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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小会,又听到英兰说:“听说马而泰总兵的女儿都是在军营中长大的,骑术一定有过人的地方,为何不趁今日给大家露一手呢?”我心里恨恨地想,你有完没完?你那样的骑术,连一般男子都比不上,你当然想要我去丢这个脸了。一面恨恨地想着,一面看了看她,又瞅了瞅金希澈,终是接着保持沉默。 
  可此时太子爷却笑说:“马而泰.蔡妍,上场去给大家演示一番吧!”我赶忙站起来,还未开口,就听到金基范说:“她不会骑马,上次和我们一块去遛马,她只在旁边看着。”我心想,金基范啊金基范,你这哪是在救我,根本就是在害我。 
  果然就听到英兰冷笑道:“看来传闻也不全可靠!都说马而泰军营中个个能骑善射,更是有众多马术超群者。今日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她话音刚落,姐姐就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对太子爷说:“臣妾愿意上场演示一圈!只是臣妾今日没有骑马来,要借用一下十福晋的马!” 
 我暗自想到,这个英兰,说什么不好,正好说到姐姐的软肋。又有些担心,不知道姐姐的骑术如何。不过事已至此,只能静看了。 
  太子点头同意后,姐姐转身出了大帐。我心里有些急,走到帐前观看。不一会的功夫,只见一骥白马驮着姐姐奔进了场子,速度倒是未见得比英兰骑得快。可姐姐时而侧骑一会,时而双手抱着马脖子身子紧贴马侧骑一会,时而单手支撑马鞍骑一会,时而还在马上打个翻身。她根本不是在骑马,而是一个美丽的精灵正在马上随意起舞! 
  场外已经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帐内也是一片叫好声,几个精于骑术的阿哥,如金基范,金希澈,ANDY也是满口叫好!我更是鼓足了劲的鼓掌。 
  最后,姐姐直立在马上,策马从远处直奔大帐而来。姐姐今日里面穿了一件窄袖水红缎裙,外套银鼠短袄,腰里系着一条蝴蝶结长穗带,头发简单挽髻,以十二颗等圆的莹白珍珠扣住。站在马上,裙裾迎风而舞,丝带猎猎飘动。本就风姿俏美,此时看来更是:恍若九天仙子落凡尘。 
  只看她渐渐逼近大帐,速度却仍然未减。我有些担心,周围的侍卫也都快速护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家越来越紧张,渐渐周围一片寂静,人人都憋着一口气。忽听一长声马嘶,马定定地立在了帐前十步远的地方,姐姐此时仍然端立马上。四周保持了片刻的寂静,紧接着帐内帐外爆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声。


32楼2008-01-29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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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跳下马,随手把缰绳交给了旁边的侍卫走了进来。进帐后,姐姐俯下身子向太子说道:“臣妾冒失,请太子爷责罚!”太子爷朗笑着道:“如此好的骑术,该赏,怎么能罚呢?”我偷眼瞅了一眼英兰,脸色虽很是难看,但也是满脸钦佩! 


      太子爷一面让姐姐起来,一面对李民雨说道:“八弟,你这个福晋的骑术可真是好!”李民雨温文尔雅地一笑说:“太子爷谬赞。”我却心里有些微微的心疼,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吧? 


      大家经过这两场精彩的表演,对后面的表演都不是很上心,看得也不是很专注。而姐姐自打落座后,就一直在走神,脸上满是掩也掩不住的淡淡黯然。李民雨微微笑着低头沉思,可那丝笑,怎么看都满是苦涩。我心里也觉得很是憋闷,遂起身悄悄从帐内溜了出来。 


      漫无意识地随便走着,心想看姐姐的骑术,就知道那个教她的人只有更好了。如此说来,也肯定是一位身姿矫健的男儿。他们本应该是翱翔在西北茫茫戈壁上一对雄鹰,可现在却是一个长眠于地下,一个深锁在候门! 




      正在神伤,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嘲弄地道:“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再伤心也没用的!”我一回头,看是金希澈,正一脸懒洋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身后跟着那匹大黑马。 


      我一看他那表情,有些生气,虽知道他肯定又想拐了,但也懒得解释。嘴里只淡淡道:“彼此!彼此!”说完转回身,继续前行。


    33楼2008-01-29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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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22: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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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希澈一听这话,脸上有点楞。琢磨了一小会,突然反应过来。大笑着跟上来。我听他笑得古怪,不禁停下来。他走到我身前,一面大笑着,一面指着我道:“我说呢?刚刚在帐里脾气那么好,原来……原来竟是以为我看上人家了!”说完更是一阵高声大笑。 


        我本来被他莫名其妙的笑弄得有些恼。此时,听完他说的话,心里有些茫然,渐渐回过味来,也觉得可笑。又想到他对我的误解,更是觉得可笑,忍不住随他大笑起来。 


        两人相对大笑了一会,渐渐停下来。可仍是微笑着看着对方。经此一笑,两人之间的那点敌意倒好似慢慢地化了开去。我举步前行,他也在侧旁慢步走着,那匹大黑马跟在我俩身后。 

      我边走边想,还是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呢?嘴边含着笑,忍不住对他道:“我也不喜欢金基范的。”他一愣,步子停了下来,细看我表情认真。又禁不住地开始大笑起来,我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笑完后,他叹道:“扯平!” 


