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也都无所谓了。)鲁萨诺夫站着,轻轻靠在墙的凸缘上,忍受着那小伙子的叫喊和眼睛所见的一切以及鼻子所闻的一切的折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庄稼汉,端着一只容量为半升、贴有标签的玻璃罐,里面几乎盛满了黄色液体。他并不遮掩这罐子,而是像经过排队才买到的一杯啤酒那么自豪地举着。这庄稼汉走到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跟前停了下来,差点儿把这玻璃罐伸到他鼻子底下。此人本想向他打听,但看了看他头上的海狗皮帽也就转身往前走了,去找那个拄双拐的病号:“行行好!这该往哪儿送,啊?”断腿的病号指了指化验室的门。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只觉得恶心。
外面的门又打开了,进来一个不戴白帽子、只穿白罩衫的护士,模样不俊,脸实在太长。她一眼就看到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并且料到是谁,所以走到他跟前。
“对不起,”她匆忙得气喘吁吁地说,脸红得跟涂了口红的嘴唇一个颜色。“请原谅!您等我很久了吧?那边运来了一批药,我在签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