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是她不理他,不抬头。夜风中,她的眼泪打湿了衣服,有点冷,但是她都麻木了。身子很僵硬。
他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想抱她,她往角落里缩着。他的心更疼了,“周小小,我回来了。”
周笔听到他这样说,抬头看他。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不是累了吗,还回来做什么。不是质问我,不是不会心疼我了,还回来做什么。这样想着,眼泪又想流出来,她连忙埋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落泪。
孙坚看见她受伤的眼神,愣住了。迟迟没有动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自己的疏离,自己的不主动告知,最最该死自己刚才的离开,这样深地伤害了她。她在这里哭了多久。他恨死了自己。
她埋下头的瞬间,他看见她眼睛又涌出来眼泪。他再顾不得其他,伸手想抱住她。她有些挣扎,他不敢硬来。
她不抬头,用胳膊推开他。“你走。你走。”你不是愿意走吗,你不是累吗,你是回来看我因为你难过成什么样子的吗。你是回来验证你对我多重要的吗。走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既然舍得丢下我,还回来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被丢下的。她情绪有些激动,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孙坚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都碎了,周小小还没有在他面前这样失控过。
“我不走,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眼泪无声地滑下来。想抓住她的胳膊,一次次被推开。
她抬眼看他,再也不走?
我该相信你吗。之前,我那么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不会消失在街角的。
她咬了咬嘴唇,挣扎着站起来,有些狼狈地,踉踉跄跄地推着他,想把他推走。
她的手触到他的手,是冰冷的。他的心,刀割一样疼。一把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温暖。是他的温度,她的心似乎恢复了一些知觉,却依旧不死心地推着他。
“你要我去哪里。你想要我去哪里。”孙坚任由她推着,不禁问道。
“去我心以外的任何地方。”哪里都可以。别霸占我的心。别霸占了我的心之后,又疏离我,又丢下我。她弱弱地说着,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难过和委屈。你,去我心以外的任何地方。可是任凭我再怎么用力推,你都在我心里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