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沁吧 关注:34贴子:1,445

《一错再错就对了》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内啥,刀啊,那瓦就开始整理了哦,乃自己也表忘了整理.记得加精^ ^
百小受,吃饱点儿.发完之前表水哦~~~


1楼2008-05-01 20:57回复
    3
    "付辛博,时间已经不多了.看看你零模的成绩,全班倒数第五!这种状态怎么迎接为期不远的高考?人家柏栩栩,从来都是年级第一.老师常跟你说,没事儿找人家取取经,看看人家是怎么学习的,你要知道..."

    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谆谆教诲,我极为沉痛地握着成绩单走出了办公室.不用回家,我都可以想像等待我的是多么隆重的待遇.老爹抄着个鸡毛掸子追着我满世界的跑.老娘要是体力好,说不定也会积极参与,来个激烈的男女混合双打.付炎洁那个贱人,肯定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捂着嘴在那儿偷揶.至于KIMI...我还是不要想了,免得更桑心...

    几滴冰凉的东西钻进了我的脖子里,我抬起头看看,居然下雨了.这天儿咋说变就变的,白天还艳阳高照的呢.看来老天也垂怜我,煽情地为我掉了几滴泪.

    走到车库一看,发现班里几个女生还没走,唧唧喳喳地聚一块儿,满脸怨念地望着天:"付辛博,你带雨披了吗?"

    "不知道,我看看."打开后备箱,我惊喜地发现雨披乖乖地躺在那儿.

    在她们羡慕的眼光中,我神气地批上了皱巴巴的黄色塑料布.什么味儿?我嗅了嗅鼻子,被一股霉了的嗖味儿熏得晕头转向.哦,对了,十几天前下了场雨,我用完就往箱子里一窝,忘拿出来晒了...

    "哈哈哈哈."那帮女人突然指着我笑的花枝乱颤.

    我纳闷儿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儿问她们怎么了.她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红通通的牙龈都露出来了:"你后面...哈哈...付辛博,你这雨披后面都开叉至头顶儿了,还能穿不?"

    我一惊,把后面的布扯到前面来一看,深深地被SHOCK到了.啥时候破的,我明明记得上次用还好好儿的...纠结了半天,我把一切都归结为人衰的连锁反应.

    "这有什么,虽然破了点儿,好歹也是块布.上次我回家,还看到一人儿把塑料袋儿套头上避雨呢."我无所谓地理了理破布,推着车就出去了.我有一个原则,就是出糗时一定要冷静.你自个儿要是先乱了阵脚,还抵不了人家会怎么笑话你呢.

    我穿了雨披在风雨中前进,后面两片儿像滑翔翼一样张牙舞爪地飘在那儿.大家很惊奇地看着雨披侠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个哇字表示感叹.其实我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我一向都是个喜欢换位思考的人,也许是我太拉风了,他们羡慕吧.

    饭桌上,我一边考虑着怎么应付这一群洪水猛兽,一边胆战心惊地扒着饭.

    "磊磊啊,爸跟你说个事儿."老爸很慈祥地开口,往我碗里夹了一大块儿红烧肉.

    我一听立马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全身紧张戒备起来.我真怕老班已经给我爸来过电话,千叮万嘱地叫他好好管教我.

    也许这只是先理后兵.我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一脸诚恳地放下筷子:"爸,您有什么就直说吧."

    "你边吃边听好了呀."他又往我碗里夹了块竹笋.完了...我凄惨地想,这不就暗示着等客人走了,要竹笋烧肉大刑伺候么...

    "是这样的,爸单位组织明儿个去成都旅游,要一星期才能回来.领导说可以带家属.爸就打算带着你妈和小洁一起去.其实爸也很想带你去,但你也知道,高三是很关键的一年,这学习可耽搁不起.所以爸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以后晚饭到王奶奶家去吃行不?"

    "哦,就这事儿."我嘘了口气,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当然行了,你们尽管去好了,我小时候不经常去王奶奶家蹭饭的嘛."

    "磊磊,你不会有意见吧?"老爸不放心地重问了一遍.

    "不会不会."我开始大口大口地扒饭,把碗里的菜扫了个干净.

    "伯父伯母,把辛博交给我照顾就行了,正好我每天都要帮他补习."KIMI突然冒出一嗓子,把嘴里塞满东西的我吓得噎住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老妈赶紧客套地接茬儿,"你瞧,这补习的事儿我们都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哪能再麻烦你别的事儿呢."

    "真不麻烦的,你们放心好了,我把辛博当自家弟弟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小米,你真好~"付炎洁往他脸上吧唧一口,留下了个油鸡妈呼的唇印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石榴姐.就算被烈焰红唇玷污,我也不要被她个核武器亲到...

    "瞧这孩子,多会说话~"看着老爸老妈乐的合不笼嘴,我不禁感叹起他的虚伪矫情来,不就是为了讨付炎洁欢心么,还自家弟弟呢,我呀呀个呸.老爸老妈也真是的,随便给块儿糖就乐得屁颠屁颠了,哎...人老了果然好骗.

    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怨气,我把脚往右挪了挪,使劲儿地踩了他一脚,这一脚下去,他脚应该扁了吧.

    "啊呀!"出乎我意料,付炎洁突然噌地站起来,抱着脚乱跳,"付辛博,你脚贱啊!"

    天知道这女人怪癖这么多,吃饭还要把脚搁她家小米脚上,真他七舅老爷的有毛病.小慌了一下,我立马调整好表情,从容不迫地斜睨了她一眼:"我是挺矫健的啊.哪像你,整天就知道窝那儿看电视,肚子上一大驮肥肉."

    "你!爸~你看他..."付炎洁气不过,照例又搬出老爸当救星.老爸随便说了我几句,这事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其实我觉得她这种行为特幼稚.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有我这么一个伶牙利齿的弟弟.在和付炎洁的斗嘴中,我从来都是红旗飘飘.这么能言善辩的我,为什么偏偏要遇见他?一物降一物,也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4楼2008-05-01 21:05
    回复
      2025-08-05 04:23:18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少吃点儿,你感冒刚好."

      "你管我."倔强地应声,"身体是我的,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这牛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他一仰头,喉结咕咚地颤动着,"好歹自己要注意点儿,你病了小洁他们都特着急."

      "小洁小洁,你就知道小洁!乔任梁,我他妈病了的时候,你关心过我么?"毫无征兆地爆发,我扯着嗓子好像要喊出所有的委屈.椅子被我碰倒在地上,其他人惊诧地看着我,多少带点儿看热闹的意思.

      "怎么了你,发这么大火干吗?我大老远儿跑来看你就冲你这句话?"他也站起身,声音大了起来.到底是搞音乐的,比起我孱弱的呐喊,他的更具有穿透力.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是冲着付炎洁的面子才来的,我不稀罕!"

      誓不回头地离开这里.我想我推门的时候一定很用力,否则就不会听见它来回荡着,发出巨大的声响.我走的很快,生怕一慢下来,先前的气势就会荡然无存.

      胳膊被人一把蹬住,施予者带有惩罚性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你走什么?咱们今儿就把话讲清楚!"

      很久,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停在那儿,沉默地被他拽着.等回过头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说清楚什么?我能对你说什么?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喜欢上了我姐姐的男人?"

