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陆航的二位兄弟似乎是想宽慰他们,一唱一和地大声说着:“哥们儿,我说你们那,就别瞎操心了,这种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去年也有个小子,兰州老虎那边的,在这儿走丢了俩星期,最后找着他的时候都快成野人了!你们猜怎么的,好家伙,居然敢跟豹子抢食,生生从豹子嘴里夺了只獐子下来,给豹子撵了快二里地,愣没撒手!”
豹子……
齐桓看着身边三多猛然黯淡下去的脸色,连哭的心都有了,比划手势前面看不见,只好用力咳嗽一声破坏两位陆航兄弟的谈兴:“兄弟啊,你们今天白天搜索的时候,真的连一点踪迹都没看见那?”知道这是句得罪人的话,可除此之外,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迅速地将两位的注意力从豹子身上转移开。
果然,前边传来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这是什么话!一个班的兄弟全是拿命在玩儿,下那么大的雨,几乎都贴着树梢飞了!你要觉着有问题,自己来!”
袁朗给吓了一跳,急忙踢了齐桓一脚,大声说:“齐桓,闭嘴!”此时恰好遇上一阵气流,河马上下颠簸了好一阵,陆航的兄弟们也就顾不上跟他们置气了。
目的地是一片相当于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狙杀目标孤零零地呆在几块“地雷”标志中间,那是个插着草标,造型相当可笑的纸板人,这时已经被大雨浇得只能破破烂烂地趴在地上,许三多独自站在它旁边发着呆。
河马在头顶盘旋,袁朗和齐桓还有那个卫生兵都到附近搜索去了,三多不想去,因为他认定成才会到这里来,而他希望当成才来的时候,自己是迎接他的第一个人。
想着成才在演习中因为袁朗一句话而流下的眼泪,三多有点儿想哭。许三多,别这么不争气!加入老A是成才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就得承受这些!他在心里冲自己大吼着,硬生生地把眼泪憋在了眼眶中,憋得喉咙都有点疼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清脆枪响,下一刻,三多的胸口感到一阵不太陌生的轻微撞击与疼痛,随即一阵白色的烟雾四下弥散开来——
三多楞了几秒钟,张了张嘴,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的大脑呈现出一片空白的状态。
袁朗从另一边的林子里猛地蹿出来,一边高速跑动一边大声喊着:“是谁?谁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