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来都很想展翅飞翔。。
向往带来无限幸福的天堂。。
只是现实折断了我的翅膀。。
从此让我堕落在地狱之上。。
我小心翼翼地苟活，把自由和爱意当成是假想中的渴盼。。
甚至偏执地认为，只要给自己套上难辨的外衣就能遮盖背上无限的伤痕。。
——《堕落天使》

【一】9
温暖的太阳通过没有被遮盖好的窗户透进，那光源就刚好照在床上仍熟睡的男人紧闭的双眼。
不太舒适地皱了皱眉，身体反射性地翻了个身；然而就在此时，自己的手机竟然可说是实时地响起。
这两天就着不太舒服的身体，在睡觉前都吃退烧药片；本就以为今天也会这么一直睡到自然醒，可就被那该死的太阳、还有让人讨厌的铃声吵醒，影响严重了这男人的心情。
“妈的。。”嘴边是低低的咒骂，不满的掀开被子，伸手掏过摆在床头旁矮柜上的手机；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屏幕上出现的来电，心里不禁嘀咕了一下，瞬间什么睡意都没了。。
有一种该来的始终始终还是来了的低落情绪。
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四周的空气就像突然陷入冷点一样。
最后，握着手机的指尖还是按下了接听的按钮——
“车学渊，是我。”
一把听似温柔，却没什么语调的声音依然熟悉；可是由他亲自打电话给自己却是第一次，有种什么都不太对经的感觉。
“郑泽运，通过电话听到你的声音，感觉很特别吔～”车学渊带着轻松的语气说着，可手机另一头的男人却突然陷入了怔然地沉默，恐怕他是在消化自己说话口吻。
“来医院一趟吧。”半响，那种软绵绵的声音再度传来。
“噢～”提高尾音，车学渊的语气依然充满活力。
“。。。”
对方另一头的郑泽运，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所以才没有挂电话的打算；然而良久却没有任何音调的通话，让车学渊首先打破了这种奇怪的气氛，“郑泽运，是我的血液检验有什么问题吧？没关系，迟些我去医院的时候，再跟我详细说明就好～医院的电话虽然不是你付费，可也不行这么用吧～”
“。。。”
对方还是一副不愿挂电话的样子，车学渊甚至还能听见他纠结的吸气。
车学渊还真有被这个男人打败了的错觉，唯有耸耸肩，“郑泽运，我是说真的，晚些我就过去。先挂了吧～”
“那。。待会见。。。”
随后传来的盲音，让车学渊原本勾起的嘴角顿时变得僵硬；唯唯诺诺地将手机摆回矮柜上，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
让自己的眼眸放空，自己的两只脚也畏缩交叠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腿，脑袋瓜就这么抵在膝盖上；他似乎在借此动作带给自己一些温暖、又或者带给自己一些勇气。
紧了紧两只手的拳头，车学渊深深吸了口气，再次露出微笑。
偏头望着不远处的镜子，看着里头反映的自己，眼神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坚韧——
“车学渊，你有什么没熬过？这一次，也一样会没事的。”
仿佛在给自己打了一剂定心针，只是再怎么装作坚强，那身子无法控制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内心无限放大的恐惧。。
*****
草草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只穿上简易的T-shirt和牛仔裤，外加一件褐色的棉质外套。
没有化妆的素颜脸色真的不太好，只是却比在紫夜的时候多了一分亲和、少了一分魅惑。
在离开的小平房，并走向唯一离开这里的楼梯的时候；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撼住了车学渊的视线。
而机缘巧合，对方居然也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目光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无由的沉默让气氛带着些许的尴尬，可是车学渊现在就这么转身回去似乎也不太对劲；硬着头皮，他还是迈步走向了那梯级。
“去哪？”
不出所料，就在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李宰焕，我去哪，都没你管的权利。”车学渊甩开他纠缠着自己的手，脸上均是不满的神情，“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你之前跟踪我们？”
李宰焕的身子明显僵直了一下；他也绝不会说在那一个晚上，看见眼前男人跟那个叫彬的家伙有着亲密举动而感到愤怒。
“是又怎样？我只想确定收了我钱的家伙，有没有遵守他的约定！”
重新抓起眼前男人的手腕，那力度比方才更大了些，似乎是给他再次甩开自己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家伙，违背了他答应的约定。。”
“出门吃饭有错？”找了个很符合的理由，车学渊实在不想再跟李宰焕纠缠，“你他妈真的很烦人，就算你对弄伤我的事情有罪恶感也不行这样！这是侵犯我的个人私隐！”
没料到这个男人居然会拿让自己深感愧疚的那件事情来让自己妥协，李宰焕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最后在车学渊准备再次转身的时候，他还是冲口而出，“难道以旧情人来关心你不行！？”
车学渊一阵木然，皱了皱眉头便露出诡异的笑容，“李宰焕，我是N，不是你的什么旧情人。”