      他松开了我的胳膊,有着些须的震惊.我心很乱,胡乱地猜想着他会用怎样残忍的话回绝我,又或者幸灾乐祸地嘲笑我的不伦.但他没有,他一直很认真地看着我,等我脸上的泪痕被风干.

      "辛博,是我不好.如果知道那些过火的玩笑会让你陷进去,我一定不会开的."他低低地说着,双手无力地搭在那儿.

      "也就是说,那些真的都是玩笑?你从来都没有一点点地喜欢过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可是我真的好不甘...我只想听到他说一句不是,即使我的地位连付炎洁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是."他回答的短促.

      那一刻,筑了好久的情感就这样无声地倾塌了.我笑了笑,用手用力地揉了揉眼角:"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真当自己是谁呢."

      "别这么说."他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眼里栖流着太多的复杂.或许是心疼,或许是亏欠,又或许是二者兼有.我无法读懂,因为我自始至终都不懂他,"你只是贪图一时新鲜,很快就会回头的."

      不是的...我咬紧嘴唇,心里不停地喊着.只是它们无法再从我的唇齿间流淌而出,因为我不想再做垂死挣扎,没有意义.

      "在这个物流飞涨的时代,人需要的太多,新奇有趣的事物的确可以刺激濒临麻木的心灵.你觉得你爱上了我,那只是你的错觉,因为你总是一个人,而我又恰好在那个时间出现.辛博,别再这么傻了,我们始终是两个男人.你需要一个真正的女人,而不是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

      我想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纠缠下去就是我不明事理,死缠烂打.我点了点头,一个人慢慢地往回走.他没有追上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还会有谁像我这么丢脸,连唯一的自尊也赔掉了.或许我该感谢他,彻底打碎了我不切实际的奢望,不至于一错再错,输掉自己.

      可是我还是很难受,要不然就不会连走回寝室的力量都没有了.这时候,我不想一个人舔洗伤口,真的好希望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告诉我,不就是失恋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就那么回事儿吗?可是我凄凉地发现,身边居然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反复地查找着通讯录,最后竟然拨给了没见过几次面的小唐.我们约好了在ROCK ROSE见面,这一次,是我主动要求.不为什么,只是很想知道,再一次去,我会是什么心境.


      14楼2008-05-01 21:33
      回复

        如果不是一身酒气的大叔不识抬举地闯入,我想我还会再多说几句的.现在我们互相轻蔑地瞟了一眼,先后走出了卫生间.

        爬山的时候,他一直牵着付炎洁的手,这场景倒映在眼里一阵刺痛.我不甘示弱地抓起大鞋的手,狠叨叨的.她对我使了个凶狠的眼色,我顿时调整了下手感,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他们那儿.

        "小米,我累了~~"付炎洁撒娇似的整个人躺倒在他怀里.

        "那我们休息会儿吧."

        我看到他拿出纸巾为她擦汗,细心地帮她拧开纯净水的瓶盖儿,甚至还有喂她喝的意向.

        "辛博,你累不?"大鞋很有正义感地开始做戏.

        "看到你就不累了."我坏怀地勾住她的脖子,"如果你能给我点儿奖赏的话就更好了."

        "你要我怎么奖赏你呀?"

        "就是..."我瞥了一眼KIMI,很好,他正在看我.俯下身子,我送上了罗曼蒂克的香吻.尽可能地使出浑身解数,我要让这个吻吻出真谛,显得细腻逼真有火花.

        "想死啊你,你这样我怎么对的起俞锴!"

        "你初吻都给他了,别小气嘛.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吻戏结束后,我们猫着声开始了交流.别人看来,我们依旧沉醉其中.实则只有我们当事人知道,现在正在进行很严肃的谈判.

        "你过来."我感到被人用力地提起,KIMI拽着我的手腕往别处带.他抓的很紧,捏的我骨头生疼,"小洁,我跟他说点儿事儿,等等回来."

        我听见大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付炎洁迷惑地问她怎么了.她说没啥,笑一笑,十年少.

        "干吗你,放手,放手!"我一边踏着不稳的步子适应他的速度,一边用另一只手拼命捶着他的小臂.

        "安静点儿!"他大喝一声,松开了我.现在我们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幽僻之处.我摩娑着被捏青的手腕一言不发.

        "你什么意思?"他逼视着我,眼里窜动着愤怒的火苗,"没想到你这么随便."

        "嘿!"我顿时血气上涌,一脸蛮横地对着他,"我怎么了?亲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和付炎洁亲热的时候咋就没这么多规矩了?"

        "你这样有什么意义?不要因为意气用事就耽误了人家,耽误了自己!"他严厉地数落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哟,那你吻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可能会耽误我?怎么,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我费劲气力地和他吵着,忘记拉扯了多久,我一把推开他,撒开步子向别处跑去.

        "别瞎跑!这边地质不好,会有危险的!"

        我听见他在身后大声叫着.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捂着耳朵没有方向地四处奔跑.现在的我,只想赶紧脱离他的范围,越远越好.

        突然,脚下一划,整个世界在瞬间颠倒.我感到自己正在急速地下滚,树枝刮的我好疼.

        "辛博!"最后听见他这么撕声力竭地喊着.我两眼一闭,彻底失去了知觉.


        17楼2008-05-01 21:36
        回复
          19
          "磊磊啊,妈觉着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哦."

          "你看你姐,和米米相处的多好."

          "哦."

          "所以妈帮你安排了个相亲."

          "哦."

          "啊!?"敏捷地从沙发上弹起,我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回家第一天,老妈就拿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雷我,真是太有RP了.

          "妈最近在炒gu,认识了个挺投缘的股友.她家女儿跟你一样大,在名牌儿大学上学呢."

          老人家就是这样,没事儿喜欢瞎操心.都啥年代了还搞相亲,万一对方是从侏罗纪跑出来的,我他娘的连逃都来不及.

          "这又不关我什么事儿."不去接茬,我漠不关心地剥起了橘子.

          "你去不去?"

          "不去."

          "再说一遍."老妈突然威武的像个包青天,强大的灵压压迫的我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不...去,去,我去还不成么..."深知她连环巴掌的厉害,一爪子下去,脸肿成地球仪绝对不是个梦想!况且我又不会失传已久的还我漂漂拳,坚贞不屈就等于面目全非,死路一条.

          在付炎洁等一干人的嘲笑声中,我屈辱地签下了不平等条约.这时的KIMI会怎么想?偷偷地别眼望去,却发现他只是附和地微笑,脸上并无阴霾之色.有些酸涩地早早回房,毕竟我还是那么的在乎他.

          "是不是该恭喜你一下啊?"他来了,房门被轻轻带上.

          "干吗?"无精打采地伏于桌面,连回答都显得软飘无力,"如果又想挖苦我你可以走了."

          "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等待你的是个正点妞儿,前凸后翘,美的冒泡."

          "我管她是素描画还是写意画,反正都是场鸿门宴."心烦气躁地埋进臂湾,怨念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你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紧张呢?"

          "我为什么要紧张?"他轻抵我的后背,语气充满调笑,"是你去相亲,又不是我."

          好,很好.我的妄想症果然又加重了,居然会幻想着这么一个冷血动物为我坐立不安.耻辱,简直是耻辱.

          在老妈的威逼利诱下,我换上笔挺的西装,活脱脱一正派公子哥儿形象.九点整,我准时坐在两岸咖啡厅等待命运的审判.

          "磊磊,别忘了给人家女孩子买束花儿."临走前老妈这样吩咐,可想而知,不听话的我没有照办.原因很简单,我在这方面实在缺乏天分.

