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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17栋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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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在一边和黑猫逗乐,没有参与我们的谈话。 
  他玩得很开心,像个孩子。 
  黑猫有时候卷成一团,像个有声音的句号。 


  月光下的操场原来如此的冷清,水泥的地面映着清冷的光,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像是在策划一个阴谋。 
  6个篮球架空洞的矗立,夜晚的操场和白日里生龙活虎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怀恋起阳光来。 
  宏翼走到了最前面,我最后,志强和明走在中间。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亮,每个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银。远处的寝室灯火点点,小飞估计已经入睡了吧!没有带猫,怕它跑不见了。 
  寒风吹到身上很冷,现在是晚上10点。 
  宏翼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不知道要找什么?操场这么大,怎么找?” 
  是呀,风没有说操场有什么,我们到底要来找什么呢? 
  我的口袋里还是装着木鱼,以备万一。 
  我正要对明说话,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凑了过去,是个圆的木盘,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中间还有一个指针,是罗盘。 
  原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 
  我朝明笑了笑,当下又充满了信心。 
  月色中4个人影绕着操场走了一圈,罗盘全无动静。 
  “我们还是分开来找吧!”志强建议。 
  “不行,我们不知道找什么,分开来,有什么事情,没有人照应。”明说。 
  于是我们又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每走几步,明看着罗盘,而我们三个则伏身在地上一点点的审视着。 
  除了纸片,空水瓶,什么也没有,偶然还有几只烂球鞋。 
  难道要找的东西在地下,可是这么硬的水泥路面,我们怎么找呢? 
  又是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有点挫败感。 
  “别动,有点反应了!”明惊呼。 
  我们围了上去,看了一会,它一动都没有动。 
  “明,你是不是眼花了?”宏翼问。 
  明没有吭声。我们又散了开去,凑近地面看着,还包括操场周围的一圈土地。 
  身后有点动静,我站起身,显然他们都注意到了。 
  我们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一个朝着我们这边滚过来的皮球,可是那边并没有人影。 
  皮球滚到我们附近的一个篮球架边停住了。 
  明回头,惊呼:“快看,它在转!” 
  我们马上围了上去,真的,罗盘在不停的转动。寒风袭来,徒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当我们看篮球架边的时候,球已经没有了。 
  罗盘还在转。 
  我知道他又来了。 
  借着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


50楼2007-12-26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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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场周围围着一圈的树,棵与棵之间大概间隔2、3米的距离。我们学校的树都是极有历史的,粗大的树干,枝桠遮天。 
      在树的下面还有一些长凳,供人休憩。 
      刚刚站在操场上的时候,声音是很清楚的从我们前面的树后传来。当我和明走到树影中,脚下满是松软的树叶时,声音反而变得飘渺起来。 
      但它是确实存在的。随着寒风一句句向我们袭来。 
      我留意着身后的情景,相信明也一样。我感到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跟了过来,三个身影不知道谁是谁。 
      听到身后脚踩到枯叶的嚓嚓的声音。奇怪,我并不感到害怕,即使是我明明知道中间有个人不属于我们。 
      大家都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连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 
      在树的巨大阴影中,每个人身上罩着一个区别于黑暗的轮廓。月光透过间隙倾泻进来,忽明忽暗,明也相当的微弱。 
      站着的几个人,我突然想起了在风妈妈房间几个人对峙的情景,一样的黑暗,一样蕴涵深意的影子,一样的静谧,唯一不同的是我觉得他没有恶意。 
      尽管他没有呼吸。 
      声音忽远忽近,忽徐忽急。 
      “明!”我看见他朝树后走去。我跟了上去,后面有人也跟了上去。 
      脚下的干枝桠发出潮湿的轻微摩擦声。 
      明在树后顿了下来,我走上去。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树后会是什么呢?脑袋里又划过了无数的想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看见什么诡异的场面,应该可以控制得住的。 
      我在想,和明一起向树后走去。 
      声音并没有因为我们接近而变得真切,他们俩始终像是在商量着什么,用着急快的语速,偶然停顿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般的模糊。 
      走近了,在我向树后看去的时候---- 
      “啪”一个树枝掉了下来,一场虚惊。 
      树后什么也没有,我抬头看见离我不远的明的背影,和站在黑暗中的三个身影。 
      “明,你去哪里?”我看见明一直在向前走。 
      我小跑了起来,踏着树叶咋咋作响。身后是宏翼他们跟着。 
      明的身影闪闪烁烁,总是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我仿佛触手可及,但总是追不上他。 
      黑暗像是有形的实体。 
      隔在我们中间。 
      明在我前方消失不见,在我回头的时候,身后也没有了人影。 
      操场像是一面白秃秃的镜子。 
      而我呢? 
      处在树影的怀抱里,像是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站在树丛中的我,并不见惊慌。我甚至也不去猜想他们到哪里去了,操场就在身边,要离开也易如反掌。 
      可是在寒风中,树叶飘忽落低的静谧中,我总是觉得有人在游荡,向是要跟我说些什么一样,会是白卓吗? 
      那个教我们念法华经的朋友,那个失踪了很久的朋友。 
      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我默默在心中念起了法华经。 
      一片澄明。 
      我看见坐在长凳上似乎有两个人影,低沉的声音还在,但也不像是从长凳那里传来。 
      我轻轻的朝那里走去。 
      他们像是在谈着什么,但是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轻轻的走,不愿意惊动了他们。在我离他们还有3米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们扭头在看我,停止了说话。 
      空中的声音也跟着消失,旋即安静了下来,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 
      我没有再向前踏一步,我仿佛感到有目光从黑暗中透过来,那目光不是冰冷的,是宁静的,甚至是幽怨的。 
      他们幽怨的看着我。 
      没一会,他们消失了,浮现在长凳上的暗影消失了,声音也消失了。 
      我走了过去,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脑袋里空空如也,几乎什么念头也没有,被这一片寂静所震慑。也不害怕,仿佛和这所有的树木共着呼吸。 
      长凳下有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裤脚,他并不用力。 
      我低头向下看,几条木板将长凳下空出来的地方钉住了。里面有什么东西看不清。 
      我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 
      我用尽全力,弄断了一条木板。将手伸了进去。 
      冰冷的触觉,像是摸到了一根光滑的棍子。我拉着它向外拖。 
      透过树梢琐碎的月光,我看清楚是斧头。 
      一把斧头,上面似乎还有乌黑的痕迹。 
      相信是血。 
      我转身坐了下来。 
      如此的平静。 
      就这样一夜。 
      第二天,当阳光穿透树叶照到我身上的时候,露水已经把外套打湿,头发上也是。脚低一片冰冷,感到异常的寒冷。 
      昨天晚上像是一个遥远的梦。 
      我并没有担心明他们。 
      径直向寝室走去,那把斧头被我藏在了外套里,沉甸甸的,上面铭刻着的是生命。