“你他妈的！对我来说你还是当初抛弃我的车学渊！当初嫌弃我没钱的车学渊！”
“车学渊早就死了，如果你要找他，你也去死掉算了！”沉不住气，提高生两就是谩骂，“我是N，甚至也不介意做你什么口中车学渊的代替品。只要你有钱，随时到紫夜去！价钱喊得高，我必定奉陪，可现在别侵犯我的私人时间！”
“你在我面前，非得一直提起钱钱钱么！？”紧了紧抓着眼前男人的手掌，李宰焕被自己愤怒的情绪憋得耳根有些通红，“我这来是关心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
被那‘关心’这个字眼撼住，车学渊的眼眸一瞬间流露出了那种久违的感触；顿了顿，他选择别过脸，可一抹悲哀攀上他的神情，“我都把灵魂给卖了。。这才来关心我？太迟了。。”
“什、什么？”李宰焕眉心一跳，他不否认眼前男人的表现让他失神，更不否认自己内心涌现的那种悸动；只是从眼前男人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却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
真的只是错觉吧。。？
趁着李宰焕的走神，车学渊一把扯开他揪着自己的手，便往楼梯下处跑——
头也不回，是因为狠心；也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被那种他难得再次流露的温情感动。。

【二】 倒
出卖爱情，就注定得不到纯洁的爱恋。
出卖肉体，就注定会失去干净的身躯。
那么。。出卖灵魂呢。。？
出卖灵魂，就注定当不了主的天使？
出卖灵魂，就注定永远得不到救赎？
出卖灵魂，就注定一辈子活在地狱？
应该吧，因为‘灵魂’这个虚无的东西，恐怕失去得比自己的尊严还要更早。
*****
车学渊略显沉重的脚步踏进医院，熟悉地走进一边的楼梯口，便往3层走去。
他一直来都不喜欢乘坐升降机，里头的那种顿然的沉闷，每次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总有种被囚禁的感觉，让他的胸口压抑得发慌。
走出楼梯口，车学渊熟练地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处挂着‘郑泽运医生’大名的门；视线瞟了瞟，正好与一名护士对望后便露出微笑，“请问郑医生在里边么？”
只见护士点点头，“郑医生就在里面，请问您是来找郑医生的么？有预约么？”
“郑医生应该已经帮我留了个预约名额，车学渊。”
半响，在该名护士对照好名单，并示意之后；自己就被领进了那一个熟悉的病房。
“郑泽运～～”拖着尾音，车学渊带着一副欢快的神情给眼前的男人打招呼。
然而对方只是抬头，眨了眨眼睛；之后便再度埋头进眼前的文件中，让车学渊很是无趣。
直径走向公事桌前的位置坐下，车学渊也不急着打扰眼前的男人。
良久，郑泽运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车学渊，视线充斥着无奈和心疼。
“这是你的血液报告。”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车学渊便低头看了看，都是一堆自己看不明白的科学用词。。
“你就直接说吧，这些我也看不懂。。”嘟了嘟嘴，车学渊便合上手中的文件，将它摆在桌上。
郑泽运叹了口气问，“你究竟被注射过些什么？”
顿了顿，车学渊眉心一跳，可是对于眼前的男人，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催情剂。。”
“什么类的催情剂居然会用到安非他命？”说着的同时，郑泽运皱起了眉头，“你根本不能再负荷任何类型的毒品，你不是很清楚么？”
“清楚。。”车学渊扯起一抹悲哀的笑容，“可是躲不了，能让我怎么办？”
“其实如果只是安非他命，或许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这样。。”郑泽运接着道，“你之后又注射了硝甲西泮；一种所谓的毒品解药，却是让身体受创程度更大的药物。”
不禁激动起来，郑泽运的眉头渐渐越锁越紧。
“我明白了。。”车学渊耸耸肩，“所以说，这些东西，让我的身体起了什么变化？”
一个提问，让郑泽运陷入了沉默。
只见对方轻轻闭上眼睛，低下头；随后一把悠然的声线传来。。
“你体内蛰伏已久的毒素被激发了。。现在，你除了接受手术，没有其他办法压制它的毒性了。”
一句话语，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具，深深刺入自己脆弱的心脏、还有割断自己无数的神经。
崩溃的情绪已经麻木，那种超越该感觉的绝望油然而生；车学渊就这么勾起了嘴角。。
笑得凄凉，笑得绝美。
每两个星期必须接受的药物注射，每天必须服食压制毒性的药丸。。
被自己拖延了6年的状况，终究还是躲不过。
“现在的情况。。是怎样。。？”果然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慌，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他的害怕。
“我会持续开适合你的药物，可是不多不少会有副作用，这是根据每个人的体质而定。而且你的身体机能也会逐渐衰退，一直。。到死亡。。。”
“那么。。有让我活下来的方法么。。？”近乎是抓着那唯一的希望，车学渊的眼眸不经意透露出让人心疼的渴求。