          四年前的情人节,我给第一任女友送了一支饱含爱心的向日葵,谁知她非但不领情,反而翻着三角眼瞪我:"付辛博,你太没有诚意了吧?"

          怎么没有诚意了?向日葵可是我最喜欢的花儿.她不睬我,粗鲁地把花儿塞进包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连屁都不放一个.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兴趣掺和这些事儿,花钱又不讨好,真够衰的.

          "请问你是付辛博先生吗?"循声而望,是个肤色白皙的小个子女人,蓄短发,戴眼镜,看上去聪颖而灵巧.虽算不上绝色,但绝对属于耐看的类型.

          "是,你就是沈佳岑?"我暗暗地松了口气儿,长的好歹对的起观众,不用带上防辐面具应战.

          "恩."她柔声媚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儿."我顺手提拉起餐瓶里的花儿,面无愧色地来了个借花献佛,"送你的."

          湿嗒嗒的花茎不断往下滴水,原本平整干净的桌布多了好几道水痕.她干瘪地笑着,嘴角不停抽搐,捏着花僵硬地道了声谢谢.

          趁她去洗手间的罅隙,我从包里摸出一面镜子忘情地照着.这是老妈硬塞给我的,说啥子要时刻注意形象.去WC照镜子会让女孩儿等,不够绅士.这不照还好,一照吓一跳.通过镜面反射原理,我发现某个无良的偷窥狂正伸长了脖子向这儿张望.虽然隔了好几张桌子,我还是准确无疑地认出了他.目光交汇,他在我狡黠的一笑中蹭地别过头去.不一会儿,手机就震了.

          ——妞儿还挺正点,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承蒙您吉言,我会好好把握的.

          ——不准你把握,我要你把她雷走.

          ——如果我说不呢?

          ——你确定?那我待这儿也没意义了,不如找小唐联络一下感情.

          ——我今儿个就雷给你看!!

          气呼呼地放下手机,我猛灌了几口苏打.我讨厌他把我和别的男人做比较.可是话说回来,他大远儿地跑来为的甚?还不就是为了密切关注我的一举一动.这是不是可以表明,他其实还是相当在乎我的?虚荣心开始膨胀,我美滋滋地回味起刚才的一幕.

          沈佳岑终于回来了.她冲我皓然一笑,体态轻盈地坐回了沙发.午饭是意大利肉酱面,我呼噜呼噜地吸着,极尽可能地丑态百出.

          "你看我干吗?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满嘴面条含糊不清地说道,甩出来的肉酱汁溅在了她的袖子上.

          "在吃...在吃..."她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优雅地咬断了叉起的面条.

          一阵秋风扫落叶,我极其粗野地干完了整盘儿,刻意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饱嗝:"千万别介意啊,我这人吃相就这样,室友常说我像个吸尘器,呼啦一下就啥都没了."

          "呵呵...胃口好是好事儿..."她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惜诚实的五官并不配合,干绷的面皮上横生出好几道褶子.

          "你还真是个好姑娘,别人要都像你一样该多好."我啧啧称赞,佯装出感激涕零的模样,"他们老嫌我打呼响,说啥比国歌还雄浑,我都无语了."

          "告诉你个秘密啊."我故作神秘地向她挤眉弄眼,"有次我头痒痒,用手抓觉着不过瘾,于是就抄出了根圆规帮忙.谁知道挠着挠着头皮就破了!哈哈,磋吧?"

          她目瞪口呆地硬在那儿,头上笼罩了好大一驮乌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惊雷破天而下.她抖了三抖,立直的上身软了下去"辛博先生,时间也不早了,下午我还和朋友有约.不如今天就这样吧,咱们改天再详细畅谈."

          "这样啊..."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就不送了."

          电梯内,我邀功似的向kimi靠近:"嗳,我把她给雷走了,你有奖赏不?"

          "你想要?"

          "当然."

          "香吻一个怎么样?"

          "滚!!"

          "我想送,你不要也得要."他霸道地俯身,捕捉到温软的湿润.

          很快就到了八楼,他放开我,若无其事地走去前头.只是微乎其微的距离,却遥远的让我难以跨越.

          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我很清楚自己的心,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也许等待我的会是一场激扬的批斗,但那又怎么样呢?用丑陋的表演换取他狭促的一吻,这是我的决定,无论它值得或是不值得.


          26楼2008-05-01 22:29
          回复
            21
            "怎么那么好心请我吃饭?"

            "你猜."我存心卖了个关子.

            "发财了?"

            "差不多."我得意地翘起了五指,"人家拿到奖学金了,五百块哦!"

            "不是吧..."他不屑一顾地撇撇嘴,"你那样还能拿奖学金?"

            又看不起我,森气了!恼怒地一脚踹去,不幸收回时嗑到了坚硬的桌角,痛的我龇牙咧嘴瞎哼唧.

            "活该活该."他起哄似的鼓了鼓掌,"桌角代表月亮惩罚你~"

            刚想抄起根叉子反击,他的手机就响了.

            "喂?你怎么了?"神色变的凝重而焦灼.

            "你等等,我马上过来."心急火燎地放下手机,他披上外套霍然起身,"辛博啊,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怎么...了..."话还没来得及全部出口,他就疾步脱离了我的视线.人走茶凉,我呆呆望着对面的空位,一阵闷痛.

            从七点坐到九点,服务生来舔了好几次茶水,而他一直没有回来.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冰冷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里.下雨了吗?细密的雨丝一路懊丧下垂,交织模糊了唯一可以窥探的窗口.

            其实我并不怕等待.我只是害怕,他再也不会来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无论打了多少次都是这样.恐慌大片袭来,我终于按捺不住结帐离开.

            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学校,潮冷的湿气在脸上氲开了一层水雾.戛然而止的脚步,我面对着熟悉的背影瑟瑟发抖.

            "乔任梁."

            他转身,肩上架着醉醺醺的小唐.看样子喝了不少,一直星眸半眯地依附于他.

            "你想让我等多久?"压制着不断翻腾的潮涌,喉间撕裂般地痛.

            "对不起..."他上前想要拉住我,歉疚难当,"我不是故意的,忘了你还在那儿..."

            "忘了?!"尖细地出声,我狠狠打掉了他的手,"是谁口口声声叫我等?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你忘了?!"

            雨不停歇,我们僵持着,谁都没有开口,另人窒息的死寂.

            "怎么不打我手机...?"

            "打的通吗?打的通吗?"我瞪大了眼帘,讥诮地重复.

            他掏出手机,低低地咒骂了句,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真不知道没电了..."

            "不知道?"这时的我尖刻而癫狂,抬手在他胸前重重一捶,眼泪簌簌而下."我就这么让你不上心?有了他我屁都不是!是,我就是贱不嗖嗖地爱你,一次次被你践踏感情而死性不改.乔任梁,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样玩弄我!"

            他捂着胸口沉默了好久,忽而蔑视地绽放出笑意:"没错,我不是东西,所以我请你以后滚远点儿.你不过是我众多玩物中的一个,无聊时用来解解闷儿.告诉你,我爱的从来就只有他."

            抽割般的绞痛.他亲眼看着他搂紧小唐,面带微笑地嘲讽.眼泪迸裂恣淌,碎成粉末:"你说过你爱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是,我是说过."他斜睨我一眼,腾出一只掌心翻在那儿,以一个可笑的姿势,"玩物也不是想有就有的.既然要你投怀送抱,我就必须付出点儿代价,甜言蜜语应该很能攻陷你吧."

