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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的葬仪师 BY:蓝旗左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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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1-12 21:52回复
    送上,献给BD大叔~


    2楼2008-01-12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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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7 12:5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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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麽不找和硕、和颐他们去!』司寇家的恶魔双胞胎,去那种勾心斗角的场合最适合了。 

        『喂,拿出点兄长的风范好不好...』商净亭没好气的皱起眉,『小硕和小颐还是学生啊...成人的世界太污浊,我不希望他们去那种地方污染了心灵。』 

        『他们的心灵早就黑到发亮了...你应该要担心的是他们去那里精益求精...』司寇岩岫低吟。 

        『嗳,你就帮娘亲个忙嘛...听说当天晚上定的便当是喜莱登饭店的呢!』商净亭眉飞色舞的提出利诱。 

        『妈...』司寇岩岫抬起头,本想推脱的,但当他在母亲的眼里看见悲凄和哀伤,所有的抱怨之词都吞入了肚子里。 

        『岩岫,就帮娘亲这个忙嘛...』商净亭的脸保持著无所谓的笑容,但是声音里却带著点哽咽。 

        看著母亲,司寇岩岫无耐的重叹了一声。 

        哀...娘亲大人...您知道儿子最孝顺,就故意使出这招... 

        『我去就是了。』 

        算了,至少还有喜莱登的便当... 



        商府豪气华丽的独栋别墅,宽厂的玄关外门户大开,著深色衣物的人往来不息。大厅中原本富丽堂皇的装饰也被白幔给遮起。 

        司寇岩岫站在大门口,往内观望了一会儿。 

        啧...搞这麽大排场...哀凄的丧礼弄得像是要登基一样... 

        还真有孝心...大概吧。 

        轻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入。 

        厅堂上黑压压的一片,纯白的空间中,那一点一点的黑色人影看起来就像是圬垢,玷污了庄严的大厅。场面虽然平和,但是看的出来,底下的人心中正在为某事而骚动,焦躁的窃窃低语。 

        司寇岩岫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但是也只是多看两眼,似乎有更令他们在意的事,使之无暇分神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低调的站在那儿,冷淡的观察著整个大厅。 

        巨大的灵堂的上方挂了一帧大的头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外公。严谨的脸,不苟言笑,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看得出主人生前的个性。 

        司寇岩岫看到那张凛然脸,反而想笑。 

        啊...这个表情他看过。他娘亲每次拍照时都会莫名其妙的僵硬,洗出来的每张相片都挤了张臭脸,看起来活像是要去和人斗殴似的。 

        和灵堂上那张外公的照片一模一样。 

        果然是父女... 

        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无奈的苦笑。 

        妈妈的臭脾气大概也是遗传自外公吧... 

        他缩在角落,默默的看著仪式进行,司仪抑扬顿挫的声音让他想起国小时的升旗典礼,法师的诵经声,不断的散发a波,令他昏然欲睡。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悲伤。并不是他不孝,只是,对一个从未见面,从未相处过的人,怎麽可能一瞬间就为他的死产生深刻的悲伤?就算对方是亲戚也一样。 

        况且,场内的人似乎比他还冷静呢... 

        没有人在啜泣,没有人在叹息,只有不时的提腕看表,希望这冗长的仪式赶快过去。 

        好闷.... 

        丧,与其易也,宁凄..... 

        下次建议主办人别搞得这麽复杂....不过,好像也没有下次了... 