    52楼2007-12-26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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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9 20: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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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寝室的时候,推开门,宏翼,志强笑吟吟的看着我,明在洗头,他们俩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大概刚洗过的, 
        “就等你了!”宏翼笑着说,“看那边!” 
        我朝他眼角提示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段很粗的麻绳。 
        我从衣服里拿出斧头,志强接了过去,“好家伙!” 
        宏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明也看了一眼,又去洗他的头去了。 
        安静了一会,明坐了下来。我喝了一杯热茶,一股暖流从嘴到心,它在慢慢启发我的思维,我像是一直没有从梦境里走出来一样大脑麻痹。 
        小飞抱着猫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奶瓶。 
        “你们回来了!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吧!”小飞问。 
        “它这么大了,你还喂它喝奶呀!我真是服了你!”宏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说起了黑猫。 
        小飞白了他一眼,辩解道:“它还小嘛!”小猫很配合的喵喵叫了两声。看着他们的笑脸,我想起了以前那段惊恐的日子。 
        如履薄冰的日子。不过那个时候,没有笑容,却有老大和风。 
        用两个生命换来笑容,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我们还能笑多久。 
        “说正经的,清树,你怎么发现它的?” 
        明看着我说,“我先一直跟着你,然后你不见了,我坐到了长凳上,下面有人拉我的裤脚,然后我把长凳下面的木板弄断了一根,就找到它了!” 
        话音刚落,宏翼马上接口道:“你哪有我和志强离奇?”他看看志强,像是在炫耀什么高兴的事情,“当时呀,我看见身边有4个人,吓得我话都不敢说,又看见你一直在向前跑,我就在后面跟着,可是你跟不见了,我心一急,就对着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志强的人说,‘怎么不见了’,他说:‘在那里!’然后他就跑开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辨认是不是志强,我也跟着跑,听到身边还有个人就放安了心,然后跑着跑着,脚被绊了一下,低头看见有一段绳子,我向外拉,原来它藏在一大堆枯木里,平时还真难被发现,因为它看起来跟枯木没什么两样!然后耳边就是志强在喊我的名字!” 
        “显然这是凶手作案的工具。”明说,“只是我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总是觉得他们带我去哪里应该还有什么的。” 
        他们一定是惨死在斧头下的冤魂,他们指引着我们发现凶器,他们可能日夜游荡在那里。 
        “我看见前面的人影,然后就去追,罗盘转个不停,但是也不怎么害怕就跟了上去,到操场下坡的那段楼梯的时候,前面的人不见了,罗盘就不转了,我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我总是觉得那里有东西!”明的那两条浓眉又拧在一起,深思起来。 
        “怪不得当时警察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肯定认为凶手要逃跑一定把凶器带出了学校,其实它藏在了操场,不过他藏得还真是周密!”宏翼似乎还很称赞。 
        “就是,不过我们找到了凶器有什么用呢?”志强问。 
        这也正是我思考的问题。它是夏元使用的凶器吗?斧头和麻绳我总是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是在哪里呢? 
        “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明冷不丁的说,语气相当的镇定。 
        可是晚上我们不能去,因为晚上有课。 
        于是我们定在了周五的晚上。 
        我们还是自信满满的认为会像那天晚上一样顺利。 
        这次我们大错特错了。


