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烟卿吧 关注:622贴子:4,157

回复:【林大美文】《请勿独卧》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顾维扬不放心的嘱咐:“我给你留的电话是公司医生的——怎麽在电话里说话的感觉这麽怪。”陈忆荣表示同意:“是很古怪,没事挂了吧。”顾维扬把电话贴在脸上:“陪我说到不古怪为止,我们连电话都没有通过,世上哪有这样的情人。”陈忆荣反驳:“通过的,你往办公室……”剩下的话被吞了回去,自然时因为发现顾维扬话里的重点在情人两个字。顾维扬窃笑:“对,你说得对,通过的。”陈忆荣没有如他所愿的继续缠这个话题,简单的说:“晚上请你吃饭,再见。”顾维扬听著电话那边的嘟嘟声,嘟囔:“我话还没说完,忆荣,给你打电话,你应该等一会再接,显得你忙碌矜持。可是——我爱你,爱你不矫情,爱你……” 
  桌子被人敲了敲,他看透世事的女秘书悠然问:“朗诵诗歌?”顾维扬的脸刷的红了。秘书进来不需要敲门是他和合夥人定下的规矩,如今作茧自缚。女秘书会心的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文件给他:“你令我想起我十八岁那年,可是我没有这麽浪漫的情人。”顾维扬托起她的手吻了一下:“难道您不知道,我一直深爱著您。”女秘书矜贵的点头,优雅的微笑,抽回手,迈步走向门外,重重的给他关好门。 
  顾维扬没有等到下午,就忍耐不下去了。专程回家去换了一套衣服,又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英俊仍如往昔,潇洒更胜当年。才开车去找陈忆荣。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顾维扬心里打鼓。忐忑不安的又按了一次。 
  陈忆荣打开门时,正看见他拿著钥匙站在门口。顾维扬急忙把拿钥匙的手收回去,抱怨:“你怎麽才出来开门,我不知有多担心。”陈忆荣声音很小:“担心什麽?”顾维扬诚恳的答:“担心你病了。”陈忆荣的声音不大自然,顾维扬装作没发现他的异常,抱住他,把头放在陈忆荣的肩上:“别怪我来早了,我在公司坐不住。”陈忆荣也抱住他,依在他身上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陈忆荣笑了一下:“还没有饭呢,你饿不饿。”顾维扬点头:“饿了。”陈忆荣松开他:“一会就好。”顾维扬赖在他边上:“一起做,本食神指点你。” 
  顾维扬在陈忆荣身后环住他,看著他把米放在锅里,看著他把菜耐心的切好。陈忆荣的厨技幷不比他高多少。顾维扬很想问他为什麽伤心,最终都吞在肚子里没有开口。陈忆荣感觉他的怀抱越来越紧,微微挣扎了一下。顾维扬侧过头去吻他,眼泪一滴滴落在陈忆荣的脸上。陈忆荣轻抚他的背,等顾维扬不再那麽激动,温柔的问他:“怎麽了。” 
  顾维扬含糊不清的说:“开心。”陈忆荣奇怪:“喜极而泣?什么事情这样开心。”顾维扬凝视着他:“我找到了爱人,知道他也愿意陪我一生,所以开心到哭了。”陈忆荣出乎意料,一时没有说话。顾维扬握住他的手:“忆荣,我们两个在一起会永远开心的。你今年只有十九岁,过去的一切是全部。等你八十九岁的时候,所有的不快乐都只占一个小比例,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对比后来的快乐。”他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哽咽。心里的热血一阵阵的涌,像是要撞出胸膛来的疼。陈忆荣不能控制的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顾维扬抱紧他,用尽全力的把他往怀里揉,一声声的叫:“忆荣,忆荣。”陈忆荣答:“我在这……”话未说完,终于哭了出来。顾维扬今天明白了万箭穿心是什么样的痛苦,陈忆荣的哭声从耳朵落进心里,疼的他不能呼吸。 
  顾维扬只能抱紧他,越来越紧,像是要把两个生命也融在一起的拥抱。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和陈忆荣坐在地板上。陈忆荣抱着他,仍然有些颤抖,他从来没有这样放纵过自己的情绪。压在心头的阴云仿佛已散去了,说不出的轻松与畅快。顾维扬轻轻的吻他,在他耳边许诺:“我永远也不背叛你,你永远不离开我。”陈忆荣抬起头望进顾维扬的眼睛里去:“好。”顾维扬再也没有说话,轻柔的吻下去,灵巧的舌欢快的寻找伴侣。 
  顾维礼接到弟弟电话的时候有点意外,听顾维扬说陈忆荣已经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佩服的问弟弟:“忆荣怎么肯原谅你了。”顾维扬叹气:“他根本没有怪我。”顾维礼笑:“没怪你还不好。”顾维扬解释:“他不怪我,就会全怪在自己头上。没有人需要为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负责”顾维礼真心赞叹:“维扬,你学会站在对方角度,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混蛋。”顾维扬毫无异议的接受了:“爸妈在哪里?”顾维礼怪叫了一声:“真是出息了,竟然还能想起父母。”顾维扬委屈:“是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 
  顾维礼不再逗他:“爸妈去了九寨沟,打算看看西藏后回来,难道你主动找他们,他们却不在家,一定难过的很。”顾维扬还是很开心:“那就等他们会拉再说,哥,他们会满意,对吧。”顾维礼笑:“对,放心吧。” 
  陈忆荣坐在沙发上,听顾维扬挂了电话。顾维扬就势把头枕在他腿上,躺在沙发里。陈忆荣摸了摸他的头发。顾维扬抓住他的手:“要不我们悄悄的出去玩,过半年再回来,谁让想告诉他们消息的时候他们不在家。”陈忆荣笑着摇头。顾维扬懊丧的拉过他的手咬了一口:“让你欺负我。”陈忆荣拍了他一下:“这才是欺负。”顾维扬和他商量:“明天去定戒指。”陈忆荣皱了下眉:“我们这样急么?”顾维扬不满:“当然,这个哪有不急的。”陈忆荣捂住他的嘴:“你哪来这么多当然。” 
  顾维扬咿咿呜呜的哼唧一会,伸舌头舔了下陈忆荣的手心,陈忆荣收回手低头去吻他。顾维扬看他开心,把在心里犹豫了好几天的问题说了出来:“忆荣,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毕竟是你的妈妈和弟弟。”陈忆荣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顾维扬不愿意他心里有不能碰触的角落埋藏灰尘。没有亲人的人生太寂寞了,寂寞到顾维扬不敢想象。 
  陈忆荣对这个问题明显感到意外,家人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太遥远的回忆。需要吃力的想,才勉强有一些冰棱样尖锐的往事。陈忆荣握住他的手:“通知美娟姐和姨妈就好。”顾维扬看他脸上闪过的表情,心里已经很后悔了,笑着答应:“一定,他们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电话的声音想起,陈忆荣奇怪:“这电话只有你打。”顾维扬过去拿起话筒,对面听见电话被接起来,传来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忆荣啊,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顾维扬咳嗽了一声:“女士,我不是陈忆荣,请稍等。”那是一个听起来已不年轻的声音,让人透着娇嗲,让人浑身发麻。陈忆荣接过话筒:“喂。”停顿了一会,冷漠的回应:“我没有。”顾维扬看他皱起眉头,猜测对方的身份。陈忆荣又听了几分钟,疲惫至极的叹了口气:“我没有骗你,我没有这么多钱。”将电话线拔了下去。


