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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那些让人点赞的精彩故事】(中短篇悬疑故事合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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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
【动物凶猛】 文/邹庚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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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晴
宜:祭祀、祈福、入学、修造。
忌:理发、安门、栽种、作灶。
……
从商业街出来,苏清一路都在炫耀他的新发型。穿过福安天桥的时候,苏清低着头往桥下看去,来来往往的车辆如同水流一样转往四面八方,街道两旁,起早的人正在车站边等着公交车。他的目光稍稍挪移,看到远远开来的一辆卡车,他停下脚步,死死地盯住那辆冲这边开来的卡车,像在黑夜中凝视一个微弱的光亮。
三秒钟之后,苏清毫不犹豫地从福安天桥上跳了下去,头着地,响声沉闷。那辆卡车避之不及,像磨盘一样从苏清的身体上碾了过去。卡车在远处刹下来时,四周的群众已经涌向苏清的尸体。
我和白羽站在桥上,清楚地看到苏清被碾过的尸体,他的肌体摔得扭曲变形,头颅边迸溅出无数鲜血以及看上去颇为黏稠的淡黄色液体,脸部已经分不清五官,整个腹部像裹上酱汁的被炖烂的茄子,四分五裂。鞋子和书包坠到一边,被风带起的一些书本早不知去向。
我和白羽僵在桥上,是在警车来到前,自己双腿能行走之后再离开的。
回家的路上,白羽几乎是在抽搐着说话,“他死了?”
我一时也没缓过劲来,“啊”了一声,接下来再不知说什么好。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有人从我面前跳下去,而且在短暂的时间内便死掉。
“他怎么会跳下去,好端端的,怎么会跳下去?”白羽激动得话语哽咽,说话的时候像是被呛住了喉咙。
我愤怒地瞪着他:“我TM怎么知道!”


1344楼2015-03-17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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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再疑惑地看过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我心神不定地上场打球。
    三天后,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和白羽、苏清走过福安大桥等红绿灯时,我在车辆穿行的缝隙中再次看到了那个人。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像罐子一样的脸,非常光滑,五官极小,双眼里光芒暗淡,看东西时仿佛没有焦点,耳朵几乎紧贴着脸部,呈现出鱼鳃一样的形状。
    白羽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走了,看什么呢你?”
    我笑了笑,“见着一个美女。”
    白羽赶忙抢过我的眼镜戴上,“美女?哪儿呢?哪儿呢?”
    苏清一把搂住白羽的脖子,往自己怀里一拉,“美女有什么,有空了我送你一打。”
    “你不吹牛能死啊。”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马路中央,我的注意力再回到马路边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后来的几天中,我越来越频繁地看见了那个人,不同地点,不同时间,犹如被人跟踪一样。体育场,饭馆,厕所,厨房,教室,这个人无所不在,而且总是一声不吭地出现在我视野中,有时候一待就是几十分钟,有时候则是瞬息不见。一日复一日,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罪或者偷了哪家东西未曾归还,简直是见鬼!
    苏清死的前一天夜里,我也看见过他。
    当时我们下晚自习回来,我们经过福安大桥的时候,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桥上的铁架台边,悠闲自若地盯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我实在按捺不住,问身边的白羽:“你看到那边那个人了吗?”
    白羽摆头张望,我再一看,他已经不在了。