        司寇岩岫打了个呵欠,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下。 

        颂经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场内开始骚动了起来。 

        『你还好吧。』一个低音男声从司寇岩岫耳边传来,将他从梦里拉回现实。 

        『呃!嗯。』他揉了揉眼,『没事...』 

        『请问您是商先生的什麽人呀?』男子不怀好意的刺探,『我从来没看过你呢。』 

        啧,来了...司寇岩岫认命的低叹,勉强撑起笑容,『我是他的外孙...』 

        『外孙?』男子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吓然露出惊愕的表情,『你...』 

        『我是商净亭的儿子,司寇岩岫。』 

        除了眼前的男子的惊呼声,四围早就拉起耳朵倾听的人也一阵哗然。 

        『司寇?』有人不可置信的对著他质疑。 

        『是的,司寇。』他礼貌的回应。 

        『你是商净亭的儿子?』 

        废话,『难不成,您觉得我看起来是商净亭的女儿?』什麽烂问题。 

        『你来做什麽...』 

        『参加丧礼。』 

        『八成是想来分遗产的!』一名贵气的中年妇女怒瞪了他一眼,『他一定别有所图!』 

        『我....』他图的只有喜莱登便当。 

        此起彼落的讨论声不客气的响起,句句带有攻击性。 

        司寇岩岫硬是僵著笑容,企图解释,但是完全插不上口。 

        唉...他终於知道为什麽娘亲那麽不想来参加丧礼了... 

        『太难看了吧。』一阵冷淡却带有威严的声音响起,『人家只是个孩子。』 

        众人朝声源一望,只见一名男子,严肃的望著喧哗的大厅,男子的眉宇间,和灵堂上那张照片有几分神似。 

        『商少爷...』 

        男子冷冷的扫视了现场一圈,『林律师已经到了,等会儿就过来。你们想让他见识商家的丑态,请继续。』 

        『执竞,这小子是净亭的...』原先那位中年男子不悦的开口,


      4楼2008-01-12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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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仪师?』这麽年轻?这是所谓的年少有成? 

          司寇岩岫接过那角落印有莲花的名片,还来不及细看,厅堂中央爆发出一阵惊愕刺耳的哗然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麽会这样?!』 

          『这个遗嘱太奇怪了!!』 

          『不可思议!』 

          众人交头接耳,不可置信的摇头。 

          『但是,仔细想想,这样其实颇公平的...』鏐觞的干部脑子转得快,已经发觉出这份遗嘱对於他们有利之处,纷纷露出狡诈的笑容。 

          『这样的话就不用在这边吵了,大家公平竞争。』 

          『凭什麽你们可以分得所有得财产!』 

          『遗嘱上写说谁先找到那只怀表谁就有资格接受遗产,不服气的话你们就想办法比我们早找到,到时候谁也没话说!』 

          『好!到时候你们这些狗杂碎别再来觊觎商家的财产!』 

          『好!到时候你们这些猪猡也别在那里死不要脸的硬抢!』 

          什麽什麽?! 

          司寇岩岫一脸诧然,眼睁睁的看著这些不知道什麽时候达成什麽共识,双目彷佛是找到人生目标而炯炯有神的人们,纷纷朝门口涌来,准备迈出这晦暗死闷的空间,奔向无限光明的世界。 

          『让开啦!』 

          挡在门边的司寇岩岫被推了一把,重心不稳的向旁边倒。 

          糟糕! 

          当他已准备好折服在地心引力的淫威之下,与花岗岩地面做第一次亲密接触时,两只瘦长而冰冷的东西从腋下穿过,勾圈住他的肩,让他免於砸落的危机。 

          『呃嗯?』他下意识的往肩头抚去,摸到两只冰冷而又苍白的手掌。 

          好冰!怎麽会这麽冰! 

          手掌缓缓的从肩头滑下,向后收起。司寇岩岫往回望,只见傅尔祈漾著嘲弄的笑容,看著涌出门外,赶著离开的人。 

          『真像是面前悬了个胡萝卜的马...』可悲又可笑。 

          司寇岩岫盯著傅尔祈,想说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岩岫。』商执竞匆匆走向司寇岩岫。『你没事吧?』 

          『嗯,没事。』他微笑,『对了,刚刚的遗嘱里,写了些什麽?』 

          『你没在听?』商执竞微愕。 

          『我没听清楚。』随口扯了个理由,『到底是怎麽了?』 

          『老爷的遗嘱里写了分配遗产的方法...』商执竞苦笑,『简单来说就是,谁有办法找到他那个镌琢了金杯纹路的怀表,谁就是遗产的继承人...』 

          『啥?!』太随便了吧! 