      53楼2007-12-26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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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你来不及思考。 
          原来理智这么不堪一击,迅速的土崩瓦解。我的惊慌在藐视我的理智。 
          在宏翼的肩上伸出一只手,他的背后依旧是黑暗。阴冷从四面八风涌的过来,我几乎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明的一声叫喊冲击着耳膜,他在提醒我这一刻的真实存在,他喊道:“快跑!” 
          在我转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明拉起宏翼的手。 
          耳边有气息,是志强。后面的脚步声应该是明和宏翼吧。 
          我们沿着空地朝体育馆那边冲去,在月色下像几只受惊吓的动物在仓皇的逃窜。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来? 
          疲倦感将意识又拉了回来,我停了下来,一路的狂奔似乎让血液全部集中到脸上来。他们也都慢慢的停了下来。 
          好一会儿,我听见志强对宏翼说:“你没有事吧?” 
          回头看宏翼,他脸色苍白,站着一动也不动了。明过去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他还是固执的一动不动,他的嘴唇在发抖,“宏翼,你怎么了?”我也围了过去。 
          我看着他的脸,在黑暗中不见他真切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睛木然地看着远方。“宏翼!”志强在叫他。 
          我承认刚刚的那一幕着实骇人,但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见宏翼如此的害怕过。 
          “宏翼,我们回家,好吗?”明说。 
          “他,他……”宏翼的声音显得虚弱,气若游丝般的,“他怎么了,他已经不见了!”志强说。 
          “他还跟着我,不,不,不你不要过来!”宏翼惊恐的声音,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退。 
          可是他的前面是志强呀,“宏翼?”志强摇他的肩膀。“不, 你不要抓我。”宏翼猛的挥舞着双臂,不让我们靠近他。 
          “不要,不要!”宏翼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他的脸已经扭曲,眼睛里满是惊恐,大口呼吸着。 
          “宏翼!”明焦急的声音。 
          罗盘转个不停,明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宏翼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我的木鱼呢?我摸摸的口袋,可是没有。 
          该不会是刚刚跑掉了吧?恐惧升了上来。我看见宏翼的鼻子已经在流血了,我想起在同样月色的夜晚,“碰”猛的撞到玻璃上的白卓,鼻血喷溅了出来,顺着玻璃往下流。 
          心象被抽空了一样,呼吸困难。我仿佛又看到他的生命象白卓一样会被慢慢耗尽。“宏翼!”我喊道。 
          他挥舞着拳头,眼睛里露出痛苦而邪恶的光芒,血流到嘴巴和衣服上,明和志强分别抓着他的左右手。 
          他已经躺到了地上,身体在痛苦的挣扎,“宏翼你要坚持住!”我不要看到他像白卓一样死去,心像火烧火燎一样。 
          “宏翼!”他在艰难的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发出不连贯的音。志强一直在呼唤他。 
          我念起了法华经,一遍一遍,我听见明也在念叨着什么。 
          月亮躲进了云层里,黑暗又笼罩大地,周围没有树木,体育馆在一边静默着。它在见证一场谋杀。 
          还是不行,宏翼的气息越来越弱,我又被一种无力感所俘获。 
          他已经不这么动了,血越来越多。 
          “怎么办?”志强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明说,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想起了风,想起了白卓,想起了老大,为什么我的朋友死的时候都是这么无力,看他由生命变成一具尸体。 
          心里一阵绞痛,风乍起。我听到了树叶的沙沙声。这里没有树的。 
          我又隐约听见了两个人声音,忽远忽近。我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努力辨认他们的声音。 
          突然,像是有个人在我耳边说话一样,我听得很真切。他说:“快掐他的中指。”声音一晃不见。 
          “快掐他的中指!”我朝明喊道。


        55楼2007-12-26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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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出现在寝室门口,粗壮的腿和闪亮的皮鞋。他顿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往里走。 
            我看见有人一个趔趄被他推到了一边,他沉重的上楼。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在左边第一个寝室的门口,看不见门牌,我看见门猛的被推开,寒光闪动,在他的身后还有粗的麻绳。 
            是斧头?浑身一个激灵,我猛的惊醒。被单已经汗湿,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是重现当时杀人的一幕吗? 
            心碰碰的跳,我念起法华经安慰自己,但是眼角还是忍不住向门口瞟。我总是很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异常的紧张,会有人开门进来,我被这个念头所折磨。 
            仿佛又回到了风去世的那个晚上,有一个人影从门口进来然后上了风的床。看看表,是1点半,我说服我自己要镇定,发生任何事情都要镇定,更何况现在只是我瞎想而已。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是谁的鼾声从某个地方传出,在空中漂浮,飘进的耳朵,竟也成为了一种折磨。 
            为什么会是这样?“嘀零”电话声徒然响起,悠长的一串铃声压迫过来,在这静默的午夜显得尤其惊心。它还在响。 
            我是在作梦吗?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生疼。铃声是真的在响,我多么愿意是个梦境。 
            我看见一团黑影跳到了我和小飞中间的桌子上,是黑猫,它的眼睛在黑夜里像玻璃一样透亮。它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警惕的蹲在那里。我听见小飞床上有动静,然后看到他伸起手臂,接了电话。 
            我听见他轻声说了句:“好的!” 
            然后是他摸索鞋子的声音,小飞要干什么!我心中一紧,我用手臂撑起身子,可以看见他那边的动静。后背暴露出来,寒风一吹,好冷! 
            我看见小飞开门出去了,黑猫也跟着出去了。 
            我急忙穿鞋从门口探望,小飞进了厕所,黑猫也一溜烟的闪了进去。寒冷让我睡意全无,我的牙齿上下打架,我也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因为冷。 
            正在我准备回床的时候,电话铃又急速的响起。我一转身,就接了它。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我可以肯定是有人在那边沉默着,我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秒,两秒,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我的手开始发抖,我总是觉得他应该会说些什么的。突然,一个湿润的东西伸进了我的耳朵,还是温热柔软的物体,它湿辘辘的在我的耳朵里蠕动。 
            一阵恶心。我把电话猛的一丢,是舌头,是舌头。 
            寒风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都忘了害怕了,我几乎机械的走到自己的床前,躺了下去。 
            耳边是小飞推门然后上床的声音。 
            我瞪大眼睛,双手抓着被子,紧张的盯着床板。 
            我知道这还才开始,虽然那道冰冷的目光并没有出现,但是这一切是预兆而已,他马上会掀开幕布,面目狰狞的跳出来。 
            你不得不做他的观众。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户外的枝条轻敲着玻璃,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寝室里越来越冷,从门缝和天窗里吹进来的风加速的降低寝室的温度,刚刚热烘烘的被窝现在似冰窖一般的冷,手脚所触都是冰冷。 
            我默默等待着,艰难的渡过每一秒。法华经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但是肢体传达的感觉还是涌向了大脑,一时间让它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 
            我发现并不见黑猫,甚至连它轻微的叫声也没有。或者它在小飞的被窝里,听不见声音的。还是它根本就没有回来呢? 
            这个念头一上来,就迅速的占领了我的大脑。我猜测着各种可能性。我听见志强翻了一个身。


          57楼2007-12-26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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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呀~~~~~