        两人走到一处微高的土坡。我拣了一块略微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望向远处的跑马场。他也坐在我身边,随我看向那些隐隐约约的人、马。大黑马随意地停在我们身旁,蹄子刨着地。 


        两人沉默了半天,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伤心?”他凝视着远方半天没有吭声。我等了会,轻声道:“若为难,就不要说了。”他又默了一小会,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是我额娘的忌辰。” 


        我‘啊’了一声,侧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转回头看着远方沉默着。又过了一会,他强笑了两声道:“在很多年前的同一天,额娘嫁给了皇阿玛。” 


        我听完,心里不禁很是为他感到难过。一个女子就这样走完了一生。如今只怕除了她的儿子以外,再没有人记得她是何时在如花美貌的时候出嫁的,又是何时在韶华正好的时候离开的。而那个本应该记住这一切的人,却因为富有四海而根本不可能记得他是何时拿喜称挑开了一张似玉娇颜的红盖头的。 


        想到在金基范的大婚之日,金希澈面对满堂刺眼的红,心中却是一片惨痛的白。的确是情何以堪!心里原本因为他那天的粗鲁而有的略微不满完全消失。只余无限同情


      34楼2008-01-29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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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静静待了半晌。他带着笑意,转头看着我问:“你既不喜欢十哥,又为何我看到你为他唱曲子?又为何人人都说你为他发疯?”我侧头细想了想,问:“知道虬髯客初见红佛女时,红佛在干什么?”他稍微怔了一下,慢慢思索着回道:“红佛正在梳头!” 
         我一笑说道:“男女之间还可以如虬髯客和红佛女的!彼此关心照顾,却非关风月,只为真心!”他听到这里,脸部表情颇为动容,凝视着我,我坦然回看着他。过了半晌,他说道:“好一句‘非关风月,只为真心’!”我看他理解了我的意思,也很是开心,毕竟在古代异性之间平等的友谊只怕比较新鲜,只怕大多数的人都不能接受的。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我看远方的人好象在准备着离开。站起身道:“该回去了!”他随我站起身子,突然问:“去喝几杯如何?”我讶然地看着他,他朝我温暖地一笑。我心头也不禁暖和和的,慨然说道:“有何不可?”他看了看马,问道:“共骑一骥?”我一笑道:“也不是第一次!” 


          他大笑两声先上了马,然后把我拉上马,让我坐在他身后。一声‘驾’,两人飞奔而去。 




          等晚上,金希澈送我回贝勒府时,天已黑透。金希澈虽已经放慢了马速,我还披着件他为我要来的披风,却仍然感觉有些冷。他扶我下马后,我道:“你先去吧!”他想了想说:“还是我自己和八哥说清楚。”我笑道:“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姐姐不会舍得的。”他一笑没有理我,自顾上前拍了门环。 


          我看他执意如此,也就随他。门很快就开了。两个开门小厮见我和金希澈并排立在门前,一惊忙请安。金希澈淡淡道:“起吧!去给贝勒爷报个信,就说我来了!”一个小厮立即飞奔而去,另一个忙掩了门,领着金希澈往前厅而去。我向金希澈点点头,自行回姐姐屋。 


          我回到屋子里时,别的丫头都不在,只有巧慧陪伴在侧。姐姐脸色铁青,看着我,说:“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只此一次,别无下回’。”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朋友一时兴起游玩在外的事情,我在现代是经常做的。可是在古代,这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竟然让周围的人这么大的反应。我不禁叹气再叹气。 


          我一直默默地站着,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和姐姐沟通这件事情,我们有着300多年的代沟。姐姐也一直一脸无奈,伤心地看着我。