“从你挂我科开始，我就说过了。想要完全康复，就只有那一个我告诉过你的方法；而你也很清楚，一直在拖延毒发期限的你，早就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郑泽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偏头不忍注视他那可说能刺激自己泪腺的眼神，“现在你唯一能接受的手术只有换血。能使用的方法只有两种，百奥银萃、以及HDN。”
“百奥银萃，是世界首例蝙蝠蛾拟青霉活菌体入药，独创循环式生态换血疗法；只是你身体的造血功能已经逐步受损，就算注射了这种药物，它也未必能发挥百分百的作用，成功率恐怕不到30%。。”郑泽运顿了顿，“至于HDN，成功率比百奥银萃略高，可是操作复杂且感染度和并发症也容易发生；你的抗体恐怕受不了术后的各类考验。。”
“郑泽运，你这是在告诉我。。就算我接受了手术，存活几率还是很低对吧？”车学渊哼笑了一声，“可我生命力以及求生欲望顽强得很。。只要有能活下来的方法，我都要试。。”
“车学渊，作为你的主治医生这么多年。。我相信你的求生意志。。”郑泽运伸手握住了眼前男人的手，“只是这一次会是一场硬仗，越快入院，成功几率越高。”
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行。等我存够钱，我会马上住院的。。”

【二】3
尽管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可是答应过车学渊的事情，李弘彬都会一直放在心上。
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李弘彬最后就停在通往上坡小平房的楼梯前；不出所料，那在上方一直来回踱步的男人就是李宰焕了。
没有多做停留，李弘彬三步并着两步走了上去；果不其然的是，李宰焕在看到自己的那一霎那便是一副警惕的表情。
“你来干嘛？”黑沉着脸，李宰焕的视线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是学渊哥让我给宰焕哥带话的。”李弘彬明明在恭顺地说着，可李宰焕却对于眼前男人叫自己‘哥’显得很是不满，“跟你不熟！别叫得这么顺口。”
叹了口气，李弘彬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多，“这几天学渊哥都会住在我家，所以您就不需要在这里等他了。”
“什么！？”睁大眼睛，李宰焕咬了咬牙，“他有必要躲我躲成这样！？而且，他居然让你知道他本名，还让你叫他‘学渊’！？”
李弘彬没有接话，望着眼前男人变化多端的表情，才发觉说其实他自我掩饰的能力也没比自己好太多；内心的想法其实如同自己，很容易都全部写在脸上。。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车学渊会看不透他的心呢？又或者，他根本不想看透？
良久，李宰焕这才发现眼前的李弘彬竟然没有离开的打算，神情一下又变得紧绷——
“你怎么还不走？”
“您也没离开的打算啊。”耸耸肩，李弘彬耍起恨来，其实也没有外表那般顺从得如同小猫。
“你真的很讨人厌吔。。”丝毫不掩饰厌恶，李宰焕双手插进口袋说着。
“您讨厌我也是因为我跟学渊哥走得近的关系罢了。”李弘彬回应说，“我没恶意，对您也没敌意；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希望学渊哥能够得到幸福，你给得了么？”
没有预料对方会这么对自己说这种话语；李宰焕怔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最终只露出了可悲的邪笑，“对他而言，只有钱能带给他幸福。。”
李弘彬也不否认，至少在他对车学渊的认知里，他最爱的就是钱。
可是没有人的内心能够忍受无穷的寂寞，就如同自己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安抚他心灵的存在，就算目前的状态可以说是不甚明朗。
钱，明明不是万能；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车学渊对钱的执着程度会远远超越眼前的男人。
至少李宰焕在他看来，真的很爱很爱车学渊。。
尽管现在的关系，却如同陌生人。。
抬头看着李宰焕，李弘彬真的认为李宰焕其实也颇为可怜。
把心交给了一个爱钱的男人，难道就只剩下用钱来将那个男人留下？
“他爱钱，我有。可他，却唯独不要我的钱。”像是喃喃自语，李宰焕还是一张悲情的脸孔。
就事论事，李弘彬狐疑问道，“学渊哥不是拿了您的五百万？怎么说不要您的钱？”
“他不过要我自难而退，要我认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财奴。”李宰焕苦笑，“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他用那副模样对待我。。每次，我都忍不住因为他那不是发自内心的脸孔发脾气。。”
“既然您知道，为什么不拆穿学渊哥，又或者不要用那种不在乎的表情看他。。？”李弘彬顿了顿，问道。
“我怕他会疏远我。。我舍不得。。如果他认为这样的关系来得让他觉得比以前来得好，我不介意就一直以这样的身份去见他。。”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宰焕会突然对自己如同敞开心扉那般，对自己诉说着一切；可是李弘彬还是静静地听完，也静静地替他感到怜悯。
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为了钱这种东西导致分离？
明明钱买不了爱情，明明钱买不了真心；可车学渊却甘愿为了钱，放弃所有关心他的人。。
值得么。。？
然而，现在关心他的人有了他一直来最爱的钱，可他却没有为之所动。。
这又为什么。。？