            58楼2007-12-26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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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腾的亮了,但是并不见正常开启时机箱的声音。显示屏下的开关一闪一闪的,像是一个绿色的眼睛。蓝色银幕的光发散开来,将寝室映得分外的诡异。 
                寝室里一到熄灯的时间,就会没有电的。但是它却兀自开启。我默念着法华经,企图让我自己装作看不见。 
                但是这样的企图显然是可笑的,它不但没有让我放松,甚至让我更紧张。因为我看到了明,他坐到了电脑前。他的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坐着那里,耷拉着脑袋,像是根本没有醒的样子。 
                我越来越紧张,我总是觉得他会回头看我,如果他换了一副样子,他不再是明,他露出狰狞的脸,我被这个念头到快要逼疯了。 
                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还好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我忽略了另一个身影,在他的床前分明还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蓝光照到了他的身上将他分成了3截,头和脚融入了黑暗中,但是身子映着蓝光。 
                恐怖在加深,我听见了明的笑声,嘻嘻哈哈,时而低沉,时而急速,象是精神病人发出的呓语。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上来了,它并不是来至明的那边,还有背对着我的那个人,会是他的目光吗? 
                我大口呼吸,仿佛空气也被他抽空。手脚冰冷。 
                我神经质的看了柜子后面,那里没有什么,我再抬头看向那边,那人已经不见了。我送了一口气。 
                可是我的后背一阵发麻,我感到那阴冷的气息离我很近。 
                我猛的一回头,一张脸正摆在我的枕头边,他正看着我,惊骇得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他的目光像是缠绕着猎物的蛇,幽幽的发亮。 
                我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地板的硬度让我更深刻的认识到此刻的真实。我的瞳孔发大了许多倍,我的手在不停的抖。心脏要溢了出来,让我呼吸困难。 
                我并没有叫,“腾”电脑忽的灭了,蓝色消失不见了,寝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眼睛还不能适应,地面的冷通过肌肤,深入骨髓。 
                它时刻提醒着我快要断了线的思维。 
                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我缓缓的爬上床,那张脸不停的在我眼前闪现。枕边有留下他的生息。 
                我深呼了一口气,爬到了风的床上。 
                明好象已经回床。 
                第二天,发生了两件事情。 
                其一,明枕头底下的那两张纸片不见了。 
                其二,小飞的猫死了。 
                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我。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切。


              59楼2007-12-2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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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上,我还在回味着神婆的话,她说:“厉灵都是由怨气聚集,化解它的怨气,让它的尸骨安息,就是平安了!”每个人生活都会遇到种种的不平,试着用平和的心去看待,是不是会快乐一点呢?还是让仇恨之心蒙蔽住眼,自己变得强大而虚无,那一样会更快乐呢? 
                  明看着窗外的景物,也沉默着。 
                  我看了看手中的照片,5个人的合影,我现在知道谁是谁了。明联系了他们的几个同学,终于有一个人肯跟我们见面。他说的和我们所知道的差不多,只是那骇人的一幕至到今天仍让他心惊肉跳。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 
                  夏元和他们寝室人的关系非常不好,他们常常欺负他。但是在外面还是一副兄弟的样子,所以这样的情况并不为多数人所知。睡在靠门这边的上铺的是张远,下铺的是王国兴,也就是我睡的位置。和我对着的是李子维,也就是小飞睡的位置,他上面也是放行李的地方。 
                  靠里面的左边是王易和萧冰,王易在上,我想那么这边就肯定是夏元和刘帅了。既然夏元和他们的关系不好,照相的就应该是刘帅吧。 
                  想想自己睡的床会有别人的一段过往,只是它蒙着血。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纸片和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这每个名字后面的数字到底说明了什么呢?张远1,王易2,萧冰3,刘帅4,李子维5,王国兴6。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忽然隐约之间我好象想到了什么,我呼出一口气,突的紧张了起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整理一遍思路。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萧冰睡的是宏翼的位置,风和老大都死了,那么下一个是宏翼。 
                  我猛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每次出事矛头指向的都是宏翼,只是每次都有人相救,让他化险为夷。 
                  可是管理员和白卓又怎么解释呢? 
                  他们并不是我们寝室里的人呀,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定不能让宏翼出事。 
                  “明,宏翼恐怕有危险!” 
                明听完我的解释,马上用手机跟宏翼联系,可是信号不通。志强也是这样。 
                  “新欣影视城是出了市区的,信号联系不上呀!”明皱起了眉头。 
                  “快跟小飞打电话!”明迅速的按了寝室的电话号码。 
                  他们早就出发,按时间应该到了,万一那个地方真的和夏元有联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心一惊,听见明对小飞说:“小飞,如果宏翼他们打电话回来,一定让他们不要进新欣影视城,等我们去了再说!” 
                  看来让小飞留守是明智的。 
                  旋即,还没有到站,我们下车前往新欣影视城。 
                  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并没有圣诞节的痕迹,黑压压的树影里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玻璃上满是雾气,车箱里的灯映在上面,呈现出两个世界,一晃一晃的。 
                  下了车,已经是9点多钟了,寒风彻骨。有几个拉客住宿的人象幽灵一样突的冒出了脸,远方的群山黑幽幽的,连接着深蓝的天幕,新欣影视城就在那里面。 
                  我们直接去向了新欣招待所,那是个价格低廉的地方,也是我们约定好的了地方,他们会去那里住宿。 
                  黑暗里的新欣影视城变成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来这里玩过的,那个时候7个人。7个会动的青春。 
                  打听到宏翼他们的房间,走到门口,听到他们俩的声音,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打电话回寝室报平安,就听见小飞慌张的说:‘让我一定不要去影视城,要等你们来’,怎么了?”宏翼一脸的疑惑。 
                  明朝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说。 
                  “我们还是一齐行动好了!”明说。 
                  这是个很干净的房子,洁白的被单让人有一种舒适感。 
                  和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会,朦胧中又想起了我们曾经玩过的几个地方,想起了风和老大,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灿烂,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 
                  出了招待所,白晃晃的阳光无比的清澈,像是一个美梦般的圆满。远处的群山连绵开去,在蓝天的深处画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我们朝新欣影视城走去。 
                  今天的人还真多。


