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苏醒
白色的羽毛洋洋洒洒的在空中飘落,点点流光在眼前明灭,是谁的眼在梦境里流泪,画面被打湿,孩子天真的脸,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温暖。是谁对着我笑得那么满足,是谁靠着我的肩,凄凉的乞求:“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钝钝的疼在胸膛里难受的要爆裂一般,却始终看不清那张脸。
好想看清那张脸,到底是谁?记忆仿佛残缺了一半。转身想看清,却扯动了身体。
痛,火烧一般的痛从身上传来,无尽的黑暗里漂浮着未知的魑魅,好像要死了一样。突然升起的蘖火越燃越旺,叫嚣着向他扑来,好累,真的好累,身体和心都那么累。好想就这样睡去,被火炙烤得痛楚也许就不会感受到了吧。
凉凉的,突然从天而降的雨水里,一个声音在低声的重复着对不起。雾气里映现的那张模糊的脸到底是谁?痛,好痛,为什么看见这张脸听到这个声音,就让他痛的心都要皱起来了一样。
“啊”东终于醒过来,身上的痛还是那么清晰,左手却被紧紧握着。是雷!苍白的脸色,零乱的黑发,原本邪俊冷漠的人现在疲惫的靠睡在他的床边。淡淡晨光攀过俊气紧紧拧着眉宇,这样子的雷仿佛浸润在忧伤里,令人心疼。
东的右手不自觉地扶上那紧锁的眉。
“嗯。”雷被轻轻的抚摸弄醒,惊喜地看着醒过来的东,“东,你醒了?太好了!我好怕会失去你,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东皱皱眉,拿起的手重又收回,连左手都挣脱开,背过了身。
“不想见我吧。”手和心瞬间一起空掉,雷苦笑一下,想说什么却只能叹了口气,“算了,你好好休息。”
门关上的那一瞬,东听见了雷沉重的脚步声,也听见了心里的声音,那个声音说,我不恨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着雷的孤单和忧伤就能令他心痛。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
“我不会离开你。”
“你有我啊,以后都不要一个人。”
“我相信你。”
……
脑海里那些嘈杂的声音到底在说着什么,那个人到底是谁?对着那个模糊的影子也是一样的心痛到骨子里,和……对着雷的一样?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握紧脖子里从小带到大的护身符,东的心里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