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乐队正在演唱的是Linkin Park的【Keys To The Kingdom】。
蔡升晏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捧著一听冰啤,双脚晃来晃去,跟随音乐轻唱著。
【莎莎。】陈信宏双肘撑住吧台桌面,身子朝前——也就是蔡升晏的方向——倾过去。他是一个调酒师,但是很懒,经常招呼完客人转头就把任务推给另外一个姓温的调酒师做,然后跑去跟别人闲聊。【今天还要通宵吗?】
【干嘛,想跟我玩吗?】蔡升晏回头撇了他一眼。
陈信宏笑:【当然啦,我们玛莎莎那麽诱人。】
半晌,他见蔡升晏没有回话,便收整好表情,再次开口:【说真的。你已经连续四天通宵在这裏了,再这样下去喝酒都会喝死的,谚明也不说一下你?】
蔡升晏把啤酒罐咣地按在吧台上,面色不善:【他才不会管我。】
陈信宏若有所思。
时间到了后半夜,乐队们都下班了,大概也没有什麼客人会再进来。於是轮到工作人员组上台。成员包括调酒师主唱陈信宏,调酒师二号吉他温尚翊,酒保吉他石锦航,还有所谓外来人口,常客贝斯蔡升晏。
唱到累了,就下来找个卡座休息,轧酒的轧酒,没有人跟他轧可乐的就自己喝可乐。
蔡升晏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多了,於是拨了个电话。
【餵餵?你到家了吗?】
【两点钟到了。】电话那头这麽说。
【我在阿山开那个酒吧玩,今晚就不回去了喔!】
那边停顿了一下,【…没关系。】
蔡升晏狠狠地摁下那个绘有平放状态电话筒的键,上头的红色刺得他眼睛痛。
【…妈的!!】他把手机摔到沙发上,心中一股气让他格外暴躁。
【谚明?】陈信宏问了一句。
【干他妈的没关系没关系又是没关系!!没关系个屁啊!他会不会说点别的!?】蔡升晏破口大骂。
【没见过你这样的,一边骂又一边爱人家爱到卡惨死。】温尚翊又开了一瓶啤酒,不以为意。
【你他妈才爱到卡惨死!】蔡升晏夺下温尚翊手中的酒。
陈信宏窝在沙发裏,凉凉地说:【那就跟他分啊。】
蔡升晏愣了一下:【啊?】
【照你的说法,这种只会扑在工作上,早上起床已经出门,每天过零点才回家,从不关心你的人,为什麽还要跟他在一起?】陈信宏说,表情俨然一位恋爱圣手。
他说的好有道理,蔡升晏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