                62楼2007-12-2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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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9 20: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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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组织游玩的学生,有老年人的旅游团,有闲适的一家三口,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和夏元有关,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仅仅是因为他远离市区吗? 
                    听他们的同学说,夏元是个很没有主见的人,但是从他一系列的行为来看,从他一直没有被人发现来看,他们的确看走了眼。 
                    这里满是生机,全无阴影。 
                    谁又会想到这里呢? 
                    潜伏着一个复仇的幽灵。 
                    在门口,明付了钱,签了一张出入登记单。 
                    和我们看到的那张一样,只是它上面的姓名已经模糊,不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信息了。 
                    希望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可是进去以后,我马上失望了起来。 
                    “这里这么大,我们这么找,找夏元?”志强的声音。 
                    几个古时的酒楼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纸糊的窗户,都用木棍撑着,露出来的都是现代人的笑脸。 
                    和我们以前来的一样,这里没有改变。 
                    “等人少一点,我们再商量!”明说。 
                    即刻就被巨大的人群湮没。 
                  无心看什么风景,中午和明他们到了一个古时的酒楼,休息和吃饭。服务生做古装的打扮,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不知道他冷不冷,脸上露出职业般的熟练笑容。 
                    有点疲倦了,志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宏翼显得异常的兴奋,脸上泛着红晕。 
                    “如果让你们在这里选择一个藏身的地方,你会选择哪里?”明看向我们,表情严肃。 
                    “我会选择那边的村落,”宏翼马上说,顺着他的指向,我们朝那边看去,那边有一排用茅草搭的房子,每个房子都有用栅栏围成的院子,“那边安静,晚上进去睡觉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万一被人发现,也可以从后面划船离开。” 
                    在村落后边不远,有一个河塘,上面停靠着几支渔船,此刻有游人正享受着湖村风光呢。 
                    明看向志强,他思索了一会然后说:“要我选,我会选前面的那个塔楼,你们看最上面,那里很少有人去,应该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们看向塔楼,最如他所说,暗红色的塔楼树立得很高,越往上越细,最上面,是游人登不上去的地方,上面有4格窗户,从它的体积来看,也应该是个房子,如果愿意冒险,是可以从旁边的一个角爬上去的,不过很危险。 
                    现在他们都看向我,我想了想说:“让我选择,我会选底下的存储室,那里一年四季都关门,没有愿意去那里,它的前面是古时候的监牢,而且存储室还是在一条防空洞中的一格,你们还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那些防空洞被改做成猛鬼街,吸引游客,我们去玩过了对不对?” 
                    “当然记得,刚刚进去,小飞猛的叫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了出来。”宏翼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噤声。 
                    每个人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那里实在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防空洞错综复杂,有很多的暗道通向四面八方。大一刚刚进去,冷气扑面而来,游客不多,偶有说话的声音在里面游荡,低低的在地面潜伏。 
                    小飞一叫,大家四散就跑了出来,还没有看清楚有些什么东西。我只记得像深渊一样的黑,和最前面的那一格上面用纸条写着“存储室”。 
                    我打了个冷战,似乎黑暗扑面而来。 
                    我看向明,他的目光坚定,我知道晚上我们肯定是要去那里的。 
                    “我们现在就去吧!”宏翼说,他似乎还是很兴奋,“搞不好,他还活着!” 
                    “那我们就糟糕了!”志强朝宏翼瞪着眼睛。 
                    “如果他还活着,那么就表明我们要找出的那个幽灵另有其人呀,他会是谁,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我们不要从头开始吗?” 
                    “也对!”宏翼讪笑道。 
                    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希望进去什么也没有,那么我们的一切就前功尽弃,如果有什么,又会是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 
                    明说:“我们要等到晚上,只有人少了,罗盘才会起作用。” 
                    明料定他已经死了。


                  63楼2007-12-26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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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宏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惨叫弥散开来,像是有无数的惨叫低低的徘徊。 
                       “快!”我和志强向前冲去。 
                      寻觅着声音的方向,可是几乎每个洞口都有回音,他究竟在哪里?我们不能走得太快,打火机几乎不能坚持4步。 
                       “啊!”又是一声。 
                       他究竟遇到什么呢? 
                       一想起他可能会……心急火燎。 
                    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声弱似一声。打火机上端已经烧得火热,大拇指火辣辣的疼。 
                      但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和志强跌跌撞撞的往前赶。 

                      手扶着墙壁,在经过一个洞口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分外的明显,但是更明显的是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沙将你团团裹住。 

                      不知道宏翼会在哪里?洞里漆黑一片。 

                      我正准备向里迈步的时候,前面一束灯光照了过来。听到喘息声,“清树!” 

                      是明。 

                      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到来让我的心稍稍得到了安静。 

                      灯光照到了里面。在与洞口正对着的地方有一个乌黑发亮的东西,似木制的物品。我们向前走了进去,寒冷立刻像老鼠一样从裤管里爬了上来。我打了一个哆嗦。 
                      它横呈在我们面前,灯光从中间向两边照了开去。 

                      我猛吸了一口气,我突然的意识到了它是个什么东西。 

                      是一口棺材。 

                      声音似乎就从里面传来,只是现在它微弱得像是呻吟,还有轻微的抓挠声。“宏翼!”明拍拍棺材的盖子,我和志强贴着耳朵倾听。 

                      但是除了沉闷的回响以外,声音显得气若游丝。 

                      “打开它!”明说。 

                      我在找哪边有缝隙。 

                      嘻嘻的笑声突的响起,就在这个漆黑的洞里。 

                      我们立刻停止了动作,侧耳倾听。明打开了手电筒照向四周。 

                      一边有一些像是木头一样的东西,白森森的,但是远没有木头规则,一段一段的散放在地上。一边有一张床,从上倾泻下来的白沙将它罩住,只不过到现在这白沙看起来和黑暗没有什么分别了。 