          『所以说...』商执竞拍了拍司寇岩岫的肩,开朗一笑,『你也有机会成为商家的继续人喔!』 

          『我并不想要...』他对商家的遗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商执竞浅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语毕,转身,走向律师,低声商讨一些细节问题。 

          司寇岩岫将目光转回傅尔祈,对方的表情始终没变,彷佛早就知道遗嘱的内容似的。 

          当然,他一点都不怀疑是他外祖父亲口告诉对方的可能性。 

          傅尔祈望著凌乱的大厅,以及被撞得有点歪的灵堂,嗤笑出声,摇头叹息。 

          可悲啊...主子做人失德,养出这堆做人失败的亲属。 

          『你...』司寇岩岫出声,拉住傅尔祈的注意。 

          『嗯哼?』 

          『你几岁?』 

          傅尔祈沉默了一秒,淡然开口,『二十一。』 

          『嗯....很年轻啊。』比他小了七岁。 

          但是,眼底散发的世故与老成,看起来反而像是比他年长七岁。 

          『嗯...您看起来也颇年轻的。』 

          『为什麽会想当葬礼师呢?』 

          『我只是兼差...家族事业,不帮不可...』傅尔祈看了看表,『晚安。再见。』他简短的结束话题,便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啧...拖延了这麽久的时间...这次的钱还真不好赚... 

          回家还得帮另一个委托者看墓地的风水... 

          都是他那死爱钱的父亲害的....明明就每天都在送往迎来,看遍无数的生离死别,但是却始终无法超脱世俗的欲念,整天只想著赚钱....搞得他们家变成宗家的笑柄... 

          『等等!』 

          司寇岩岫伸出手,抓住了傅尔祈的手腕,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令他瑟缩了一下。 

          傅尔祈顿了一顿,不悦的回过头,『还有事吗?』 

          『有....』其实没有。但是他不想让傅尔祈离开,他对这个少年还有一堆疑问还没解答,他才不打算就这样放掉这个引起他高度兴趣的少年,不打算就这样扼杀了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什麽?』 

          『那个...』司寇岩岫骨碌碌的转了转眼,努力思索著合理又正当的理由。 

          傅尔祈蹙了蹙眉,『麻烦您快点,我还有事要忙。』 

          对了! 

          司寇岩岫眼睛一亮,『帮我个忙。』 

          『您需要我这个葬仪师帮你什麽忙呢?』除了丧葬事宜,其馀的事别想找他插手。 

          『帮我一起找我外公的怀表。』


        7楼2008-01-12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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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间店和风料理店给人的感觉,就像傅尔祈一样。看起来简单不复杂,但却散发著浓浓的神秘感,有著让人想一探究竟的魔力。 

            『的确。』 

            『你刚才在做什麽?』 

            『上课。』端起杯子,啜了口茶,放下。 

            司寇岩岫以手支颐,笑盈盈的盯著对方,『傅尔祈...』他拉长了尾音,像是在呢喃,像是在品尝这三个字。 

            『嗯。』傅尔祈微微皱起眉,不太习惯听见自己的名字被这种语气念出。 

            『你说话都这麽简洁吗?』 

            『基本上是。』诵往生咒的时候可简洁不起来... 

            『你看得见鬼魂?』他好奇极了。 

            『是。』 

            『感觉怎样?』 

            『没什麽...』他低著头进食,淡然开口,『就像看见你一样。』 

            『哈哈哈...』司寇岩岫不怒反笑,『你真有趣。』 

            有趣? 

            傅尔祈挑了挑眉,不予置评。 

            『天生的?』 

            『是....』这种东西没办法用后天学习取得吧... 

            『这样的体质有为你带来灾祸吗?』 

            『有。』面前就有一个... 

