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怒火咽不下,红发美女竟冲上升旗台抬手准备扇若馨一巴掌来宣泄她的尴尬,而若馨故意驻在原地不动,用余光打量莫亦谦。
喂,姓莫的,我可是已经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终于,在红发美女的手离若馨还有一分米的地方,莫亦谦冷脸喝道:“张柔璇,别过了。”
没有什么语气起伏的六个字常人看来平淡至极,可张柔璇却像突然触电了一般,原本的气势汹汹瞬间覆灭一空,紧咬嫣红的双唇,眸中漾起绵绵水花,过于悲伤的她抬起头,近乎疯狂地朝莫亦谦大吼,似在发泄心中压抑已久的辛酸:“亦谦,你凶我!你为了那个贱人凶我!为了你我放弃一切现在连你一句安慰都得不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活该。”
短短一句使全场静得可怕,莫亦谦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三个字,表情漠然。
哇哦哇哦,什么节奏。若馨幸灾乐祸地用手托着下巴观看“好戏”。那作为“第三者”的我是不是该去做点什么?
张柔璇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泪珠像断了线一样掉落:“莫亦谦,你怎能如此绝情,莫亦谦!”
她猛然奔上去,不顾一切不顾一切地要扯莫亦谦的衣服。
“啪!”
清脆的巴掌使全场再度寂静,张柔璇捂脸,怔怔看向揉着手轻笑的若馨。
突然,她笑了,笑得凄美,层层胭粉下她原本的面貌其实俏丽倾城,只不过一颗痴恋拜金的心遮盖了她脱俗的气质,隐藏得很深很深:“呵呵,亦谦,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也不想看见我了对吗?既然如此,我如你愿,再不出现在你生活中,还有,那个女孩……”剔透晶莹的泪水滚滚落下,在这一刻彻底洗去她脸上雍容的香粉,“谢谢你,打醒了我。”
她跌跌撞撞跑下升旗台,唇边努力保持的僵硬微笑混合苦涩的泪一起划过嘴角,难受得让她颤抖。
我以为,你还是会坐在时光的交叉口,任我一次次蛮横无理地撒娇淘气,可你这次变迁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你的冷漠彰显出我失去你的痕迹,但值得庆幸的是,我苍白的人生已烙下你深刻的脚印。
张柔璇轻轻抹去眼泪。
我要学会坚强,才能忍受这世态炎凉。
台上,若馨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原来我打碎了她一个梦幻的期待。
严肃片刻,若馨扬起释然的笑容,缓步走下高台。
碎了也好,不必再纷扰这杂乱的红尘浊梦。
看她自顾自离去的背影,莫亦谦深邃的眸中漾起浅淡的波澜。
十年后。
若馨坐在全公式化私人办公室内,手撑着下巴赏阅文件。
这时候的她,早已是商业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强悍地走进世界五百强,而莫亦谦他没有依靠家族的一丝力量,自己闯入欧美市场掌控全局,至于张柔璇,在若馨打完她那一巴掌后就担任了作家这一岗位,听说混得风生水起,颇为不错。
曾经有媒体询问过莫亦谦为什么至今未娶一妻,得到的回答统一是一句淡淡的敷衍:“我在等她。”
她是谁,无人知晓。
放下文件,若馨按响提铃,秘书小王闻声走来。
“一杯拿铁。”揉揉太阳穴,若馨成熟女性独有的声线交融着疲惫。
“是,哦,对了。”小王恭敬递上一份包裹,“这是张柔璇女士给您的东西。”
接过包裹,若馨拆开了它。
包里,安静地躺着一本小说和一张卡片,手指触过书页,最终停在硕大的标题上:《时光说那时我们还年少》作者:张柔璇。
会心一笑,拾起那张卡片,上面精心画了一朵花瓣柔软芬芳呼之欲出的茉莉,茉莉下方工工整整地写着一首诗:
岁月,太苍凉,
苍凉得,来不及悲伤;
我看见星光璀璨,
像是银河触断了柔肠;
不知那时年少轻狂,
梦里惆怅朦胧我笑靥如花。
很美啊,这首诗。若馨闭上眼,轻声哼念:“不知那时年少轻狂,梦里惆怅朦胧我笑靥如花。”
端坐于人生的角落,听那滴滴流光无情,浅夏的风吹过窗棂,撩弄窗边斜斜插着的茉莉花,散落一地暗香,不知绕进谁的相思。
风掠起桌面上的笔记本封面,首页用小楷娟秀地抄写着一句话:
纪念我们当年青草味的朦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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