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0
公演很成功,于是曺圭贤这货又成功撺掇起大家去吃庆功宴。
这下你可没法拒绝了。
曺圭贤在路上还小心翼翼地翘起兰花指,两根手指捏着你的手腕,用一种媒婆愁闺女嫁不出去的目光盯着纱布看:“啧啧啧啧,多好一姑娘啊。”
边伯贤一把拍掉曺圭贤的手:“你这老变态。”
曺圭贤看着明显心情不错的边伯贤,挑了挑眉毛:“怎么,这就坠落红尘了?豁然开朗了?”
边伯贤知道他话里有话,吊儿郎当搭上你的肩:“太阳在哪,光就在哪。”
曺圭贤笑了笑,罕见地不再搭话。
边伯贤在酒会上喝了不少,有一半还都是曺圭贤灌的。
你们打算回家时已经很晚,曺圭贤又嚷嚷着去唱歌,话音刚落你连客气都没跟他客气,拉着边伯贤一溜烟跑了。
好在边伯贤酒量不错,神志还很清醒。
你们叫了辆计程车,下车时你发现——忘带钱包了。
边伯贤一脸“哥是土豪,跟哥混”,掏出自己的钱包付钱,你们在宿舍附近的路上下了车。
边伯贤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倚着灯柱整理司机的找零,冷不丁一张纸片飘了出来。
你弯腰捡起,发现是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杏仁眼蒙着水雾,穿着家居服梳着丸子头,有些婴儿肥。
照片看起来是她自己举着相机的自拍,她的脸上洋溢着所有青春里的女孩都有的朝气,倔强,幸福,她的苹果肌还饱满发亮。
而她身后的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虽然只是个侧脸,但很容易就能认出那是边伯贤。
那是还未脱青涩不似现在妖冶的边伯贤。
“她是谁?”你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辣的滋味。
边伯贤把钱放回钱包,倚着灯柱看你,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
“她是姜善怜。”
“姜善怜是谁?”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抬头看他,不说话。
他看你没有放过你的意思,终于正了正身形,离开灯柱站好。
善怜,善怜。玲珑娇善,我见犹怜。
“她是我的前女友,我的初恋。”
她是边伯贤的所有年少轻狂。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看那张照片。
你觉得手臂上的伤口又微微疼起来。
许久边伯贤又再一次开口:
“她死了。”
“死了?”
“她爸去世了,她妈又吸毒,”边伯贤说得云淡风轻,就像这个人与他毫无瓜葛,“最后她也吸毒,没钱了,就自杀了。”
你看,原来你的一生不论轰轰烈烈还是细水长流,不论你如何努力,你的人生或好或坏,你的结局或悲或喜——
旁人寥寥几个字就能轻描淡写地带过。
即便那个人是你曾经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