            『这样啊...』司寇岩岫露出同情的目光,『你小时候一定过的很辛苦吧?』印象中,电视上演的通灵者,童年时都会被鬼怪欺凌,并且被家人认为是说谎捣蛋,没有人能体会其痛苦。 

            是因为这个原因,塑造出傅尔祈冷默的个性吗? 

            傅尔祈不解的挑眉,『为什麽?』他看起来像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吗? 

            『你看得见鬼魂,一定常被家人误解,还会被恶灵骚扰...』他慨然的点点头,彷佛很能体会对方的苦楚,『难为你一个孩子,要承受这麽大的压力...』他以长者的语气,自以为很贴心的低叹。 

            傅尔祈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喷出。 

            这人的灵异节目看太多了吧!竟然想得到这麽老套的情结... 

            『我不...』 

            本想开口解释,服务生却在此时端上了菜,将话题结束。 

            服务生送来了前餐,搁下盘子之后絮叨的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司寇岩岫低下头,拿起叉子在盘里搅和了一阵,一会儿将雕工细致的苹果叉起来端详,一会儿挖起盘边的酱料审视,几乎将盘中物一样一样抓来分析一翻之后,才放入嘴里。 

            接下来送上的汤和主餐也一样,全都被司寇岩岫支解研究。 

            早就吃完的傅尔祈,冷默的看著司寇岩岫的举动。 

            他从来没看过一个成年人可以像个小孩一样,对每件事物都抱持著好奇心,好像世界上的每件事物都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没有一刻停止,无时无刻展现生命的活力... 

            正好和他相反。 

            『啪!』 

            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接著,一滩水飞溅到他的脸上。 

            是司寇岩岫拆解龙虾头的时候,压烂虾脑喷射出的液体。 

            『啊...』糟糕...『抱歉。』 

            傅尔祈面无表情,冷冷的瞪了对方一眼,默默的抓起餐巾,把脸上的水擦掉。 

            『司寇先生...』他勾起职业式的微笑,『吃饱了吗?』 

            『呃...』还没... 

            『吃饱了就上工吧...』傅尔祈冷冷开口,站起身,准备朝柜台迈进。 

            『等我吃完甜点再....』 

            『对了,』他停下来,打断司寇岩岫的话,回过头,居高临下的看著身后的对方,『在公众场合,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随便谈论鬼神之事...』 

            『啊?』什麽? 

            『它们会以为你看得到,便跟在你身边。』他瞄了司寇岩岫身边的空位一眼,接著转身离去。 

            司寇岩岫呆愣几秒,接著从椅子上跳起,顾不得盘里诱人的甜点,大步跟向傅尔祈的脚步。 

            吓死人... 

            走到柜台边,心有馀悸的望了望原本的作位,完全没发现站在他身侧的傅尔祈,正扬起嘴角,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这家伙和端木似玉一样有趣呢... 



            3 

            车子缓缓驶入商府,负责开门的老管家,脸上混杂了疲惫,无耐,已经隐藏不了的厌恶。 

            商府的华丽依旧,只是多了些人去楼空的萧索。 

            只是少了个人,屋子却变得空荡了许多。 

            『请问...』司寇岩岫正打算开口,就被管家流利的应对给打断。 

            『老爷的卧室在二楼角落,书房和古玩房在三楼转角走廊最底两间,二楼走廊右侧的房间都是商少爷的,一楼的是客房,仓库,和佣人房...老爷的所有东西都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其他地方真的什麽东西都没有,请高抬贵手,不要再去翻了...』老管家的语气间带有浓浓的无奈,听的出来这几天他已经被那票为了争夺遗产的人闹得疲惫不堪。 

            活到这把年纪,什麽样的人性他没见过,但是商家那群为了争遗产而丑态百出的亲友,看在眼里,还是让他心头一阵辛酸感慨。 

            『我知道了...谢谢。』司寇岩岫礼貌一笑,『对了,为什麽屋子里好像都没人?』从他踏进房里到现在,自始至终只看见老管家一个人,别说是那些亲戚,连其他的佣人也没见到。


          11楼2008-01-12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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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叔父说,佣人的费用必须从遗产里支付,所以之前顾的人全被遣散了...』 

              『那你怎麽还留著?』 

              『我是自愿的...』 

              『为什麽?』 

              老管家露出一抹浅笑,『人老了就容易对某些东西产生依恋啊...』他边笑边叹息,缓缓的往内部的厢房里踱去。 

              司寇岩岫盯著老管家的背影,肃然起敬的低喃,『一个忠仆胜过一家子的恶亲...』事情结束后,他会让这个管家得到他应得的回报... 