    1346楼2015-03-17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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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6-01-01 05: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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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话,可是嗓子眼又感到一阵紧缩,所有的血肉仿佛抽搐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冲到冯娜身边去,身体却无法行动。
      在冯娜的手背上,那只手越来越清晰,随着手的呈现,整条臂膀也迅速显露出来,最后浮现出了整个身体。
      那个人又来了!
      我无助地瞪着冯娜所站的方向,紧咬牙齿死盯着冯娜的脸。随着我的目光和表情,白羽缓缓转过了头去。
      可是他又立即回转头来,“你盯着冯娜做什么?”
      白羽是看不到他的。
      就在这时,冯娜的身体忽然往后一抽,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白羽扭身跑到了冯娜身边,苏清的亲人也从我身后一拥而上,只有我和颜琼没有动。这时候我才发现,颜琼一直在盯着我看。
      苏清的亲人围拥住了冯娜,我听到人群后面冯娜不停地踢蹬着地面。我想,她一定是被那个人掐住了喉咙而在不断挣扎。苏清的亲人试图抱起她,可是被她迅速挣扎开了。
      就在这时,山上忽然响起一阵鞭炮声。天空上回响起噼噼啪啪的声响,我身体一个冷战,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我冲入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冯娜没再挣扎,慌张地看了白羽一眼,“她死了?”
      白羽抱起冯娜就往山下跑,没跟我说一句话。
      我和颜琼赶到医院的时候,白羽坐在冯娜的病床外,见到我便问:“你当时看到什么了?”
      我顾不上理白羽,扑到冯娜床前仔细瞧看她,谢天谢地,冯娜只是瞬间窒息,并没什么大事。


      1349楼2015-03-17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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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揪住我继续追问,我摇摇头,“说了你也不相信。”
        白羽说:“那得看你说什么,牛鬼蛇神我没见过,杀人犯电视上我还是见过不少。”
        “对不住,我怀疑我看见的根本不是人。”我一脸认真地看着白羽。
        “那还能见鬼了?”
        “我说了,你不会信。”
        “少跟我玩儿欲擒故纵,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跟警察说是你把冯娜掐休克的。”白羽不依不饶。
        “你幼稚不幼稚啊,有苏清的广大亲人为我作证,你这个谣造不成。你要诬陷我至少也选个恰当的机会,你要真那么说,国家一定会治罪于你,罪名就是藐视我国执法机关,轻视人民警察的智商。”
        “那你当时盯着冯娜死看,不跟我说,你就跟警察说去,这一条你总脱不了干系。”
        “你真想知道?”
        站在身边的颜琼急了,拉着我的手,“你说是不说啊?”
        “说了你们必须要信我。”我豁出去了。
        我把苏清和冯娜受到伤害时我所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了白羽和颜琼,还有在那之前我所看到的种种景象都坦白交代。白羽和颜琼听完后看看病房里的冯娜,对我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冯娜。”
        “要不是你们威逼利诱,我也不会告诉你们。”我说。
        白羽一瞪眼,“谁给你威逼利诱了?”
        “威逼就不说了。”我看白羽一眼,再看颜琼,“刚才就是你利诱我来着。”
        “我怎么利诱你了?”颜琼像鸡打鸣一样拉长脖子质问。