IP属地:山东37楼2007-12-04 01:06
回复
    第八章 
      顾维扬已猜出九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听陈忆荣的说话内容,只是再确定一次。陈忆荣疲倦的坐下,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顾维扬望著自己。顾维扬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陈忆荣叹了口气:“是我母亲,她希望回纽约居住。”顾维扬听他肯告诉自己,放下心来,凑过去搂住他:“你希望他们回来麽。”陈忆荣摇了摇头:“我连她的样子都忘记了。”他语气很平淡,顾维扬却听的心酸,也不再问他,躺在沙发上枕著陈忆荣的腿和他商量:“晚上咱们回我那去吃。”陈忆荣点头。他疑惑母亲是怎麽知道自己电话号码的,心里有个隐约的担忧,却不敢深想。 
      顾维扬在公司不远处的咖啡店等陈忆荣过来。陈忆荣不愿意在公司公开他们的消息,他不愿意一个人先回家。找了个折中的方式,在这里先稍微等待。今天这已经是第二杯了,陈忆荣仍然没有到。顾维扬看了下表,已经成了熟人的漂亮女招待调皮的抛了个媚眼给他。顾维扬站起来,笑著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下。正打算出去的时候,陈忆荣推开门进来。顾维扬快步迎上去,半真半假的委屈:“怎麽才过来。”他握到陈忆荣的手,发现陈忆荣在颤抖,脸色惨白。顾维扬拥住他向外走。 
      直到回了住处,陈忆荣的脸色才好一些,顾维扬给他倒了杯水。陈忆荣喝了一口又放下:“维扬,我见到她了。”顾维扬伸手抱住他。陈忆荣苦涩开口:“她去公司找我,我才知道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顾维扬想起他母亲的作为和陈忆荣度过思念岁月的那座坟墓一样的别墅,心里疼痛。他很少把陈忆荣当孩子看,这一刻分明的感到怀里的人只是个脆弱的少年。单薄冷静的外表是伪装,内心深处全是裂痕。受尽苦难的孩子,见到母亲令他几乎崩溃。陈忆荣像是在竭力吸取他身上的温暖,用力的向顾维扬的怀抱里缩。顾维扬抱紧他,压住他,恨不得把他的每一寸都藏在自己的身体里,让他再也不用面对从前的痛楚。陈忆荣微微喘息,长长的睫毛上全是水光。忽然颤抖了一下,剧烈的喘息。 
      顾维扬温柔的亲吻他,抚摸他。陈忆荣再次平复下来之后低喃:“我恨她,我恨她……”顾维扬哄孩子一样的轻轻拍他,一遍遍的哄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陈忆荣睁开眼睛望著他,惊惶的痛楚和畏惧渐渐褪了下去。低下头把耳朵贴在顾维扬的胸口,听他安稳的心跳。 
      晚饭陈忆荣象徵性的吃了几口东西,顾维扬也吃不下去。陈忆荣坚强的面具被母亲的到来打碎了,露出脆弱的真相。顾维扬安慰著哄他睡了,思索那位残忍女士重新出现的目的。悄悄下去书房发了一封邮件。 
      陈忆荣夜里开始发热,医生来打了点滴之后昏沉的睡过去了。顾维扬请了护士照看他,赶回公司去处理手头的要紧事务。秘书看他来了,犹豫了片刻,跟进办公室。顾维扬见她空著手,询问的看了她一眼。秘书在他对面坐下:“昨天公司来了一位女士,自称是陈先生的母亲。先是与保安人员起了冲突。后来在陈先生出去后,她又说儿子不尽赡养责任。在美国住豪华别墅,却让自己和小儿子在澳大利亚受苦。当时有很多人围观。陈先生似乎拒绝了她的一些要求,该女士又说要找您。引起不少议论。”顾维扬早在顾维扬的信中了解过她母亲的泼辣和不顾一切,苦笑了一下。女秘书显然很担忧他的状态,淡蓝色的眼睛盛满关心。顾维扬亲了一下她的手:“谢谢您的转述。”女秘书回以微笑:“我相信您的选择和判断,但似乎你们遇到了麻烦。那位女士——看起来十分的难缠。”顾维扬问:“你不相信她的话。” 
      女秘书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摊开手:“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一个穿著最新款LV的女人说她一直在吃苦。天知道,我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收入上乘的人士,也没有这样尽情修饰。她保养得体,皮肤细腻……” 
      顾维扬站起来吻了一下她的唇:“像您这样有智慧的女人胜过一切保养。”女秘书满意的回以骄傲的微笑,转身离开给他留下思考的空间。顾维扬拨通电话,侦探社李秦的声音传过来。 
    


