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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平凡的世界----by 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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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亮有时候发脾气扔笔杆子不干了,锦户老爷子也不急慢慢磨,觉得这诗书你读不读得进去我是逼不了,但是这书法上的造化,我倒是可以督促出个模样来,话说,修养心性修养心性,待到你能成个书法行家不怕你不带三分墨香七分儒雅。锦户老爷子的确猜中了这个开头,后来锦户亮什么事儿都是半壶水叮当响,唯有这一手字写得委实漂亮,风流俊逸气度不凡。 
 
时光就是这样偷偷摸摸地过去,河边的挑花开了又谢,锦户亮写完的宣纸报纸都快堆满了半个屋子,赤西仁临摹完了阿喜铺子里大半的小人儿书,内博贵在每年春天剥下的毛豆皮都可以铺满整个前院了,一转眼,十二载春秋之后,锦户亮和赤西仁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本命年。 
 
所谓流年就是你的生活总得发生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这个称呼,在流年,总会有些事情来提醒我们生活其实并不是理所当然,而生命更不会是漫无边际的。


24楼2007-11-29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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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凡的世界(ak/亮内)5-7章(放小和~) 



    第五章 流年 



    如果让赤西仁用一句话形容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屁孩的情景,他会简单明了地告诉你:撞邪! 
    在芥镇的冬天,大年初一,有一个风俗叫做“摸青”,顾名思义,就是在大冬天去“摸”青色的蔬菜,名为摸,实则偷,而且是全镇小孩一齐出动正大光明的偷。 

    夜幕刚下,镇上一群孩子从桃林下出发沿河两岸开始摸青比赛。赤西仁裹着锦户家老爷子改小后的羊皮袄子先在田里抱了一棵大的卷心白菜,摸摸芯子,实沉,赤西仁估摸着就算赢不了比赛也够家里炒个小菜,摸青的规矩就在于不能摸多,一个田里只准掰一棵。把白菜往怀里一裹赤西仁抄近路打算穿过桃林回家。那天,本没有什么风,月亮也只有一线芽儿,赤西仁借着积雪的反光躲着桃树干瘪的枝丫,偶尔微微一点颤动便有雪粒子掉到颈后的衣服里,冷得他直缩脖子。 
    在如此美好的初一摸青之夜,悠闲地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夜色沉静如水万籁俱静,赤西仁却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咦咦唔唔,恩恩啊啊,像小猫被踩了尾巴在低声呜咽,又像老爷子犯风湿时喉咙里的哼唧,还伴有一阵一阵的喘息声,就在他左前方的桃树后面回荡。这一下,赤西仁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大过年的还有妖精不成?于是,勇敢的赤西同学抱紧白菜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那月光映着雪光,他分分明明看着镇上田中家十六岁的小光头正和谁抱在一起,红棉袄,长辫子,细腰肢,裤子正被小光头往下拉,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肉,赤西仁吓得心神一荡往后直退几步,小光头和长辫子抬头往他这边看来,赤西仁这才看见两人上半身也是白花花的一片贴在一起。小光头一脸惊恐,用手指着赤西仁:你,你,你……赤西仁抱起白菜转身就跑,扑通撞倒一个什么东西,一摸有鼻子有嘴有眼睛,是个小崽子,赤西仁拽起那孩子的胳膊说快跑快跑,妖怪来了。那孩子嗯了一声由着赤西仁拖着一路向前飞奔。