        1350楼2015-03-1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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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说:“你一拉我的手,近似于给我使了美人计。”
          颜琼一翻白眼,“美去吧你,使给癞蛤蟆也不使给你。”
          “那是,你哪儿配得上我,你的自卑情有可原。”
          白羽看了我和颜琼一眼,“别话多了,那件事情怎么弄啊?”
          我坐下来,耷拉着脑袋说:“能怎么弄,听天由命,我们谁也不能把那个人怎么样。”
          这是实话,我们谁也阻止不了那个人,谁也无法阻止别人的死。在苏清和冯娜出状况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但是无法呼喊也无法行动,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控制着。道理再简单不过,连我这样可以看到他的人都无法阻止死亡,那么那些连看也无法看到他的人,死起来不是非常顺理成章么。
          我和颜琼、白羽在冯娜的病床前滞留了一阵便回学校了,回去的路上,我问白羽和颜琼,“你们不害怕吗?”
          颜琼看我一眼笑了笑,白羽说:“搁你你怕吗?”
          我寂寥地一笑,“不怕是假的,你们好歹身处混沌,我是眼睁睁看着人死,心力憔悴日渐衰亡气血耗尽终有一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凄凉,说不定那个人根本不会杀你,我们才是目标。”
          “为什么?凭什么杀你们?”
          “长得比你好看。”白羽抬眼望天孤芳自赏。
          我说:“这点我承认,整容手术做后悔了吧。”
          白羽摇晃着脑袋,“嫉妒我英俊别栽赃啊,你这人忒没劲。”
          “你有劲?有劲你怎么没救救苏清?”我懊丧地回驳。
          颜琼着急地看着我们两人,“别闹了你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1351楼2015-03-1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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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连连说是,冯娜笑着看颜琼一眼,主动把伞递给白羽,“你们打这把,我跟颜琼撑一把。”
            说着,冯娜已经藏身于颜琼伞底,两人匆匆离去,我和白羽一愣,白羽质问我:“你怎么不把握好时机啊?”
            我笑,“想跟冯娜打一把伞你现在就能冲上去啊,在我的怀抱里你寻找不到任何安慰。”
            白羽将伞撑到我头顶,“算了,委屈我一下吧。”
            我和白羽撑着伞穿过商业街一路走到福安大桥上,走到前不久苏清跳下去的地方时,白羽神色恍惚地一路往回看,我知道他知道我所说的一切后始终不能保持镇定。当然,换了我也一样,谁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
            白羽问我:“这段时间你看到他了吗?”
            我点点头,“有一两回,他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他从来不说话?”
            “应该是,兴许说了,说的不是人话,你要听得懂鬼话可以给我当翻译。”
            “我看你说的也不是人话。”
            我们从福安大桥上下来,在一家药店的门口看到冯娜和颜琼在那里抓药。颜琼见我们过来,便小声告诉我们:“冯娜这两天嗓子一直不舒服,今天特意来看病抓点药。”
            “你没跟她说那个吧?”白羽惊惶地问。
            “我傻呀?”颜琼表情颇为严肃。
            冯娜抓好药牵着颜琼的手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我和白羽匆匆跟上去,白羽说:“你们俩别见了我们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撒腿就跑成不成?我们又不是荆轲你们又不是秦王,干吗要躲着我们?”
            我点头,“对,对,都是祖国的花朵,应该友好和睦。”
            颜琼回头瞧我们一眼,“嫌你们废话太多。”


            1353楼2015-03-17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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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不怕?苏清和冯娜不都是在我面前出的事吗?而且……而且我是亲眼看到他们被那个人杀掉的。”我无比沮丧。
              “你是不是觉得那人跟你有关系?”
              “不是我觉得与否,而是事实已然呈现出这个结论。”
              “告诉警察吧。”颜琼看着我的眼睛。
              “你不想等我们几个都被抓入神经病院后再多几桩密室杀人案吧?”我讽刺地一笑。
              “那你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吧?”
              “我能怎么办?”我有些恼怒,因为被白羽排斥,我的情绪很多时候无法自控,我说:“这种事情,吃不了,兜着,又不是我杀了大家。”
              “周渺然,你简直是个混蛋!”颜琼怒气上涌,脱口骂我。
              我看看我们走到的位置,拉着颜琼一路上了福安大桥,一直将她拉到当初苏清被杀害的地方,让她往下看,“你知道这桥有多高吗?十米不到!”我又手指远处冯娜被杀害的地方,“那里离街口,不到两百米。”
              “你想说什么?”颜琼看着我。
              我迎视她,说:“一个在十米内,一个在两百米内,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我也束手无策,这不是我的错!”
              “没人说你错!”她声音高得吓人,像巨兽一样将我的声音掩盖吞没,她说:“但你总该想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说着,颜琼一脸哀怨地看着我,转身离开。我侧脸看着福安桥下的车辆,想到那天苏清死掉的惨况,心里兵荒马乱。我仿佛看到了黑暗中苏清用一双难以瞑目的眼睛在死盯着我,继而伸出冰冷的双手抚摸我的脸颊,想让我替他找到死因,找到可以令其永远安息的理由。
              我看到桥下的车辆,瞬间感到无助,于是捂住脸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1355楼2015-03-17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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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阴云。
                宜:出行、栽种、安床、作灶。
                忌:沐浴、伐木、分居,交易。
                ……
                下午第一节课上,大部分的学生都昏昏欲睡,我和白羽也不例外。这几天白羽的情绪好了许多,我和颜琼也平静了下来。我告诉她,我会努力想办法的。激动的人是白羽,他说不管那人如何手眼通天,他也要遇鬼杀鬼见佛杀佛。
                关于这其中的玄机,是颜琼想出来的。
                那天我和白羽还有颜琼从学校微机室出来,颜琼说,“我看现在我们的注意力有着一个极大的盲点。”
                “盲点?”
                “嗯。”颜琼点点头,“我们一直都在思考苏清、冯娜的死和周渺然的关系,却忘了周渺然和那人之间的关系。”
                白羽恍然大悟地看着我,“对呀,为什么只有你看得见那个人?”
                就在这一刻,颜琼和白羽不约而同地盯着我的脸,我的目光在眼前晃了一圈。脑海中忽然浮出几个场景,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我摘下自己的眼镜,“照你们这么说,似乎就是这样的。”
                我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是我在体育场打篮球的时候,当时我注视前方,他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当中,当我上场打篮球的时候,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当时打球我摘下了眼镜。
                我看着自己手中的眼镜,“你们觉得,戴上它,就可以看到那个人?”
                颜琼问:“他最近出现得频繁吗?”
                我点点头。
                颜琼从我手中拿过眼镜,“连续两天里,我们每人戴这副眼镜半天。”


