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如愿的上了大学,这也是我正确的选择,完成了他的一个心愿。要知道的,每一个父母当年在自己身上未完成的愿望会寄托在孩子身上,我帮他实现了。直到现在我依旧认为这不是没出息,这是孝,他亏欠我的,这辈子是没办法“还”了,虽然说“还”字很不恰当。中间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是时候应该去尽可能补上,现在有,以后也有。但是不能不补,补的不仅是过程,是一脉相承的责任。一脉,你是他的,他也是你的。必须记住。
07年底,已经适应了大学生活,一系列逐步开始变得活跃起来,唯独那心里的伤疤始终不敢直视,我知道是拖的太长了,这个“脱”行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能理解,但现在我已经有感触了,从父亲身上得到的。他是个完满的人,喜欢以偏概全,以至于有些东西偏离了本该固有的状态。他还是瞒我了,08年春节,南方暴雪。这应该算是进入大学后第一次母亲回来过年,父亲给我电话的时候,直说今年可以全家聚,只有这句话。可是年二十九的晚上,父亲搀扶母亲从镇上到村里的大巴走出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感觉不对,母亲头上裹着绿色的头巾,在呆笑。事后父亲告诉我,母亲疯了,在上海疯了,一个人坐在大街上破口大骂一些走过的路人,没人能听懂,大姨管不了所以就送回来了,不忍心没送精神病医院。恍如这些与我永远不相关的事亲身在我身边发生了,是我的母亲,母亲!母亲头脑清晰前说过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小毛毛(乳名),这是从上海带回来的苹果,很大很甜,吃了就会像上海人一样有出息!紧接着春节的几天都没有安稳的过,时不时发病。年三十,母亲因为祭祖用的鱼头摆放位置不对,说是奶奶的不是,让奶奶给他磕头。大年初一,父亲凌晨十二点放完鞭炮后,母亲不知道啥时候出去的,没有穿衣服拿着小板凳在外面坐了一夜,那晚我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的,如果是我好想跟过去贴近他叫一声:妈!安稳了一天,年初三,农村的习俗是得去村头的土地庙祭拜,父亲不让,然后母亲像发了疯一样的往外蹿,结果是我和父亲用麻绳把母亲捆起来绑在床上。门上锁后留个缝我能悄悄的看到母亲坐在老式花板床上用手指这里是乌龟,这里是麻雀......,我是一个有心的孩子,晚上跑到父亲的房间偷听,父亲在自言自语,能闻到一股烟味,然后就啪的一声,母亲甩手给了父亲一巴掌,那一巴掌父亲竟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年初四,家里的亲戚过来拜年,外婆和大姨,小姨,姨夫都过来了,晚上坐在一起没有心思吃饭,在商讨应该把母亲怎么办?我躲在房间没有出来,但是我听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至亲的人原来可以真的什么都不认,“把她关到猪圈里去,这样姐夫你就可以出去做事了,让身边的邻居帮忙照看着”。原来亲情真的不是社会所倡导的那么美好,什么优良传统,什么血浓于水。那时的我只想冲上去扇她俩嘴巴!这也许又是一剂“上天眷恋”的,可是我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要来??09年母亲在一系列麻醉药物维持下,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