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供品,我的孩子也是供品,他(她)被做成了牺牲,供奉给了神,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供品的制造者。我的孩子现在一定已经被烤熟了,鲜美的乳肉,就象烤乳猪乳鸽和鸡子,他(她)是被吃掉的,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
“不,这只是你的幻想。”
“现在,我有一个预言,我马上就要死了。”
“不可能。”
“你看着。”罗兰还没说完右手里就出现了一把小匕首,发出闪闪的寒光,她只见到匕首在眼前一亮,然后罗兰的左腕上就开了一个口子,美丽的鲜血象胜利大逃亡那样涌了出来,又象没关紧的自来水龙头那样流到了地板上。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肩变得不知所措,直到罗兰倒了下去,她才找了块手帕包扎了罗兰的伤口,然后吃力地背着罗兰走出小楼叫了一辆车送医院了。
第二天,她带着罗兰心爱的圣婴雕像到医院来探望罗兰的时候,医生告诉她罗兰已经被转到精神病医院去了,因为罗兰刚刚醒过来就发了疯,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胡言乱语,引来了大批围观的群众,更糟的是罗兰见人就打,用盐水瓶砸破了一个医生的头,医院认为罗兰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必须送精神病院。
她又带着圣婴像匆匆赶到了精神病院,在一个小房间里,她见到了罗兰。这间房间的窗户上全装着铁栅栏,铁栏杆的投影象一道道黑色的手印按在她们的脸上。阳光时而暗淡时而强烈,来回地在罗兰的脸上游走,偶尔停留在那双无神的眼睛上。
罗兰一见到圣婴像就猛扑了上去,一把抢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被一片暧昧的阴影覆盖着。罗兰现在就象个小孩面无表情地抱住了自己的洋娃娃,逐渐地,开始有了些恐惧,浑身都在发抖,白色的睡袍皱巴巴的,睡袍下一双洁白的脚丫有着瓷器般的光滑,精致、小巧、象个手工艺品。
她缓缓地走了上去,用手抚摸着罗兰的脸,还有下巴、鼻梁,就象个玩具似的,而这个玩具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个真正的玩具。
“你真的疯了吗?”
罗兰的眼睛依旧无神地望着她,沉默象一种空气弥漫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渗入了墙壁、地板、天花板,还有坚不可摧的铁栏杆。忽然罗兰伸出手抓紧了她,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用耳语说:“今天晚上,把我们的小楼的地下室打开,挖开地板,挖开,掘地三尺。一定要去,听明白了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