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微微转头,望向趴在桌上睡觉的狱寺,从对方的黑眼圈看来,这几天应该都没有好好睡觉了。有点怜爱地看着狱寺,纲吉微微笑了。
狱寺有时会在上课时候睡觉,原因是无聊或疲倦,老师们也不敢去叫醒他,毕竟狱寺的成绩无人能比,一等一的利害。曾经有老师想去教训狱寺而叫他到黑板做题目,结果狱寺一瞬间就解开了任何大学等级的难题,还给老师一些犀利的批评,让老师们弄巧成拙,把自己的脸都丢光了。几次的教训后,老师们再也不敢去打扰这位厉害的转校生了,反正他就算上课中睡觉,成绩还是完美的。
“小纲,小春和京子会出去一下,花道社有事情要处理。”在午休时候,小春向纲吉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歉意。“小纲先吃东西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纲吉没有表示太多的在意,他点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便当,打算呆在课室吃东西。山本因为前几天的棒球比赛得到了胜利,正在忙着下一个地区的棒球比赛,也来了不少记者采访身为棒球明星的他。现在,班上只剩下纲吉一个人而已。
“嚼嚼...”吃着自己的便当,纲吉有时会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天空。
“呵呵,废材纲,你今天特别孤独呢!!”“被校花甩了,对吧??”
“!!”听见身边突然出现对自己有恶意的气息,纲吉吓了一跳,他僵硬地转头,发现是几个经常和自己对立的同学。
这世界上,人类非常容易感到妒忌和羡慕。泽田纲吉是个废材纲,这是众人知道的事情,懦弱,成绩差,运动白痴,简直就是一无用处的人。然而,这样的人却能够得到校花和山本的保护,自然会让人感到深深的不满和妒忌。
“......”纲吉放下手中的便当,他有点警惕地看着围绕在自己桌位的三位同学。
“啪!!”“!!”其中一个人用力地打了纲吉的手一下,把纲吉的便当摔在地上,纲吉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便当跌在地上,浪费了里面还有一大半的食物。
“明明就是废材,却一直跟在校花身边,你以为你是谁啊!!”“呵呵,今天难得没人在,你就好好侍奉一下哥儿!!”
“......”纲吉微微瞄了周围一眼,不出所料,班上的同学都选择无视,还有的用看戏和鄙视的眼神看着落入困境的自己。把肩膀上的三只娃娃抱进怀里,纲吉曲起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脸放在膝盖上,打算这样,默默地等待自己的朋友回来。
“还在玩什么娃娃!!让我撕烂那些娘娘腔的东西吧!!”另一个人想夺走纲吉的娃娃,可是纲吉紧紧地把娃娃藏在怀里,完全不让任何人碰到自己的娃娃。“妈的,还想反抗,踢死你噢!!”
“乓锵!!”
“嗯??”听见响亮地跌倒声,他慢慢地醒过来了。‘怎么搞的,这么吵...嗯??’
“喂!!你们在做什么??”狱寺抬起头一看,整个人立刻站起了。
纲吉被人推下椅子,可是他依旧抱紧膝盖,连头都没抬起,就这样从椅子摔下来了。在地面上,他背朝上,整个人抱成一团,一动也不动,唯有他颤抖的身体看得出他在害怕,悲伤,难受,无助。
“新来的不要多管闲事。”“可恶,这个废材纲很逞强呢!!”看见纲吉死都不肯屈服,那三个人开始拿脚踢纲吉的身体了。
“...混账!!”“嘭!!”
“什么...”班上的同学和那三个人都被狱寺突然的拳头吓愣了。
“你们这些家伙离纲吉远一点!!”一拳打倒一个人后,狱寺举起右脚,狠狠地踢飞了另一个人。
“...哼!!新来的竟然敢和我们对抗,找死吧你!!”
“有意思...”把纲吉抱起来,拉到自己的身后,狱寺转身,露出了嗜血的冷笑。“纲吉,你先坐在这里,不要动。”
“......”纲吉点点头,然后身体有点摇晃地走到狱寺的座位,乖乖坐下。
“哼!!我很久没有开打了!!”确认好纲吉的安危后,狱寺拿出几个迷你炸弹,开始了今天特别一次的战斗。
“嘭!!咚!!”“砰砰!!”简直就是一面倒的战斗。狱寺的身体反应比那三个对手强很多,其实不用靠炸弹,只要几个拳头和飞踢,就已经足够让那三个对手输得落花流水了。
“好酷!!”“狱寺同学的速度好快!!”在课室外,是看戏的一群人,他们都被狱寺的战斗吸引,纷纷对狱寺露出佩服和崇拜的眼神。
“你们在群聚做什么。”
“嘶!!”听见那阵低沉和黑气十足的冰冷声音,课室外的人立刻僵硬了。
“...云雀风纪委员长啊啊啊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然后整群人立刻逃跑了,各自找一个地方藏起来...还是被记下名字,被咬杀了一顿。
“....嗯??”狠狠地咬杀了整条走廊的学生后,云雀瞄了刚才那群人集中的课室一下。结果,他被课室里的状况微微吓到。
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是三个不知哪个班级的同学,狱寺站在三个同学的面前,大吼大叫,仿佛还打得不够爽快。周围的桌椅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了,课室的地上都是一些粉碎的书本和文具。
“唰!!”推开课室的门,云雀走进课室里,盯住狱寺。“哦??在课室里打架,违反风纪,咬杀。”
“哼,任由欺负同学的事件发生,你的风纪未免太烂了。”狱寺冷眼瞪了云雀一眼,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纲吉,你的身体没事吧??”