            我颤抖地一句话也说不出,那张曾经心动的脸散裂开来,再也无法重新拼契.我很想甩手一个耳掴,把长久以来的怨恨发泄出去.然而我没有,毕竟是他,我下不了手.也很想怨毒地诅咒他,我本来就有一张刻薄的嘴.然而我依旧没有,原来在他面前,我已经忘却了奚落.其实无论装的多么凶悍,我还是藏匿不了薄软的内心.有时回避是一种软弱,而软弱是一种罪恶.

            好好好,我姿娆地笑了,雨水交杂着泪水开遍面庞.包里还装着买给他的机模.现在我当着他的面儿把它摔在地上,断裂的几节寥落地躺着,沾满了泥污.

            我就这么掉头走了,把记忆的残骸留在原地.这种见不得光的爱是一种卑微的耻辱,而我终于亲手埋葬了它.原来站在舞台上的,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而他轻鄙地观摩了全过程,在兴味索然后全身而退.付辛博,你果然是个傻瓜,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疼吗?怨吗?你自找的.

            小综的电话.我用力地吸了几下鼻涕,克制的平静.

            带着哭腔的声音时断时续,竭力的忍耐只换来粗重的抽气.

            "你在哭?"

            "......"

            "怎么了?说句话好吗?"

            "......"

            "你在哪儿?"

            "......"

            他很快就到了,带走了木讷恍惚的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成了唯一牵引我的力量.直至电灯被拧开,我才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寓所.
            


            28楼2008-05-01 22:30
            回复

              他递给了我换洗的衣服,温柔的悲慈:"好好儿洗把澡,睡一觉,把不开心的事儿都忘了."

              完全没入盛满水的浴缸,身体间没有空隙,这让我感到分外安全.热气的蒸腾下,僵硬的四肢一点点回温.疲乏地揉着太阳穴,靠着浴壁合上了眼.再一次睁开是被敲门声惊醒,满缸的水已经失去了温度.或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闷在被窝里,密封的空气让我感到微微眩晕.软体动物不能脱离壳而存在,如今,被子就是我的壳,只有它才能带给我无边的安慰.

              被头被掀开,我被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拼命地想要往里缩也只是徒劳无果.

              "别闷坏了."小综端了杯牛奶坐在床头,"把它喝了再睡."

              浓郁的奶香唤起了大脑皮层的记忆.某个失眠的夜里,乔任梁也是这样做的.郁积着的难过喷发,我一个反胃,吐掉了刚喝下的东西.

              "到底怎么了?"他轻拍着我的背,充满怜惜.

              "是因为...乔任梁吗?"见我始终缄口不言,他试探性地猜测道.

              他怎么会知道?听到那三个字,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红肿的双眼已然宣告了一切.

              "你们吵架了?"

              我摇摇头,虚弱地靠向床板:"不是吵架,是被彻底遗弃了..."

              他默不做声地思虑着什么,忽而用肘部抵住床板,拉进了彼此的距离:"那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

              什么?我惊异地蜷起身子,下意识地攥紧被角:"别开玩笑了,我都惨成这样了还拿我开涮."

              "不是开玩笑,其实我注意你也有一段时间了."他闪着浅褐色的光芒移进,溺毙的深度,圆润的鼻头快要触上我的,"第一次见你是在开学典礼上,你睡的迷迷糊糊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当时对你还谈不上喜欢,纯粹只是有好感罢了."

              "记得我跟你说过没女朋友的事儿吧.其实倒不是我不想有,只不过我并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说的明白点儿就是GAY.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如多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可能我无法超越乔任梁,但至少我可以给你一份完整的爱,不会为其他人分心."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残像,镜花水月般的模糊.紧紧将躯壳蜷抱在一起,努力护住即将游离的灵魂.

              他吻上我,轻柔而婉转.陌生的气味儿并不是我想要的,它与记忆里霸道的气息相互碰撞纠缠.我推开他,颓丧地说了句对不起.

              外面雨势渐大,饱满的雨滴奋力地敲击着玻璃.随夜的风透过缝隙盘旋而入,将帘子吹的摇曳不定.

              他走到窗前,握住窗脚钩细心地扣上,然后唰地重新拉上帘子:"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早点儿休息吧,明早还要回学校."

              房门被合上,我倦乏地重新埋进被里.那晚我想了很多,其实感情的不如愿在于性格的太玩劣.既然竞争没有意义,那么我懂,我让.一直不想正视他的身份,是谁的又不是谁的.即使没有今天的撕破脸皮,我们迟早也会疏远淡离吧.

              能怪KIMI什么呢?从未等待过的他,不会拥有这种体会,因期待落空而染蔓的失意.那么,我不想再等了.至少也让我享受一次,被人无条件疼爱的滋味.

              "小综,我们在一起吧."主动封住他,我消弭了最后一点贪恋.


              29楼2008-05-01 22:30
              回复
                22
                没再见到KIMI,他不再来我家吃饭,收件箱里也不再有他的短信,他好象从我的世界完全蒸发了.好几次想从付炎洁口中婉转得知他的消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样很好,治疗失恋的妙方,就是不再瞻仰爱情的遗容.

                小综的确是个合格的男友,这让我觉着有些惭愧.现在想想,两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大多还是自己的责任.不解风情又强扭固执,试问哪个女人愿意同这样的男人山盟海誓?

                "嗳,是不是你和小米闹意见了,为啥他都不肯来我们家吃饭了?"从小就这样,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她就第一时间把矛头指向我.不过这次,她很难得的说对了.

                "我咋知道."整理着刊物不想理会,"你是他老婆,这种事儿问我干吗."

                "你肯定知道."她死拽着我不放,"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你约他出去之后.老实说,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欺负他?可笑.变化?是变的更放荡了吧.我烦躁地抽回胳膊,声音愠怒地大了起来:"咱俩从小就语言不通,和你讲话就像对牛弹琴.我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懂,懂了你又不做,做了你又做错,错了你又不改,跟你说什么根本都是白搭.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只讲一遍,那是他的事,你们的事,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她似乎被震住了,长长的睫毛簌簌抖动了几下,贝齿翕合着有些茫然.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缠绕下去,拎起挎包准备回校.

                "付辛博,如果我和他分了,你有责任."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镇定的凉意.

                背脊一阵发寒,我不明白她的话从何而来,是否带有某种深意.是知道了什么吗?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付炎洁,如今我对你,再也不构成任何威胁.

                收到小唐的短信是在一星期后,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七点,ROCK ROSE,不见不散.

                从某种意义而言,是他间接打碎了我的梦.然而早已植下的友情让我怨不起来.很清楚他的为人,毕竟是KIMI钟情于他,我不该为此而迁怒什么.

                犹豫了很久还是准时赴约,他坐在上次的位子上向我晃了晃酒瓶儿:"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机械地笑,拘谨地低下头.

                "他最近不大好,邋遢又没精神."

                何必告诉我这些?我默默地想着,并不出声.

                "那天我醉了,对当时的事儿没什么印象.如果不是KIMI拦着,我应该会早点儿找你出来吧."锦光碎裂地倾洒在瓶里,他用手拨弄着,指间轻弹之处一声脆响,"他会在夜里偷抹眼泪,编辑着从不发出的短信.其实你真的不用太较真儿,他一直是个心口不一的男人."

