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ondition
他的决定是蓄谋已久的,大家都知道了,偏偏我是最后一个知道。
记得他跟我说的那天,我们差点打架了。过后想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会那么生气。可能,那时的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就知道你会死心眼的,所以最后才跟你说。”
“对,就我死心眼,你TM的最想的开,开得连我们都得搭进去了!”
“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必须?我看你这是极端任性吧,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跟本没有别人。”我提起了他的衣领,差点就打了过去。他的脸上没有血色,拳头是紧握的,令我有点犹豫。
“无论你怎么说,反正这已经定下来了,明天开记者招待会,下个星期就走。”他避开了我的眼睛,低下头喃喃地说,像是自言自语。
我松开了他,用力的摔门走出了乐屋。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在想那些已经离开事务所,离开我们的Jr,那些模糊的笑声,模糊的脸。也许他的脸很快就会变得模糊,也许我们这个团就要散了,也许他这一走就不回来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抖。
他开记者招待会的那天,我病了,躺在床上想,想不到连自己的身体也在找借口逃避这次记者招待会,但偏偏在一打开电视机的时候看到了直播,看到了满脸憔悴的他。他走的那天,我病还没好,病了一个星期,心情跟那天的天气一样糟。
他走后,我们的最忙的时期也到了。录唱片、排练、策划新的电视节目和拳击充斥了我的生活,占用了我绝大部分的时间。但不争气的自会在那绝少部分的时间里想起他。
书上说,世事永远是这样,往往要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什么。我认了。
尽管他走了以后,工作把我们的时间都占得满满的,但我们五个人很少聚在一块工作,不知道是事务所刻意的安排还是我们潜意识中不愿意聚在一块。尽管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我们已经不完整了。
赤西仁,就这样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乐屋里,没有了他的撒娇,没有了以往打闹的情景,没有了他的捉弄,他阴阳怪气的叫声。我觉得乐屋的气氛,从他走的那天起,就变得不一样了。没有了他的依赖,我也好像站不起来了。这令我想起了他整天比划的那个人字的构造。
但他长大了,我们也应该长大了。
“上田……上田……”
“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最近是怎么了,经常三魂不见了七魄似的?”
“对不起。我昨晚可能睡的不太好。”
“我知道,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但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啊,而且我们还得比以前更加努力,你知道吗?”
“我没事,你知道的。”
“没事,我看不是吧。你……是不是跟他吵过了?”
“我跟他没什么好吵的。”
“没有?我们都跟他吵过了,但他有他想坚持的想法。又不是第一次,他这家伙,让他出去撞撞板子,回来后就会老实多了。”这安慰的话一听就知道不是出自他的内心,是他想出来安慰自己和安慰大家的。但这是丸子第一次在我面前说他关于仁离开的感受。
“不说他了,行吗?”
在他走后的一个月中我们几个之间经常的谈话,没说到两句就会说起仁,让我觉得很不安。他……还会回来吗?我也不知道。
在这半年里,我用我所有发呆的时间想他。
得知场刊要去美国取材的事情,是在演唱会紧张筹备的前夕。事务所的用意很明显,增加新闻价值和给一个机会让我们几个直接谈谈,看经过半年各自发展的我们是否还有默契,谈谈仁今后如何发展。回来,还是离开。这是当初事务所肯顺从仁的意思让他一走了之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