    25楼2007-11-29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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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4 03: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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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美好的大年初一夜晚,侠义如赤西仁拽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在桃林里踩着一地的积雪飞快的跑着,怀里还抱着一棵硕大的白菜,月芽子在天上静静地照着,树丫上的积雪落下来打在脑门上,小光头在后面一边拎裤子一边追:你……你……你们……。在这个间隙里,赤西仁居然还听见了河里潺潺的流水,风敲落雪花的声音,身边那个小孩厚重的呼吸还有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 
      小光头还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追着,嘴里还是一直在嚷嚷那句:你,你,你们……。赤西仁和那孩子跑到桃林的最西头,阿喜家的墙下,赤西仁把白菜往那小孩怀里一塞说抱着趴我背上来,那小孩轻得没有份量,赤西仁深吸一口气抱着阿喜家的香樟树背着那孩子往上几窜一头栽进阿喜家院子里。院子里都是松松的黑土,赤西仁啃了一嘴泥,拍拍背上那孩子说你没事儿吧,他轻声回答没事儿。阿喜估计又是酒喝多了,打鼾跟打雷一样,赤西仁拽着那孩子从他家后院悄悄溜了出去。 
      一出来赤西仁摸摸脑袋一头汗,赤西仁估计小光头也追不过来了,拍拍那个小孩的头:小朋友,你就当啥也没见到,回家去吧。那孩子开口正要说些什么,赤西仁模仿着阿喜平常讲的侠义人物风采一抱拳:施恩莫望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完一转身极其潇洒地撒开腿跑掉了。 
      第二天,赤西仁和锦户亮一起放学回家,看到有一个小孩蹲在赤西仁家门口,矮个子,眯着细长的眼睛翘着薄嘴唇,黑色一层毛茸茸的头发,锦户亮指着他问赤西仁:这个丑小孩是谁?赤西仁正在纳闷,那个小孩从背后“嘭”抱出一棵大白菜,赤西仁恍然大悟,正要表扬他拾菜不昧的好风尚。有个人在后面拍了赤西仁肩膀一下,赤西仁一回头,吓得后退三步,一个亮闪闪的小光头!小孩拉拉赤西仁的袖子,指着小光头:不好意思,我哥吓到你了。好一声惊雷!赤西仁倒吸一口冷气,指着小光头:他是你哥,那他昨晚一直追我们干嘛。小孩耸耸肩膀:他不知道你要把我拉去哪里。赤西仁想到那雪夜狂奔,那狗急跳墙,心中悲愤:那他不讲清楚,还一直你,你,你们的……。小光头连连摆手:我,我,我……我,不……不是……。聪明如赤西仁一看他那架势,顿时心如明镜:好,好,好了,我,我,我知道了。


      26楼2007-11-29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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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光头拉着赤西仁去墙角,硬塞给赤西仁一包烟脸红耳赤:昨,昨天……我,我,我……男…… 男……男人……。赤西仁虽然比小光头小了四岁,早期还是在老爷子的书柜里接受过类似于“嘤咛一声酥到在公子怀里”之类的教育,当下把烟往怀里一塞,豪气万丈地拍拍他肩膀:好了,你也甭说了,哥们儿明白了。小光头擦擦汗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当天,赤西仁和锦户亮开开心心地回到家里,找了个借口,躲开内博贵和老头子,偷了家里的打火机,拿着小光头给的封口烟跑到河滩躲进堤坝的管道口里偷偷学着抽烟。那管道口本来是用于泄洪,年月久远被蔓延的荒草给封了个严严实实,那里是赤西仁和锦户亮鬼混的秘密基地。 
        那是值得纪念的十二岁初春,两个小鬼躲在管道口里试着吞云吐雾,一开始猛吸被呛得直咳嗽,后来就装模作样地只把烟包进嘴里然后就吐出来,看着管道口里阵阵烟雾缭绕,两个人装腔作势地弹着烟灰,兴奋不已。管道口外的河滩上怪石嶙峋,几头放养的牛在静默的汀州上吃草,时不时几声长鸣,很久之后,赤西仁回忆起来老是会觉得那天的那盒香烟混杂着泥土与粪土熟悉而亲切的味道。