              『嗯...』傅尔祈望著老管家,若有所思。 

              『走吧。』司寇岩岫拍了拍傅尔祈的肩,『上楼去。』 

              ************ 

              照著管家的话,两人先到了三楼的房间,走廊底端两间对开的房间,是商老爷的书房及收藏品的地方。 

              司寇岩岫转了转右侧的门把,没上锁,但是要推开时,却发现门的后方似乎有东西祖挡,使门无法顺利推开。 

              『卡住了...』他式探性的推了两下,接著,退后几步,用力往前一撞。 

              『喀!』 

              底部传来一声碎裂的声响,接著门版被涩碍的推开。 

              商平澜的房间大刺刺的呈现在面前,门外的两人顿时发现门打不开的原因。 

              『这...是遭小偷吗?』司寇岩岫咋舌。 

              宽敞的房间内,嵌在四壁的木架,每道玻璃门全被打开,架上的摆设被翻得凌乱,下方的抽屉一个一个被拉出,任意的堆置在地上,里头的文件、书籍和私人物品全被倒出,像垃圾一样,没有丝毫珍惜的在地上堆起一座一座的小丘,中央的书桌状况亦是如此,远看就像矗立於群丘中的高峰。墙上的画和装饰品全被拆下,不知道怎麽著,地砖还被挖起了两块,八成是以为底下有密室的人做的... 

              大概是侦探警匪片看太多了。 

              『您这样讲,还真是污辱小偷了呢...』傅尔祈冷漠的蔑笑。 

              这种手法,连贼也自叹弗如... 

              司寇岩岫用脚推开满地的杂物,勉强清出一条可行之道。漫无目标的在房里四处游走。 

              『其他人已经先来这边搜过了...』傅尔祈始终站在门边,冷淡的开口,『我们晚了一步...』 

              『并没有晚啊...』司寇岩岫边笑,边将橱柜内的东西拿起来把玩。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就算先起步,但却朝著反方向猛跑,还不如按部就班的朝目标前进。』他才不相信那票杂鱼这样乱搞能搞出什麽明堂。 

              外公可不是省油的灯呢...怎麽可能把东西藏在这麽明显的地方。 

              『你怎麽确定自己走的路一定是对的?』 

              『至少我确定他们走的一定是错的。』司寇岩岫咧嘴一笑,『怀表还没被找到,不是吗?』 

              『嗯哼。』这倒是。 

              傅尔祈缓缓走向蹲在地上的司寇岩岫,发现他正拿著一只景泰蓝盒子端详。 

              那是一只镌著金花纹的精致烟盒,他拍了拍上头的灰,将盒盖重新盖上。『镌有金杯纹路的怀表啊...』司寇岩岫望著盒上的花纹低喃,『老爷子还真会折腾人...根本没见过的东西要怎麽找....』 

              傅尔祈微微一愕,『你没见过那只怀表?』 

              『不只我,其他人也一样...』他问过舅舅商执竞,对方告诉他老爷子从来就没有戴过什麽怀表。 

              呵呵呵....这下可有趣了.... 

              傅尔祈越来越肯定,这是商老爷为了恶整儿孙所安排的闹剧... 

