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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光折射在床上。
羽鸦般的羽睫轻颤,露出初醒时慵懒的墨眸。
“醒了?”
“嗯......”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便坐起身,看着倚在床头的男子。
薄唇轻启:“几时了?”
“午时。”
倚在床头的男子将他拥入怀,温声答道。
这一觉,睡的很久也很安稳。
西门吹雪握住他微暖的手,闭着眼,淡淡道:“如果我就这样死去,也蛮好的。”
“别胡说!”叶孤城听闻其言,轻诧道。
西门吹雪抬眸看着他,说道:“生死皆是命,无事的,孤城。”
叶孤城不语。
打横抱起他,走向梳妆台。
“如果生死皆是命的话,当年何苦救我呢?”
“.......不想让你离开。”我,就这样而已。
叶孤城将怀里的人放到椅子上,看着他——
“就这样吗?”
西门吹雪半阖着眸,点了点头。
就这样,并不能怎么样。
“但我觉得并不是这样。”
西门吹雪抬眸看着他,薄唇轻动:“有些东西就是心口不一。”我也是。
叶孤城梳着他青丝的手一顿,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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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伊尔宫主到访。”小厮恭敬地对正在陪西门吹雪绘画的叶孤城道。
“嗯。”
叶孤城站起身,看着西门吹雪道:“我去去就来。”
“好。”
西门吹雪目送他离开,淡淡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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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城主。”
一身素装的倾城佳人嫣红薄唇轻动。
一头乌发过腰,如卷蝶般的羽睫轻颤,-褐眸里浮现着淡淡的喜悦之情。白皙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红晕。
叶孤城比了个请做的姿势,淡淡道:“伊尔宫主请。”
伊尔看着面前心悦已久的男子,柔声道:“城主大可叫我伊尔。”
叶孤城看着面前的女子面容浮现极不自然的红晕,不解的问道:“宫.....呃,伊尔你身体不适?”
“不,伊尔很好!”
“伊尔你来访,可有何事?”叶孤城问道。
“叶城主可否带伊尔去莲花池去?”伊尔娇羞的问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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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感情呢?
不值得啊。
西门吹雪执的笔放下,望着窗外依旧的风景。
“西门庄主。”
“管家爷爷。”
门被推开,走进来苍老的管家爷爷。
西门吹雪看着他,问道:“何事?”
管家爷爷将手上的信封递给西门吹雪——
“陆公子与花公子今夜到访。”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问道:“孤城是否还在招待伊尔宫主?”
“嗯,城主他们在莲花池处。”
莲花池?
在那里做什么?
一点的刺痛在心口处蔓延——不会的......他不会的......
可他不会什么?
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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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静站在伊尔的面前,不为所动。
“城主,伊尔心悦于你已久。”伊尔红着脸,认真的等待他的答案。
“宫主抱歉,叶某.....”下面的话说不出,不是不想说出,而是不能说出口。
唇上覆盖着陌生的温度,欲要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嘴里。
震惊的睁着眸,直至温度离开。
“孤城......”
西门吹雪看着接吻的二人,停止了步伐,面色惨白。
叶孤城听闻细如蚊声的声音,蓦然回头。
“西门......”
不是这样的。
“抱歉,打扰了......”
转身离开,不带犹豫。
欲要追上他离开的步伐,却被她拦下。
“我要你的答复。”
叶孤城认真地看着她。缓缓地道:“叶某已有心悦的人。”
“谁?”伊尔颤抖着音调问道。
“方才那个人。”
“可他是男子啊.......”
叶孤城扶着围栏,淡淡道:“那又如何,叶某心悦了他十年,他等了叶某十年。那年紫禁决战,叶某本该离开,可他却留叶某存活于世。西门夫人离世,叶某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但他没有,他瘦了好多,他只剩两三年的光阴,叶某只想陪在他的身边,今生无悔。”顿了顿,“叶某只愿与他双剑不相离......抱歉。”
断了线的泪,滑落眼角。
“你们不介意世人眼光?”
“不会。”叶孤城看着她,“十分抱歉。”
伊尔擦干眼泪,笑了笑,道:“这没什么,只怪伊尔爱上了爱别人的男子!但,伊尔能爱上城主,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城主,好好爱他。伊尔,就此别过。”
不是不爱,是爱不起。
就此别过,并不是穷头陌路。
谁爱过谁,不一定会一起到老。
我们就这样,最起码她爱过。
不想犹豫,最后说不出口。
不想到最后,与爱她的人牵不了手。
叶孤城看着她离开,只是说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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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爷爷看着面色惨白的西门吹雪几近踉跄走进房间,将门房反锁,久久未有动静。
“庄主!”
敲着门,急忙叫道。
“爷爷,我想静一静。”西门吹雪沙哑的声音从房内疲惫的传来。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伤了西门吹雪,因为孙秀清离世那天,他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
苍老的目光看见自家城主慌忙赶来。
“城主,发生什么事情了?庄主......”
叶孤城摇了摇头,说道:“管家爷爷,你先退下,我跟他呆一会。”
“也好,你们好好沟通沟通。”说着,便退下了。
叶孤城久久停留在门口,无言。
“孤城,别负了她。”
西门吹雪沙哑透着冰冷的语调入耳。
“这是你的答案?”
“是。”
叶孤城沿着房门坐下——
只是一门之隔,却是两个人的世界。
“我已负了她。”
“别这样,孤城。不值得。”
“西门,这不是你的答案,对不对?”
久久未有回答。
风起年华,负之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