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一)
夜深人静,皎白的月光相伴着一层沉曚的氤氲。
森冷的围墙,堵绕着并延伸一股难以直视的高贵严禁气息,高高耸立的墙面深深隔绝了与外界的繁杂喧嚷。这里面住着的是最具权贵的家族,在股市里节节上升,一路上旗开得胜的虚暗集团。
传统日式的四合和院,完全的封闭式,汐汐水声流动的假山水泉,一条条肥硕纹美的鲤鱼在池中悠然静息。漆黑的大屋里,有着非比寻常的森严戒备,在屋外来回巡逻走动的黑色武装人员,坚起一副木雕般的死板表情,手中握持一把手电筒,昏黄的光圈引亮了墨黑的前方。
“喂……白崎你好了没?快点啦……拉我上去!!”
隔着墙,他轻声呼唤,少年急焦地在围墙外怒跺脚,无奈自己的手不够长,构不着围墙的沿檐,只好在下屋檐下干等那位早已翻爬进去的少年给予援助。
仰望上方许久,却等不到任何动静,精致的鹅蛋脸立即刷白,不安的情绪涌了起来,双手惶然搓了搓。该死的……白崎,你真久!!该不会是……被抓个正吧?
这么晚了,大家都该睡了吧?他和白崎也尽可能避开那一些会被逮到的地方啊,何况这里是后巷部呢……这种肮脏卑贱的地方是给下人们居住的,照理说应该没有人来这里巡逻才对啊。
白崎……看着无名指上的拉环,愁虑的脸庞顿时沉塌下来,少年不知所措地哭起来。泪水不住地落泻,他霎时变成了一个孤苦零丁的弃猫。
不要……
我不想要再被困缚着,牢锁在奢丽的牢笼里,是那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鸟,我做不来,我不是……
是白崎,让自己快乐的,陪着他去寻找别有一番刺激的发泄。
我不想失去……
“笨蛋!!你在哭什么?”
鬼渺般的轻唤自沿边传来,他停住了细细碎碎的抽泣声,惊愕地望上看。
“手,给我手啊,笨蛋!”
惨色的白在月华下格外耀眼,雪色光芒自少年的身上绽发,金色的眸瞳透出他焦急的忧虑,不耐烦的手在悬空中晃了晃摆。
笨蛋,脸都给你这笨蛋哭花了,丑死了……
急急擦去满脸纵横的泪水,在白崎的一把劲拉之下,他也终于成功翻墙。两人重重地落在一片柔软的草坪上,四周是死寂般的宁谧,周围环境是漆黑的一片却让他们俩颇为安心,没有人发现~~~两人缓缓四眼对望,然后是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释然地大吐闷息。
踮起脚尖,鬼鬼祟祟的黑影在无人的穿廊中隐现,每一步,都在檀木地板上划出了一阵阵老沉的闷响,嘎吱嘎吱地响令心虚的他们不免紧张起来,惶惶左顾右盼。
“白崎,快点啦……要是给大家发现那就糟了……”
走在前头的一护在黑暗的穿廊中摸索,蹒跚的步伐显得踉踉跄跄的,彷徨中又急切地回头轻吼催促白发的少年。白崎,你这绝世混帐,这个时候还能悠哉自若。该死的……黑漆麻麻的,难道今天的仆人们都忘了要在廊间开灯么?要真的是这样……恐怕他们要在这无尽的墨渊里一直摸黑摸至天亮了才能回到房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