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说河图之前,想先说说新批评主义。新批评原本是文学中的一种批评流派,提倡立足文本的语义分析,痛恶将作者本身的经历与意图带入到文学作品的分析中。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能从文本本身上证明“云想衣裳花想容”说的是赵飞燕,就算李白穿越到现代指着你的鼻子骂“老子写的是杨玉环!”也不好使。因为新批评家们认为,“作品一旦完成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不依附于作家的意图或情感而存在。”
为什么这篇写河图的文章会以新批评开篇,实在是新批评主义是我最初写文的灵感所在。最初接触这个理论之时,觉得无法想象,欣赏作品怎可脱离作家的生活和写作背景呢,探究作家通过作品所表现出的意图和情感怎么就成谬误了呢。后来往深了一想,其实我们很多时候不知不觉都在这么做了。这件事情我是在一个失眠的夜里听着河图的歌而顿悟的。
文字之美,不仅美于其用心,也美于其意外。很多时候在作者不自知的情况下,他们的文字在读者眼中,会意外地获得超乎作者自身想象的美感。读者在完全脱离创作者干扰的情况下,会自动将自己所认为的美代入文字中。一千个读者有一千种审美观,这才造就了文字的立体与多变。就比方河图二字,我无法知道歌手最初赋予这个名字的含义,可能他的本意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名词,取其壮阔之意,也可能他觉得天道阴阳,河图现于龙马这个典故比较霸气,总之,应该不会是像我现在这样这样拆成一个名词一个动词来理解。可光从字面上来看,这样理解未尝不可,美且含情。而你看了我的解释,也许会脑补我是怎样百转千回地透过河图的音乐来理解这个名字,然而事实却是,我只不过是为了凑两个看上去卖相还不错的四字词语而已。这样的真相很打击人吧,所以还不如按照你原来的理解,说不定还真能被文字本身的美惊艳一把。听河图的歌也是一样,很多时候被其中的某一句歌词狠狠触动,转念一想也许这样的选词遣句是出于韵脚的考虑,作者的原意并不与我脑海中所勾勒出的意境相类。那又何妨,正是这样美丽的意外才使得我眼中的歌曲流光溢彩,妩媚多姿。
接下来正式说说河图。古风一直是我的大爱,无论是图片、音乐、服装还是饰物。古风音乐听得不少,大多数是认歌不认人。迷上河图的歌曲,除了词曲本身的魅力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歌总给我一种完整地叙述了一个故事的感觉。在他的歌中,我看得到谨慎的情节安排,听得出巧妙的起承转合,甚至连插叙倒叙、火柴盒视角这类小说叙述中常用的手法都能在他的歌中窥见。这种故事的完整性不光体现在歌词上,也很大程度上体现在歌曲的编排上。河图的歌有个特点,很多歌曲的倒数第二段副歌都会将背景音乐摘去,或者运用及简单的BGM,只余歌手的清唱,而紧接着的一段副歌则立刻跟上节奏感极强的打击乐或者音色极高亢明丽的伴奏,这种先抑后扬的手法使得先前清唱的宁和气氛陡然升温,如银瓶乍破,琼浆四溅,让人印象深刻。他的歌曲还有一个很吸引我的特点就是画面感极强,无论哪句词摘出来,配上唱腔伴奏,都是一副好画。这个下面会细说。
我并没有听完河图和墨明棋妙所有的歌,下面的几首都是我个人听过之后比较喜欢,而且觉得有说道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