    IP属地:山东38楼2007-12-04 01:07
    回复
      2025-12-01 23:31:1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顾维扬重新到郑元海的老房子那里,阴郁一如从前,即使里面已经有了新主人。顾维扬强压下心里的厌恶按了通话器。在听到他自报家门后,大门很快打开。一个粉红色的女人出现在楼门前。她的身材很好,不输给任何少女。五官仍然精致美丽,可以想象出年轻时的绝色。难怪敢闯到郑氏的聚会上找郑元海。顾维扬一向礼遇女性,这一刻却只觉得恶心。飞快的与她握了一下,就把手抽了回来。 
        陈忆荣的母亲对他倒显得很热情,招呼他坐下,又给他冲了咖啡。顾维扬没有和她客套,直接问:“不知道陈夫人这次来美国,打算留多久。”漂亮的女人仰起头露出动人的左侧面:“我本名叫杜云娜,你可以叫我杜女士,我更希望你叫我云娜。没有必要太生分不是么。”顾维扬没有说话。杜云娜坐在沙发上,幽怨的叹了口气:“澳洲不是人住的地方,又土又差,整个被时尚界抛弃在另一个半球。”顾维扬笑:“杜女士当初毅然赴澳,从来也没有回来过,看起来像是非常喜爱那里才对。”杜云娜没想到他会这样的直白,支吾解释:“澳洲的阳光是很美,可是没有好学校,忆荣的弟弟就要上大学了,想让他在美国读。”顾维扬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忆荣并没有这个能力,他的财富在四十岁之前是没有权力挪动的。他本人也没有办法为您的小儿子拿到申请入学的提名。” 
        杜云娜往顾维扬身前凑了凑,熏人的香水味大面积扑过来,顾维扬几乎被呛的咳嗽出来。杜云娜摆好了一个充分展示她身材的姿势才开口说话:“忆荣不能,他的朋友也能的,总胜过我这个可怜的女人。” 
        顾维扬简单的问:“你打算留下来么?”杜云娜很坦然:“我的小儿子离不开我。” 
        顾维扬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出离愤怒,随即压下怒气:“我希望您能回澳大利亚去,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杜云娜气恼:“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顾维扬轻蔑的望了她一眼,无聊的弹了弹手指:“你还有另一个选择。”他的语气像谈论天气一样平淡:“我手里的证据够你在监狱里住很久。”杜云娜的脸色在青白之间来回转换,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忆荣不会同意你这么做。”顾维扬笑:“现在是我做主。”杜云娜的气焰倏地消失,很快又重新反弹:“你不可能告我,忆荣最害怕的就是外人知道这件事。”顾维扬咬紧牙,右手握成拳又重新松开:“十天内离开,否则我说的一切都会成为事实。” 
        杜云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如果你肯出一个合理的数目,让我们母子在澳大利亚能够不辛苦的活下去,我真的会离开。否则不可能。至于忆荣,只要他的事情被公开,他永远不会和你或者任何人一起生活下去。你应该相信我,天底下没有比当妈的更了解儿子的了。就是现在,他也很犹豫吧。我……”未完的话被重重的一巴掌打散。杜云娜仓惶的捂住脸,头脑里嗡嗡乱响,好半天才尖叫出声:“我要报警我要报警。”顾维扬神色冰冷:“有足够的人证明我不在现场。”他转身向门外走:“记住我的话,十天。” 
        顾维扬在车子里迅速的调整情绪,握住方向盘的手好半天才不再因为愤怒而发抖。顾维扬挫败的想,那个无耻的女人的确了解陈忆荣。但她不了解顾维扬,假如痛苦不能避免。长痛是否不如短痛。自己有没有勇气为陈忆荣在不断的妥协回忆受伤和一次治愈伤口间做一个选择。 
        陈忆荣躺在床上,青春动人的朝气消失在苍白的脸上。只不过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就已经憔悴昏沉。顾维扬心疼的亲吻他的眉眼,已经决定的主意开始动摇。陈忆荣张开眼睛,握住他的手又重新合上眼睛。顾维扬重新感到鞭子卷上身体时尖锐的痛楚。他握紧顾维扬的手贴在脸上,一遍遍的亲吻那修长的手指。 
        陈忆荣晚上的时候精神了一些,顾维扬拿了抱枕放在床头扶他坐起来。陈忆荣皱眉:“感冒真难受,头昏的厉害。”顾维扬强笑:“不扣你薪水。”陈忆荣调皮的笑了一下。顾维扬坐在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陈忆荣坐了一会,枕着他的腿重新躺下,低低咳嗽了几声。顾维扬抚摸他顺滑的头发:“我爸妈要回来了,我们去他们那里住几天好不好,大哥也会过去。”陈忆荣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过了半天握住顾维扬的手::“我担心……”顾维扬用力的握了一下他:“什么事情也没有,你母亲很快就会回澳大利亚去。”陈忆荣疑惑的皱眉,顾维扬伸手抚平那苦恼的眉:“信任我。”陈忆荣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好。” 
        他们在第三天出发,陈忆荣的感冒好了人却瘦了。与顾家二老的见面完全和他想象的不一样。顾维扬的父母都很慈祥,没有任何虚假的客套,与壁炉散发的气息一样温暖亲切。顾维扬的母亲吃过饭专门悄悄叮嘱儿子,两个人年纪差这么多,凡事要让着陈忆荣。敏锐的心很容易感受真诚的关怀和好感。顾维扬欣慰的看见陈忆荣快乐起来,至少,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元气。 
        顾维礼把弟弟从房间里叫出来,对陈忆荣做了个抱歉的表情,陈忆荣冲他微笑着点了下头。顾维扬掩上门抱怨:“什么事情,我怕妈和他说我坏话。”顾维礼脸色凝重,递给他一个信封:“寄给父母的,我不可能每天都挡下来,你必须想办法解决。”顾维扬心里一震,将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几张照片。照片上少年痛楚而绝望的眼神透过时光直望到人的心里。顾维扬颤抖的伸出手,抚摸那美丽身体上的伤痕。 
        顾维礼轻拍了一下弟弟的肩:“什麽样的人眼里看到的便是什麽。父母只会在这里看出苦难。”顾维扬深吸了一口气,把照片装进衣服:“我去和爸妈讲。”顾维礼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些东西一般人不可能弄得到。”顾维扬说:“李秦给我的调查记录是郑元江去澳大利亚找的杜云娜,我相信不会这样简单。”顾维礼想了一会:“郑元江在郑氏全无实权,觊觎忆荣名下的财产不是不可能。”顾维扬摇头:“不会,忆荣的财产在他四十岁之前是不能动用的,如果他在四十岁之前出现意外,就会捐给慈善机构。郑元江没有这样的远见,也没有这个能力保证将来一定会得利。”