                      我们的目光被一个背对着我们的女人吸引了过去。已经是个木偶,长发到肩,穿着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裙子,做出梳头的姿势。 

                      灯光照过去的时候,引起了一片光亮,显然那里有一面镜子。 

                      笑声高高低低,那种故意制造出来的笑声像是盘旋在头顶的蝙蝠让人不寒而栗。 

                      宏翼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但是木质的抓挠声还在,笑声却分外的大起来。 

                      我们都站立不动。 

                      “宏翼!”志强猛的拍了一下棺材,“有种的你跟我出来!”低吼声久久的震荡,志强在棺材边走动了起来。 

                      “宏翼你要坚持住呀!”志强带着哭腔,我知道他对宏翼的担心已远远的超过了恐惧。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 

                      我和明警惕的监视着周围的变动。 

                      “吱”灯闪了几下,居然亮了,昏黄的灯光笼罩着这个洞。那口棺材赫然在目。 

                      我看见有个木板悬在左边,上面写着“盘丝洞”。 

                      “宏翼!”志强都快要哭了。 

                      明朝着那个木偶走去,笑声分外的邪恶。 

                      我站在那里,我看见明靠近了木偶,制作很粗糙的木偶,几乎没有任何的五官。她和我们差不多高,明正超过她的身体,像她正面看过去。 

                      我骇然的发现了镜子里映着一张脸。 

                      “明,小心呀!” 
                    我从来没有见过明有如此目露凶光的眼神,他那两条眉像急弛的箭,蓄着火力和杀机。 

                      随着我的喊声,眼前寒光一闪。木偶的头落地。 

                      笑声愕然而止,像是被人掐在了喉咙里。明背对着镜子,仿佛凝固般矗在那里。 

                      我和志强被他刹那的动作惊呆了,有一种不确定的气氛游离在几个人之间,我突然想起了在风房间里明举着刀时可怕的眼神,我被这样的想法震慑住了,几秒种没了思维。


                    68楼2007-12-26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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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念起法华经,可明的一个动作打消了我的顾虑,我悄悄送了一口气。 

                        明跑到棺材前,急切的呼唤道:“宏翼!”他的目光又变得清澈而镇定,不复当时的杀机。 

                        “宏翼!如果你在里面,就拍这里两下!”我拍了拍棺材的一侧,然后和志强在那个贴着耳朵倾听。 

                        果然不一会儿,那里响起两下轻微的声响。他真的在里面,他还活着。 

                        我看到志强泪光闪动。 

                        喜悦裹着我的心,不过马上被阴冷覆盖,因为我的余光告诉我刚刚落了头的木偶她转了一个身。 

                        明挡到了我们的前面。 

                        她并没有生命,她穿着近乎如绿色的裙子,她没有头,但是她却转了一个身。她被一种力量所操作。 

                        这样的力量我曾经无数次的经历,它无数次的让我头皮发麻。 

                        后面的志强拉拉我的手,他的手异乎寻常的冰冷。寒气从他手传到了我的手臂。 

                        明和前面的木偶对峙着。 

                        我回头,正准备小声的问志强怎么了,可是我看到的不是志强,他倒在了一边。 

                        我看到是那个满头黑发的头,她没有五官的脸悬浮在我的面前。 

                        我后倒了几步,撞到了明的背。棺材里发出轻微的声响,而后马上寂静了下来。 

                        想起宏翼可能会死在棺材里,我的心一横。 

                        一股热血涌了上来,脑袋里像是万马奔腾。我用力的向前挥了一拳,没有碰到什么实体。 

                        眼前一黑。灯灭了。 

                        我和明背靠背站着,棺材里没有任何的声响了,难道宏翼放弃了努力?心里一阵绞痛。 

                        不顾一切的,我和明摇起了棺材,口里呼唤着宏翼的名字。 

                        “咯吱!”木板发出了声音。 

                        明打开了手电筒,在光圈里看见棺材的盖子裂开了一道缝。难道? 

                        心里忍不住惊喜。 

                        缝隙刚好可以容进我的手,我们俩伸手进去,用力的将盖子往外推。求出宏翼的念头几乎可以抵制任何的恐怖。 

                        一,二,开口越来越大。 

                        黑暗的空洞露了出来。 

                        我们将手点筒向里照去,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具尸体,正在腐烂的尸体,细菌和蛆的力量已经腐蚀了脸上一大半的肉,红冻冻的肉在灯光下跳跃了起来。臭气扑鼻。 

                        但是更可怕的是,他穿着宏翼的衣服,那是一件兰色的毛衣。 

                        眼睛似乎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我闭上眼。希望一睁开,都是幻觉。 

                        我睁开了眼,可是他还在。 

                        他豁然的坐了起来。他向我们扭动了脖子。 

                        我和明吓倒了地上。 

                        大口喘着气。


                      69楼2007-12-26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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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电筒被明丢到了地上,可见这一吓也不轻。 

                          他并没有什么动静了。瞬间一切像是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了笑声,没有了木偶,有的只是黑暗而已。 

                          明摸起了手电筒,向棺材照去。 

                          心兀自碰碰的跳。 

                          灯光小心翼翼。 

                          棺材不见有挪动的痕迹,也不见竖起的那个人。 

                          我看向明,他爬了起来。 

                          我们小心的向棺材走去。 

                          原来一切只是幻觉而已。盖子还是森然的盖着。 

                          突然间,光圈里出现了刚刚那个没有头的木偶,在我们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她出现在棺材前,手一伸,棺材裂开了一道口。 

                          她举起刀向里面捅去。 

                          这一切不过2秒的时间。 

                          我看见寒光悬在了头顶,它差分秒就要插下去。 

                          “不要啊!”一阵撕心裂肺,我用手挡了过去。 

                          在这个当口,耳边是木头发出的闷响。棺材朝着木偶那边倒了过去。轰,它落地放出巨大的声响。 

                          我模糊的看见一个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我几乎不记得为什么刀子插下来,我只是觉得一股寒冷,但是手依然完好。 

                          以后若干年回忆起来,当时的细节像被放大了许多倍一样清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记忆会有自动的修复功能。只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是他猛然的抽回了手,才没有伤到我。 

                          但是当时一颗心全被宏翼占据,还会顾到这些吗? 