李弘彬想着的同时，不知觉地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值不值得这种事情，根本容不得他来定夺；为了什么，他也无法得知。
因为自己不是车学渊，没有资格否定他的选择，也没有资格左右他的人生。
除了默默地在一旁在他需要点点关爱的时候出现，自己似乎便没有任何能够再为他做的事情了。

【三】2
在寂静的VIP病房里，李宰焕略显落寞的身影安静地守在床边眉头深锁。
还记得昨天将车学渊送进医院，在做登记的后便直接将这个男人送到单独病房。。
李宰焕到此时此刻还没法忘记当时的震惊，一连的追问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这里的医护人员都以“这是病人的个人私隐，我们院方不得透露”来推搪。
结果在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情况下，李宰焕根本没法入眠；一整夜就待在车学渊身边，静静地注视着他精致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孔。。
究竟多长时间没这样如此安静地望着他的睡颜？
以前经常在自己肩头上睡觉的车学渊，总让自己能随时仔细地欣赏他的五官。。
不管看了多少次，都不会腻的脸孔，就只有车学渊。。
可此时此刻看着他紧闭的眼眸，心里却隐隐作痛。。
叹了口气，李宰焕伸手抚上床上男子的脸蛋；轻轻地、温柔地。。
磨蹭着车学渊比以往更显瘦削的脸颊，李宰焕不禁锁紧眉头。
“车学渊，你究竟瞒着我些什么。。？”
然而车学渊随即微微颤抖的睫毛，让李宰焕不由自主地紧绷着身体，“学渊。。？”
良久，那双沉重的眼皮渐渐睁开，慢慢聚焦的眼眸很快就跟李宰焕担忧的眼神对视；眉心不由自主地松开再锁紧，如同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那般，久久没有反应。
“车学渊。。？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么。。？”
李宰焕轻声问道，那声线让床上的人儿顿时红了眼眶——
究竟多长时间没听见这男人如此细腻的问候？
如同梦一场的情景，居然真真实实地发生；久违的李宰焕就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是那个对自己温柔得不行的李宰焕。。
可也因为不是梦境，现实终究是现实；再熟悉的过去依然只是过去，在李宰焕面前，自己只能是紫夜的N，绝对不能将自己的脆弱毫无掩饰地摊开在他的面前。。
“我是N啊，你怎么在这里？”张嘴就是拿轻佻的语气，勾起的嘴角在苍白的脸上依然显得鬼魅。
怔然地望着床上的男人，看着他原本通红的眼眶顿时变得冷漠；李宰焕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听见了那自己原本就不喜欢的名字‘N’，咬了咬牙，只能将那涌上的怒气咽回去——
“你在紫夜昏了过去，是我送你进医院的。”
“噢，那谢了。”
“什么谢了？”紧锁眉头，视线灼热得如同要将床上的男人吞进肚子一样，“收了我的钱，答应我会好好休息一星期的你怎么会在紫夜？”
“。。。”顿了顿，自知理亏的N干脆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
伸手揪住了对方的手臂，李宰焕继续说，“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会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样？”挑眉问道，N微微一笑，“别忘了这里是医院。”
“你还知道这里是医院啊。。”李宰焕沉着语气，“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在VIP病房？”
身子一僵，N原先魅惑的笑容立即被惊慌的情绪取代；脑海顿时变得浑浊的思绪，都是在担心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想转移注意，N轻咳了一声，低声呢喃，“VIP病房啊。。住院费可真贵了。。”
“在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钱么！？”抑制不了自个儿的情绪，李宰焕抓住N手臂的力道不禁加重，“说！为什么你会在紫夜昏过去！？”
“你抓疼我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快说！”
“你放手！”
“你不说，我就不放！”
“我真疼啊！”
“你还不给我说！？”
“你是谁？在我的病房对我的病人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把严肃的声音，让李宰焕和车学渊顿时一同望向病房门的方向。
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车学渊随即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医生，他弄疼我了。”
门前的男人快步走近，伸手拿开了李宰焕原先揪着车学渊的手，“我是这里的主治医生，郑泽运。先生，您现在严重打扰到我病人的休息，请您马上离开。”
“我——”
“请您马上离开！”
打断李宰焕来不及说出的话语，郑泽运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把他一连推出病房，还即刻反锁了房门——