        35楼2008-01-29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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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在你一个花样,我一个花样的翻着。冬云和姐姐一边说笑,一边看我和巧慧翻绳。忽听到外面的小丫头叫道:“贝勒爷吉祥!”,冬云和巧慧唬得忙站起来。姐姐和我诧异地对视一眼,也立起来。 
            李民雨笑着让大家起身,巧慧和冬云退了出去。李民雨看我和姐姐都站在那里不动,遂笑道:“不欢迎我和你们一块守岁?”姐姐忙笑道:“只是没想到,有些惊讶而已!”一面说着,一面服侍李民雨坐下。李民雨笑说:“都坐吧,难得一起过年。”我默默坐下,随手拿了块小点心吃起来。 
            李民雨和姐姐笑着说了几句,终因姐姐沉默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两人渐渐默了下来。三人默默坐着,我开始觉得脑袋沉重,头一顿一顿地打起瞌睡来。姐姐看我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把我拉到怀里说,“眯一会吧!过会我叫你!”我忙倚着姐姐睡了起来。 
            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几个大响的炮仗声,惊地从姐姐怀里坐了起来。姐姐替我捋了捋头发,道:“新年来了!”李民雨也笑道:“是啊!”我忙站起身,“好了,岁守完了,我要去睡了!”说完,也没等他们答话,就跑回屋子,跳到床上,蒙头就睡! 
            第二日醒来,才醒觉我居然平平淡淡地过了在古代的第一个春节,想着似乎有点遗憾,可又觉得如果以后每年的新年都能这样过,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冬云正立在身后给我梳头,我问:“贝勒爷昨夜歇在这里了吗?”冬云的手停下,叹口气道:“没有!姑娘回房后,不大会,爷就走了!”我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没再说话。 
            春节的喜气还未消散,元宵节又到。我虽然愁肠百结,但还是对元宵节有不少兴趣。元宵节又称上元灯节,在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挂花灯,夜间还有耍狮子,舞龙灯,猜灯谜,放烟火。平常难得出门的女子,在今天晚上却可以和女伴结伴同游,赏灯猜谜,所以可以说这绝对是女孩子最盼望的节日。再加上古诗词中描写的才子佳人月下相逢的绮丽场面的诱惑,我也不例外地盼望着这个节日。 
            天还没有黑,我就让冬云给我挽了双环髻,套了一身半新的鹅黄衫子,又赶着忙催巧慧换衣服。巧慧笑道:“我的好姑娘!赏灯猜谜也要等天黑了呀!”我没理她,只是赶着声地催,巧慧被我催急了,只得快快换好衣服,又拿了两件披风随我出了府。 
            刚出了府门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十三妹!”我一皱眉头,心想这个外号虽说在紫禁城已是人人知道,却没有人当面叫过,谁这么张狂?一回身,金希澈,穿着普通士子长穿的淡蓝长袍,身旁跟着个容貌秀美的小厮,正缓步前来。我看是他,很是高兴,笑问道:“怎么这么巧?”他笑道:“有心自然巧!”我才反应过来他特地等我呢!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儿要出来玩?”他笑说:“这么好玩的日子,你会枯坐在屋子里?”


          40楼2008-01-29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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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肩而行,巧慧和那个小厮跟在身后。走了会子,金希澈道:“我请了亚由美姑娘一块赏灯。”我想了想,问:“是我们上次去的那院子的主人吗?”他点点头,我笑说:“好啊!正觉得人少不好玩呢!再说上次我用了她的披风,至今还没当面谢谢她呢!”金希澈听完,停下,笑着回头对那个小厮说:“我说得不错吧?”我随着他停了脚步,迷惑地也转回了头。 
              那个小厮忙笑着上前两步,双手合拢做了个揖,说:“十三爷说姑娘不是一般人!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觉得十三爷果然没错。”我也笑道:“这应该就是亚由美姐姐了吧!不知道姐姐今日要来,否则就把姐姐的披风拿来了。”一面说着,一面想,看她上次房间的布置,就知道她虽流落风尘,但必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唯恐别人看轻自己,所以不愿直接与我相识。 
              天色慢慢黑下来,街上人越来越多。沿街望去,两边的灯看不到头,犹如星海。衣香鬓影,喧笑不绝。我颇为新鲜地不停打量,连身边走过的女孩子,我也忍不住地一望再望,他们三人都笑起来,绿芜打趣道:“姑娘竟象是从未逛过街的样子!”我叹口气,摇头道:“可不是吗?整天跟坐牢似的。”她一愣,继而又抿嘴笑了起来。 

             我对猜谜从来不在行,所以只看灯。而金希澈和亚由美也显是看不上眼,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所以四人一路只是随便看看。 

              金希澈领我们到了一座酒楼,小二显然以前见过金希澈,忙给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安排我们坐下,“待会耍狮舞龙的就从底下过,各位坐在这里看,既清楚又不挤!” 
              四人正一面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一面笑谈着,忽听到一个声音说:“十三哥也在?”我们一回头,看是ANDY和几个少年郎正站在我们身后。几个少年郎忙着给金希澈请安,而我和巧慧又忙着给ANDY请安,一时场面很是热闹!不过金希澈和ANDY都没等我们开口,摆摆手,说:“都穿着便服,没那么多规矩!”


            41楼2008-01-29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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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有些静,亚由美站在我身旁侧头看着窗外,巧慧低头站着,我看看金希澈,又看看ANDY。两人都面带微笑,可这笑意味却大是不同,金希澈是一副无所谓懒洋洋的样子,ANDY虽笑的儒雅,嘴角却含着丝冷意。ANDY看我看他,冷冷盯了我一眼。我一努嘴,低下了头。 
                正站着,和ANDY一起的一个瘦削的少年叫道:“这不是亚由美姑娘吗?”亚由美这才转回头,看了说话人一眼,神色淡淡,没有吭声,低下了头。ANDY这时才注意到,亚由美是个女孩子,不禁多打量了两眼。亚由美自顾低着头,神色漠然,我伸手在桌下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她侧头看我,我朝她抿嘴一笑,放开了她的手。 
                这时一个矮胖的少年,脸带嘲笑的说:“可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呀,十三爷竟左拥右抱,大享艳福。”他话音未落,金希澈的脸已经冷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发作。就听到ANDY冷‘哼’了声说:“察察林,你胡说什么?”察察林显然不明白这个‘马屁’怎么就惹恼了ANDY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呆在那里。旁边有认识我的人,想提醒却已经晚了。 
                我低着头抿嘴笑了一下,抬头问:“你们是赏灯呢?还是赏人呀?”大家这才各自落座。 
                狮子耍得不错,龙也舞得很好,不过在场的诸位,真正看进去的大概只有我和巧慧了。别的人要么若有所思,要么就在偷偷打量我,还有几个不停地看亚由美。 
                该赏的赏了,该玩的玩了,夜色已经深沉,遂准备回府。ANDY抢先说:“我送小妍回去。”我听后,趁ANDY没注意,朝金希澈耸了耸肩膀,金希澈一笑。最后金希澈送绿芜,ANDY送我和巧慧,其他人各自散了。 


