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於南书房
「爷,要翻牌子吗?」三德子问道。「不要,摆驾乾清宫。」康熙亳不犹豫说道。「嗻,万岁爷摆驾…」三德子也吓一跳,爷很少想也不想就拒绝。可他又怎知道康熙与佳人有约呢?
乾清宫养心殿
他一直在龙案坐著,「你在吗?你打算一直憋著不说话吗?」「没有话跟你说。」他抬头就看到她在梁上晃著脚。看到她,他心情就好。「不说话不闷吗?」他问道。「闷啊,那你快点睡著,那我就可以把小翠鱼拿回去了。」
他轻笑一声,「真的这麼容易吗?朕不睡的喔。」「就看你可以多少个晚上不睡。」她理所应当的回道。「那你太小看朕了。」他笑著又开始批阅奏摺。
「爷,要传夜宵吗?」「要…」「嗻…」
传来一份夜宵,他边吃边批奏摺,转眼就四更了。
「你真的可以不睡的?」四更时她问。他抬起头,「朕以为你睡了。」「你还没有睡,我不睡…」传来她有点赌气的声音。她又困又饿,混帐,他真的不睡耶。「生气啊?」他听出来她在不爽。「没有…」鬼才相信你没气呢。「你睡在哪儿?」他试探问道。「你管我!」她一闪身又不见了。
「何人在外喧哗?」在南书房外忽然人声扰攘,康熙抬头皱起眉,三德子见状就是赶紧开门骂道。
「什麼事?」康熙问道。三德子吞吞吐吐的。「说啊。」「回爷,御膳房失窃。」「御膳房失窃?」康熙奇道。「对…」「御膳房有什麼好偷的?」「奴才…也不清楚…」康熙暗忖一下,诶?偷御膳房…会是偷吃的吗?她…好像整晚都没有吃东西是吧?他批奏摺批到忘我,也忘了她。难怪她生气。他太不细心了。
「三德子啊,今晚夜宵吩咐御膳房备大份一点,昨夜朕吃了还饿。还有御膳房的事,甭查了,只是吃的,别花精神查了。」「嗻…」
「你在吗?」夜裏他也没去后宫回到养心殿。抬头她又待在平时的梁上。「答我的话嘛,不要让我像个疯子…」他有点撒娇说道,「你在吗?」「在啦…」她没好气回道。「还有,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要察觉你饿了,让你饿了一整晚,对不起。」
她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他带著微笑看著她,在想像她的容貌。
「睡得好吗?」他问道。「蛮好的。」她淡淡回道。他好喜欢她这样带点温柔带点嗲的跟他说话。她一直都是骂他的,不骂他的时候…挺可爱的。
他还是不停地问著话打探著,不过她也是想过才答一、两题。
「三德子,传夜宵了。」康熙向门外喊道。「嗻。」
三德子端著夜宵进来了,御厨听到万岁爷开口说夜宵份量不够吓得魂不附体,待慢万岁爷是死罪,所以今晚夜宵的份量更大了。
「哈,叫他们多一点,竟然多这麼多?」三德子退下后康熙看著他那份夜宵笑道。「你饿了吗?这麼大份朕一个人吃不完。你先吃,朕吃剩的就好了。」「堂堂天子吃剩的成何体统?」她有点责难道。「那你下来,咱一块吃。」可她迟疑了。「有两个盘子,你可以分一点到盘子那裏吗?」
「真的对朕这麼有戒心吗?」他带点怒气问道。她缩一下更不愿意下来了。「算了…」他看到她害怕了就一阵心痛,他是天子,怎麼她连他都不相信?
「三德子,摆驾。」「万岁爷摆驾!」
她蹑手蹑脚下来了。他…生气了…他是特意为她才吩咐夜宵备大份一点。她是不是糟蹋了他的一番好意?她开始吃那份夜宵,有点甜,又有点苦。
康熙回到西暖阁,本来要翻牌子的,可看到牌子,心中竟然惦记著她。想起她害怕的样子他什麼心情都没有了。他拿出小翠鱼,叹口气,「你啊…真该死。」他把小翠鱼凑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