      IP属地:山东39楼2007-12-04 01:07
      回复
        二楼漆的是纯白色,楼梯拐角的水晶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百合。卧室外的书房里坐着两个医护人员,看见他打了个招呼。陈忆荣推门进去,这是他的卧室。雪白的墙壁,墙角处摆着一个真正的缸,据说是圆明园里的东西。里面养了几尾金鱼。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装饰。空气中有一种衰败的气息。无论怎样过滤空气,也消除不了。 
          陈忆荣走到床前,在边上坐了下来。郑祖辉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是他,暗淡的双眼略微有了些活力。勉力抬起一只手,陈忆荣伸出手去握住了他。郑祖辉支起上半身,向后靠了一靠。陈忆荣给他拿了枕头倚着。 
          老人喘息了下,望向陈忆荣,笑了笑:“我以为你一直到我离开,都不回来了。” 
          陈忆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郑祖辉早已到了看透世事的年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谢谢你还能回来看我。” 
          陈忆荣眼里闪过些许波动,诚恳的答他:“你不必谢我,如果不是你,我还在唐人街游荡。你成全了我的梦想。” 
          郑祖辉叹息一声:“你是个好孩子。” 
          陈忆荣皱了下眉,有些迟疑。 
          郑祖辉笑了下:“你和从前一样,别人打你骂你,你,一定要反击。别人要是夸你,你就手足无措。”竭力握了下陈忆荣的手,感慨:“真和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转眼我就老了,再也不会在这世上留几天。” 
          陈忆荣感受他微弱的力道,把被给他往身上拽了拽。轻声问:“怎么不住在医院里。” 
          郑祖辉苦笑:“有什么差别,我随时可以把医院搬到这里,也不会多挽回一刻生命。” 
          陈忆荣安慰他:“也许会有转机。”想了一想,又说:“不知有多少人渴望拥有你的地位,哪怕用生命里的几十年去交换。” 
          郑祖辉叹息:“到了我这把年纪,就会明白一切都是空的。我的一生已经过去。” 
          他凝视陈忆荣年轻的面容,陈忆荣咳嗽了一声:“谢谢你慷慨的馈赠。”郑祖辉摇了摇头:“那是你应得的,并且我会在遗嘱里写上,在你四十岁之前,不允许出售。”他看了陈忆荣一眼,黯然道:“等你四十岁,对郑家的恨也该没有了,不会做危害郑氏的事情。”陈忆荣把手抽了回来。平淡至极的开口:“我现在也不恨你。”郑祖辉喘息了下:“忆荣。”陈忆荣站起身来:“我会住在另一间卧室,你有事就按铃叫我。” 
          他没有回头的出了这间屋子,面无表情的走过书房。直到走进另一间卧室,关严了门。倚在墙上缓缓滑了下去。胸口一阵阵的窒闷。郑祖辉要死了,他终于要死了。再多的财富也只能稍微推阻死神的脚步。陈忆荣挣扎着爬起来,去推开窗子,深深吸了口外面的空气。 
          郑祖辉在他回来后的第三天去世了,期间没有再和陈忆荣说过一句话。出殡那天,他的两个儿子忙里忙外。他的家人进进出出。陈忆荣在窗帘里看着他们忙碌。他没有去参加葬礼。他知道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是郑家上下最厌恶的人。葬礼过后,郑祖辉的律师来请他签署文件。那样繁多的项目与条款。郑祖辉对他足够慷慨。郑元江的不满和愤怒都有足够的理由。 
          郑家住在这里的亲属很快搬的干净,没有得到预想那部分财产的人已经开始咒骂。郑元海是唯一和他道别的人。这一切都过去之后陈忆荣在房间里呆了几天,下楼去园子里看花草。跟雇来修剪树木的钟点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那个钟点工是大学生出来兼差,陈忆荣问他为什么选择这行。那男孩子笑着说出句谚语似的话:“花草的绿色,是清新的生命的气息。” 
          陈忆荣微微点头。在这间屋子里,他接受了诱惑,选择了新的命运。没有人甘心一辈子生活在卑贱的污泥里,甘愿舍弃一切换取以为会更好的生活。清新的生命,是太遥远的事情了。 
          陈忆荣捂住面孔,那钟点工叫了他几声。陈忆荣惊醒过来,打发他先走了。缓缓躺在草地上,阳光温暖的撒在身上,却永远也照不到心里。郑祖辉在他十五岁那年,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笼罩了他的一切。那时他已六十岁,看起来最多只四十出头。强悍精明。这样的人也逃不过命运的手段。他有都是钱,可死神不会因为这个放过他。 
        