                          棺材压到了木偶,那滚在一旁的确是宏翼,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他还有轻微的呼吸。 

                          我扶起他,明扶起志强。他还拿了棺材里的一个什么东西。 

                          跌跌撞撞的远离这里。花了20分钟,我们走了出去。 

                          没有任何的障碍。从黑暗里走了出去。 

                          白天的古堡呈现出一派迷人的景象。黑暗的地道也许只是它做的一个噩梦。 

                          然后我们报了警。 

                          因为那口棺材里还有一具尸体,确切的说是一副白骨,他随着棺材的倾倒洒了一地。 

                          我扶起宏翼的瞬间,我的眼睛里还印着一样东西。 

                          是那双皮鞋,在我的梦里三次出现的皮鞋,连同它的每一个皱纹我都铭刻心里。 

                          马上影视城被封锁了起来。 

                          警车晃来晃去,无比逼真的提示你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案。 

                          三天后,那副白骨被证实是夏元,他的头受钝物敲击而死。 

                          报纸上有上演了一场好戏。 

                          宏翼和志强都没有大碍,我和明再次见到了他的奶奶,老人家看见他的孙子的白骨,晕了过去。 

                          他得到了安息,在郊外的一片木场里安息。 

                          冬日里,寒鸦低低飞起,枝叶零落的树木在无声的呼吸。 

                          他终究是个可怜的人。 

                          他被他的同学灌尿,被骂为死猪,在冬日里提水给他们洗澡,只是为了求得他们的一个笑容。他晚上去出上厕所,就会被关在门外,苦苦哀求,寝室里满是笑声。他有苦,还不能诉说,要不然是更严酷的对待。 

                          终于他露了杀机。 

                          明从棺材里拿出的是一个厚厚的日记本,虽然只有一半,却也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在日记本的最后写到“我要杀了他们,他们对我没有任何一点的感情,除了……” 

                          除了什么呢?不得而知。 

                          我并不开心,在我看见皮鞋的时候,心里竟是异样的平静。 

                          我知道一切都要没有结束,笼罩在心里的阴影浮现了出来。 

                          寒鸦飞起。 

                          耳边是老奶奶嘀咕的声音。 

                          她在和她的孙儿交谈呢! 
                        以后的一段时间在安安稳稳中度过。快到期末考试了,我们耽误的课程不少,有许多的功课要赶。 
                          白天忙着找老师补习,晚上忙着赶论文。生活一起一伏一起一伏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空着床位在提醒我们曾经有过的创伤。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创伤。 
                          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改变,无论是忧还是喜,权当是一场青春的考验。 
                          夏元成了记忆中的一个点,围绕着这个点还有一些问题不曾解决。比如是白卓,比如是那本日记的后半部分。 
                          不过暂时都被我们丢到了一边。期末考迫在眉睫。 
                          当我第一次看报纸关于夏元的报道的时候,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时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现在却成了每天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影子,它越来越大。我越来越看不透它了。 
                          有时候我和明会去看看夏元,宏翼、志强和小飞决意不肯去的,他们一直把他当做了凶手,杀害白卓、风和老大的凶手。但是我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希望他在地下能够快乐,尽管知道这不过是安慰自己的方式而已。 
                          期末考终于到了。 
                          在考完的第三天下午,明对我说:“清树,去不去影视城?” 
                          他的嘴角露出一股倔强的笑意,我知道他想要去找笔记本的后半部分。我也想去解答我心里的疑惑。 
                          我点点头。 
                          在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和明悄然的出发了。 
                          影视城的游客明显的减少,在这件事情被报纸批露了以后,它迅速成为了焦点,不过是恐怖论题的焦点。 
                          城堡还是那么威严,不动声色的沉默,是应付流言唯一的办法。 
                          11点我和明去向了防空洞。 
                          打开它的锁花费了我们好一阵工夫。影视城的管理员还是没有对它严加看管,只凭一把锁就想锁住所有的邪恶。 
                          我们沿着了楼梯向下走,满心的平静。这里确是一个熟悉的地方了。下了楼梯,明拉上了电闸。


