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低下头,正好和斯内普教授的视线相接,他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赞许,嘴角略略上翘。那神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这足以让我好几十个晚上从梦中笑醒。他发现我在注视他,一贯的冷漠很快又回到他的脸上。
哼,小气!教授,我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赢你,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放过了不是太可惜了吗?我故意掬起他一束头发在手里把玩,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亲爱的西弗,你觉得我的表现怎么样?”反正我吃定了他现在虚弱得无法反抗我,哈哈,能这样肆无忌惮调戏他的感觉真好。
我抬起头,看见斯内普教授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别想歪了,那是被我气的。他要是能动的话,我恐怕早就被他给灭了,不过我早就富有先见之明地按住了他。我非常赞成《简.爱》里的一句话,“愤怒比忧伤要好。”与其看着他因马尔福联想起邓不列多的过分要求,我宁愿逗他生气,把他的注意力往别的方面分散。
因为,从刚才斯内普教授看见马尔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想起了邓不列多为了保全德拉科.马尔福的灵魂而要求他杀死自己,从他的表情,我看出来了。
“他的灵魂还没有堕落到那个地步,那我的呢?”这句话也同时让我非常的心痛,我不愿意让他再有空闲去想起它,就让他对我生气好了。
“那个,教授,能不能、请求您向这位小姐说明一下,我……我是你们的人。请、请别伤害我……”看来我的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确定纳克.科尔夫已经走远,马尔福这倒霉孩子就怯生生地凑了上来,一脸惊恐和小心翼翼的表情。
我面色铁青,先不理会他。拿过一边的第三杯生血魔药,刚才这么一番折腾,差不多到时间了。我挪回原来的位置,让斯内普教授靠在我怀里,小心地喂他喝完药。
放好杯子,我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看着那倒霉孩子信以为真的表情,我就想笑,刚才忍笑忍得我都快内伤了。刚笑两声,反应过来斯内普教授还在我怀里,要是动作太大震到他的伤口就麻烦了,只好很淑女地抿着嘴一边偷乐。
不过不情不愿靠在我怀里的斯内普教授却不觉得好笑,如果这个时候有漫画效果的话,可以看到他额头上冒出N个加号。他火冒三丈的视线纠结在马尔福身上。“马尔福先生,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的判断力简直是一种耻辱!难道你没看出来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麻瓜吗?!”
“教授,您说什么?”德拉科.马尔福倒真的是个小帅哥,就算被吓到了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帅。他不可置信地直看着我。对他这个纯血统的,有偏见的巫师而言,斯内普教授的话,无疑是一枚超级的重磅炸弹。
麻瓜怎么了?这是种族歧视!我气鼓鼓地瞪了斯内普教授一眼,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不过我没看到——这是后来我问他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马尔福先生,”我也生气了,朝被吓坏了的小帅哥露出一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你如果再用那种无礼的眼神看着我,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选、选择?”
“我可以让你选择我用哪种咒语,教你什么是‘后悔’的真正含义!”我笑吟吟地看着他。
“教授,这位小姐的气势……她好像,好像不可能是麻瓜吧,请您别开我的玩笑……”我看那可怜的小孩都快哭出来了。欺负小孩子还真是……一项无上的乐趣呢。
斯内普教授厌恶地哼了一声,马尔福更紧张了。
算了,不玩了,我也累了。刚才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我一直处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我正色告诉他。“马尔福,其实斯内普教授并没有和你开玩笑,如他所说,我是一个什么魔法都不懂的麻瓜。”
马尔福那可怜孩子石化在那里。
“我到目前为止都不明白,为什么邓不列多会让你来。对你这样的麻瓜来说,现在霍格沃茨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危险。”斯内普教授对我说道。
算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认真对我说话呢。不像前几次,不是我逗他就是他瞪我。我想了想,“最少,我不是个一无是处的麻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