随后在门外传来一阵阵强烈打敲的声响后，相信引来了其他医护人员的注意的缘故而被带离；很快的，门外便恢复一贯的寂静，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解决了李宰焕，郑泽运便转过身子想跟车学渊谈谈关于他的身体状况；然而却看见那人儿卷缩的身子，和因为哭泣而微微抽搐的肩头让郑泽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郑泽运，千万别把我的事告诉那个男人。。千万不要。。。”
车学渊喃喃的哭说，让这病房的气氛如同被冻结一般。。
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在郑泽运自认能控制的范围内。。
除了静静地站在一旁，郑泽运不晓得他还能做些什么。。

【三】3
“车学渊～车学渊～”
被一把刺耳的叫声吵醒，睁开眼睛的同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昏睡了过去，就在身边男人的肩头上。
抬手揉了揉依旧睡意朦胧的眼睛，偏头便看见李宰焕笑眯眯的脸蛋。
“车学渊，你最近怎么这么馋睡？连逃个课也能睡着。”
车学渊耸耸肩，随后神了个大大的懒腰，“就困了嘛。倒是你，怎么吵醒我？”
“要回家了啊。瞧，再不走的话，天都要下雨了。”李宰焕指了指布满乌云的天空说道，“可要是你还想睡，我背你回去～”
话毕，李宰焕便即刻蹲下身子，背部就朝着车学渊作者的方向，完全就是一副等着让他攀上自己身后的姿态。
望着那宽膛的背脊，车学渊顿时怔然得不知该怎么给予反应；一直到李宰焕扭头看着自己开口说“怎么还不上来？”；才慢条斯理地双臂环上这男人的颈部，自己的两条腿就挂在李宰焕的臂膀上勾在他的腰部。
他的脚步不快，甚至慢得让车学渊受不了；抬头望着渐渐打雷的天空，最后还是忍不住点了点这男人的脸颊开口，“宰焕，快点啦，真的要下雨了。”
“你就给我乖乖睡觉，别管我怎么走。”李宰焕没正面回应车学渊的话，反倒理直气壮地一直叫他继续在他的背上睡。
最后，斗嘴都斗得累了，车学渊也静静闭上了嘴巴，没闲工夫再去理会李宰焕的速度；倒是乖巧地靠在他的肩头上，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侧脸。
走慢一些也好。。
这样，自己就能够有多一些时间去把他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他的双眸、他的鼻翼、他的嘴唇、他的下颚、他的一切一切；将永永远远刻画在心里。
不晓得是天公作美，还是他对自己还有一分怜悯之心；在这半小时的缓慢路途居然没有下一滴雨水，李宰焕就这样安安然然地走进自己家门前的走廊。。
然而李宰焕顿然停下的脚步，让车学渊不由自主地顺从他的视线望去——
好几个男人就待在家门前徘徊，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不是善类。
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李宰焕以最快的速度躲回拐弯处，把身后的车学渊放下之后，便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从以前初中认识车学渊开始，他就清楚知道这男人有着复杂的生活背景，以至于学校里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疏远他。
可是他看似冰冷的视线里，有着渴望温暖的感觉；就如同在单亲家庭长大，渴望母爱的自己一样，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接近他，想与他亲近。
从一开始被他的强烈回拒，到现在的自然发展成为恋人；李宰焕不可能没遇过这男人身边的流氓坏胚。
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却不曾过问任何车学渊的一切；并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不愿去揭开他的伤疤。。
既然他不想说，那么自己就不勉强。
哪天他想告诉自己，那么他自然而然就会开口。
他只知道，自己目前有义务去保护这个男人，不让别人去伤害他。
如同以往，李宰焕压低声线说道，“我看你还是别回家了，去我家吧。”
牵起车学渊的手便往反方向走去，然而对方猛然使力的手阻止了他的脚步——
“怎么了？”
抬起头，车学渊的眼里是许久不曾表露在自己面前的陌生；那种孤傲且无感的神情就如同未曾与自己相处的以前，让李宰焕无由地觉得可怕。。
“结束了。”挑起嘴角，车学渊一把就甩掉了李宰焕的手。
“什。。么？”怔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李宰焕一时之间没办法理解。
“我说，我们结束了。”车学渊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那些人是来接我的。”
“接你？接你去哪？”李宰焕锁起眉头，“还有你说我们什么结束！？”
提高的声量惊动了在车学渊家门前踱步的几个男人，不到半响他们便出现在车学渊身后，颇有意思地往李宰焕身上打量。
“这就是你在学校的小情人？”其中一个男人看似跟车学渊的关系匪浅，一个伸手便环住了车学渊的腰部，动作流畅异常。。
而车学渊就如同慵懒的小猫，微微一躺就靠在对方的肩上。
无法相信眼前的就是事实，李宰焕木然地望着车学渊；只觉得太多的信息顿时涌入脑海，混乱——
“车学渊！！！”
一把伸手抓住眼前男人的臂膀，可还未来得及开口把话接下去说完，就被另外三个男人给硬生生推落在地，拳脚马上毫不留情地招呼在自己身上——
