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路上空无一人。一切都在沉睡，只有路边的一间小店里还闪着一豆灯火
。
这是一间小酒馆。虽小，但也五脏俱全。没有客人，店主挨着火炉打盹。炉里的
柴火劈啪作响，不时有火星从炉口跳出来，落在黑油发亮的桌面上。桌面折射出
点点跳跃的光，在墙上投下一道道黑色的印记。
门开了。一个青年裹着寒气走进来。店主一下子被惊醒了，忙站起来迎上去。
“您来了？要点什么？”
“二两白干。”青年满嘴酒气，满脸倦意。
店主微微皱了皱眉，走到柜台倒了二两白干。青年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再来二
两。”
“您等着。”店主到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一壶酒，切了一盘猪头肉。
“那么黑了您还来，真算贵客。见面就算缘。我也没事，陪您喝点儿？”
青年撑起眼皮看了看店主，点了点头。“别客气。你坐。”
店主满满斟了杯酒，放到青年的面前。“这是陈年白干，您试试。”
青年把酒放在唇边，刚要喝下去，一个饱嗝冲上来，他手一抖，酒撒了一身。
店主笑了，脸皱成一个核桃。“您真是喝多了，会伤身的。”
青年把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伤身？伤身算什么，心都伤了，还怕伤身？”
“呵呵。”店主陪着笑，又满满地斟了杯酒。“来来来，边喝边说。”
青年拿起酒杯，忿忿地说：“我对她那么好，给她当了三年的跟班，她居然说分
手就分手了，头都不回。”说着，把酒杯放回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镯。手
镯是玉的，在昏暗中发出幽幽的光。
“好镯子，很贵吧。”店主盯着镯子，陪着笑问。
青年把镯子扬了扬，“贵？我什么时候在乎过钱？我买了一对给她，她刚才把这
只还给我，说是结束了。要真这么潇洒该还我一对呀。她居然说那只丢了。呵，
舍不得还就罢了，还嘴硬。呸，女人！”青年越说越气，把镯子往地上一扔，“
啪”，镯子断了。
“啧，太可惜。”店主摇着头。
“我有钱，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青年夹了块猪头肉扔进嘴里。“真香。
店主，你好手艺。”
“见笑见笑。这是小店密制的猪头肉，祖传秘方呢。传男不传女。”
“哈哈。好吃好吃。”青年又夹了几块，边嚼边从袋里掏出钱。“50块，不用找
了。哈哈，痛快痛快。”站起来，蹒跚着消失在黑夜当中。
店主从地上拣起断了的玉镯，用袖子擦了擦灰，放进了衣兜，嘴里还叹着气：“
糟蹋糟蹋。可惜了，可惜了。”他端起酒杯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没有灯。外面的灯透进来，照出一个个恍惚的黑影。在砧板旁边放着一只
镯子，玉做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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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小酒馆。虽小，但也五脏俱全。没有客人，店主挨着火炉打盹。炉里的
柴火劈啪作响，不时有火星从炉口跳出来，落在黑油发亮的桌面上。桌面折射出
点点跳跃的光，在墙上投下一道道黑色的印记。
门开了。一个青年裹着寒气走进来。店主一下子被惊醒了，忙站起来迎上去。
“您来了？要点什么？”
“二两白干。”青年满嘴酒气，满脸倦意。
店主微微皱了皱眉，走到柜台倒了二两白干。青年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再来二
两。”
“您等着。”店主到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一壶酒，切了一盘猪头肉。
“那么黑了您还来，真算贵客。见面就算缘。我也没事，陪您喝点儿？”
青年撑起眼皮看了看店主，点了点头。“别客气。你坐。”
店主满满斟了杯酒，放到青年的面前。“这是陈年白干，您试试。”
青年把酒放在唇边，刚要喝下去，一个饱嗝冲上来，他手一抖，酒撒了一身。
店主笑了，脸皱成一个核桃。“您真是喝多了，会伤身的。”
青年把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伤身？伤身算什么，心都伤了，还怕伤身？”
“呵呵。”店主陪着笑，又满满地斟了杯酒。“来来来，边喝边说。”
青年拿起酒杯，忿忿地说：“我对她那么好，给她当了三年的跟班，她居然说分
手就分手了，头都不回。”说着，把酒杯放回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镯。手
镯是玉的，在昏暗中发出幽幽的光。
“好镯子，很贵吧。”店主盯着镯子，陪着笑问。
青年把镯子扬了扬，“贵？我什么时候在乎过钱？我买了一对给她，她刚才把这
只还给我，说是结束了。要真这么潇洒该还我一对呀。她居然说那只丢了。呵，
舍不得还就罢了，还嘴硬。呸，女人！”青年越说越气，把镯子往地上一扔，“
啪”，镯子断了。
“啧，太可惜。”店主摇着头。
“我有钱，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青年夹了块猪头肉扔进嘴里。“真香。
店主，你好手艺。”
“见笑见笑。这是小店密制的猪头肉，祖传秘方呢。传男不传女。”
“哈哈。好吃好吃。”青年又夹了几块，边嚼边从袋里掏出钱。“50块，不用找
了。哈哈，痛快痛快。”站起来，蹒跚着消失在黑夜当中。
店主从地上拣起断了的玉镯，用袖子擦了擦灰，放进了衣兜，嘴里还叹着气：“
糟蹋糟蹋。可惜了，可惜了。”他端起酒杯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没有灯。外面的灯透进来，照出一个个恍惚的黑影。在砧板旁边放着一只
镯子，玉做的镯子。
西伯利亚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