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因为情绪的波动抽掉了多少烟,才发现,原来要戒掉也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他的胃他的喉咙已经承受不起这小小一支烟的份量,每一次入肺,胃像如同翻江倒海般,让整个人都变得极不自在,可他还是要抽,次次入肺,好像这样才能让他复杂许久的心情稍平复些。夜已深,他独自一人站在走廊的尽头,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来回踱步,骤降的气温在这样的夜里显现出一丝丝凉意,或许是因为太冷,又或许是紧张,让他原本单薄的身体里竟带有一丝发抖,他是想要和好了,不是认错,不是委曲求全,他心疼那个姑娘,内心深处里希望她好,要怎样他都能够承受,他愿意担起这份责怪,他想好了,无论她说出怎样抨击他自尊的话来,他都接受,他太心疼那个姑娘,也太怕她受委屈。四十七分钟过去了,电话还没有打出去,他还在酝酿,他想,接通电话的第一句话就告诉她说,和好吧。这期间,他想了十几种可能发生的情形,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知道怎样才能顺理成章的让她知道他内心深处里极致的在意,终于,像下定决心般,他摒住一口气,拨通了那个电话,内心极其不安,许久,终于通了,之后竟是久久的沉默,他不断提醒着自己说出心里已经准备好的话,脱口而出的竟是一句:你在家吗。愣了片刻,她嗯了一声,之后又是许久沉默,鼓足勇气,他还是说了出来,他早已想到会被拒绝,她说只可以做朋友。沉默的时间已过了大半,她挂了电话,说聊扣扣吧。他极不情愿,又不愿意勉强,话只说到了一半。他恨透了自己的不自在,拳头狠狠地砸向了惨白的墙面。
他问:要做多久朋友?(要多久和好?)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和好,我不勉强,我尊重你的选择,打电话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我知道会被你拒绝)
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可还有我?
若是他想有,便不会没有。(你若想有,那便是有。)
份量可还重?(可还重要?)
要看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便做朋友,信我依旧会写,一份都不会落下。
嗯。我不会拒收。
就这样,他和陈小姐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般,一如既往的默契,他们做回了朋友,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悄然滋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