                        70楼2007-12-26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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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故事就快要完结,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是他死,要么是我们死。 
                            他爬了出来,是的,他从地上向我们爬了过来。 
                            他垂着头,黑色的衣服,笨拙而宽的身体。我想起在行政楼的会议室里那个向我爬过来的人。 
                            他的头发也慢慢变长,即刻覆盖了肩。 
                            他一点点向我们逼近,他慢慢的仰起脸,他的脸上也满是浓密的头发。 
                            在离我们一米远的时候,我看看身后,是那张床。 
                            我拽紧了拳头,脚在暗暗加劲。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同样是必死的决心。 
                            他猛的向前一扑,他的目标显然是明。 
                            黑色的头发在我眼前一晃,顿时热血涌上了头顶,让一切都完结吧。 
                            我向他扑了过去。 
                            只是,只是白卓抢先了一步。他已经抱住了他,我看见白卓的脸已经扭曲,我知道他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他和他纠缠在一起,倒在了那张床上。他的手插进了他的头发里,他的手插进了他的背里。 
                            没有血,只有皮肉嘶开的声音。 
                            和骨头碰撞的声音。 
                            这一幕我将永远的记在心里。白卓朝着我们喊:“快点火!”他的声音在发抖,他还是感觉得到痛苦吗? 
                            明慌慌张张的掏出打火机,我第一次看见明抖得这么厉害。 
                            其实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眼前的一人是我们的朋友。 
                            火跳跃了起来。 
                            明猛的向前一掷,碰,一声巨响。火苗窜了上来,烧到了帷幕。 
                            马上床上的两个人陷入了火海。 
                            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只剩下木然的我和明。 
                            在吸血鬼的口袋里发现了那后本部分的日记本。 
                            愿一切得到安息。 
                            借着火光,我看清楚了日记本前面的几个字。 
                            ”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在乎我。” 
                            夏元说的是他吗?和白卓一齐陷入火海里的他吗? 
                            我看见明呆呆的看着我,“怎么了?”他低下头,我看看了日记本。像是被谁打了一拳。 
                            我也怔住了,因为我看见了他的名字。 
                            “杨黎清木” 
                            他为什么会叫“杨黎”。 
                          一段烧焦的身体卷缩地陈放在太平间,黑乎乎的样子像是一段枯木。和这平静的白色房间形成巨大的反差,他看不清鼻子和眼,他看不清手和腿了。 
                            我并不害怕。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了太平间里,第一次是风,第二次是老大,这次是白卓。警察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只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经过化验证明他已经死了很久,为什么尸体直到现在才出现。 
                            其实他们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世界上的事情又有几人能够看得透呢?关于生死。我一直没有流眼泪,眼前盘旋着白卓平静而惨白的脸,和他那句“快点火”。心里像是被某种硬物堵着,心也是冰冷的。 
                            我看见明一转身,泪水便止不住的布满了他的脸。他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哭得那么无助,双手遮脸,肩膀一个劲的抽搐。他是为点火的事情而内疚吗?这不是他的错,他结束了白卓的一场煎熬。 
                            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的煎熬。他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吗?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一场灾难。 
                            我的朋友,你现在在天空中微笑吗?和风他们一起的吧! 
                            年关逼近了,空气中也弥漫着爆竹和温馨的味道。小飞养了很多猫,爱心泛滥。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各式各样。寝室里现在是猫行霸道,不过没有人会抗议,因为它们这些小小而柔软的生命曾经许多次的救过我们,连管理员都没有意见,因为这些小猫都拥有像小飞一样温柔的眼神了。 
                            宏翼、志强曾经有几天不理我和明,因为怪我们私自行动,而不带上他们。他们为此闹了好一阵子,无论我和明怎么说好话,也不肯原谅我们。直到一次酒后,宏翼哭着说:“现在风,老大,白卓都不在了,如果你们再出问题,那206……”他伏在桌上,看不见他的表情,声音被哽咽声打断。直到我们都红了眼眶。 
                            为了一段兄弟情。 
                            冬日里清冷而暗淡的天,17栋还是悄然的矗立在树影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的寂静。树影婆娑。


                          72楼2007-12-26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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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静静流过,不漏痕迹。像一段规定了时间的糟糕梦境。 
                              那天我还是带着许丽去了操场下的阶梯边,苦苦的寻觅后最终在单架下的湿土里发现了一把小刀。刀锋上还有一丝丝乌黑的血迹。 
                              抬头看到许丽的双眸在冬日里闪亮得如同北极星,不由感觉幸福。 
                              一切像是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一样,打断了的时间和场景又重新开始了排列组合被开启另一种诠释。 
                              那天两个死去的灵魂带我们来这里,除了发现斧头、麻绳和两张纸片外,还有这把小刀。这也正是他们带我和许丽来这里的意义。 
                              夏元杀死了同寝室的6个人,但是管理员不是他杀的。在我第一次看关于夏元杀人报道的时候,就被这句话所吸引。报纸上说:“17栋的管理员也被利器刺伤心脏而死。”并未肯定管理员是夏元所杀,况且在我梦境里闪烁的一直是斧头和麻绳,而被“利器刺伤”决非斧头所能为。 
                              我的梦里还有一个人在夏元上楼时被推了一个趔趄,他大概就是管理员吧,他被另一个人所杀。 
                              


                            73楼2007-12-26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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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9 19:5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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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就是杨黎清木。 
                                夏元后半部分的日记里,在9月15日这样写道:“其实我也不想活,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干掉那些骂我是猪的人,他们6个都是猪,被杀的猪。” 
                                在9月17日他写道:“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你为我安排得这么好,我知道你会帮助我的,在我身后帮助我除掉障碍,我只有你可以相信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在9月20日他日记最后一段是:“只有你看得起我,还为我和他们打架。其实我也不想活的,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你了。” 
                                清木像个军师,他才是这场谋杀的幕后操纵者。他除掉了管理员,所以管理员身上的不是斧头砍伤,而是刀伤。另外他也杀了夏元,用钝物击中了他的头部,结局了他的生命。 
                                夏元死时应该是快乐的吧,他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当迷雾开始散去的时候,真相便如冰山一角,待它慢慢融化,就和水平线一样齐了。一切变得不再重要了。 
                                当我在防空洞里看见夏元的皮鞋时,感觉异样的平静,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它不是杀人的皮鞋。它在我的梦境里闪现,但是并不在现实生活里闪现。 
                                它不是出现在柜子后的皮鞋,也不是在风家里的皮鞋,它出现在和白卓一起燃烧的那个人身上。当大火灭了,它在醒目的出现,黑色不动声色,乌黑油亮。 
                                它的主人才是杀害管理员,风,老大和白卓的凶手。是杨黎清木,这场杀戮的制造者。同样为了一段兄弟情,他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杀戮,按照他固执的理解和预想。 
                                


                              74楼2007-12-26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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