“嗯??”云雀转头,他这时才发现到纲吉的身影,对方正坐在角落的座位上...颤抖和喘气不停??
“纲吉!!你没事吧??”狱寺走靠近后,也被纲吉的状况吓呆了。
“呜...呜呜...”本来整齐干净的校服沾上了一些泥沙,还能稍微看得出一些鞋印,不难猜得出是被欺负后的痕迹。让人在意的是纲吉的身体状况似乎有点不妙,他的双眼在流泪,呼吸不稳定,身体有点颤抖,完全一副很有问题的状况。
“纲吉,忍耐点!!”曾经听过京子和小春的述说,纲吉的身体不是普通的病症,所以山本和她们才会一直悉心地照顾他。狱寺不敢浪费时间,立刻抱起纲吉,冲出课室,往医疗房跑去。
“......”被留下的云雀默默地看着狱寺抱着纲吉离开,然后,他开始了新的一番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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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小纲没事了,太好了。”为纲吉拉好棉被,小春深深地松口气。
“嘘,我们出去说话,让纲君好好休息。”把三只娃娃排在纲吉身边,京子小声地说道,然后拉房间里的其他人离开纲吉的房间。
“谢谢你,狱寺。”在楼下,山本向狱寺感激地道谢,京子和小春也向狱寺道谢。
“呃,我什么都没做到...”狱寺握紧双拳,抬起头望向二楼,纲吉的房间。“抱歉,保护不到他。”
“不,你保护了纲君,谢谢。”京子向狱寺敬礼道谢。“我们已经为纲君治疗伤口了,现在只要让纲君睡一觉就行了。”
“唔...”狱寺低下头,默默地回想起刚才的事情。
当他抱着纲吉去找校医时,遇到了正往课室走回去的京子和小春,两人一发现纲吉的异样,连请假的事情都忘了,直接把狱寺和纲吉拉回纲吉的家。山本之后也赶来了,那时,京子和小春已经为纲吉换好衣服,喂纲吉吃药了。
“......”狱寺完全无法想象到,纲吉的身体原来是那么的虚弱,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只能缩起身体,当个乌龟,这是他唯一的自我保护方式。床上的纲吉,脸色很苍白,没有了以往所看见的温柔笑容,左手腕插着一条管道,输入营养液,听到纲吉每隔几天就要输入营养液一次,狱寺内心都快结冰了。
“好了,我们先休息吧...狱寺君,今天谢谢你了。”想改变一下气氛,京子开口说道,然后走到厨房,打算做一些清粥,给纲吉醒来后吃。
“嘛,我也先走了...”像是想起什么,山本露出了内疚的表情。“抱歉,我最近有点忙...能够拜托你吗??”
“啧,你最好快点搞好事情后回来,棒球白痴!!”狱寺不满地吼了一句。
“哈哈,知道了,拜托了。”山本笑笑地回应了,狱寺也发现山本似乎没有像之前那么凶狠了,反而还会露出欢迎自己的眼神。
“......”狱寺望向二楼,他心里的某个决心已经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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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房间里,传来柔和顺畅的琴声,每个响亮的音调,以有旋律的拍子,连接在一起,成为了一首美妙动听的曲子。
“......”床上,纲吉靠在枕头上,坐直身体,双眼闭上,双耳仔细地聆听这首曲子。
稳定不乱的旋律,有时快,有时慢,有时低音,有时高音,仿佛在描述着这位作曲的人的一生不平凡的生活。曲子带出的气息有点特别,像在思念,像在内疚,像在感激,也有像是醒悟后,找到了值得珍惜的幸福。
“叮~~”最后,曲子以缓慢的旋律结束,形容着他现在,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梦想,也会努力地继续自己的梦想。
“啪啪!!”双手才刚离开琴键,房间马上被大波的掌声充满。
“好好听噢!!”“哈哈,真不错。”“狱寺君弹得好棒。”“恭喜你了,隼人。”坐在床边的人不停地拍手,赞美那首让他们陶醉的曲子。
“嗯...”得到众人的承认,狱寺说不开心是假的。跟以往的钢琴演奏不一样,那些坐在首席的,都是看着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族而来的,掌声的对象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族而已。
这里,不是什么广大的礼堂,观众不是那些贵族或高贵人士,只是平凡,不懂得钢琴的人。可是他们也是自己最好的听众,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或家族,用双耳仔细地聆听自己的曲子,给的是最真心的回应,狱寺是第一次有这种被接受和安心的感受。
“隼人。”
“嗯??老姐??”被拍了肩膀,狱寺才回神,他有点尴尬地抬起头。
“那里。”只见戴着保护镜的碧洋琪指向床中央的主要听众。“去吧。”
“呃,哦...”发现坐在床中央的纲吉向自己做出‘过来’的手势,狱寺有点紧张地靠近纲吉。
“嗯??”当狱寺来到纲吉身边时,纲吉突然伸出双手,抱紧狱寺,吓得狱寺整个人僵硬了。
“......”只听见耳朵传来某阵声音,狱寺快速地低头,与那双充满溺爱和珍惜的明亮双眼对上。
“...啊...嗄...谢谢...谢谢....”内心暖暖的,不需要理由,狱寺的碧绿色眼睛流出了眼泪,他抱紧纲吉,额头和额头相顶,狱寺的口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谢谢。
‘爱你,隼人。’一句话里,含着两个不同人的声音,却是同样的疼爱和温柔。狱寺听得出,一个是他母亲的声音,另一个则是他现在发誓要保护的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