              『对了,我外公有跟你说过怀表的事吗?』 

              『没有...』商平澜只乞求他帮他还魂一小时在丧礼上大闹尸变的戏码,让那些丑陋的亲友吓到不敢放肆。 

              『这样啊...』司宼岩岫站起身,抬头一望,发现柜子顶端有个造型古怪的雕像,便搬了张椅子,蹬了上去。 

              『如果没人见过那个怀表,那岂不是可以造假?』 

              『没那麽简单...』他站在椅上,盯著那只和视线平行的石雕。『外公所有的遗产都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我猜怀表里会有密码...』 

              唔...看起来是一只羊,但是犄角的部分尖的像两只戟,眼睛是漂亮的孔雀蓝,脚底却踩了两片祥云... 

              这什麽怪东西... 

              『请问,您在做什麽?』傅尔祈站在下方,以相当有礼的语气询问。 

              『看这个。』他轻轻端起雕像,在傅尔祈面前展示一下之后,放回原处。『很漂亮的石雕呢!』 

              『呵呵呵,司寇先生真是有艺术鉴赏的品味...』虽是在赞许,但是讽刺和不悦的意味相当浓厚,『您似乎忘了您来这里是为了找寻怀表的下落...』 

              『我没忘...』这个眼睛是用什麽材质作的啊?怎麽会这麽亮...『慢慢来没关系啦...』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龟兔赛跑的故事...』太过狂妄,到时候可是会败北。 

              他可不想输给那票杂鱼... 

              『别那麽紧张...』司寇岩岫放弃观察雕像的材质,侧身准备爬下梯子,『反正我主要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怀表,有没有得遗产到并不重要...』 

              司寇家的财产已经够他用了,没必要再锦上添花,添一丛会引来臭虫的花。 

              遗产不重要?怀表不是目标?傅尔祈困惑了。『那,你的目标是...』 

              『哇啊!』司寇岩岫,脚底一个打滑,顿失重心,颀长的身子像进入大气层的陨石,以斜角落向地面。 

              落向地面上的傅尔祈。 



              『轰!』 

              一阵重重的闷响从地面传来,地面堆叠著的纸张,受到冲击,像粉蝶一般,乘著气流在空中翩翩飞舞。 

              啧...这跤...跌得真重...


            12楼2008-01-12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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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一点灰都没有,显然是有请人打扫。 

                看得出来,商平澜一直期待著女儿回家的一天,一直将她的房间准备好,等著她回来使用。 

                外公啊... 

                司寇岩岫站在书桌前,慨然一叹。 

                既然后悔了,为什麽不讲出来...是因为拉不下脸吗? 

                故执的老家伙。 

                『找到什麽了吗?』搜查完书柜的傅尔祈,走向司寇岩岫。 

                『没有...』 

                『那个是你母亲吗?』他望著桌面上的一帧照片,不经意的开口。 

                『是啊。』司寇岩岫顺著对方的目光,随手将表著华丽相框的照片拿到面前。 

                照片是彩色的,但因年代久远而略微褪色。 

                画面里的背景是这个房间,主角是少女时代的商净亭,还有挂著和煦笑容的商平澜。角落的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温馨的节日。 

                『令堂...年轻时和你挺像的...』 

                『呵哼哼...我们像的地方可不只外表...』 

                司寇岩岫看著照片几秒,赫然被照片中的某个点吸引住目光。他将照片凑到面前,用力的盯著画面中的那个点。 

                『司寇先生?』 

                『找到线索了...』 

                傅尔祈将目光集向司寇岩岫手指之处,发现商平放在膝上的掌中,握著金色的圆形物体,光华的表面上,镌了一只华丽辉煌的酒杯。 

                司寇岩岫咧嘴一笑,『这就是遗嘱里说的怀表。』 

                有了具体目标,找寻起来会更加容易。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麽顺利...简直如有神助。 

                不过...他可不希望事情顺利过头,太快结束呢... 