        IP属地:山东40楼2007-12-04 01:07
        回复
            陈忆荣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见当年那个男孩子凄厉的哭声,闻到空气中淡而不散的血腥气。隔着遥远的时空飘荡。陈忆荣抱紧双臂。眼泪疯狂的涌出来。郑祖辉死了,真的死了。 
            第二章 
            陈忆荣清早被疯狂的砸门声惊醒,才想起自己忘了关窗子。在窗帘的边上向下望了一眼,怔了一怔。他最厌烦别人打扰,是以没有装任何通讯设置。从大门到这里,说近不近,不知道顾维扬的手敲坏了没有。 
            飞快穿好了衣服,在楼梯处犹豫了下,慢慢走出去。隔着门上的栏杆。顾维扬看见他从台阶上下来,松开了手。陈忆荣过去,轻笑了下:“怎么,大清早的赶过来。”顾维扬满面怒气:“你偷了我东西就走。”陈忆荣愣了下,声音已经冰冷了:“你什么东西丢了,我开张支票给你。”他自小见多了惟利是图之人,没想到顾维扬也是其中一份。顾维扬深吸一口气:“支票不够,我要你亲自赔。”陈忆荣轻啊了声。顾维扬望着他,苦笑:“你偷了我的心情,我没有一天不想着那个私下跑了的混蛋。偷了我夜晚,那个混蛋一声不吭的跑了之后,我从来没睡过好觉。偷了我的前途,我什么都做不下去,估计过几天公司破产就要去领救济。每天心里只想着,那个小偷在哪里,我一定要抓住他好好的折磨。” 
            陈忆荣站在往前走了一步,顾维扬伸手去抓他。陈忆荣惊叫一声,往楼里跑去。顾维扬看他明明有些感动,却往回走了。在门外喊了两声,见陈忆荣没有回头。手脚并用,自门上爬了进去。跑了几步追上陈忆荣,一把拉住他,力气用得大了,两个人都滚倒在地上。陈忆荣奋力挡开他的手,顾维扬把他困在怀里。低头去吻他,牙齿撞在一起,已硌破了嘴唇。说不清是谁的血。 
            陈忆荣终于不挣扎了,顾维扬用力搂住他:“你真是混蛋。”陈忆荣喘息了一会,迟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顾维扬答:“你有位同学住在附近,曾看你架车出入,我不敢确定,只是来碰场运气。”陈忆荣松了口气。推开顾维扬站起来,笑:“我正打算搬走,你来得稍晚几天也见不到我。”看顾维扬还坐在地上,问他:“你怎么不起来。”顾维扬唉了一声,苦笑着指了指左腿。陈忆荣蹲下来将他的裤腿折起来,脚腕有些红,摸上去比别的地方皮肤热些。陈忆荣将他架起来往屋里走,抱怨:“你怎么这么重。” 
            顾维扬伸手揽住他的纤瘦的腰身,贴着他耳边问:“怎么我晚上全压在你身上,你也没说重。”陈忆荣没有理他,把他拖拉到屋子里去。顾维扬本有一只脚是好的,这只坏的也不严重,心里故意全压在他身上,陈忆荣扶他到沙发上时,已有些喘息。又看了看那伤,皱眉说:“我去二楼给你拿药。” 
            陈忆荣轻快的跑上台阶,去自己卧室边的小房间取药。拉开柜子里面的小抽屉,里面有各种消炎去消肿化淤的药物。陈忆荣取了一瓶,急着往回走。抽屉被他带得翻倒在地上,成盒的润滑剂跌落出来。陈忆荣听见声音,转过身去捡。手指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顾维扬等了很久也不见陈忆荣下来,他本来也没怎么扭着。上楼去找他,喊了几声,一间屋子里一阵乱响,顾维扬推门进去,陈忆荣正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堆的药。陈忆荣看见他,哆嗦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先出去。”顾维扬笑了下,把门给他拉上了。陈忆荣喘了口气,把坐在身下那些东西全倒回去。拿了消肿的药出来。顾维扬在走廊的沙发斜躺着。陈忆荣蹲下去,给他把药膏涂在脚腕上,拿绷带缠了几圈。顾维扬等他忙按把他扯在怀里笑着问:“怎么你一个人住备那么多药,难道你是个总受伤的小笨蛋。”陈忆荣冷道:“你来找笨蛋,又是什么高明人物。” 
            顾维扬笑着一手揽住他,一手在他腰腹间摸索。这是带着讨好意味的亲近。陈忆荣向后靠在他身上,自沙发边的台子上取了烟盒,自顾抽出一支,点燃,徐徐吐了口青烟,看那烟化了:“你是开车来的么。”顾维扬从他手指间抽出那支烟吸了一口:“没有。”陈忆荣一手支颌。微微叹息了声:“你脚扭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顾维扬装作没听见这句,惊叹:“怎么你每一个姿势我都想拍照封存。”陈忆荣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苦笑:“从前专门学过怎样姿势最好看,后来想忘也忘不掉,都渗在骨子里。” 
          