                天气颇冷,巧慧把预先备好的披风给我披上。我和ANDY并肩走着,巧慧尾随在后,直到府门口,都一路无话。 


                小厮开了门,见是我和ANDY,忙笑着请安,一面说:“姑娘可回来了,兰主子遣人来问了好几次了。”ANDY让他起来后,问:“八哥可在?”小厮忙回道:“在嫡福晋那里呢?要小的去报个信吗?”ANDY一面往前走着,一面说:“告诉八哥,说我在书房候着。” 


                我自顾想回姐姐那里,却被ANDY叫住,板着脸说:“跟我去书房。”我想了想,觉得随他走一趟,又如何?遂点点头。让巧慧先回去给姐姐说一声,自和ANDY一块去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默默坐了不大一会,就看李福掀开帘子,李民雨脸上带笑缓步而入。看我也在,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ANDY安也不请,站起身,张口就道:“八哥猜猜,我今日看见小妍和谁在一起?”李民雨仍然笑着,朝李福看了一眼,李福忙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李民雨一面坐下,一面笑问:“和谁?”ANDY看着我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金希澈那么要好了?她和金希澈在一起。”哼了一声接着说:“这还好了,她居然和个青楼女子斯混在一起。”我一听,也很是生气,他是我什么人,我的事情轮得着他管?反问道:“和金希澈在一起如何?和青楼女子在一起又如何?”


              42楼2008-01-29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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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回来没多久,芸香端着盘子进来,脸带惊色的说:“你今儿是怎么了?可吓死我了!”我低头坐着,没有吭声。心想,一则康熙作为一代仁君,只要不是原则性的过失,待下人一向宽厚,二则,我烫得是金基范,他无论如何总会替我求情的。所以我虽然也很是紧张,但想来大不了也就是拖出去挨顿板子而已,总是没有性命之忧的。而且当时心里一急,也来不及顾虑什么后果,只想着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 


                  正沉默坐着,王喜进来,走到近前,打了个千说:“姐姐,我师傅叫您过去!”芸香和涩琪听到,都有些慌,站了起来。我没有管他们,站起身跟着王喜出了侧厅。 


                  王喜领着走了一会,前面树下正站着李德全,走到近前,王喜退走,我做了个福,默默站在那里。过了半晌,李德全清了清嗓子说:“我看你一向是个谨慎人,今日怎么这么毛躁?”我回道:“请谙达责罚!”他叹了口气,说道:“下个月的例银全扣了。”我忙蹲下身子,说:“谢李谙达!”他没有理我,自转身走了,一面若有若无地低声说:“宫里容不下那么多好心!” 


                  他走后,我仍是静静站着,一丝丝的哀伤夹杂着恐惧从心里逐渐涔出来,一寸寸的流过全身,慢慢地吞噬着我的力量,只觉得自己根本站不住,踉跄了两步,终是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伏在腿上,紧咬着下唇,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却被我硬逼了回去。 


                  正在埋头默想着,突然听到头顶一个声音说:“坐在这里干吗?”我听声音是金基范,不想理他,仍是抱头默坐着。他蹲下来,在身边说:“喂!我还没有怪你烫了我,你倒拿起架子了!”我仍旧没有理他。他静了一小会,忽觉得不对,忙伸手把我的头扳了起来,脸上一惊,大声问:“怎么把嘴唇都咬出血了?李德全怎么责罚你了?” 


                  我一抬头,居然看见身边不仅仅是金基范。朴忠载,李民雨,崔始源,金希澈,ANDY都在一旁站着,也是一惊,忙一面伸手匆忙抹了一下嘴唇,一面跳了起来,又急急赶着请安。 


                  金基范见我只忙着请安,不回他的话,气道:“我这就去找李德全问个清楚。”说完提步就要走,我忙低声道:“回来!”他停下脚步说:“那你自己告诉我。” 