                "算了吧."我扬扬手,惨淡一笑,"他喜欢的只有你,我不过是个玩物,何必再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他撩起搭拉下的头发,伸手递给了我一瓶:"那我还真没见过哪个人会对玩物那么用心.如果你朋友用三分之二的时间和你叨念同一个人,你会是什么感觉?你有多重要,我这个旁观者最清楚不过了."

                他这样说,我是否可以得到一点儿安慰?默默地啜饮一口,涩然的液体流进肠道,腐蚀般地痛.其实我一直在期待一个解释,手机24小时开着.有好几个晚上,我在梦里被它震的心花怒放,然而醒来后才发现什么也没有.人毕竟也是感官动物,如果重要,我需要他亲口坚定地告诉我.

                "那天我看见了大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虽然很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然而亲眼看到还是会痛."

                他的感受我能懂,妒忌,辛酸,却又无奈.其实我们只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这样一个夜晚,我们的倾诉仿佛是一场必然的机缘.

                "我和KIMI无论谁心情不好,都会陪对方去ROCK ROSE喝酒.那天多了就习惯性的打给他,早知道你也在就说什么也不会打了,说到底还是我不好."

                "真不是你不好."我费力地撑起沉重的头颅,长满刺的自尊在酒精的分解下一点点熔蚀,"其实就算没有那天的事儿,我们迟早也会这样.对付炎洁,他有名无实.对你,他有实无名.对我呢...?如果不是那些狠话,我大概还想着能拖多久拖多久呢.现在好了,一干二净,我再也不想卷入他的生活."

                "现在我多少能理解他一点儿了."转瞬之间,他又一瓶下肚,"如果我爱的人活的那么辛苦,那么我可能宁可一个巴掌拍醒他,也不想再让他沉沦下去."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或许越来越深情的我已让KIMI无法负荷.我要的爱他给不了,我始终得不到我想要的稳定.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付炎洁,那么也就宣告着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因为我们再也无法打着某些旗号在一起了.所有的事都在互相制约,破坏的一点就算再细微,也会打乱所有的平衡.在这场危险的爱情里,我们没有资格抱怨.如果我一直坚持着,那么他也可以假装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然而现在,我将蓄积已久的委屈暴露的一览无遗.那么他就不得不清醒过来,重新正视现实.
                


                30楼2008-05-01 22:31
                回复
                  2025-08-05 04:17:18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想的很深透,却不可避免地往好的方向靠拢,可能我一直都残存着一点儿希望,希望他能朝我希望的方向发展.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因为我一直都是个天真的人,我以为只要大家努力,人生就能完满,世界就能和平.

                  遗毒甚深的是希望.也许事情的真相根本没那么复杂.他不爱我,我是玩物,仅仅如此.

                  "你们会和好的吧?"小唐鼓励性地望向我.

                  "不会."黯淡的光划过视网膜,我出人意料的决然,"就算事情正如你分析的那样,我们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我有人儿了,他对我很好.暂且不论我是否爱他,至少他能给我我想要的."

                  "这样...虽然这话俗了点儿,还是希望你幸福.这件事儿...我不会告诉他的."

                  "为什么不呢?我跟他已经毫无瓜葛了,告诉他又何妨?"

                  他没有接嘴,不自在地撇开了目光.

                  迷乱的光线四处窜动,我们填补着空缺,做了瓶罐的奴隶.

                  "小辛啊,你说人生不如意的事儿咋就这么多呢?"趴倒之前,我听到他怆然落寞地感慨.

                  "五一和我回落城吧."小综从后面环住我,轻佻地吐息.

                  "看情况吧,可能家里会有其他安排."微微挪过身子,我回答的模棱两可.虽然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是对这样的肢体接触下意识地抗拒.

                  "没其他安排的,我问过你姐了."他搂的紧了一分,"她和乔任梁也会一起去."

                  "什么!?"我挣脱他,"你说一起去,你问过我没?还有,你为什么有她的电话?"

                  "吃醋了吗?"

                  "不是."

                  "那是怕他们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他试图搬回我的身子,而我只是赌气似的拗在原地.

                  "你到底为什么有她电话?"

                  "我很早就有了."他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地拭弄,"想要攻占胜利就必须知己知彼,多方位地了解你我才有胜算啊."

                  "辛博,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我想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从身到心."

                  再一次被纳入他的怀抱,承受着良心的龃咬.和KIMI在一起的日子,我始终感到卑微,觉得自己像一个废品,拾起或是丢弃都是举手之劳.然而你却不一样,在我最颓败的时候收容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愿双手奉上我的全部.

                  可能我就是这么一个低贱的男人吧,即使落魄至此,还是忘不了他...

                  现在我很乱...这到底是一种放纵,还是一场报复?或许我现在伤害的,是一颗比我还要诚挚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废品回收站呢?


                  31楼2008-05-01 22:31
                  回复
                    "嗳,别拿这么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我么也是为了你好.别告我你不敢一个人睡啊,先让我鄙视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我玩笑..." 

                    "好了不开了不开了."他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给我,"这是备用钥匙,收好了啊.家里的事儿就别太担心了,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他捏了捏我的面颊,转身带门离去.他的脚步渐渐变的轻浅,然后彻底消失.我摸着缓慢跳动的心口,突然觉得孤独强大的可怕.我害怕,这种感觉.我害怕,自己将会一无所有. 

                    两天了,我过的像一个幽灵,除了小综和KIMI的关怀,我得不到其他慰藉.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那爸妈都没有的孩子呢?连粒灰尘都不如吧... 

                    回来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到了付炎洁,她和小综坐在沙发上.见到我时眸子颤动了一下,露出了有些牵强的微笑.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局促地回应了一下就想往卧室里冲. 

                    "辛博,你别急着走,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来这儿坐吧." 

                    "我去买点儿东西,你们慢慢谈."小综借口抽身,经过我身边时投以一个鼓励的眼神.是啊,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无论处在多么难堪的境地. 

                    "你一定很恨我吧...是我告诉了爸妈,因为一时气不过." 

                    "不恨,都是我自找的."不去看她的眼,我抓弄着仔裤,略有些泛白的指甲脆弱的随时可能断掉,"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做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我.我知道我天生贱骨头,我知道我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弟弟..." 

                    "别说这些了,我们不谈这个."她坐到我旁边,伸手抚住了我的脸颊,那是曾经被她和爸爸煽击过的地方,"这里还痛么?" 

                    我摇摇头,下意识地往一旁侧了侧. 

                    "其实我当时真的好气,如果是别人,我不怕,因为我从来不相信其他女人可以从我身边抢走什么.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弟弟,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当时有的感觉只剩崩溃." 

                    内疚再一次如潮水般涌来,汹涌地几近要吞没呼吸.她从来都是对我呼来喝去,如此平静的交谈是第一次,更何况,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不知道为什么,你走的这几天,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她海藻般的头发垂在腰际,每一根发丝都承载着岁月的烙印,"好像上了小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好好儿地叫过你的名字." 

                    "咱们从小就会为一件东西争来抢去,只要是我喜欢的,你往往也爱不释手.我们打架,互骂,从来都没有安生的一刻.可当看到你被别家小孩儿欺负时,我却又生气的很.那时我才弄明白一件事儿,你是我的弟弟,可以欺负你的人,只能是我." 

