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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我为什么非得用这么难看的襟花!”
“人人都爱玫瑰,Sherly,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么任性,我以为你现在对玫瑰的看法应该改观了。”
John还没踏进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争吵。又是兄弟阋墙,John无奈地耸耸肩,还没等走进去想办法劝和,就听见Sherlock激越的声音又响起来:
“这跟看法没关系,Mycroft,如果我没记错,你订好的应该是藏青色的礼服吧?然后配大红的玫瑰加冬青叶?你的美感细胞都替换成脂肪了吗?”Sherlock刻薄地说道,“哦我忘了,你身体里从小就没有过美感细胞。”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红的,换成粉的也可以啊,再不然黄的,白的?”
“拜托现在可是十二月!你能不能有一丁点时令概念,整日坐地下办公室的腐败分子?”
“那有什么,切花玫瑰不是一年四季都有供应,就算实在没有,绢花也可以啊~现在的仿真玫瑰也……”
“你让一个堂堂鲜花从业者戴假花结婚?”
Mycroft叹了口气,头疼似的扶着额头:“亲爱的弟弟,你不要太过分。你自己结婚,诸般事宜一概不管,都是老哥我替你操心,如今尽心尽力地弄好了,你倒来挑三拣四的,诚心是要跟我作对不是?”
“你自作自受。是谁非要办婚礼而且是盛大传统隆重的婚礼的?我跟John对这些虚礼都没兴趣,你非要办,当然诸般事宜都由你置办,我以为这应该是个常识?”
“哦……”Mycroft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John的突然出现给他带来了希望:“Dr Watson,你来的正好,你看看,Sherlock非要说我订的花难看……”
John看了看Mycroft手上的襟花样品, 转头又看了看鼻子向着天花板的Sherlock,仔细了措词:“我想……这个花的确Sherlock不大喜欢……”
“何止不喜欢,简直避之不及!戴上这个出去,影响的不只是我俩的形象,还有我今后的生意!”
“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们的事忙碌,我想最后这点小事如果还让你操心,我们也太过意不去,不如襟花台花什么的,所有植物鲜花的选择都我们自己来吧。” John对着Mycroft歉意地说。
“John为什么我们要自己去准备这些无聊的事情!”Sherlock不满地嚷嚷。
“那就拜托Watson博士,”麦哥借坡下驴,“舍弟似乎看到我情绪不好,我就先告辞了。”他致意转身,走出门时,嘴角偷笑:终于让Sherlock自己参与筹办的事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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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和John的婚礼如麦哥所安排的那样,传统而隆重地举行了,众多宾客见证了两人缔结盟约,其中不乏故交熟识,忆起两人昔日的情形,对比今朝不胜唏嘘。踏入宴席,众宾客一时惊诧,为厅堂低调高雅的布置和色调耳目一新。最特别的是其中用到的所有鲜花:桌台上插花的主花,不用玫瑰,而是淡粉的茶花“戴氏之歌”,配材是原色的银柳和紫珠;喜糖盒子上都附着一小枝腊梅,柔和清新的香气讨人喜欢;大家还收到了奇特的伴手礼——小小一支开着各色花朵的圣诞仙人掌,姑娘和孩子们比较着各自领到的颜色,相互谑笑。作为证婚人的麦哥在致辞中不厌其烦地叙述了自己对这个唯一弟弟的深厚情谊,事无巨细到包括十岁的时候因为担心Sherlock将来蛀牙而偷吃了Sherlock藏起来的所有巧克力,John在全程中都在努力阻止Sherlock和自己冲上去打他的冲动,台下的宾客倒是时不时用手帕擦拭眼角——不用怀疑那眼泪是笑出来的。
“茶花,代表理想的爱;紫珠,代表收获;银柳,代表新生。” 一位女宾客端详着手上的喜糖盒:“而腊梅,代表手有余香,也代表祝愿。”她抬起头看向一对新人,Sherlock和John正擎着酒杯,眼角却偷偷互相传递着幸福的信息,青白色的嚏根草和芬芳的金缕梅在他们胸前绽放,成双,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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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和John并肩站立,一一送别贺喜的宾客。夜已经深了,周围却并不漆黑,因为远远近近的圣诞树已经点亮了人间。快到新年了,John想着,偷偷伸出手去,握住了Sherlock,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挣扎,渐渐放松。 两人交换了一个嘴角略弯的笑容,随即又看向远方的天空,繁星灿烂。
旧事已过,一切都是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