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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故事铺子)所谓世间,不就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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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王不是一个热衷于收割人命的暴君,因此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会被三堂会审,百般折磨,最终枪决。
但他极度贪婪,仅仅是他的占有欲已经足以使人毛骨悚然。
据说,王对喜爱而又不可得之物的直接表示就是摧毁。
据说,王第一次见到自己幼女时欣喜若狂,但小孩子哭得厉害,他便把她拆吃入腹。
据说,王很喜欢童国的樱桃树。
我可以想象到王对着樱桃树垂涎三尺,然后突然胀大,把樱桃树像果酱蛋糕一样大嚼大咽。
我们,童国的子民都是王的玩物,我们必须对他千依百顺,否则很有可能成为他的食物,他会丧心病狂地把我们当成饭后甜点来犒赏他的胃。
“早晚我们要去用来满足王的口腹之欲”,这个念头像肿瘤,长在我的心头。


IP属地:四川506楼2015-04-03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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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大家也有和我类似的想法,以致显得惶惶不安,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尾白的精神恍惚,像被抽干灵魂的人偶,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童国。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活在桎梏中,感官异常灵敏。我被人捏在手里,咬了一口,疼的冷汗淋漓……
    醒来后,是尾白用力搂住我,泪珠儿一粒一粒落在我干涩的唇角,像羽毛划过的轻柔,留下一行湿漉,逐渐冰冷。
    我在抖动,分不清是我在尾白怀里哆嗦,还是尾白在瑟瑟发抖,抑或二者兼有。
    尾白和我尽量蜷缩着身子依偎在一起,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耳边,尾白说,墨颜,我们逃吧。
    我说,好。


    IP属地:四川507楼2015-04-03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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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13: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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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白很镇静,果断地停止了和士兵捉迷藏的游戏。
      尾白拉着我走进一座稍显破败的行宫,她弯身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在幽暗的行宫里反射出森冷的光。
      整座行宫随着夜幕降临,陷入黑暗,尾白谨慎地前进,黑眸中闪着精光。
      一声呜呜咽咽婴孩啼哭的声音传来,使得我猛然一怵。
      但这声音太突兀,只响一声,来不及捕捉。
      我和尾白绷直了身体,屏住呼吸,定在大厅。
      “门外的客人,请进。”温润的女声自楼上飘进耳畔,映在脑海。
      这声音太柔,飘渺又萦绕不散,撩拨得人心发痒。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2楼2015-04-05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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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白把我护在身后,上了二楼,小心翼翼挪向微敞着一条门缝的主卧。
        尾白迟疑地伸出手,半滞在虚空,继而下定决心般伸手推门。
        还未触及,门突然大敞,几乎与此同时,灯无声地亮了,把行宫照得通明。
        由于在黑暗里呆太久,突然来的强光让眼睛无法适应。
        我们用手半遮住受到刺激的双眼。
        我透过尾白的肩望见一位美丽优雅的少妇坐在轮椅上。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4楼2015-04-05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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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美丽优雅这类平凡的词来形容实在太不准确,但此时我只能找到这两个词。
          她的右脸白皙细腻,一只秋水眸倒映出我和尾白都有些难以言表的神态。
          而她的左脸赫然被修罗面具遮盖。尽管如此,她给人的第一映像依然是惊若天人。
          她怀里抱着乳儿,正在哄睡。
          “你们来自童国。”他轻拍着怀中的乳儿,笃定地说。尾白微微颔首,未发一言。
          “我是依娆”
          尾白依旧不语,迟疑的点了点头。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5楼2015-04-0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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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国。”依娆的嘴唇几乎没有开合,却咬字清晰。
            她说“童国”,这化入尾白骨血的两个字,我又怎会听错?
            她沉寂了很久,硬是把一个问句拆成两半,就像拦腰斩断的生命。“……还好吗?”
            尾白的手凉如水,抓得我越紧,越感到虚无。
            “童国,抛弃我们了。樱桃树在哭泣。”
            尾白的回答如此神秘,又让人心疼。
            我一直觉得尾白身上,藏着一个秘密,一旦这个秘密公诸于世,尾白就会消失掉,比童国更彻底,如一缕被风瓦解的孤烟。
            所以,我不想知道她的秘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6楼2015-04-05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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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娆的表情僵住,拍抚着乳儿的手漏了几拍,婴孩开始抽泣。
              依娆一慌,忙着安抚乳儿,垂下眼帘遮住了什么情绪。
              “在哭泣吗……”依娆似问非问,倒像是低喃给自己听的。
              依娆放下酣睡的乳儿,直直的盯着我们。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审视我们。
              她向我们走近,尾白警惕地举起匕首。她笑,缓缓弯出嘴角弧度。
              依娆递给我们一杯热可可,抚摸我头顶。
              “不要紧张,孩子们。”
              “你们不介绍下自己吗?”依娆微笑着问。
              “我们会回到童国,你是谁?”尾白答非所问。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7楼2015-04-05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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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娆颦眉沉思,若有所忧。“无论如何,看到你们,总是好的。”
                依娆微微叹息了下,又接着说:“我是王的妃。”
                尾白捧着玻璃杯的手一颤,一滴可可落在我的手背上,还有些烫,像褐色的眼泪。
                尾白,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深爱着童国。”依娆自顾自地说。“我今生的最大愿望就是再尝一口,童国的樱桃,那么幸福的味道。”
                依娆眼里满是渴慕。“不过,现在,是送你们出‘宫牢’的时候了。”
                “去寻找童国吧,童国不曾抛弃任何人,是人们抛弃了她。”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8楼2015-04-05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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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12: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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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白也微笑着,伸手触摸了一下婴儿的脸。又从兜里掏出了几枚樱桃花花瓣放在依娆的手心儿里。
                  樱桃没有,这是童国的樱桃花。
                  白色花瓣因脱水而枯干发黄,静静地躺着,如尸首。
                  尾白说,她是墨颜。我,是尾白。
                  依娆的眼底升起一片水雾,她说,我知道,你是白。
                  尾白深深鞠了一个躬,一步退开,拉着我踩上地道里松软的泥土。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九曲百折,由于空气不是很充足,竟颇有几分窒息的感觉。
                  然而心是暖的,走出去,海阔天空。我们像回归母体的婴孩,难以抑制兴奋,奔赴光明。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0楼2015-04-05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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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阳光慵懒地扑在脸上。这是重生,我们的第二次生命。
                    尾白突然嚎啕大哭,向着行宫的方向。
                    我又想到了依娆。美丽的妃子,可爱的孩子,却独居于偏安一隅,母子相依。
                    我猜测是在躲王吧?她害怕王会吃了她的孩子。
                    依娆喊尾白为白,她也是童国人么?