                1356楼2015-03-17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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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6-01-01 05: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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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那副眼镜,如释重负地看着颜琼和白羽,“好了,完了,眼镜不存在了,缺一不可的二者少了眼镜,这下不会出什么事了。”
                  颜琼盯着我的脸,又看看脚下被踩得扭曲变形的眼镜,说:“万一是别的什么原因,你不是滥杀无辜。”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走一个,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下午放学后,我去经常光顾的那家眼镜店重新配了一副眼镜。
                  老板问我还要不要验光,我说不用,直接配。
                  就在这时,我看到老板手边放着许多神学书目,我问:“你还研究这个?”
                  他笑了笑,“有些事情,我以前的工作没办法解释,所以……”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我问:“你以前的工作?”
                  他忽然变得很严肃,我等他回答我,他顿了半晌,给我找出镜片时才问:“你相信灵异吗?”
                  “灵异?”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没办法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的,因为它们是灵异。”他瞅着我一笑,“告诉你吧,我以前是个非常相信科学的人,可是后来不得不相信灵异了。”
                  我好奇地等他说下去,可是他什么也没说,糊弄我几句,把我打发走了。
                  配好眼镜后,我穿过居民区的中心花园一路上楼来到白羽家。前来开门的是他妈,我叫了声阿姨,他妈说:“周渺然啊,白羽在洗澡,你先坐着。”
                  我接过白羽妈递来的遥控器自己挑选了一个频道,坐在沙发上看了大概二十分钟,晚自习的时间眼看快到了。


                  1358楼2015-03-17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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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阿姨,白羽还在洗吗?”
                    这时候白羽妈妈从卧室里出来看看时间,“哟,这孩子怎么洗了这么久,都快一个钟头了。”
                    说着,白羽妈妈往浴厅方向走去,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于是起身紧跟其后,我还没发现什么,白羽妈妈就大叫一声,双脚在地上踩来踩去不停躲闪,“这孩子怎么把水漏出来了,洗得到处都是。”
                    我看着地上的水,脸色忽然变了,“阿姨,快把浴厅门打开。”
                    白羽妈妈见我一脸惊惶,立即用力拉开了浴厅的门,门一拉开,她便大叫起来。
                    白羽整个人瘫倒在浴厅中,湿哒哒的浴巾覆盖着他半个身子,长长的浴头管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如今已是松弛状态。而从他脖子上深深的勒痕可以看出,刚才有人用水管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最终使其窒息而死。
                    白羽的妈妈捂住脸失声痛哭,我脑袋嗡地一下几乎快要炸掉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异味感堵塞在我的喉部,我获得了短暂的失聪,一瞬间只看到白羽妈妈悲伤痛哭的脸却无法听见任何声音。
                    我再次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我和颜琼从白羽的家出来后,颜琼一直没有说话。不管我们如何安慰,白羽的父母万万不能承受丧子之痛,我和颜琼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我们散漫地走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表情麻木地往前走,仿佛已经无法感受到这个世界的重量,甚至无法辨认出路边的事物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我们虽然一直在呼吸,但是也近似于死掉的人,我看看脚下的路,极度怀疑这世界所有的构造是否是真实的。究竟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我们无可凭借得以分辨。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给我配眼镜的老板,我毫不思索地拉着颜琼的手往店里走去。
                    “怎么,又想换眼镜了?”
                    “你上次说了一个词,灵异,我很感兴趣。而且,我还对你感兴趣,你说起以前的工作,言语中透露你是个科学工作者。”