然而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车学渊；他渴望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出些隐情，又或者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不舍与心疼。。
可是接下来这个男人的沉默，以及轻佻的目光伤透了他的心；比起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车学渊无情的面孔更让他发疼，疼得心脏如同被麻痹一样难受。。
不知被打了多久，只知道他们的动作一直持续到自己毫无反抗能力为止。
昏过去之前，拖着血迹斑斑的身躯匍匐在地；伸手缠上车学渊的脚踝，最后只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只见车学渊缓缓蹲下，伸手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勾起鬼魅的笑容，“因为你没钱。”
眼前仿佛只剩下黑与白；车学渊转过的身子毫不留恋地离去，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底。
划过自己脸颊的泪水烫疼了他的脉搏，身上被殴打得血淋淋的伤口痛得麻木；他的眼里满满是车学渊离开的身影，那让自己痛得忘了自己身体状况的身影。。
*****
靠在医院大门旁的墙上，李宰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六年前的过往。
那让他发狠的贪钱模样挥之不去，如同缠绵的影子在往后也依旧折磨着他的思绪。。
第一次将心交给一个人，却被他践踏的感觉糟透了。。
可是一些不希望是真实的秘密，却因为这一次的入院渐渐变得清晰。
车学渊瞒住了自己很多很多，多得要让自己讨厌他来掩饰那所有的一切。
车学渊或许还是一开始所认识的那般善解人意，所以才不愿让自己在离开的时候背负不舍。
要是当时自己能够回头一次，那该多好？
要是当时自己能够坚持一次，那该多好？
要是当时自己能够相信一次，那该多好？
可是时间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的自己没有了当年能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现在除了以金主的身份去将他留在身边以外，究竟还有么有其他的方法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将他守在身旁？
懊恼地揪起自己的发丝，靠着墙便缓缓蹲下了自己的身躯。。
既然他不愿说出所有的事实，那自己是否也应该不去勉强？
既然他不愿跟自己有过多来往，那么自己就是否该以他想要的身份出现？
就为了那一个让他懊恼至极的N。。。

怎么我看不完

楼楼没有更完的吗？

楼主。。。。您是没写完么 更文求@哦 给您的15字

怎么不更了呀

楼楼还更吗

【五】3
(图版)
望着李宰焕给自己叫来的食物，足足铺满整张餐桌，绝大部分都是根据自己而准备的清淡式菜色；车学渊瞬间都不知道该给些什么反应才好。。
“因为不知道哪些合你胃口，点下点下就叫多了。。”
李宰焕解释着的同时，领着车学渊的手，让他握上餐具。
“吃吧，剩下的我全包，不浪费。”
车学渊抬眼看着李宰焕，对自己莫名太好的缘故不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么？
扯起苦涩的笑容，开始把摆在面前的食物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韩式拌饭也好，西式沙拉也罢；顿时就像饿鬼附身似的，每样东西都吃进肚子里去。
“别吃撑。。饱了就停。。”
看着不同于昨天早晨的车学渊，李宰焕也不晓得该怎么处理。
也不是说看他能吃不好，可是就这么个放纵地吃也难免消化不了吧。
“我想，能吃。。就尽量吃。。”
咽下口里的饭，车学渊又笑了笑。
“以后机会多的是，我慢慢一样一样带你吃，别勉强。”
李宰焕皱起眉头，直觉车学渊说的这句话别有用意；其中不好的成分占了绝大部分。。
“咳咳——咳咳——”
一个不小心呛着，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巴、顺着自己的胸口；车学渊险些就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你就别拿你身子开玩笑！”李宰焕紧锁着眉，拿过面巾就给身边的男人擦掉嘴角的食物残渣，同时间给他顺着后背，“饱了就停，你的胃不是无底洞。”
“所以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吃不消的。”车学渊挑眉道。
“以前对你不好，现在弥补行不？”
“我更情愿你像以前那样对我。”
李宰焕也无法理解车学渊这种奇怪的思维。
“你是被虐狂么？”
“就不要你对我好。”
“怕又爱上我吧？”
“你少臭美。”
给身边的男人翻了个白眼，车学渊也不愿再继续这种如同小学生的斗嘴；所以就干脆别过脸，就是不看着依然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李宰焕。
“可是我还是很爱你。。”
对方那很轻很细微的声音，却让车学渊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我以为，我恨你。。可是原来根本恨不下。。”
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头部靠在自己肩头的触感，他柔顺的毛发就贴在自己后颈的皮肤上；漠然的动心让车学渊有些激动。
