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
空荡荡的世界。
一抬手,就可以触摸到的事物,也只有心底空无一物的回声。
——只有我一个人。
最初的时候世界里还有光,落在地上时似乎流淌着宛如流蜜的温暖颜色,斑驳陆离的光线将一切都全然模糊,所以也一概忽视了身畔所能触及的包容。
所以抿唇笑时笑靥之下的弧度如同萃有剧毒的匕首一般,锋利,幽幽地闪着危险光芒。
所以贝齿温柔起合着,却不着痕迹的吐露出最伤人的字句,姿态艳丽高傲如同玫瑰。
所以,
才会毫不在意的大步向前,然后慢和身畔的人错手而过,山长水阔,再不相见。
才会永久的失去了原本那样触手可及的包容,独自一人站在了布满荆棘的城堡门前。
黑白色的面貌。
黑白色的伪装。
回过头,绮丽不再,眼眸中落满的颜色只有黑白。
——只看得清这样的颜色。
如同泼墨一般的浓重颜色深深浅浅的布满了假面,毫无破绽的温和,疏离的笑意,矫饰的温柔,全都在意料之中。
而世界却是纯白的,明亮的颜色,像极了曾经,却远比曾经苍白太多。
被刻意铺张开来的白色自以为可以掩盖住一切在阴暗处潜滋暗长的黑暗,但毒瘤生在人心,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拔除。
所以微笑的神情才会愈发的虚假,无论对谁,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因为,
如果不自我保护的话,被践踏在黑暗之中的下一个人,就会是自己啊。
触摸不到的真实。
触摸不到的意义。
睁开眼,才会发现已经失去的东西并不是纯真或者信仰或者执着那么简单的东西。
——只能触碰到死亡。
小心翼翼的后退也无济于事,歇斯底里的吼叫也无济于事。
丢掉了一切后什么都没有得到,最终剩下的自我,也将要被抛离在悬崖边缘。
“我看见,
界限处另一个崭新的我对着我微笑,露出漂亮的牙齿,唇色鲜红,如同饱饮了鲜血的小兽。对方微笑着,将我推入了黑色的深渊。”
无限拉长的呼啸声响起,落下,重重坠地,意识清醒。
但仍然选择了,一直这样,清醒的、虚伪的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