                    1359楼2015-03-17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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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一笑,“可以这么说。”
                      “你说你后来不相信科学,开始研究一些灵异?”
                      “你知道爱因斯坦和牛顿吗?”
                      “当然知道。”
                      “这些人在一生中最巅峰的时期都在研究科学的东西,可是后半生却相信神了,相信非科学的东西了。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从科学的角度解释的。”他看着我,“比如灵异。”
                      “那你能从灵异的角度帮我解释一些事情吗?”我问。
                      “你说说看吧。”
                      我把苏清、冯娜还有白羽的事情告诉了老板,颜琼站在身边替我补充了一些细节。我们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关于死者的死因,我也不敢说自己都能明白。但是我听说过一种事情,和你说的那个谋杀者有些关系。”
                      我追问道:“什么事情?”
                      “你们听说过空间理论吗?”
                      “空间理论?”我不明白。
                      “空间理论就是一个灵异理论,这类理论曾被大量运用于小说创作和电影制作中,比如《哈利·波特》,那里面就有两个空间,一个魔法世界的空间,一个现实世界的空间。还有一些人提出,空间是平行的,交叉的,我们常常说,一花一世界,就是这个意思,言指任何物体中都可以存在另外一个空间。”老板说:“很多人认为这些是胡说、瞎掰,是不可信的,但是事实证明,空间理论的确存在,我曾读过一些报道,比如有人一夜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离家千里之外的异地,比如有人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却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些都可能是空间灵异所造成的。”
                      “那空间理论到底指什么?”


                      1360楼2015-03-17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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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琼看着我,她大概猜测到我在想什么了。
                        这时候,老板又拿出小本儿列了一个表,又翻出一个皇历表,说:“我再给你们指点一下迷津。”
                        “按照你说的日期,事情应该是这样。”
                        苏清死的那天:初一,晴。
                        宜:祭祀、祈福、入学、修造。
                        忌:理发、安门、栽种、作灶。
                        冯娜第一次被害:十四,晴。
                        宜:会亲友、采纳、入殓、沐浴。
                        忌:出行、治病、安葬、开市。
                        冯娜第二次被害:十六,小雨。
                        宜:订盟、裁衣、入学、掘井。
                        忌:理发、沐浴、入宅、嫁娶。
                        白羽死的那天:十九,阴云。
                        宜:出行、栽种、安床、作灶。
                        忌:沐浴、伐木、分居,交易。
                        我看着老板列的皇历表,震惊地说:“原来一切都有提醒。”
                        颜琼看我:“什么提醒。”
                        我说:“苏清死前,正好剪过头发,而那天忌理发。冯娜第一次被害,是苏清的葬礼,那天忌安葬。冯娜第二次被害,当天下着小雨,皇历上写着忌沐浴,淋到雨和沐浴,形式上颇为相似。白羽死的那天,也是忌沐浴,所以白羽也死了。”