                    她为什么会离开童国,为什么会变成王的妃?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1楼2015-04-05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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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白消瘦得厉害,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换做我拉着尾白长途跋涉了。
                      微白虚弱地笑,她问我,墨颜啊,我们真的可以回到童国吗?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一切都变了。
                      我们已经逃到皇国的边境,尾白却失去了逃跑的意义,童国的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信仰都被颠覆,童国已然坍塌,它不重要了,以它为根的生命也迅速凋零。
                      尾白说,墨颜啊,我还有你,我要为你活着,没了我你可怎么办?没了我,你该有多孤单,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搂住尾白,冰凉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在尾白的衣襟上绣出朵朵碎花。
                      尾白开始微笑,翘起嘴角,就是一朵朝阳灼烧下的昙花
                      我几乎能看到尾白愈发透明肌肤上日益显露出的焦黑烧痕。
                      好像有黒紫色的墨汁从尾白空洞的胸口渗出来,缓慢腐蚀。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5楼2015-04-05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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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白用稻草做了两个娃娃,不粗糙,有鼻子有眼,稻草也理得顺滑,都挂着甜甜的微笑。
                        尾白说这俩娃娃生的一个摸样,只得在背后写了名字,以便区分。
                        说着便把写着尾白的娃娃塞给我,这样咱好一辈子!
                        终于到了童国的边境,越过它,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只不过,它是一条河,黑涔涔的河水优雅的横卧在青峰脚下。
                        我失控了,跪在河边,盯着水中伤痕累累的自己,胸腔里一窒,哽到无法呼吸。
                        一条河,挡住了希望和曙光,尽管河的另一面便是郁郁葱葱的松林,生机,活泼,温暖。但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6楼2015-04-05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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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白扳开我的手指,手心上是几道青紫的弧痕,往外凝成一颗血珠儿。墨颜啊墨颜,会有办法的,我在呢。
                          是山,越过;是水,趟过;管他多少险阻,誓要踩在脚下。
                          信念的焰火不灭,我们就能找出燃烧生命的资本,哪怕化作一缕幽魂也要回归故里。
                          尾白挽起裤脚,白皙的小腿没入水中。嘿,水不深。尾白向我伸出手,来吧,我们趟过去。尾白突发童心,用脚踢起水花,湿了两人的衣裳。
                          我们打起了水仗,久违的欢笑直达眼底,化作鲜花绽放在眉弯弯,嘴弯弯,煞是明艳。那是墨颜最后一次和尾白玩闹。
                          折腾累了,风灌进领子里,才觉得透心凉,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7楼2015-04-05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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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白说,走到这儿,此生足矣。
                            我感觉像是做了一个绵长的梦,骇得出了一身冷汗,醒来后又不记得梦到什么了,望向四周才惊觉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趟过小河,睡在了不属于皇国直辖的小松林里。
                            尾白躺在一边,依旧沉睡,脸色是病态的白,皮肤是沁骨的凉。心脏猛地紧缩,勾着食指去探她的鼻息,还未触及,她已惊醒,我俩相视一笑,我们离开皇国了。
                            仍然是我拽着尾白。我们走出松林,途径深山、荒村、小镇,一味地向前走,向高处走。
                            与天空相接的地方,就是童国。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8楼2015-04-05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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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12:5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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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被困在沙漠中,步步艰难,简单的行李中仅剩小半壶水,而这沙漠却望不到尽头。
                              夕阳斜照,金沙安详地堆做沙丘,如此浩瀚的沙漠,却不知腹里藏着多少人的头骨残渣。
                              哪怕曾有黑色的血液喷溅了、浸渍过,只需一波熏风扬起漫天尘沙便可以掩盖所有,既而便可依旧昂着金色华美的无辜面貌。
                              我数着一串 曲折的足迹,几乎像打着死亡倒计时的节拍。
                              有赤红色的纤影跃入视线。那是一个带有浓厚异域风情的女孩儿,微蜷的棕色卷发随意披散,蜜色皮肤因脱水而略带些灰白,嘴唇微启逸出一声梦呓,“醉生梦死”。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29楼2015-04-0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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