“可是现在才发现。。已经太迟了，对吧。。？”
李宰焕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也像是喃喃自语；那混杂着卑微乞求的声线，就好像六年前自己离他而去时候的挽留，然而自己却依然能狠心转过身子，一眼也不再看他。

【六】4
现在自己在经历的那种没法用言语表达的喜悦，在从车学渊将自己救出来的那瞬间后再度感觉到，就从这个叫金元植的男人身上。。
自己的手被他牢牢地牵住，不管是逛街也好、排队吃饭也罢，他都没有在意周围的人的异样眼光，仿佛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似的。。
而就在渐渐入夜的黄昏，俩人的身影就在首尔的街道上穿梭；想喝咖啡就走进咖啡厅，想吃炒年糕就在街边摊停下。
“就这么好吃么？”
就在李弘彬还沉醉在自己美好的自我回忆里的时候，突然金元植那把沉稳的声线竟然略带嬉笑的成分下传入耳内。
“呃？”
抬眼狐疑地看着脸带微笑的金元植，接着便看见他拿着面纸的手伸了过来，就在自己的嘴角边擦了擦，“真是肮脏猫。”
“噢。。”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李弘彬略带慌乱地又把一块塞进嘴里——“哈啊！？”
从嘴里呼出热气，不断用手在自己的嘴边摇晃；显然就是烫着了，就被那炒年糕。。
“傻蛋啊你！”金元植皱眉笑了笑；这下子可好，眼前这人儿不单是耳根红了，现在整张脸也一样红彤彤的了。
“不小心嘛。。。”李弘彬在半响吞下口里那让自己折腾了老半天的东西后，带着微微的湿意抱怨着，一脸委屈的模样还真让金元植一时间慌神。
“慢些吃吧你。。要我给你先吹冷些不？”话毕，金元植便用筷子夹了块沾了辣酱的年糕便一连呼了好几口气，递到眼前男人的面前，“呐，张嘴。”
“。。。”在短暂的怔然后，李弘彬这才后知后觉地吃下那味道似乎不太一样的炒年糕。。
望着眼前呆萌得可爱至极的李弘彬，金元植的意识就在一瞬间的当机后往他的红唇啄了一下；随后顿时陷入的怪异气氛，彼此对望的神情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我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也没想到真的会再遇见你。。”
“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所以你也不需要介怀。。”
“李弘彬，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吧。。
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
将头埋进身上男人的颈窝，感受着他温热的掌心在自己赤裸的身上游/移之际；李弘彬才发现自己的理智已经因为金元植的那一句话完全瓦解，就连在什么时候浑浑噩噩地被他带回家里也不知道。。
而此时，他俩的身躯缠/绵得火/热。。
而落在自己身上的吻不同于紫夜那些男人的下/流/粗/俗；此时感受到的是满满留恋的印记，是无法形容的疼爱。。
忍不住在心里窜流的感慨，李弘彬的眼眶顿时布满经营的液/体；环着金元植后背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缠得更紧，然而这一系列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身上男人的注意。。
再度抬头，一瞬间便深深地吻住了李弘彬的嫩/唇，不重不轻地啃/吮着；拇指温柔地拭擦他微微渗出眼角的泪水，随后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慢慢滑落至他的肩头，在一直抚到他的手心。。
一直到紧紧与他的右手十指相扣，金元植才轻轻松开紧贴的唇/瓣；深沉地注视着身下带着不安视线的李弘彬，他动了动唇，“我叫金元植，牵起我的手吧。这一次我不带你离开，我只会牢牢地抓住你，不让你离开。”
脑海中深处的某个画面顿时清晰，李弘彬不敢相信跟眼前男人的那种熟悉感，原来就是因为他便是自己在儿时逃跑期间遇见的那个男孩——
“我叫金元植。牵起我的手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当年稚气的口吻，跟现在相比相差甚远。。
可是却一样有着魔力一般，绝对让他毕生难忘。。
打从心里露出最真挚的微笑，李弘彬止不住涌出代表着感动和喜悦的眼泪取代了他说不上话的嘴巴；伴随着跟金元植的拥/吻，彼此的私/密/处终于结/合——
“呵呃————”
金元植的硬/挺深深埋/入自己身体里之际让他忍不住发出呻/吟，可却因为被堵住了唇而只得发出闷闷的低/吟；自己发颤的双脚唯有勾着身上男人的大腿上，寻觅着那一丝丝安全感。
“呃——呃——”
伴随着金元植慢慢一下又接着一下的冲刺，喉间忍不住的声音也就只有被身上男人吞下的份儿；纠/缠得难分难解的舌/头彼此来往推/送，唾/液也因为没法咽下而从嘴角边缓缓流下。。
最终，缠/绵多时的双唇分开后的脸庞，都布上了一抹红晕；都已经分不清那暗暗的红色究竟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爆发的情/欲所致。。
“哈啊。。。哈啊。。。”
“啊。。。哈。。。”
床上的俩人喘着粗气，望着彼此眼眸的视线丝毫不闪躲；现在所传达的是一种再度萌芽的爱意，以及那往后都不分开的承诺。
“不离开了。。。我不离开了。。。”李弘彬的声线有些哑，“而且，我也离不开了。。。”
已经沉沦的心，是掩饰不了的感情；双手环上金元植的后颈，不由自主地咬了咬自己被啃得通红的唇，这对金元植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诱/惑。。