                  我看着他,心中滋味甚是复杂,既恼他的毛躁,可又感动于他的毛躁,盯了他一小会,最后瞪了他一眼说:“罚了我一个月的例银。”金基范拍了一下大腿叫道:“为一个月的例银,你至于气成这样吗?”我努了努嘴说:“为何不至于?那些银子你自是不放在心上,我可还指望着那些银子呢,再说了,我还从来没有被罚过呢,面子上总是有些过不去的!”他笑道:“好了!别气了,回头你想要什么稀罕玩艺,我给你买进来。”我听后,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我立在那里,几位阿哥都不说话,朴忠载和李民雨是那永恒的冷淡漠然和温文尔雅的表情,崔始源阴沉着脸打量着我,金希澈看我看他,朝我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又做了个困惑的表情。我回了个笑。ANDY却是紧着眉头,眼光沉郁地看着别处。


                47楼2008-01-29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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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22:2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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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不该我当值,可突然想到,下午有些新茶要送来,怕芸香、玉檀她们放置不妥当,损了味道,忙急急出屋去查看一下。正沿林阴道走着,看见对面金基范和ANDY迎面走来,忙侧了身子,立在路边请安。金基范粗声道:“又没别人,你哪来那么多礼?”ANDY却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立起身子,冲金基范笑了一下,问:“要回府了吗?”他笑说:“出宫但不回府,我们去八哥那里。”我想了想道:“好多日子没有见过八爷了,帮我给八爷请个安,道声吉祥!”金基范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直站在一旁,冷着脸的ANDY道:“你若真惦记着八哥,用不着什么请安问好的虚礼,你若心里惦记着别人,又何苦做这些给人看。”我和金基范都是一愣,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两人朝对方疑惑地看了一眼,全都不解地盯着ANDY。ANDY说完后,却很是不耐烦,催促道:“十哥,你到底走是不走,你若不走,我先去了。”说完,也不等回话,提步就走。 


                    金基范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追了上去,我转身皱眉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一面想着我究竟何时得罪了ANDY?难道又是因为金希澈?可这几年来,他早就知道我和金希澈很是要好,怎么就又生起气了呢? 


                    一面走着,一面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我究竟有没有惦记着他?他每年都要问的问题,我今年会怎么回答呢?或者说,他已经问了三年了,今年他还会问吗?也许他已经厌倦。 


                    正出神地想着,一下子撞到一个人身上,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幸亏对方伸手扶了一把,才站稳。我一看是金希澈,忍不住,骂道:“你个促狭鬼,看到我也不叫一声。”他笑道:“看你想得那么出神,就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撞到人,也好给你提个醒。”顿了顿,他手握拳头,抵着下巴,忍着笑说:“对我投怀送抱倒没什么,若别人看着这么个大美人冷不丁地跳到怀里,只怕要想歪了!”我撇了撇嘴,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他问:“想什么呢?” 
                   
                   我笑看着他说:“不告诉你!我还有正经事情要做,不和你说瞎话。”他笑着说:“去吧!只是可别再边走边想了。”我没有吭声,只是提步就走,经过他身旁时,忍不住拿胳膊肘猛拄了他一下,只听得他在身后夸张地叫了“哎哟!”一声,我含着笑,快步离去。身后也传来一阵笑声。 




                  没走多远,忽听得身后跨步的声音,忙回身看,金希澈正大踏步而来,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事情?”他近前,急走了两步,站定说:“想问你件事情,可这阵子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都差点要忘了。”我道:“问吧!”他笑了笑,问:“你上次为什么要帮四哥?”我一愣,脑子里想了一圈,仍然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得问道:“我什么时候帮过四爷?再说,四爷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的?”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贡品的事情,你把茶倾在十哥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微张着嘴看着他。脑子里轰得一下明白为什么ANDY不待见我了。 


                    过了半天,我如霜打得茄子般,没精神地回道:“那根本就是无心之错,凑巧了而已。”他笑说:“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反正我在这里谢谢你了。若不然,十哥那张嘴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呢!倒不是惧他,只是向皇阿玛解释起来麻烦。”说完,等了一会,看我没什么反应,又道:“我走了,你也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木然地点点头,转身缓缓地走开。


                  50楼2008-01-30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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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知道一手摸着镯子,一面慢步走着。当惊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早走拐了方向,离乾清殿已经很远,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实在没有心力去管什么茶叶的事情,遂转身回房而去。 


                      日渐西斜,我斜靠坐在柳树旁的石块上,半眯着眼看着前方花丛里的两只蝴蝶翩翩起舞,紫白夹杂着的花菖蒲,已经由盛转衰,看着不是那么喜人。可由于这两只彩蝶,在花间,时停时飞。双飞双落,夕阳下无限恩爱,让人觉得所见到的分外美丽。 


                      一个稚气但清亮的声音响起,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动不动的?”我侧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圆嘟嘟,很是可爱,看他一身装束,应该身份不低。我指了指前面说:“在看蝴蝶!”他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蝴蝶,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捉蝴蝶才好玩呢!”我一笑,没有再理他。 


                      他又问:“你是哪个宫的?”我仍然盯着蝴蝶,漫不经心的反问:“你又是哪里的?”他道:“是我先问的你。”我没有理他,继续看着蝴蝶,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地正在远去,如果我也可以就这样飞走那该多好。他等了一会,见我没有理他,只得说道:“我是爱新觉罗.弘时。”我一惊,忙回头仔细打量他。想着这就是那个后来被雍正贬为庶民的儿子!看了几眼,又懒洋洋地转回了头。 


                      “你不给我请安吗?”他问,我转回头,看着他,心想这才多大,就把主子奴才分得这么清楚了,笑了一下,道:“我现在不给你请安,等你将来长大了,我再给你请安。”他侧头看着我说:“别的宫女现在就给我请安的。”我看着他笑了一下,问:“谁带你进的宫,怎么只有你一个?” 