                    "上了小学以后,我开始用功地读书.不为别的,只是想让爸妈多关注我一点儿.渐渐的,弟弟这个称谓越来越陌生,当我再想叫时却发现怎么也叫不出口了.你懂这种感觉么?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常常不是有心的." 

                    "5岁时,我们偷摘王伯伯家的樱桃,结果被爸爸拿笤帚教训了顿.当我一个人在房间掉眼泪时,你却从口袋里偷偷掏出了好几个大樱桃.你咧开嘴对我笑,说喏,给你,我还留着好几个呢!呵呵,你就是这么傻,一胳膊的淤青还想着逗别人开心." 

                    "其实有时候想想,长大后的我为什么会变的尖酸刻薄?而你,也再不会对我露出小时候那样畅意的笑.我们似乎都更懂得伪装自己了,是成熟了还是溃烂了?那样的日子一去不返,所以也只好装作满不在乎.知道吗,我很早就知道你们的事儿了,但我还是选择了继续装傻.因为我不想失去他,更不想我们的关系就此毁掉...一直想做一个好姐姐,时间久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才是真正的煽情能手.我的眼泪透过睫毛,大串大串地滚落在并拢的大腿上,弄湿了我最喜欢的裤子.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后,眼里亦是一片晶莹:"回家吧,爸妈也好担心你..." 

                    "姐..."我压抑着哭腔,使劲儿揉了揉泛红的眼睛,"你给我七天好不好?七天以后我乖乖地回家,做付家的好儿子,再也不惹爸妈还有你生气了."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善解人意地应允了:"爸妈不知道你在这儿,今天咱们算是私下见面.放心,我会帮你稳住他们的.但是你要遵守自己的诺言,七天以后乖乖回家." 

                    七天,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它可以转瞬即逝,也可以留刻住许多美好的回忆.选择这样一个时限来寻找答案,或许是正确的吧.KIMI,你带我回漫城好吗?我想再一次感受那种没心没肺的快乐.真正快乐了,是不是一切就会有方向?


                    38楼2008-05-11 17:42
                    回复
                      29 
                      明天是我们在漫城的最后一天,我从不觉得日子过的如此飞快.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分外珍惜,分明留下了很多很多回忆,却好像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没有做... 

                      神说,这是老子给你的惩罚. 

                      他说的是以前的我.睡到日上三竿还不醒,宁愿坐在晒台上发呆,也不愿找些有意义的活儿干.现在后悔了吧,老子看你那猴急样儿,偷捂着嘴巴爽歪歪. 

                      残忍的神呢,总是在我们想要的时候收回一切. 

                      和着睡袍起身,我隔着玻璃开始眺望夜幕中的大海. 

                      "怎么了?"KIMI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了床头的吊灯.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你过来."他招了招手坐直身子,被子滑至小腹,"来我这儿躺会儿,爷亲自哄你睡." 

                      我乖乖地过去了,头发没生气地耷拉在脑门儿. 

                      他帮我拉好被子,一手轻揽着我,指尖温柔地在眉间摩娑:"小辛博,想让你老公做些什么?" 

                      我一拳飞过去,打在了他厚的长茧的脸上:"第一,不准加小.第二,我才是老公!" 

                      "你见过胜利纪录为零的老公吗?" 

                      "闭嘴!"我没好气地往下缩了缩身子,多半是因为底气不足. 

                      "好了,不逗你了,快说,是想听点儿什么...还是做点儿什么?" 

                      "讲笑话好了."我搂住他的腰,像一个对温度贪婪汲取的孩子. 

                      "恩,我想想."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灵光闪过,"小明剪了个新发型,同学们都说他的头发像风筝.小明很伤心就一边哭着一边跑了出去.结果跑着跑着,他就飞起来了." 

                      强大的寒流袭来,我蜷紧了被子,着实被冻的不轻. 

                      "还有一个,不过很短.从前有个很厉害的武术家,他不会武功." 

                      我愣愣地看了他三秒,然后成吉思汗...我已经很冷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行了行了,你还是唱歌给我听吧." 

                      "那好."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又转而问我,"你喜欢听什么?" 

                      "什么都行...不如就唱儿童歌曲吧,够欢快." 

                      "哦...这个不是我强项..."他开始了苦思冥想,另一只不停地柔着唇,"想到了,貌似一休哥我很拿手." 

                      "行,那你唱吧."等了很久,我有些不耐烦. 

                      "咯叽咯叽咯叽咯叽 咯叽 咯叽 阿姨洗痰盂." 

                      靠,什么东西,我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脸拉的老长:"这种家喻户晓的儿歌都会唱错,敢情你脑子是苹果机?服了你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很拿手." 

                      他抓耳挠腮的,一副满腹委屈的样子:"我记得就是这样的呀...我小的时候痰盂还很流行,只不过洗痰盂的不是阿姨罢了." 

                      "打住!"他彻底无语,"你还是讲故事吧,我对你不抱指望了." 

                      "嗳嗳."他不满地kang议,"你就一盖世太保,我这都白辛苦了." 

                      "我就盖世太保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呀?迫不及待看见我的未来,对什么都看开,盖世太保已经到来~"要说贱,没人比的过我,这不,KIMI的小脸已经变形了,他随时都会有打我的冲动. 

                      "那我就讲一个你没听过的故事.要耐心听,千万不要因为无聊就睡着了哦." 

                      我连连点头,眼睛扑闪了好几下. 

                      "很久很久以前..." 

                      "换个开头啦,好俗..." 

                      "都叫你耐心了,少给我那么多废话." 

                      "好好好,你讲..."苍天在上,千万不要让他变成安徒生第二.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王子,他听说邻国的公主出落的倾国倾城,引得不少王公贵族跃跃欲试.二十岁那年,国王要为公主招亲,小王子也报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那的确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公主,倘若说不动心,那一定是骗人的.小王子受到了国王的青睐,邀请他在王宫长住,小王子欣然接受.那段日子里,他遇到了公主的弟弟,那是一个长的极为好看的王子.他有着灿若星辰的双眸,里面闪动着他不曾拥有的光芒.他嘴巴很毒,总喜欢和小王子抬杠.然而小王子却不厌恶,他喜欢这个王子的青涩与真诚.久而久之,小王子忘记了来邻国的目的,他不再关心是否可以娶美丽的公主为妻.他所关注的,只是那个性格别扭却可爱顽固的王子.是的,他的视线已经不能为他人转移了.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他害怕自己的私心会毁灭一切.当他知道王子也爱自己时,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然而他能做些什么呢?请求国王把王子嫁给自己?这是不是很可笑呢...挣扎了很久,他决定用残酷的语言了结一切.当他告诉王子不曾爱过他时,王子哭了,哭的很伤心很伤心.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然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然而无论他做出多么残忍的事,王子还是不离不弃地跟着他,他受不了那双核桃般肿胀却又布满期许的双瞳.终于有一天,王子累了,他不再期期艾艾地跟在身后,他终于把自己交付给了另一个人.小王子疯了,心灵被啃嗜的痛苦最终将他湮灭.他选择了极端的方式去发泄去报复...事后他悔恨无比,终于清楚地明白自己该放手了...他不应该再留在这个国度,他的家不在这里...然而当他最后再去见一见最爱的王子时,王子再一次宽恕了他...他知道,灵魂纠缠的太久,他们已经分不开了..." 
                      


