑个不停。罗德里赫攥紧了拳头,什么?他的话有这么好笑吗?还是这个人笑点太低?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小少爷?不是自愿入伍的吧?”
“不是。”罗德里赫没有继续说下去。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关这个人什么事?他再次扭过头去,目光不自觉落到了那群高声谈论自己的老兵上。他又瞥了身旁这个男人一眼。好吧……这里除了他没有人可以问了。“他们……他们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这次基尔伯特没有笑了。“要知道,这里连一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而你,几乎是我们在这里能看到的最漂亮的东西了。”
罗德里赫觉得自己四肢僵硬,喉咙发干。他们在笑自己,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罗德里赫一开始很震惊,然后觉得很恶心,最后变得警觉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盯着身旁的基尔伯特,把身子挪了挪,尽量离他远点儿。
基尔伯特只是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放轻松,亲爱的。我对你又没什么企图。只是想劝告你一下,注意自己的背后,把来复枪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