                      他没有答我的话,接着问:“你是谁?”我怔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他又脆声问了一遍:“你是谁?”我转回头看着夕阳斜辉下独自寂寞着的花丛,喃喃自问道:“我是谁?”是马而泰.蔡妍?是李真淑?是清朝宫女?是现代白领?一时间脑中纷乱如麻。“是啊!我是谁呢?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侧头看着他迷惘一笑说:“我不知道我是谁。”他似乎被我的笑容有点吓着,呆呆看着我。 


                      我看他的反应,一惊,忙堆起和善的笑容,打算安慰他一下,莫要因自己一时失态吓着孩子。一个太监匆匆跑来,“哎哟!好主子,奴才可找着您了。怎么一转眼就跑这么远了呢?” 


                      我看过去,朴忠载正随在后面,快步而来,忙立起身子请安。朴忠载走近后,看了一眼弘时,冷声问:“怎么回事?”弘时好象有点怕,低声道:“我和她说了会子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高声说:“阿玛,她不肯给我请安,还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一听,当时想昏死过去的心都有,好你个弘时,如此喜言是非,难怪被人讨厌呢。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选择没有反应,立着。 

                     朴忠载对旁边的太监道:“先送弘时去娘娘那边。”太监应了声,忙蹲下身子去背弘时。弘时临去前看着我还想说什么,但看父亲脸色淡淡,终是没有吭声乖乖随太监而去。


                    51楼2008-01-30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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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朴忠载会和弘时一道离去,却没想到他居然站着不动。想着此时要退去,只怕也不能如愿,索性留下来听听他说些什么。于是低头看着柳树被夕阳拖得长长的阴影,静静站着。 


                        他静了一会,淡然说道:“下次若还想知道关于我的私事,不妨直接来问我。”我心头一跳,开始埋怨金希澈,怎么向他打听了一些关于朴忠载的事情,他问题倒是没几个回答得上的,反而让朴忠载知道了。早知道就不问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他看我半点反应没有,用手理了理袍子下摆,自顾自的坐在了刚才我坐过的石块上,微眯着双眼看着前方的花丛,声音平平说道:“我最爱喝的茶是太平猴魁,最爱吃的点心是玉蔻糕,最爱的颜色是雨后青蓝,最喜欢用的瓷器式样是白地皴染花蝶图的,喜欢狗,讨厌猫,讨厌吃辣,不喜欢过多饮酒…...”他停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道:“这些希澈大概已经告诉你了。不过你的问题太多,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就这些。还有想知道的,现在问吧!” 


                        我木木立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这个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应该赶忙跪地认罪求饶呢?还是应该趁此机会索性打听个清楚明白?其实我的心思很简单,只知道这宫里有两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一个是康熙,一个是朴忠载。康熙的喜好避讳,老师傅们早就叮嘱了千百遍,可朴忠载的喜好避讳,却无从得知,想着金希澈和他好,应该知道的,所以问了金希澈。可金希澈惊诧地回道‘我一大老爷们,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我只好耍赖道‘不管!反正你去替我打听出来。’又仔细叮嘱了他只能偷偷打听,不可让别人知道。结果?!结果这个金希澈就把事情给我办成这样了!唉! 


                        想到这里,忽觉得事已至此,索性豁出去算了,反正不可能更糟糕。于是声音木木地问:“最讨厌的颜色呢?”他很是一怔,大概实在没有想到,我居然真就问了。他侧着头细看了我一会,最后转回头看着前方,依旧声音平平地道:“黑色。”我点点头,继续问: 


                        “最讨厌的熏香?”他快速回道:“栀子香 
                       
                       最喜欢的花?”“水泽木兰” 

                        “最喜欢吃的水果?”“葡萄” 


                        “什么天气,最开心?”“微雨” 


                        “什么天气,最讨厌?”“毒日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概是现代偶像个人档案看多了,越问越顺口,后来居然开始问什么,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最尴尬的事情等等。而他居然就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最后觉得脑子里塞了一大堆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记住了没有。最后,问无可问,我咂吧了一下嘴巴,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两人沉默了一会,我俯下身子请安,道:“奴婢想知道的,都问完了。贝勒爷若没有其它事情,奴婢告退!”他站了起来,看着半蹲着的我,想了会,淡然说道:“去吧!”我遂起身,木着脑袋转身离去


                      52楼2008-01-30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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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立秋,可热气仍然未减,反倒更是酷热。康熙决定出塞行围,一则避暑,二则也可以练练身手,以警醒后代不忘满人之本。虽说这次塞外之行途中有很大的意外,不过我好象记得除了太子和大阿哥倒霉外,别人都是有惊无险。只要自己小心些,想必不会有什么麻烦。又想着塞外风光和清凉天气,就仍然希望自己能跟了去。 