                      41楼2008-05-11 17:45
                      回复

                        他停住了,缥缈地望着白茫一片的天花板.那里游离着零星的光斑.我终于明白了痛苦的意义,那么多次的支撑不住,那么多次的想要放弃.当我超越它时,才发现得到的快乐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沉默了很久,当抬起头时,眼里已经盈满了晶亮:"那后来呢?" 

                        "后来小王子带着王子偷偷离开了王宫.他们去了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骗人...怎么会没人知道他们..."我有些哽咽. 

                        "傻瓜,这是童话呀."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背脊,分外疼惜,"童话需要保留纯粹.而我最最爱的老婆大人喜欢圆满的故事,对不对?" 

                        "所以不管故事的结局怎么样,至少现在是我们的.两个王子能心意相通,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攀紧他的身体.究竟什么才是梦境,什么才是现实.现在的我,也许仅仅只是活在梦境之中,他的抑或是我的. 

                        "喂,既然睡不着,不如我们运动一下吧." 

                        "滚,我累了."拉了拉被子,我彻底把头埋了进去. 

                        "别这么冷淡嘛."他把我往被子外拖,"想不想在上边,机不可失哦!" 

                        我将信将疑地望了他好几眼,在诱惑之下连咽了好几口唾沫.我承认我屈服了,不规矩的爪子已经孜孜不倦地工作起来.他果然躺那儿没动,我吹了个口哨,心里暗爽到不行. 

                        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进行.就在我决定迈出关键的一步时,他突然一个漂亮的回旋转,再一次欺骗了我幼小的心灵. 

                        "乔任梁,你说话不算话,你个卑鄙无耻的蒜头,笨猪,金刚,饭桶.爷打死你个变态.起来,让爷好好教训你!" 

                        "我的笨蛋老婆啊,你能不能稍微聪明点儿.你自己说说,这是你第几次上当了?"他感叹一声,捉住了我瞎扑腾的胳膊,"你放心,你老公我很正直,绝对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扯他个淡!叫他温柔不如让我穿着比基尼去夏威夷沙滩扭个秧歌来的现实.说说看,我的确笨到无可救药,这是第几次被骗了?说出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你个变态,变态中的变态,患有人格分裂的变态,以他人痛苦为乐的变态,电锯杀人狂都没你变态!" 

                        "别这么说嘛,老婆,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是个变态的人."他信誓旦旦地攻个火热,"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变态起来不是人!" 

                        彻底绝望了...我终于相信,面对腹黑攻,还是不要存有幻想的好.受受就是受受,换了件皮儿还是个受受. 

                        可是,只要依然相爱,谁上谁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能快乐,付出的再多也是值得. 

                        我不害怕失去,只要他好,一切都好.


                        42楼2008-05-11 17:45
                        回复
                          30
                          一大清早就扰人清梦,谁的手机闹腾个没完没了?我踹了踹身旁睡成大字型的乔老爷,恨不得把臭袜子塞他嘴里:"接电话!接电话!骂麻,谁那么早打来,老子把他拖出去QJ一百遍!"

                          KIMI顶了顶沉重的眼皮儿,手在柜子上瞎摸腾,好不容易拾到个硬物就往耳朵边一放.喂喂,搞了半天儿没反应,铃声一如既往的激情澎湃.

                          "森经病啊你!"我夺过他手中的遥控器,撑起身把手机够了过来,"快接,小夕的."

                          他一听,醒了八分,正尔八经地往上蠕动了一段距离.这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爆发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哥,妈她今天要去看爸,你也快来呀!"

                          "慢...慢...慢着."他双眉一蹙,音调怪异的尖细,"你说...妈要去看爸?"

                          "对啊!"

                          "好好,我等等就来."放下电话,他利索地跳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往上套.没多久,我和他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衣冠楚楚地对着镜子孤芳自赏,而我就像蚂蝗一样粘在床上,顺便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膀子.

                          "懒虫,怎么还不起来."他过来刮了刮我的鼻梁.

                          "累嘛...起不来."我翻过身打了个呵欠.

                          "那好,只能用老方法了,别再说我非礼啊!"他登徒子似的谑笑,伸手掀起了暖烘烘的被子,"累得话我抱您起来.当然啦,衣服也是我帮您穿.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好生伺候着,包殿下您满意."

                          瞧他那谄媚相儿,你爷爷的我见一次吐一次.心虚地拉了拉胸前的被子,楞是头皮一阵发麻:"行了行了,你退下吧,殿下我自己来."

                          雷厉风行地穿戴完毕,我看见KIMI张着漏斗一样的大嘴,笑得像朵盛开的喇叭花.

                          恩,好,很好.我优雅地走到他跟前,欢快地在他脚背上蹦来蹦去,然后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进卫生间,反锁.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KIMI的惨叫声在5秒钟后乍起.当然,这不关我的事儿,我可什么都没做.

                          重逢的场面见过很多,然而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微微怔神.两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赶着面皮儿.KIMI带着纯稚的笑,把面粉抹在了小夕的脸上.他们忙活儿着围作一团,处处弥漫着幸福充甜的气息.

                          我好像突然间体会到了一些东西.有的时候,我们需要的事物离我们很近.不曾失去过,就不会深刻体会到它的可贵.没有支撑的漂泊,终有一天会累.

                          KIMI,其实你并没有告诉我故事的结局.

                          王子和王子离开了,他们的亲人悲痛欲绝.多年以后,当他们重回故地,城堡已经化成了废墟,他们的亲人也早已带着深深的遗憾与想念辞世.

                          他们悔恨交加,哭到泣不成声.

                          他们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样子,总有一双大而粗糙的手搀扶着自己长大,走过一段又一段漫长的路.

                          爱情的自私,最终还是毁灭了什么.

                          其实他们可以有很多的时间陪伴左右,然而还是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当他们想要返身归来时,眼前的光景已经化为乌有.

                          他们很后悔,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尽过子女的责任.没有帮他们锤过肩,斟过水,甚至连说一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有好多好多的事没有去做,只是现在看来,一切已经失去了意义.

                          是的,后悔没有用,因为当你感到后悔时,所有的一切已经发生,再也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他们错了吗?

                          王子们只是想要自己的爱情,他们并没有错.然而他们忘了,他们从不是一个人生活.

                          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说一不二的事.抉择显得艰难,是因为你逃不过生活的模式,网状似的相互依存.

                          是谁说过,生活就像轮奸,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上.既然呼喊救命无济于事,那倒不如诚实一些.是的,我就是被轮了,可那又怎样?一切还要继续下去,不是吗?

                          我们可以相爱,那已经是很好的事了,我们没有理由再去苛求更多.只要看着你现在幸福的样子,我的难过就可以少一点,再少一点.

                          想着想着,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却被微微扬起的嘴角噙起.

                          我的KIMI,你知道吗?我爱你,一直都是,很爱很爱.

                          只是现在,我们都该回家了.


                          43楼2008-05-12 20:34
                          回复
                            31(最终章)
                            晚上,我和KIMI去了海边,光着脚丫儿坐在被潮水打湿的沙滩上.今晚的我们不准备回去,真的很想看看壮美的海上日出,就当是临行前的一种见证.

                            给家里拨了个电话,老妈接的,苍白无力的应答.当她听到是我的声音,嗓子眼儿立马跟堵住了似的,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呜咽的音符.

                            我说,妈,你别哭,我挺好的.