        27楼2007-11-29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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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后的5月4日,学校联欢会之后,全校师生聚在一起打扫大礼堂,和也那时基本已拆除了石膏,不安分坐在木马上第一次享受到一八百十度旋转欣赏风景的畅快,兴奋不已,母亲塞给他一根树枝让他扫着玩。扫着扫着,和也看到了空荡荡的舞台,看到了舞台后排巨大的横幅,看到了门口打闹的学生……突然,一个学生一声大叫,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那个学生指着和也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时候和也才发现自己稳稳当当地站在台中央,手里还握着那根树枝。一瞬间整个礼堂的老师学生都扔下手里的笤帚抹布向舞台中央聚拢来,和也感觉自己被很多很多人抱住了,礼堂里灯火通明,和也听见了很多很多人的笑声和欢呼声,看到自己的父亲光荣而自豪地在和别人握手,和也知道他们都是在为自己高兴,他为这种感受而第一次觉得幸福了。 
          赤西仁出生于伟大的7月4日,而和也是在同样伟大的5月4日迈出具有重要意义的人生第一步。 
          和也学会走路后,母亲就常常带他回娘家去玩,于是在和也十岁以前,每年暑假常常看到一个莽撞的小孩,因为砣砣,这孩子经常在和也外婆家门前跌倒。 
          砣砣是外婆家养的一只猫,一只很肥的猫,走起路来慢吞吞的,像一砣肉球在移动。砣砣最大的嗜好就是在每天下午踱到路对面的高墙上晒一会儿太阳。和也想那个孩子与砣砣一定是八字不合,因为每次他们都总能狭路相逢。


          32楼2007-11-29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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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下午,外婆抱着一个大簸箕,眯着眼睛对着太阳穿针眼,做她那些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针线活。屋里弥漫着的樟脑味儿让和也昏昏欲睡,和也每年都回来这个小镇过几天暑假,总觉时间在这里过得很慢,慢的让他可以清晰地回忆起每一天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那个孩子就是其中之一。 
            那个男孩每天下午都会准时背着书包在这条巷子里横冲直撞,而砣砣每天下午也会准时开始出门晒太阳,然后就会听到男孩急刹车的声音和砣砣的尖叫。和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只,两只都是偏执的动物,都不知道迁就一下对方的活动时间。男孩摔倒后总是会无奈地看着砣砣笑,砣砣则是不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爬墙去了。和也注意到这个小子有一双极其明亮的眼睛,和极其有穿透力的笑容。 
            所以,在赤西仁带着和也上树抓鸟,下河摸鱼时,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和也。但是和也却知道他认识赤西仁已经很久很久了。


            33楼2007-11-29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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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次事件可以总结为从一头光荣牺牲的猪开始,阿喜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而这一串从猪到猪蹄再到厕所再到阿喜的连锁反应,最终也对赤西仁和和也的命运产生了不大不小的影响。 
              那天赤西仁还是一如既让地趴在阿喜家的长凳上临摹,和也蹲在堂屋里的长凳上翻看连环画,锦户亮趴在树下打弹珠。和几个老头子一起下车的有一位小青年,长得眉清目秀,烟波灵动,他等到那几位老头稍稍平复情绪后,走过来拍拍赤西仁和锦户亮肩膀说小孩过来帮我搬一个东西。当那个大木箱子方才从车里露出大半个身子,阿喜就冲了过来,心急火燎地翻开箱子盖,一箱子花花绿绿的册子,正是当年他资产阶级流氓时的铁证。一瞬间,阿喜顿时泪如雨下。 
              小青年说这是他爷爷叫他带过来的,小青年的爷爷当年正是那位建议没收阿喜全部资本主义毒草的小秘书,收这些东西不是为了害阿喜或者夺人所爱,只是觉得这些书要是真被地下的革命群众给得了,免不了又是一场焚书,实在可惜,所以就建议统一收到省城自己给偷偷存了起来。可惜,保得了书,却免不了阿喜一场牢狱之灾。阿喜此时情绪方才平复了些,于是便向小青年到了谢,小青年连连摆手说先生把这些书存放在我家是我家的荣幸才是,获益匪浅啊,我们又是同乡不必如此客气。 
              锦户老爷子听了这话,再仔细端详了一番这青年的眉眼,开口问道:请问先生您尊姓大名?小青年彬彬有礼地回答:鄙姓山下,山下智久,祖上也是芥镇人。阳光伴着树影哗啦啦地从他清明的笑容中掠过,锦户老爷子回头看看自己浑不自知还在揩鼻涕的黑瘦矮长孙,鼻腔里一阵悲怆,当下安慰自己,不要紧,能成大事者必然天赋异相,小白脸只能搞些风花雪月罢了。 
              小青年并没有急着回省城去,而是和锦户老爷子还有阿喜好好地聊了一番前尘往事。山下家在出了一个军阀老爷后举家都搬去了省城了,后来一番战乱以后,曾经回来躲过一阵,他这次回来也是想找找祖坟,认祖归宗。锦户老爷子略一沉思说他知道山下家的老宅子早就不见了,不过,山下家当年的田地就在锦户家旁边,芥镇的传统,死去的人最常见的是埋在自家菜地周围,一年四季被自家禾蔬围着挤着,注视着守护着子孙们的劳作,不眠不休。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锦户家旁的菜地边,菜地斜后方是一片竹林,里面三三两两的有人在打牌,林子里的确也有着不少的坟包,竹叶掩映了大半昏黄的夕阳,孩子在坟上爬来爬去地找蜘蛛和别的新奇玩艺,越是年代久远的坟就越是庞大,被后人遗忘了,满是浓密的青蒿和野草,还会长出细长的树来,像一个小山包。山下围着一个个小山包转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分辨自己的祖上被埋在那一个角落里。孩子们在山包上爬上爬下玩着,于是这位小青年笑着说人死了,埋在坟里,活着的人吃着坟边的青菜竹笋,在坟边种田,在坟边打牌聊天,在坟上爬玩嬉戏,吃进肚里,融进骨血,也算是血肉相连生生世世了。