                          我还正在琢磨如何求了李德全让我也去,王喜已经过来说让我准备好茶器用具随驾同去塞外。我听后暗叫求之不得。遂欢欢喜喜地准备收拾东西。 


                          乘今日不当值,把要带去的随身物品整理出来。正在低头叠衣服,听到门外低低但清晰的两三下敲门声,一面仍低头叠衣物,一面随口应道:“进来吧!”但门幷没有如我所想被推开。我放下衣服,看着门,又说了一声:“进来吧!”门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我纳闷地起身,拉开门,随着室外阳光一起涌入眼帘的是李民雨。他一身竹青长袍,姿态闲雅地立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微微笑着看着扶门而立的我。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脸上,让那个笑容显得更是和煦。似乎让你的心也带着阳光的暖意。 


                        我立在门口呆看了他一会,他静静回看着我。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上前两步请安。李民雨微笑着说:“这是第一次看你住的地方,还算清静。”我带着点骄傲说:“我现在好歹也是领头女官了,住的地方总不能太委屈自己。”他低头默默笑着,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我道:“这院里就我和涩琪住着,今日她当值。”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好象暗示什么似的,不禁脸有些烫。他笑着说:“我知道!”我低低应了声,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装作不经意地从地上随手拣起片叶子把玩起来。 


                          心想着这段日子来ANDY爱理不理的样子,以及李民雨一如往常的态度,很想趁此问问他又是如何想的,可站在他身边,在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夏日的阳光又让人暖洋洋的,不禁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说:“这次塞外行围,我要留在京里。”我‘嗯’了一声,他又道:“这是你第一次伴驾随行,去的时间又长,一路小心。”我又‘嗯’了一声。想了会,抬头对他认真说:“放心吧!在宫里已经三年,不是那个刚进宫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需要提点的小丫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我心里记着呢!”他看着我的眼睛,笑着点点头,继而眼光越过我,看着我身后,说:“这几年你做的比我想的要好的多。我从未想到皇阿玛、李德全会如此看重你。”说完,静了会,收回眼光看着我,笑着说:“不过我还是担心。只怕哪天你那倔脾气又犯了。”我沉默了好一会,叹口气,道:“做得好,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笑了一下,说:“要不然你若半年前来,我可不能住在这里,可没有办法站在这里清清静静地说话。”他微微笑着,说了句:“想得到总是要先付出的。”我心里‘咯噔’一跳,很想问他最想得到什么,又愿意为此付出什么。可看着他的笑,终是没有张口。只是也朝他笑了一下。 


                          两人正相视而笑,一个太监匆匆在院门口,叫道:“八爷!”叫完也不等吩咐,闪身就跑了。李民雨道:“我得走了。”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去。 


                          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院门外,后退了几步,头侧抵在树干上,低低叹了口气。想着,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会在宫中做得风生水起,刚入宫时,只知道不管是电视还是历史都在一再强调皇宫是个可怕的地方,抱着千分小心,万分谨慎的心思入了宫。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都提醒着我不可行差踏错,不可!起先只抱着绝不出错的想法,可后来慢慢觉得要想过得舒服,能管着自己的人越少越好,这样自己才能有一些自主权。所以决定既然已经如此了,只能尽力为自己争取更多。在严格的规矩中为自己争取尽可能的自由和尊严。 


                          正在沉思,忽听得芸香的声音:“姑娘吉祥!”我忙站直了身子,芸香不知何时已经进了院子,正俯身请安。我忙让她起来。芸香陪笑道:“我要带的东西不多,已收拾好了。所以过来看看姑娘可要帮忙?”我一面笑着让她进屋,一面道:“我要带的也不多,不过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可有什么遗漏。”


                        53楼2008-01-30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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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穿精美华贵宝石红蒙古袍子的美貌女子正端着碗酒,半跪在太子爷桌前唱‘祝酒歌’,听不懂在唱什么,只觉得说不出的婉转热情,太子爷半带着点尴尬半带着点喜悦,凝神细听着。一曲刚完,太子爷已经接过了碗,一饮而净,周围爆出一阵笑声和叫好声,坐在上位,面带微笑看着的康熙转头对坐在侧下方的蒙古王爷笑说了两句什么,蒙古王爷立即端碗站起向康熙行了个蒙古礼,然后一仰脖子,喝干了碗中的酒。 


                            这时那个美貌的蒙古女子已经走到了朴忠载桌边,唱起了动听的歌,一面还腰肢轻摆在朴忠载桌前跳着简单的舞步。我觉得份外好笑,想看看这个面色总是冷冷的人如何抵挡这样的如火热情。一面留神看着,一面小声对涩琪道:“你去打听一下这姑娘是谁?” 


                            没想到朴忠载的脸部表情如同青藏高原的皑皑雪山,万古不化,神态自若,淡淡然地听了一小会歌,然后立起接过碗,在歌声中喝干净了碗中的酒。没有任何异样表情?!我摇摇头,心想,服了你了! 