“你要是想离开。。我也不会允许。。”话语刚落，抓起身下男人修长的腿便折于他的胸前；下/盘又是狠狠一顶，将自己抵进这人儿更深的甬/道——
“呵啊——”腰身压抑不了地弓起，李弘彬昂起的的头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线条。。
可不到半响，便被金元植扳下来与自己对视，湿润的大眼眨了眨闪着无辜的神情；就以这样近距离对望的姿势，开始了让彼此疯/狂的律/动——
好好看着我。。
以后你只属于我。。。

【七】障碍
睡了一觉醒过来，车学渊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状况好多了。
直起身子，坐在床沿；双腿落地的瞬间也没了之前的无力，站起来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难发现自己似乎又清瘦不少。。
叹了口气，环视四周一圈后，发现李宰焕并不在这房间里；慢条斯理地走出半掩的房门，便立刻嗅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看着摆在餐桌上的锅子，他很确定那香味儿便是从那里发出的。
偏头注视着望着自己微微笑的李宰焕，车学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想到你煮东西越来越有一手了。”
李宰焕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着的同时一边走过来，“不是我煮的，这些年不时在家下厨的是我的钟点阿姨，看他挺会做饭的，所以有时候便多给些钱让她给自己做住家饭～”
“来，吃饱了我们去医院一趟。”李宰焕正要拉过车学渊让他坐下，可却没想被他躲开了。
车学渊摇摇头，“我去医院之前不吃东西的，怕万一需要做什么检查需要空胃，便不用浪费时间饿肚子。”
“啊。。这样啊。。”李宰焕了然，尽管他不了解眼前男人奇怪的思维，可却也没多说；随后便一把抓起外套硬是给车学渊穿上，“那我们现在就去，免得你饿坏了。”
牵着车学渊离开房子，锁上门后边走进了安全梯；这时候，车学渊才发现李宰焕的家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突然坐落在一层。
愣了愣神，车学渊偏头望着李宰焕的侧脸，“我在做梦？”
“呃？”李宰焕挑眉，一时之间没能了解；反正他就只是依然拉着身边的男人走向停车场。
“你家不是在最高层么？怎么，现在成了一层？”车学渊就连在被塞进了车子的副驾驶座，也还没放弃那个让他蒙然的情况。
“新买的，你不是怕乘坐升降机么？一层就没那个麻烦了。”李宰焕说得很安然，扭开了引擎便直奔前往医院的路上。
“不过就住几天，你干嘛那么浪费钱？”有些气愤，车学渊其实还是不喜欢李宰焕过于独断的性格，虽然这么多年来他都拿他没办法。
“那房子送你才买的。”李宰焕坦然回答。
“我不要。”车学渊紧锁眉头，“钱我拿了，多的东西我不要。”
“总之，房子已经是你名下的了。”李宰焕耸耸肩，“就算你不要，也要过了五年才能卖掉。”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擅自决定可以么！？”车学渊提高声量，有时候自己坚决的东西，也不见得有任何能被动摇的可能性，“我说过不要！别每次都强迫我好不！？”
话语刚落，鼻息间传来的温热让车学渊一阵浑噩；身体条件反射地背靠在后座上，伸手就捏住了自己的鼻梁，吸了吸鼻子却没能阻止那滑落的液体。。
“车学渊！！”李宰焕慌乱地伸手，用衣服的袖子拭擦着眼前男人的鼻间；赶紧将车子停泊在一旁后，便不在乎那鲜红染得自己的米色衣裳血迹斑斑，尽力为他擦干净为止。
在看似渐渐平息后，赶紧开口，“你撑着些。。我、我这就快些去医院——”
“不用紧张。。”打断身边男人冲口而出的话语后又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车学渊神色自如地捏住鼻翼，“刚刚太激动罢了。”
“激动就流鼻血，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李宰焕实在没法让自己安然下来，“必须马上到医院去才行！！”
“你莽撞驾驶才要命好么。。”车学渊在这种时候，都能够比身边的任何人来的冷静，“我可不想成为马路亡魂。。你给我心定下来后才好继续开车。”
话毕，车学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原先觉得有些昏沉的精神恢复后，“抱歉，弄脏了你衣服，待会儿你穿上你给我的外套吧，免得吓坏别人。。”
“你都不舒服了，就别管那些有的没的。”
李宰焕深深吸了口气，其实不否认自己的掌心依然冰冷，而且此刻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也还在微微发颤。。
竭尽全力地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的频率，李宰焕不让自己再胡想些什么；自己在已经提前瞒着车学渊知道的他体检报告的情况下，只能快些将他带到医院去。。之后。。
就是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要他待在医院里。
紧了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李宰焕最后在安定好神色后便再度将车子驶回道路上。
突然间觉得，此时照射在自己身上的阳光，一点儿也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