          IP属地:山东41楼2007-12-04 01:07
          回复
              顾维扬大笑:“我从前也自己研究什么姿势最漂亮,可惜就是一般。”陈忆荣由衷的道:“很潇洒。”顾维扬扳过他的脸亲了一下,轻轻在他唇上摩擦,带着戏谑的柔软恳求:“别让我走,别抛弃我,别对我这样无情。”陈忆荣忍不住笑了一声。顾维扬坐直了身子,在他脸上乱亲一气,末了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陈忆荣站起来拉他,顾维扬缩在沙发里,惨叫:“不,不要抛弃我。”陈忆荣奇怪的看他一眼,忽然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的说:“乖,叔叔带你去洗澡。”顾维扬配合的伸出双手,硬捏出一把童音:“叔叔抱。”陈忆荣吃力的抱起他,半拖半拽的把他拖到浴室去。 
              顾维扬被几近完美的侍侯到床上,提前出来给他铺床的陈忆荣还在枕边一角摆了支百合。又扶他躺下。自己换了睡衣,找了本书,坐在他旁边,拉被盖住腿。顾维扬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这不是主卧室。”陈忆荣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我住在这里。”顾维扬伸手拿了那本书,远远的扔出去,在陈忆荣身上探索。陈忆荣躺下去,问:“你要么。”顾维扬看着他清亮的眼睛,违心的答:“陪我安静睡一夜,我自你走那天,再没完整睡过五个小时。”陈忆荣值得十二万分的耐心,顾维扬还是觉得身体在悄悄抗议。若非看见陈忆荣一瞬间露出思索的表情,只怕这一夜会真的睡不着觉。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伸手搂住陈忆荣,关了灯。月光自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一地的清辉。两个人都得到了一夜安眠。 
              伸手搂住陈忆荣,关了灯。月光自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一地的清辉。两个人都得到了一夜安眠。 
              顾维扬被一阵香气引得醒过来,咽了下口水,睁开眼睛。陈忆荣坐在床前的小沙发上,身边是一个小餐车,最顶层摆着两只盖碗,几道菜分别用盘子扣着。顾维扬啧啧:“真是懂享受。”陈忆荣没有理他,只问:“还不起来。”顾维扬伸了个懒腰,重新躺下去:“你抱我。”陈忆荣走过去,把他拉坐起来。顾维扬依在他身上,不肯下床来。陈忆荣略带询问的望着他。顾维扬搂住他亲了下:“不知怎么的,看你什么都弄好了,反而一动都不想动。”陈忆荣坐在他身边:“我这里有新牙刷。”顾维扬耍赖:“让我抱抱再起来。”陈忆荣依在他身上,顾维扬的一只手已探了进去,另一只手把他牢牢。陈忆荣低头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站了起来。顾维扬苦笑着揉了揉手臂。 
              陈忆荣退开坐回沙发上,故作睥睨的看了他一眼。顾维扬瞧出他那点孩子气的得意。越发放赖:“我手疼,刷不了牙。”停顿了下,悲惨的说:“也吃不了饭。”陈忆荣不屑一顾:“左手不还是好的么。”顾维扬越发耍赖到底,拿被子盖住头,还呜咽两声。直到陈忆荣妥协:“我给你刷。”顾维扬委屈的嗯了一声,把被掀开,还拿手蹭蹭眼睛。陈忆荣失笑。去浴室柜子里取了牙具杯盆。先在杯里倒些热水,让顾维扬漱口后吐在预备好的盆里,将牙膏挤在牙刷上,一手扶在顾维扬背上,耐心的侍侯他。一切都熟极而流。顾维扬心里暗暗吃惊,这样的熟练细致,不可能是第一次做。可陈忆荣也绝不像是侍侯别人的。等陈忆荣把一切收拾下去,忍不住开口问:“你……”这句话在嘴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陈忆荣了然,笑了一下:“从前我有位长辈住在这里养病,常常。”取了个精巧的小桌子,立在床上。恰倒好处的小巧精致。把饭菜一一端上来。揭开上面扣着的碗盘,放在餐车上整齐摆好。粥是小米粥,菜是几样小菜。顾维扬对吃一向不太讲究,可也明白好坏,看颜色,闻香气,已经在心里称赞了。陈忆荣递了勺子给他,夹些菜在他碗里。顾维扬撒娇:“你喂我。”陈忆荣皱眉道:“我看你是不饿。”伸手就要把那粥拿下去。顾维扬苦笑:“你这个人怎么半点情趣都没有。”陈忆荣哦了一声,自顾吃他自己的。顾维扬拿了筷子夹些菜到他碗里。看陈忆荣吃下去。自己放心的吃起来,连喝了三碗粥还意犹未尽。 
              陈忆荣把东西收拾了,取了他的衣服。等顾维扬穿好了,陈忆荣已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顾维扬凑过去问:“你去我那里,还是我来你这里。”陈忆荣没理他,说:“先下来。”顾维扬摇头:“先说好。”陈忆荣苦恼:“我们说好只在一起几天。我并不欠你什么。”顾维扬自如的对答:“既然几天处得好,为什么不能多相处。”陈忆荣微喟了一声,在走廊的沙发坐下来,低声问:“你不去公司么。”顾维扬在他身边坐下:“我请了一个月的长假。”陈忆荣没有作声。他也不急。 
              过了好半天,陈忆荣黯然开口:“维扬,我不喜欢拖沓的人。”这是明显的拒绝,虽然带着点亲近的哀求,那亲近也是只怕对方不肯答应。顾维扬等了再等,还是这个结果。一把按住陈忆荣,压在沙发上霸道的吻他。直到这个吻令双方都有些窒息,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来。陈忆荣闷得满面的红,顾维扬压着他,暗哑的出声:“说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陈忆荣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低低的说:“是的,我喜欢你。”抬手捂在脸上,怅然的问:“那又怎么样。”


            IP属地:山东42楼2007-12-04 01:07
            回复
              顾维礼忧虑:“那只有一个可能,幕后操纵局面的人给了好处拉郑元江出来。维扬,这个幕后的人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你未必应付的了。”顾维扬:“还不至于,假如是郑氏与我为敌,我的确应付不了。可目前这种情况,郑元海又肯牺牲多少来对付我。投入的成本太多,他担心收不回来。明刀明枪的对阵,我真的垮了,他再也不用想忆荣手里那份。所以才这样畏首畏尾。” 
                顾维礼认可他的判断,稍微放松了一些:“接下来想必还会有不少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与忆荣好好计划一下。”顾维扬坐在墙边的沙发上,压低声音:“我不愿意让他再面对。我忍受不了眼睁睁的看著他为过去痛苦。”顾维礼听的恻然,想起陈忆荣的遭遇,也不由叹息:“你自己决定吧,忆荣的事情,我去和爸妈说。”顾维扬握了一下兄长的手。 
                陈忆荣和顾维扬一周后返回纽约。陈忆荣接受了杜云娜回来的事实,没有再提起过一个字,顾维扬也没有问。一切平顺的向前滑行,仿佛什麽都没发生过。或者暗自担心,或者平静等待。没有办法躲,于是就乾脆当没有这回事。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能怎麽样呢。顾维扬抱住陈忆荣的时候想,还有什麽比这更幸福。 
                攻击来的悄无声息,所有的职员都为业界出现的强劲对手感到不解和疲于应付。顾维扬的合夥人早有心去海外发展实业,顾维扬购买了他名下的部分,小心翼翼的在商场的颠簸中维持平衡。郑元海的这个动作他没有预料到。在不了解的行业领域,付出代价来对付顾维扬这样有规模的老公司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甚至是在自损。顾维扬轻敲桌面,研究对方的下一步。既然有人以及之短,攻人之长,实在值得好好利用。 
                舍弃根本的商业活动,根本不能维持,顾维扬最后轻轻拍了一下桌面,他从来没有这样深刻的理解过,什麽叫做,冬天过后便是春天。这是一个良好的机会,逐分的显露伪装好的败势,最终会取得胜利幷获得更多。然而,郑元海的举动是为了什麽。这样几乎不顾利益的出招,只希望击垮对手已经是脱离理智的选择。他的计划不可能办法只针对顾维扬,于是不可避免的是在与一个行业抗衡,再大的财力又能维持多久,顾维扬等待著他的失败。 
                在这之前只有一件事还需要自己做,诱使对手相信自己的失败。他拿起电话,熟练的按下几个一直想按的号码。 
                “杜云娜,告诉他,不用再费力气,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你要多少?” 
                “没有问题,我希望针对我的一切能立刻停止。” 
                挂断电话,顾维扬把玩手里的签字笔。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郑元海醒悟过来这一切是骗局,会如何处理这个贪婪的女人。欺负一个孩子他们可以,想欺负顾维扬,只能在付出代价后惨淡收场。 
                陈忆荣奇怪母亲的风平浪静,渐渐安下心来,或者一所房子已经能令她满意,那麽就送给她好了。 
                陈忆荣从来也不想再回到那去。水面上的风波只有杜云娜的一场吵闹,让他以为所有的诡异也许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IP属地:山东43楼2007-12-04 01:09
              回复
                顾维扬的工作量大幅缩减,厨技进步飞快。汤端上来时,陈忆荣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大方的赞美:“闻著感觉真好。”顾维扬笑:“喝起来更好。” 
                  陈忆荣喝了一勺,承认他不是吹嘘。顾维扬和他商量:“回去把大学读完怎麽样?” 
                  陈忆荣想了想:“好,下学期开学去办理手续。”顾维扬坐在他身边,从身后搂住他在自己怀里。 
                  陈忆荣拿了一只虾饺递给他,顾维扬就著他的手咽下去,在陈忆荣的手心意犹未尽的舔了舔。 
                 


