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门,虞筝深呼吸了两口,才推门进去。
“你来啦?”金头也没抬,没在大堆的文件中。
“你不惊讶我来了吗?”虞筝奇怪地问。
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刚刚见过蓝涛歌,你是总裁不方便,我偷懒就比较容易了。
“以后好好工作,不要再偷懒了!”
在虞筝出门之前,金如是说。
虞筝吐了吐舌头,那个午餐约会,就当作是她和蓝涛歌的秘密吧。
中午,虞筝兴冲冲地跑下来找蓝涛歌,却得知前一脚她已经走了。
难道金总就知道了?
虞筝又气冲冲地跑上楼去找金,却被第一秘书拦在门外被告知金总已经外出了。
于是,虞筝整个下午都郁闷了。
下午五点半时,金结束了冗长的会议,婉拒了一家晚宴的邀请,打电话给蓝涛歌,头两次没有人接听,第三遍却是已经关机。
晚上七点,金到处转了几圈,平时她们会去的地方都没有蓝涛歌的人影,也已经打电话到了金宅,蓝涛歌也没有回去。
晚上九点,金在家中有些坐不住了。
想找安全部的人,却突然想到因为自己和蓝涛歌关系的确定,所以早停止了对她的观察。
莫姨从金的手里折断了烟头,金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但紧锁的眉头却显示她的心情阴郁。
莫姨抬头看了看钟,没关系,还没有过十二点!
可是,最终——
整个晚上,蓝涛歌都不曾回家,也不曾打过一个电话。
也许,她是一不小心忘了和自己的约会,也许她的手机没有电了旁边又没有电话可以打——
可是这种安慰,却连自己都欺骗不过去!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等下去公司,一定会看到涛歌的!
才和她在一起,不想让她被自己的占有欲给吓住,没关系,如果她实在要空间,她可以给!
有些憔悴的脸,金便多用了些粉,但眼光的幽暗却骗不过莫姨。
于是莫姨心疼了。她原先是担心金没有真正爱的人来相濡以沫,现在又担心爱得太深是要受到伤害的。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金的表情告诉她,一说,她就会失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公司的,金还来不及去找蓝涛歌,就被虞筝给吵着叫住:
“金总,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约了蓝涛歌,你怎么可以先把她带走?”
金一呆,一夜的担忧瞬间迸发,她一把抓住虞筝的衣领,厉声喝问:
“你什么时候约了她?她人呢?”
“金总——”第一秘书手里的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也不知道疼,金总这么狠的目光她还第一次见到,在她手里的虞筝简直成了受虐的小绵羊,已经吓傻了。
“什么——什么呀?”虞筝的确是懵了,她原本想借这个机会敲她们一顿,却没想到一把被金给抓住。
金的脸靠得很近,那厚重的粉底让金看起来既不真实又陌生,这让虞筝也突然心慌起来。
“金总,你吓着她了。”第一秘书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忙拉开金的手。
“你把涛歌藏到哪里去了?”金松开手后,冷冷地问,如果这个女孩玩的是这种把戏的话,那她也会将前仇一同算进去的。
“我哪有啊!”虞筝委屈地嚷嚷起来,“我昨天上午来的时候碰到她,和她聊了一会儿,后来就约好中午见个面,谁知道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上来找你,你也不在,不是你把她带走了还有谁呢?”
“我开会去了,根本没有看到她。”金转身对着第一秘书,“你立即到十楼去,看看她来了没有,如果没有看到她,就去找和她一起进来的女孩,”金想了下,“好像是叫安琪,如果连她也不知道的话,你先叫她上来再说。”
“知道了!”第一秘书马上走了。
“怎么了,怎么回事?”虞筝有些莫明其妙,“难道蓝涛歌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去吗?也没有跟你联系?”
“没有!”金脚尖旋转,走了自己的办公室,虞筝也跟了进来。
“但也就是一晚而已啊,也许她有什么事不方便联系你。”
“有什么事可以让她爽了你的约又爽我的约?”金终于烦躁起来,“涛歌不是那样的女孩,她很讲究礼节,是个过份认真的女孩,这样的女孩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所以我才着急。”
“你先不要急,”看到金失去她平日的稳静和优雅,虞筝也跟着提起整颗心来,但她还得竭力劝着,“你放心,不会有事,难道还会是绑架不成?”
绑架?
金刚刚坐在椅子上,却被刺着一般跳起来,她死死地盯着虞筝,脸色迅速褪色。
“我没有,我没有,”虞筝被金的目光一瞪,吓得连连摆手,脱口而出,“我没有绑架蓝涛歌——”
啊!
虞筝骤得收口,我到底在说什么?
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嘴巴,这不是火上添油的事吗?
“金总——”
“你别说话!”金一挥手,虞筝立即噤声。
走到落地窗前,金突然陷进了沉思当中。
然后只一会儿,第一秘书便来了,她带着诚惶诚恐的安琪,敲开了金办公室的门。
安琪进去后便愣住了,里面的空气像是冻住了一般的死寂,那个曾看到过与总裁一起进出的小姐整张脸都是苦的,正忐忑不安的站着。一看到第一秘书,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小小声地求她,“一姐,快,金总被我吓到了。”
“你乱说什么了?”第一秘书气得直想敲她脑袋,却又不敢有大动作,只好清清嗓子,然后走到金的身后说:
“金总,没有找到您要找的人,但我把职员安琪带上来了。”
“不用了,你带她下去吧。”
金的声音很淡漠,和刚才突而严厉起来是叛若两人。第一秘书听了有些不明白,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转身。
“不好意思,请你上来,看来,”第一秘书看了看那道伫立的身影,“看来不需要安小姐的帮助了。”
“这到底是——”安琪莫明其妙,很想上去问一问找她来的总裁,但总裁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绝冷气息,却还是令她止步了。
就这样,安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虞筝不放心,还想劝些什么,却被第一秘书死拽着出去了,虞筝直想喊痛,却也只能瘪着嘴巴出去了。
办公室这时才真正得到了安静。
金的脸,在一点一点升起的太阳光中,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