                        1362楼2015-03-1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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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乐了,“没看出来,原来你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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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主殿边上看她上香祈福,自己走到木鱼边上,低头看到一本皇历,无聊地翻了起来,翻到一页时,忽然想起什么,问颜琼:“刘铭易死的时候是几号?”
                          颜琼睁开半边眼睛看我,“别闹,闹了就不灵了。”
                          我心里慌张起来,呼啦呼啦地翻找刘铭易死去那天的日期,看了看皇历,上面写着:
                          二十八,晴。
                          宜:沐浴、出行、会亲友、入学。
                          忌:祈福、作灶、造桥、掘井。
                          ……
                          接着,我又翻看了苏清、冯娜、白羽死时的日期查看了皇历,随即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迅速扭转头想让颜琼快点离开。
                          可是我的声音和身体又凝固了。
                          就在这时,颜琼站了起来,匆忙跑到屋外,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我知道她已经走到了死亡的边缘。因为在离她很近的地方,那个人又出现了。
                          我拼命挣扎着身体,可是仍旧一动不动。颜琼这时跑到了门外,脱离了我的视线,那个人影却越来越清晰,并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后,我的身体忽然一颤,我居然可以动了。
                          我飞快地跑到门外,看见颜琼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猛地把她抱住,惶恐地问:“你没事吧?”


                          1367楼2015-03-17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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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力推开我,“我能有什么事啊。”
                            回去的路上,我把我在主殿里看到的情形告诉了她。我说:“我绝对没有撒谎,当时我的确看到他了,他想杀了你。”
                            “可是他没有杀死我,一定是你的幻觉。”她说。
                            “不,我有一个很好的证据。”
                            我把颜琼带到我的家里,然后拿出挂历用上面的皇历表重新记录了死者的死期:
                            苏清死的那天:初一,晴。
                            宜:祭祀、祈福、入学、修造。
                            忌:理发、安门、栽种、作灶。
                            ……
                            冯娜第一次被害:十四,晴。
                            宜:会亲友、采纳、入殓、沐浴。
                            忌:出行、治病、安葬、开市。
                            ……
                            冯娜第二次被害:十六。小雨。
                            宜:订盟、裁衣、入学、掘井。
                            忌:理发、沐浴、入宅、嫁娶。
                            ……
                            白羽死的那天:十九,阴云。
                            宜:出行、栽种、安床、作灶。
                            忌:沐浴、伐木、分居,交易。
                            ……
                            刘铭易死的那天:二十八,晴。
                            宜:沐浴、出行、会亲友、入学。
                            忌:祈福、作灶、造桥、掘井。


                            1368楼2015-03-1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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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6-01-01 05: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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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看,一开始我想错了。”
                              “什么想错了。”
                              我指着刘铭易死去那天的皇历,说:“按照我先前的推论,只要死者当天皇历上写了‘忌’的事情,死者一旦做了,就会死掉,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你看,刘铭易死的时候,他不可能作灶造桥掘井,因为那天是上课的日子,而据我所知,此人一向对祈福求佛一类事情深恶痛绝,更不可能去祈福。所以那天,他并没有做‘忌’里面的事情,而且,以前每次死者受害,都是在做了‘忌’里那些事情之后不久就死了,所以就算刘铭易做了,也应该不是死在车上,而是死在别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
                              “这个提醒,是一个预知性的。”
                              “预知性的?”颜琼不明白。
                              “苏清,也就是第一个受害者,他死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提醒的。”我看着皇历表说:“他死去那天的皇历,是在提醒第二个受害者不该做什么,而第二个受害者受害那天的皇历,是在提醒第三个受害者不该做什么。”
                              我指着皇历表:“你看,苏清死去那天,忌栽种,所以冯娜在他坟墓前栽种花树时受害。冯娜第一次受害那天,忌治病,所以冯娜第二次受害前,不应该去治嗓子。冯娜第二次受害那天,皇历上写着忌沐浴,如果白羽没有沐浴,他的死期不会来得那么快。而白羽死的那天虽然也有忌沐浴,可是还有一忌,就是交易,刘铭易是在给了车票钱之后死的,那就犯了交易这一忌。而刘铭易死的当天,你自己看看。”
                              颜琼看着皇历表,“忌祈福?”


                              1369楼2015-03-17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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