                IP属地:山东44楼2007-12-04 01:14
                回复
                  2025-12-01 23:25:1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陈忆荣好笑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顾维扬贴过去吻他的唇,环住陈忆荣充满耐心和兴趣孩子一样的索取。好不容易亲够了,汤已经是温的,只好拿回去重新隔水热了一下。陈忆荣若有所思:“有什麽事情麽?”顾维扬给自己盛饭,微笑回答:“没有。


                  IP属地:山东45楼2007-12-04 01:15
                  回复
                    陈忆荣侧头看他:“你老当益壮?”顾维扬委屈:“我才比你大多少,怎麽能算老。”陈忆荣伸手攥成拳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笑著威胁顾维扬:“等过几年,看谁更厉害。”顾维扬抱紧他:“你厉害,现在也是你厉害。”陈忆荣已经比他才见的时候健康多了,顾维扬对他身上一切被伤害的痕迹最终都会消失无踪充满信心。


                    IP属地:山东46楼2007-12-04 01:16
                    回复
                      郑元海默然的看著天花板,郑元江按下关闭键:“顾维扬还真能挺,一直抗到这时候。他的合夥人都撤资了,还说需要时间来谈和平分手。”郑元海没有理他,过了一会说:“你先出去吧,杜云娜该得的那份,我会让人去办。”郑元江想起一件事:“陈忆荣这种人平时没什麽,发作起来最吓人。要是想不开去学别人自杀了,我们白费功夫。”郑元海的手微微震了一下,打断他的话:“陈忆荣不会这麽蠢,只不过会知道在世人眼中什麽更重要。”郑元江笑:“他在咱们家这麽多年,这麽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竟然是杜云娜的儿子。”郑元海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空旷的室内似乎弥漫著说不出的苦味,郑元海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翻开桌子上扣著的相框:“忆荣,我低估了顾维扬麽,是不是我太著急了,出了错给他钻,还好他也出了错。”照片上的陈忆荣欢快的在草地上奔跑,郑元海送给他的小狗在后面撒欢的追逐。那只小狗已经死了四年,像那些绝望的托付和最终没能说出口的心事。郑元海把相框重新扣在桌子上。“无论真假,你不能属于任何人,因为我不允许。” 
                        顾维扬坐在办公室,微笑著听李秦讲杜云娜的血拼史。假如有人生下来就是要败家的,那一定是陈忆荣的母亲。 
                        在澳大利亚只能吃老本的日子肯定让她痛苦不堪,以至于有目前这样疯狂的反弹。李秦在电话那边感慨:“我还以为我媳妇就算能逛街的了,真是连她万分之一也比不上。”顾维扬嘱咐:“买点礼物带回家去吧。杜云娜笑得早死得快。”李秦在那边问:“透露透露细节。”顾维扬转动手里的笔:“周瑜算计蒋干,也不是想骗曹操一辈子。郑元海上一会当就足够了。我只想看杜云娜怎麽过贫穷的后半生。”李秦怪笑:“自己不出手,嘿嘿。”顾维扬笑著说:“没事我挂了。” 
                        悠闲的挂断电话,好整以暇的对著窗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顾维扬转过身去。 
                        女秘书旋风一样卷起来,声音仓惶:“陈忆荣走了。” 
                        顾维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心砰的跳了一下,女秘书看了顾维扬一眼,还是把话说完了:“同事在他的桌子上看到辞呈告诉了我。没有其他痕迹,只有他收到的一封带附件的邮件,我不懂中国话,转发到你信箱里了。”顾维扬打开邮箱,附件里是一份音频。 
                        “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我已经决定和陈忆荣分手了。” 
                        “给我点时间,我想和平解决,毕竟在一起过,希望你能理解。” 
                        “给我点时间,我想和平解决,毕竟在一起过,希望你能理解。” 
                        “给我点时间,我想和平解决,毕竟在一起过,希望你能理解。” 
                        顾维扬猛的站起来,又重新坐下。女秘书按著他的肩:“他办公室的人说他悄悄的走了,什麽动静都没有,因此也没有人阻拦。”血冲上头,一阵激痛。顾维扬跳起来,飞快的拨不同的号码。 
                        当人站在街上时,顾维扬才感觉到真正的无力。他幷不能比专业人士更快的寻找到陈忆荣,然而静止会让他发疯。 
                        他必须亲自去所有陈忆荣去过的地方。然而——没有一点痕迹。这样庞大的城市,谁能寻找到存心躲藏的人。 
                        顾维扬心痛的想,可陈忆荣是不同的,他能去哪里。他怎麽可以就那样相信,他甚至不来找自己求证。 
                        他对他自己没有信心,对顾维扬——也没有信心。 
                        始终没有一点消息,顾维扬焦躁不安,最后坐在陈忆荣最喜欢的沙发上,抚摸那只加菲:“我竟然这样愚蠢麽,让你从来也不能安心。”手上的力气渐渐合围,温柔霸道的收在一起。顾维扬闭上眼睛等待,等待陈忆荣温柔的薄唇在他用尽全力的拥抱后像平常一样带著害羞轻轻的贴上来。 
                        什麽也没有,除了窒息的寂静。顾维扬给加菲猫擦去脸上的泪水。把他摆在陈忆荣侧头去看星星的位置,那令人著迷的,月光下精致无双的侧脸。顾维扬伸手拉开窗帘放月光进来。自这个角度看到大门外的人,顾维扬张大了口。 
                      


