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劝导
很稀奇的,这一次洛基并没有过往一样睡得那么沉。这一点,从他在索尔将他放在了床上就微微睁开了眼睛,而不是像曾经那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候回到床上的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索尔?”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的洛基迷迷糊糊地问道,他翡翠绿的眼睛像是清晨一汪笼罩在薄薄雾霭下的湖泊,温柔而动人。
索尔一时间竟然看呆了,直到洛基再次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方才恍然惊醒,“是我,我是索尔。洛基,怎么了?”
当半睡半醒的洛基意识到眼前的人的确就是索尔时,他不由自主地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满足的微笑起来。不同于过往洛基脸上所出现的虚伪的,讽刺的假笑,索尔知道,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微笑——就像在成人礼前洛基对他展露出来的每一个微笑一样,真诚而又幸福。洛基的整张脸都仿佛在发光一样,曾经的阴郁,疲惫,悲伤与冷漠都仿佛被瞬间清空,美的惊人。索尔不由得大大地咽了口口水,感觉浑身都燥热起来。他低下头,想轻轻地亲吻洛基的薄唇。
等等!就在索尔的唇已经与洛基的薄唇近在咫尺,甚至于他们的呼吸都已经完美交融时,索尔像被人泼了桶冰水一样猛然间清醒过来,他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呆呆地望着已经再度陷入沉睡的洛基,表情惶恐。他怎么会想要亲吻洛基?甚至想要得到更多?
一向在人们眼中勇敢的大英雄索尔退缩了,他慌乱地转身大步离开,甚至于“啪”地一声撞到了门框上,晃了晃,换了个方向走了出去。
失魂落魄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洛基睁着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翡翠绿的眼睛里一片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
索尔心烦意乱地在阿斯嘉德走着,等他终于停下脚步,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他和洛基过去常常去的小河边。
那条小河依旧像他记忆中那般清澈,他在水中的倒影不断出现,却又一次又一次地随着河水的流淌破碎开来,如同一个个并不真实的美梦。
索尔恍然记起,曾经并不擅长游泳的自己常常侧躺在溪边的大石上,微笑着望着河水中游泳的洛基。他还记得,洛基如同美人鱼一般矫健而优美的身姿,当他钻出水面时,海藻一般微微蜷曲的长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俊美而略显苍白的脸缓缓滑落,就像是一颗颗明珠。说不清是明珠妆点了美人,还是美人让明珠更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