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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耻的人是孤独的——读《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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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摇滚“魔岩三杰”之一张楚有一首代表作品《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读完了库切的小说《耻》,最大的感受就是男主角卢里教授是很孤独的,越来越孤独,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逐渐地远离了他,直到最后,那只狗也不得不杀死,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支撑他,真是孤独到了凄惨的地步。
之所以搞成这个样子,最初的由头就是教授作出了那件勾搭女学生的“耻”事,但原文中也说,只要卢里公开发表一个道歉声明之类的东西,就应该可以保留教职,但是卢里却死活也不作。有人说:真正的坏人意识不到自己做的是坏事。可是我们可以看到,卢里是一个“知耻”的人,他不愿意“恬不知耻”地继续维持现状,在我看来,他的本意,实际上是需要用苦行的方式来进行自我惩戒。
另外一方面,卢里在开普敦也已经是待不下去了,一旦出现了他这样一个“可耻”的人,可以使得人们都来凑凑热闹,使得人们暂时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有的各种“耻”。“你们谁是没有罪的,就可以向她扔石头。”如果严格按照这个标准,那些在学校抵制卢里的师生,不合格的想必多多。骄傲如卢里,也就不想在此地营营苟苟了。
“可耻”不值得骄傲,但在一定意义上来说,“知耻”是值得骄傲的,知耻,使卢里很自然的有了一种优越感,他不仅知自己的耻,也看得到别人的耻,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他又有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特性,于是注定了他离开开普敦以后的生活也是孤独的。其实在露茜的农庄,已经几乎没有人在当面提起卢里在开普敦的“耻事”了,可是他依然是活得不自在,活得孤独,这就是他自身的问题了。
卢里自身的问题不小,我个人觉得,在深层来说,关键就是他的高级知识分子身份。有人说:“所谓文明,就是人们自己给自己套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于是实际上卢里脑子里是有一根根深蒂固的弦,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应该以什么方式做,他是知道的,于是他会忍受不了妓女索拉娅有老公和孩子。译者在“序”中说卢里付出的是“越界的代价”,确实,他是越界了,但是在他的意识里,他意识不到这是越界了,他认为在这样的关系的底下,做出这样的举动,是水到渠成的,这一点可以说是他的迂腐,是他的悲哀。
也正是因为卢里头脑里的固有思维和行为方式,使得他在女儿露茜受到侵犯,有了“耻”事以后,与她的分歧和冲突巨大。“耻”这一个字,一望可知,“耳止”,听都听不得,自己更加说不得。而且而且,根据农庄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经验,这种“耻”事,说之无益,徒增笑耳。但是固执的卢里教授是不明白这个的,一直要求女儿报警啊报警啊,而他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呢?没有!真是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女儿是很明白这一点的,虽然她一直在强调:“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但是我认为这只是原则上的一种表示,试想,如果一个父亲在女儿无助的时候提供一些切中肯綮的建议和切实有效的帮助,女儿难道会拒绝吗?应该不会吧。
译者在序中表示,卢里教授的各种才情与能力通通不适宜于农庄的现实生活,在这一点上,我是同意的。而他与露茜等人的关键分歧是在处世原则上,卢里的原则是“君子固穷”,但庄园的生活是冷酷的,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看看露茜的遭遇就可以明白,她的处境是多么的险恶,她的实力是多么的脆弱,在那种环境之下,“生存”压倒一切,稳定压倒一切,于是就产生了一种类似“笑贫不笑娼”的状态,这是适应环境的结果,卢里先生是不会懂的,或者起码可以说,他是不想懂。
在小说里,作者库切时不时的会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和倾向,不如当卢里教授忘乎所以想到“越界”的时候,库切会跳出来提醒他一句:“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当他贸然地作出一个判断的时候,库切又会紧接着质疑他:“真的是这样的吗?”看起来,作者库切对卢里是持否定态度的。很明显,真的遇到事情的时候,卢里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他那部关于拜伦的作品迟迟没有进展也不失为是一种象征。然而露茜的做法是不是可取的呢?作者却并没有明确表明态度。那么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正如译者在“序”的结尾所说:“库切提出了问题,把寻求回答的事留给读者了。”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处世,如何处事呢?我个人当然是不同意卢里的,然而我又觉得露茜的做法过于消极过于惰性,不值得鼓励,现在在读我这篇读后感的各位读者可能会问我能不能明确自己的态度?请原谅,我只能使用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颠扑不破的真理:对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林小译


IP属地:山东1楼2015-03-17 22:04回复
    谢谢大作!请麻烦您贴出图书书影,以便确认版本噢


    IP属地:江苏2楼2015-03-20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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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3 04: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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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3楼2015-03-20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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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很喜欢摇滚?


        4楼2015-03-20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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