                      IP属地:山东47楼2007-12-04 01:17
                      回复
                        OVER.....................


                        IP属地:山东49楼2007-12-04 01:18
                        回复
                          不错不错啊
                          呵呵
                          要是误上龙床也发完就好了


                          50楼2009-10-04 22:55
                          回复
                            • 124.236.168.*
                            18l那是梦吗


                            51楼2010-01-13 19:34
                            回复
                              2025-12-01 23:19:1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4,5楼
                              请勿独卧 by:林寒烟卿 
                              顾维扬去纽约大学代兄长参加侄子的毕业典礼,遇到华人少年陈忆荣。他美丽,神秘,冰冷,性感。顾维扬事业初成,带着满腔的征服欲望,却发现面前的人是真正的迷团。 
                              第一章 
                              顾维扬赶去参加侄子顾振华的毕业典礼,大哥夫妻俩都被邀请去英国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身为小叔又正好在纽约的他代表家长出席。幸好顾振华早已习惯被父母忽视,且性格开朗乐观,大方的把小叔向同学介绍一番。顾维扬身高样貌均是上上之选,很快被美术学院一群热情的女生围住。 
                              顾维扬只拿出商场上应酬的一分本事,已将这些女孩子打发的眉开眼笑。校长和学院院长纷纷登台致辞。向到场的嘉宾及学生家人表示祝贺。全程都是热烈的气氛中度过。学生们欢呼流泪,情绪都很激动。顾维扬离开校园已有六年了,重温这种感觉,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连忙咳嗽两声。 
                              典礼结束后,顾振华与一大群人在美术学院前跳街舞。顾维扬在场地外的椅子上坐着看了一会,身边的椅子有一个人坐了下来。顾维扬回头看了一眼,却几乎怔住。那是一张清俊的东方面孔,工笔细描似的五官。顾维扬心里赞了一声,有九成九把握认定他是华人。试探着用汉语问“你好。”那人点了下头,回了一声“你好。” 
                              顾维扬伸出手去与他握了一下,笑着说:“我叫顾维扬,你也是毕业生么。”那少年摇了摇头只说了三个字“陈忆荣。”顾维扬稍微握了一会他有些微凉的手,这是他的试探。他在这个少年身上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期待着由这少年的反应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喜欢最直接的方法。显然这次一样有效。面前这个叫陈忆荣的少年,在他脸上扫了一眼。轻轻的抽回手去。安静的看场中热烈的人们。 
                              顾维扬轻弹手指“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杯咖啡。”陈忆荣没有多加思索,站起身来。顾维扬有八成把握他不会拒绝,也没有和顾振华打招呼。带着陈忆荣去取车,车是新买的一辆银色保时捷,顾维扬留意陈忆荣上车时的表情,他竟然皱了下眉。顾维扬笑了笑“不喜欢这种车。”陈忆荣低声说:“这与我没有关系。” 
                              顾维扬被挑起好奇“你似乎连一句话也不舍得说。”陈忆荣将自己倚在靠背上“人与人对同样的句子总有不同的理解,不如一概以行动表达。”这不是一句简单的话,需要有些经历的人才能说得出来。顾维扬开车同时打量他精致的面孔,东方人不显年纪,陈忆荣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二岁。正是一个男孩子精力最旺盛的年龄,他却沉默寡言。陈忆荣不颓废不厌世,只是安静的在那里,甚至还带着一身的书卷气。顾维扬心里忽然想起句诗来“绝代有佳人。幽居空谷中。”他正在开车,赶忙把这个荒谬的念头压下去。 
                              华人想真正进入白人的上层社会其实很不容易,混出头面的更是有限的那些人。顾维扬不是爱炫耀的人,却也期待着陈忆荣在进门时露出些欣赏的眼光。陈忆荣什么表情都没有,如进路边咖啡馆般踏进了这座豪宅。神色自如,甚至没有问一杯咖啡怎么喝到了这里。他什么都明白,于是一句废话也没有。 
                              陈忆荣问了顾维扬浴室的位置,径自去了。顾维扬一个人在宽大的卧室里,想着这神秘的少年。顺手翻了翻陈忆荣的那本画册,扉页上题着莎翁那句著名的“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顾维扬合上画册,也许他的沉默只是因为孤独,与自己少年时一样,有着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所以对人对事都带着三分冷淡。孤独是双刃剑,虽然伤人,却也可以使你集中精神做出一番成就。 
                              陈忆荣穿着顾维扬的一件黑色浴泡出来,衬的手臂雪白。他有肌肉,是少年的那种纤瘦的身材。顾维扬起身去浴室,浴室的外间挂着陈忆荣的衣服。顾维扬去翻了一下领口袖口。陈忆荣的衣服做工质料全是上上之选,却又看不出是什么牌子。顾维扬心里隐约猜到,现在一看,果真全是高级定制,那些代表着地球上最豪华奢侈的标志不动声色的在那里。难怪他对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平淡视之。这样的少年是谁家的,顾维扬心里有一瞬间的挫败。很快就又让强大的自信占了上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即便什么都不用,也是吸引人的。也不过说了一句话,陈忆荣就跟着自己来了。 
                              


                              52楼2011-03-19 22:2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