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并痛苦着
在众目睽睽下被换下《集结号》后的陈数,心情并非迅速恢复,尽管她表现得坦荡和豁达,但仍然无法掩饰内心的那丝失落。“复原不太可能,无非是把心情调整到这个状态中来”。应孙周导演之邀第二天迅速进组的她甚至连剧本都来不及看。
所有人都觉得陈数和尚洁特别像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两人存在着特别大的距离。“尚洁在后期表面上出现的一些颓废是我从来没有演绎过的,我周围的人也都没有过这种状态。”生活在一个特别单纯圈子里的陈数甚至反问旁人:“难道你们相信陈数会自杀吗?” 况且,“如果把握不好尚洁那个度,会变成一个被人骂的角色,就好像黄依依,不也曾经被打上‘生活作风不好’的标签”,陈数把自己的状态向导演坦白,寻求他的帮助。
“比如身体上的晃动要激烈一些,在这个时候眼睛不要频繁地眨,一句话不要反复说太多,这些很细节的东西都靠导演帮我把握。”在陈数看来,孙周导演用了最前沿的方式来讲了人类最本真的情感回归。而这一部既没有超级大腕也没有绝对的俊男靓女的戏,却能把每一个角色都选得非常地准确,每一个角色都表演得非常自然,而且所有人搭起戏来也非常的和谐,“作为导演来说这个工作太难了!”
在最近的研讨会上,陈数对导演说:“看了样片,我觉得我演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还可以演得更好!”此时,陈数特别向我解释,“我并非说我演得不好”,我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对“尚洁”的苛刻要求,也许是她“爱之深,责之切”的表现。事后,一位30多岁的记者告诉陈数,她和父母一起观看《相思树》,当尚洁暂时在屏幕上消失时,全家人期待着她的再次出现。这对于陈数来说,是对她的最好的回报。
陈数还记得,最难演的一场戏,是第四集的时候,她和东方凌霄在外滩伫立。他不停地剖析她的想法和欲望,她被“批判”得哑口无言,但她的内心正被这极端准确的剖析而一点点地崩溃。“我要把这种痛苦传递给观众,但毕竟镜头不可以伸到人的心里去,我也不能演得张牙舞爪,这毕竟不是戏剧人物。”于是,她按班不动,抬眼看他,但是刺激她的表情却在这一秒发生微妙变化。
“我这个角色是很标准的电影人物而不是普通的电视人物,她的深度足以表现电影的元素,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件,但是很多关键场面非常地浓烈。这过程非常快乐又非常痛苦,因为导演在不停地压榨你,再来一遍,再把自己掏出来,再把自己扔进去!我就是痛苦地一边自我折磨着,一边又快乐地要求导演:我够不够?”这样的情绪缠绕了陈数好几个月,只有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她渐渐地走出来,投入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