                            磊磊,磊磊,是磊磊吗?老爸抢过电话,声音同样的颤抖.

                            是我,是我...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磊磊,你回来好不好?爸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赶紧回来.

                            我说,爸,我明天就回来了.从经以后都会好好地孝顺你们,再也不走了.可是,您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不想和KIMI断绝关系,我想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您放心,不是那种关系.

                            好,好,只要你回来,爸什么都答应你.

                            笑着挂断电话,有些事终于可以放下.

                            KIMI,你懂我现在的感受吗?只是短短的七天时间,却好像长大了好几岁.虽然有点累,可毕竟还是走出来了.

                            现在的我们无须言语,已对彼此的想法了然于胸.所以这是我的决定,相信你也是一样.

                            最后的一晚,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你愿意听我一一道来吗?千万不要嫌烦.因为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说了呢.

                            2007年人生初见,2008年尘埃落定.时光并不长,我们却仿佛相知了好多年好多年.

                            有时还会怀念那个据理力争的蛮横小子,打你,骂你,气死你.

                            然后有了眼泪,学会伤情.

                            既然可以一夜长大,那么一年,是不是显得太奢侈了呢?曾经的我,什么都不自知,以为只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一定会得到等同的回报.我爱你,所以从心里强求你一定要爱我.若换不到我想要的,便会痛苦,挣扎,自暴自弃.

                            人就是这么贱,即使对方把话说的再绝,还是不会放弃那些幼小的希望.所以那时你告诉我从未爱过我,我痛了,哭了,却没有绝望.

                            或许我还是会跟自己下一个赌局,而筹码就是你是否爱我.若不爱,我失去的不仅是感情,尊严,还有自我.若是爱,即便得不到什么,我依然可以拉着你一起堕落.看着痛苦的我,你多少还会心存愧疚.那么就好,我不允许你忽视我,哪怕是用憎恶嫌厌的眼神也好.

                            Lucifer说,我很邪恶,可是我很真诚.我真诚地告诉你,没有人可以拒绝我.我真诚地告诉你,即便你是高贵的大天使长,我也要拉着你一起堕落.

                            爱情的贪婪,得不到,就毁灭.

                            当然,这些想法我从来都收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小综,它们迟早有一天会冲破堡垒,爆裂涌出.所幸,我遇见了他.所幸,他浸润了我.终于屏除了那些肮脏的杂念,我试图好好爱他,只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是真的内疚.他的恩,我偿还不起.还有付炎洁,她一直是一个好姐姐,只是时间太久,我们忘记了相处的方式.

                            今天可以在一起,真的不容易呢,这里面包含了太多人的眼泪与努力.彼此牵引的这几天,幸福将我填的很满.我们可以毫无顾及地爱,不需要像蟑螂一样抬不起头.你无须再压抑,我也无须整天拖着长长的鼻涕.我们去吃最好吃的小吃,看最美丽的星空.你会在我睡不着时,给我讲最好听的故事.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圆满的故事,因为现实里的不如意,才希望在故事里得到慰藉.我看到了大海,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浩淼的大海,因为我的心胸,终于可以放开一些,容纳或是了解更多的事情.

                            我一直认为,快乐的回忆是可以静止的.假使别人说,付辛博,如果时间停留在你们相遇之前,你是否会更快乐一些?我明白,没有爱的原罪,也就没有痛苦这一种东西.然而就算可以选择,我还是会选择爱上你,义无返顾的.这七天就是我最珍贵的回忆了,癫狂抱怨都过去了,我可以静静品位这些回忆,不怕任何人打扰.我坚信,只要拥有它们,我就可以变的很坚强很坚强...

                            记忆里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他喜欢用刻薄的话欺负我,在我恼羞成怒时得意地窃笑.他会用心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在消失多天后突然出现,呈上我喜欢的手办.他会坏心眼地压上来,在我惊慌失措后狡黠地抽身.他会借着醉意亲吻我的唇,或是捏捏我的脸,说付辛博,你真可爱.他会平静地说着狠话,目送狼狈不堪的我离去.只是我未曾知道,那时的他,或许更为心痛.他会在看到我有女朋友后,愠恼地拉开架势教育我,然后追着笨拙的我滚下山坡.他会举着亮闪闪的双刀恐吓我,大喝着再不出去,老子我就劈死你!
                            


                            44楼2008-05-13 12:31
                            回复
                              2025-08-05 04:11:18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忘不了了,真的忘不了了.这个人永远都在那个地方,与所剩无几的时光无关.

                              王子和王子终于长大了,他们渐渐懂得怎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爱情的蜜罐谁不想浸泡,谁不想就像童话那样纯纯粹粹地过一辈子.那么现实呢?人生是复杂的,而我们要面对的是万物糅合的真实.我们需要赡养父母,让他们宽心.我们需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自己的家.真的,我们需要承担很多,然后我们渐渐明白不是所有事都能随心所欲的.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相守吗?难道只有彼此占有的爱才有存在的价值?最初的时候我想,一定要娶个自己喜欢的妞儿,这样才有嘿咻嘿咻的动力.过段时间后我想,一定要娶个喜欢自己的妞儿,这样才有被依赖的贴心.只是现在想想,生活是不可以割裂开来思考的.其实选择的缝隙很狭小,因为和你终生厮守的人,必定是最适合你的人.有的时候,爱情竟与它无关,真是无奈呢.

                              墨蓝色的天边有了透明的光亮,那一抹红从遥远的海平线上探出.那一刹,海风很大,它们吹进了我的每一个毛孔,竭力地想要留住什么.

                              "你知道么,你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真巧,我也是."

                              "我不信."我想起了小唐,付炎洁,以及他那经久不衰的香艳史.当然,那是某次小唐偷偷告诉我的.

                              "知道什么叫真正意义上吗?"他撒娇似的往我身上贴,"第一次都给你了,风流的乔公子就此陨落."

                              连呸了好几声.最终安心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少年时期的一场邂逅,然后交出了最美好的时光.

                              一段青涩的初恋回忆,却成为了用以缅怀的全部.

                              很多年以后,对着窗棂想起这些,我还是会轻笑出声.傻傻的爱情啊,傻傻的我们啊...

                              还记得你下火车前对我说的话吗?你说辛博,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心里最干净的那个角落,永远是给你的.

                              KIMI,你还记得我的回答吗?我说我也是.爱是用心衡量的吧,只要它们始终贴近,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笑了,揉乱了我的头发.小傻瓜,听好了,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肉麻,真肉麻呢.

                              存在过,牵绊过.所以想着每一幅画面都禁不住微笑.

                              家里堆了一叠泛黄的纸张,都是你辅导过我的卷子.

                              收垃圾的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它们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上面有我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有你密密麻麻的箭头与公式.每每翻看它们都觉得心安,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挥洒着唾沫星子,在不怎么宽敞的卧室吵架.

                              明天出来钓鱼,咱比比谁钓的多.临睡前收到你的短信,我笑着回了过去,又不是钓马子,比个屁啊!

                              这时的我们已是三十岁的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可你还是这样,总想找个机会取笑我.

                              这么多年了,我们似乎,都没有改变.

                              明天会是晴朗的一天吧.钓好多好多的鱼,然后提着沉甸甸的水桶回家.

                              不知道我会不会坏心眼儿地戳破你的水桶.

                              呵呵,谁知道呢.


                              45楼2008-05-13 12:3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