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从和高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包养关系结束到现在，土方都没有再重操旧业。三年来高杉给自己的钱至少可以让自己在近几年内不用担心生活开销，除掉这个原因，土方也的确是厌倦了，每天在不同的人身边醒来的生活。
他和山崎的联系在圣诞节后变得频繁了许多。他会去便利店等山崎下班，也会在无聊时把对方叫出来逛街，也约着一起去澡堂洗过澡。
土方以为自己给出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可这个胆小的男人却还是在自己提出去他家过夜的时候，问出了自己是否需要工作这样让自己哭笑不得的问题。土方没有跟山崎说过自己的职业，不过他大致猜得到自己在他脑中被想成了什么样。虽然是能够理解山崎没有任何意义的顾虑，但土方果然还是有些不爽。
那是一个糟糕的夜晚，土方想。
床小到就算一个轻巧的动作都能被察觉到。
几乎是在山崎翻过身的同时，土方就醒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没睡着。黑暗中他能感觉到山崎的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而抽回手后，他就没有其他动作了。中间是一段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静默。就在土方怀疑山崎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一侧的床垫凹陷了下去，接着一股温暖的鼻息一点点靠近了自己。
但山崎终究还是保留了最后一点距离。土方觉得，假如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这个男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把头再往前哪怕一公分了。
“再不亲的话，我可就醒了。”
失去了支撑点的山崎就这么跌在了土方身上。两双嘴唇之间所剩不多的间隙便因此荡然无存。山崎下意识地就舔了一下土方的嘴唇，反应过来之后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秒退开了身体。土方睁开了眼睛，他们的视线就在一片漆黑中交汇了。
然后在土方的注视下，山崎逃跑了。
土方不由地失笑。
他有点后悔了，这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吻。而且他的牙齿被磕得好疼。
安静地靠着床坐了会儿，土方决定打开电视来缓解可以预知的失眠。102个频道，按完一遍也不会花太久的时间。在第5次按到21号频道的时候，土方停止了按遥控器。并不是什么吸引人的节目，上面正在播放一则广告。
一则香水广告。
已经快播完了，土方就只看到了一个片段。纯黑的背景下是一个男人在呢喃，之后画面上浮现了一行他依旧看不懂的文字。只不过这次这行字下面有了日语的注释。
——愿我可以在你身边。
这曾是土方最想知道的答案。
但那又怎么样呢？香水早就和那块陀飞轮一样被自己锁进了抽屉深处，那个丢出问题的人，也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中。
而此刻，他想把答案告诉另一个人。
（八）
土方在便利店外面找到了出来倒垃圾的山崎。
还是那个谦卑、瘦弱的身影，只是不知道什么开始，这个身影会让自己觉得莫名的安心。土方站在几步外，看着他心不在焉地将垃圾丢进箱子，看着他像个傻瓜一般仰起了头又低了下来，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呼唤而慌乱地转过身。
“喂，前面那个胆小鬼——”
土方一步一步向山崎走去，在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对对面紧紧咬住嘴唇的人说：
“我们交往吧。”
说完这句话的土方看到了山崎瞬间瞪大的眼睛，没过几秒便开始泛红，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这样的山崎在土方看来很可怜，却也有点可爱。
啊。真是……败给你了。
虽然不知道能够在一起多久，至少现在，在一起吧。

其实这篇的土方还蛮神经质的……隔了一年半再来写，总感觉怪怪的→_→
土方其实还是蛮喜欢小三的吧【笑
至于小三的态度……请期待高杉篇之Stuck in the rain【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