                            他把碗递还给那个女子的时候,正好看见我朝着他,带着笑意摇晃着脑袋。他眼中闪过几丝笑意,瞟了我一眼,自坐了下来。 


                            看着她又转到了金希澈桌前,仍然是唱着歌,平端着酒,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傲气。涩琪匆匆回来,附在我耳边说道:“是蒙古王爷的女儿,苏完瓜尔佳.玄英,草原上出了名的美女。”我心想,难怪呢!能挨个给各位阿哥敬酒。正想着,看到金希澈已经站了起来,脸带笑意,端起酒一干而尽。 


                            喝完后,他幷没有如其他阿哥那样把酒碗还给玄英格格,而是招手让一旁服侍的仆役又在碗里注满了酒,接着他居然平端着那碗酒,脸上也带着三分笑意对着玄英格格高声唱起了祝酒歌。这一出人意料的举动立即引起了全场的注意,人人都静了下来。我不知道金希澈用的是蒙语还是满语,反正我是听不懂。可一点不影响他歌声的魅力。 

                            金希澈身形挺拔,眉目英豪,笑容热情中透着丝丝散漫,他的歌声深远而嘹亮,在寂静的夜色中远远荡了开去,好似这就是草原上自古以来唯一的声音。他就如那草原上传说中的天马,惊鸿一现,简单两个轻跃已震惊了全场。大家本来就颇为留意地看着玄英格格敬酒,此时更是人人都直了眼,个个竖着耳朵。我也听得满脸笑意,心花怒放,想着,金希澈,好样的!只看玄英格格脸色微红,微微有些惊异,不过很快只是含笑听歌,然后婉转一笑,伸手接过碗,也是一抬脖子,一饮而尽。金希澈大笑着拍了几下掌。 




                           随着金希澈洒脱的笑声和掌声,满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夹杂着鼓掌声和叫声,我也拍着巴掌,笑叹道:“果然是大草原的女儿!”


                          56楼2008-01-30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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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饮完酒,随手把碗递给立在一旁的下人。转身面向康熙跪倒在地上朗声道:“请陛下允许玄英献上一舞。”康熙笑着准许了。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微躬着身子,摆出一副正在骑马的姿态,静止不动。全场都安静地目视着她。然后她拍了拍双手,随着几声清脆的巴掌声,激昂欢快的草原舞曲立即响了起来。她也立即由静转动。俯下,仰起,侧转,回旋,弹腿,展腰,她用自己激越舒畅的舞姿展现着草原儿女特有的风情,她们是雄鹰,她们是骏马,她们是这片天地的儿女。 
                             


                             在场的蒙古人开始随着节奏拍掌,有人开始随着曲子哼起了歌,慢慢地掌声歌声越来越大,所有的蒙古人都为场中那跳动的红色火焰而激动。她旋过太子爷桌边时,太子不禁一怔,紧接着也随着节奏开始打拍子。她旋过一个桌子,就点燃了一个火焰。只除了朴忠载,她从他桌边旋过时,朴忠载虽然也打了几个拍子,但脸上却始终淡淡的。 


                              一舞即终,全场欢声雷动。玄英格格微笑着环视了全场一圈,目光在金希澈身上一顿,然后目注康熙右手扶胸,向康熙行了一礼。康熙一面伸手示意她起来,一面点着头,笑对蒙古王爷说着什么。我看到这里心中长叹口气,对涩琪吩咐道:“我有些乏,先回去了。虽说芸香在前头伺候着,你也留心着点。”涩琪忙笑应道:“姐姐放心去吧!准保出不了错。”我点点头挤出了人群。 


                              走远了,欢笑声渐渐在身后隐去,一路上碰到巡营的士兵都侧身站住给我让路。我心中翻江倒海,都不搭理,只管默默走着。 


                              我也曾经有过一舞动全场的经历。从小在新疆长大,维吾尔族的舞蹈跳得绝不比那些最擅歌舞的维吾尔族少女差,在新疆时会跳的人很多,倒没什么出奇之处,上高中时因为父亲在北京谋到一份教席,遂带了全家移居到北京。当我身穿维族服饰,在年级野营晚会上尽心一舞后,也是全场的掌声喝采声。他大概也就是那时真正注意到我了,虽然以前因为我偶尔会抢了他年纪第一的宝座,他也会在擦肩而过时瞟我一眼。 
                             


                             师长父母们都对我们的早恋愤怒过,不明白两个优等生怎么如此出格,公然在校内手牵着手走过,在饭堂吃饭时,仍然握着彼此,他为此迅速学会了用左手吃饭。那样绚烂地燃烧,可又怎样呢?他最终远渡重洋离我而去!而我只能选择远离北京去遗忘! 


                              我躺在草坡上,望着低垂的星空,发现自己原来仍然记得。在我以为那一切都已经是前生的事情时,今夜却因为一只舞而全部涌上了心头。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野草,眼泪却慢慢从两侧滚落。如果我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绝不会,绝不会离父母远去,如果那三年我能陪伴在父母身边,也许我现在的遗恨会少一些。我为自己的一点伤又去严重伤害了深爱我的人


                            57楼2008-01-30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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