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跌宕
星期六的下午,我对着镜子涂上点粉,企图掩盖最近突然冒出的小豆豆;发现头发还没有剪,厚脸皮安慰自己说乱蓬蓬加厚刘海很有女人味。画下眼线的时候很犹豫,因为觉得自己最后一定会哭花。
总之,难得的在镜子前呆了很久的时间。
从德阳到程成都,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快速到让你来不及整理任何思绪。收到朋友们的祝福短信,大多都是说你要去看演唱会了,真幸福啊。你要小心,不要在成都赖着不走。心思被甜蜜堵的没有出口,昏昏欲睡,想要为晚上储存体力。
我要来见你,夜上浓妆时来见你,DEAR JANE!
还没到成都,接到朋友电话,让我去北大街拿票。原本要一起去的朋友突然有急事得外出,约了我在好又多拿票。想到演唱会时,身边坐的不是她,内心有些沮丧。谁知道,这不是最恐怖的事情。
在好又多见到她时,她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什么都来不及说,先举起一个被划了长长刀口的包包给我看——怎么形容那个时候的自己呢?好像触摸到什么最冰冷潮湿的玩意,从身体的脚趾头开始一直到最内里的脏器,都在叫着:完了,完了。
被小偷夺去的是两张680的票,不算贵,大概位置也不算好,我甚至还不知道是什么位置,就与它们失之交臂。被夺走的还有很长时间的期待和喜悦,那种充实的快乐,被陌生人漫不经心打破。
欲哭无泪就是我。
打起精神安慰朋友,把她送上车,自己却有些六神无主。抓起电话就朝耳洞把无助扔过去。知道她最近也有些要疯掉的感觉,还是只有找她。
最后,我可怜兮兮摸摸钱包,没有卡,只有两百多现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还在公车上,恍然觉得回到过去,回到什么都不确定的时候,找不到方向,只是就那样走下去。堵车的几分钟里,可以看见周围已经有拿着荧光棒的人走过,突然猜想里面会不会有人拿着我的票,郁闷!
不过,大概真的是有神灵在上头看着呢,下车推开那些问我有没有票卖的黄牛叔叔,遇见了一对中年夫妇。正有黄牛和他讨论,说三百买张票。我触电一样跳了过去,问大叔你的票可以卖给我么?大叔只一眼就看穿我,很干脆的说:“好,两百原价给你!”
于是,大叔在黄牛愤怒的眼神中带着我向检票口走去。
最温暖的就是下面了。
一旁阿姨看着我说:“如果你旁边的人问你话,你可不可以说你姓王?”阿姨家的小孩姓王,可是因为把腰扭伤,所以没有办法来看演唱会!
我对阿姨说:“您放心,我就是代替他来看的。”阿姨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特别可爱,也有种放心的感觉。
所以我不是一个人的,我会拿出双倍的力气来好好看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