                『亲爱的司徒暘谷~』 

                帝唐集团二十楼东侧的协理办公室,扮随著一阵甩门声,一阵甜到要死的中低音撒娇声,一道高佻的身影有如侵袭堪萨斯州的龙卷风,雷霆万钧的刮入办公室内,以平滑的抛物线路径完美而流畅的落入那米色的皮沙发里。 

                『好久不见,我非常想念你呢...』司寇岩岫头也不抬,边说边顺手抄起放在一旁的八卦杂志,双腿自然而然的翘起,背往后方一靠,悠闲而舒适的打混姿势有如典范一般呈於眼前。 

                标准的睁眼说瞎话。 

                司徒暘谷在心里嘀咕,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没有停止。 

                『能被南官大人您挂念,在下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千万别这麽说。』司寇岩岫翻了翻杂志,将之搁在椅上,站起身,朝入口旁的小形茶水区走去,相当自动的从柜子上取下上等的咖啡粉,冲泡了起来。 

                顿时,满室浓醇芬芳。 

                司寇岩岫除掉滤纸,举杯品啜了一口,发出一声赞赏的呵声,『光是这咖啡就足以让我梦萦魂牵了啊...』全公司只有司徒暘谷这里有墨西哥进口的Coatepec咖啡,而且还是等级一的严选咖啡豆磨成... 

                『呿...』他就知道这爱耍嘴皮的弄臣绝对不可能说出什麽人话... 

                『名正言顺的翘班两星期,感觉不错吧?』 

                『是啊...』司寇岩岫浏览著杂志,悠闲的开口,『意犹未尽呢...』 

                『听说你外公留下了一份有趣的遗嘱...』消息灵通的司徒暘谷在事发没多久就得知了这个消息。遗嘱的内容虽然令他好奇,但是更让他感到好奇的,则是司寇岩岫的行动,『为什麽讨厌争权夺利的你,会想去淌那滩混水?』 

                『因为好玩。』理所当然的答案。 

                『是吗...』 

                『更好玩的是,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人。』一想到傅尔祈,司寇岩岫的嘴不自觉的上扬,眼底闪著兴奋的光彩。 

                司徒暘谷抬眼望了一下沙发上兴致勃勃的南官,忍不住轻笑。 

                『这次又是谁让你产生兴趣了?』他凉凉的询问。 

                司寇岩岫对任何事物都感兴趣,包括人。只要是引起他注意的人,不管是谁,都会被他缠上。他会不停的在那个人身边打转,不停的产生问题,不停的追著人家问,当他脑子里所有想得到的问题都被解开的时候,他便对那人失去兴趣,原本的热情瞬间冷却,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司寇岩岫对爱慕者也是一样。只要有人提出要求,他总是笑著接受,来者不拒,老少咸宜,男女不居。但是他接受了对方的感情,自己却不投注半分,有了情侣的关系,却不去经营。就像收到了一个普通的礼物,将之摆放收纳好以后,便不去搭理。若是对方想将他绑在身旁,或是强迫他许下诺言,他就会像阵风一样,一下子就吹的老远,让人抓不到。 

                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往往是最伤人的。 

                除非是司寇岩岫打从心底认同的人,否则,通常不会和他交往超过三个星期。 

                『是一个年轻的葬仪师。在丧礼上认识的。』 

                『怎麽,你请他帮你修容化妆吗?』 

                『最好是...』司寇岩岫白了对方一眼,『他会通灵唷!我看到他和死者的灵魂说话呢!』他得意的炫耀,就像是在和同伴展示自己组装的四驱车的小孩。 

                『喔,这样啊...』司徒暘谷不以为然的回应。 

                通灵又怎样...他家那口子还会召唤妖魔呢... 

                『你不相信?』 

                『没有不相信...』暂停下手边的工作,将椅子转向沙发的方向,『毕竟,他能和你沟通,不是吗?』 

                司寇岩岫迟滞了两秒,赫然听出对方话里的含意,不悦的皱眉反驳。 

                『我又不是鬼...』 

                『你是,你是衰鬼。』司徒暘谷索性翻起旧帐,『前两个星期,当南官大人您悠悠哉哉的藉奔丧之名,行翘班之实的时候,阁下份内的业务可是由敝人我一手包办的。您可知道敝人花了多少时间才完成?』


              14楼2008-01-1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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