              35楼2007-11-29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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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画室里,赤西突然听到了低低切切的抽鼻子的声音。他左右观望把目光停留在了前面那个黑色的背影上,上下耸动的肩膀微微泄漏了情绪。赤西悄悄地走上前去,伸出手去想安慰一下这个女孩,在如此激动人心千载难逢的历史时刻,咕嘟一声,赤西的肚子叫了,上原转过身,霎那间赤西觉得自己连剖腹的冲动都有了,手停在半空,尴尬地说你饿了没,我请你吃东西吧。 
                上原红着双眼,鼻子微微抽着,摇头说我爸不喜欢我在外面吃东西,竟又转过身去。和也轻轻敲画室的门,叫赤西回家,赤西看了看上原颤动的背影,强忍住饥饿的悲痛向和也摆了摆手,于是,和也也就先走了。上原后来也不画了,手里拽着笔坐在前面发呆抽泣,赤西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说是迟那是快,上原一下子窜进赤西的怀里,大声哭泣起来。天上落下一个惊雷正中脑门,赤西觉得从脚趾头到头发稍都麻了。女孩子的气息在他的身边萦绕,世界静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原停止了哭泣。两个人正襟危坐地并肩坐了一会儿,赤西找来些纸巾,让上原擦了擦脸。上原肿着双眼第一次抬头认真地看着十四岁的赤西仁低声说谢谢,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你哀伤的时候,任何一个递过来纸巾或者手绢的男人都是可爱的,何况这个男人还长得你并不讨厌。也许,那时候上原看赤西的眼神霎那间软化地像春天里被太阳晒过的棉被,赤西觉得头晕晕地又一次轻轻地搂过这个女孩,这时候这个小镇钟楼敲响了八点的钟声。 
                正如一切八点档剧应该有的情节,在赤西仁准备履行八点档男主角应有的风度与责任时,画室的门被嘭地一声撞开了,门口站立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急冲冲地走过来,冲着上原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赤西仁顿时就傻了,直到上原脆生生的一声爸爸,赤西这才回过神来。 
                那一秒钟,不经思考地,赤西仁说出了生平最男人的一句话:叔叔,要打打我吧,不关她的事。这句话让往后的好多年,赤西一想起就觉得无比骄傲,老子当初咋就那么那么爷们呢?! 
                是事实上他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缓和气氛的作用,上原的爸爸愈发沉了脸拉起自家女儿就走。赤西抓起书包追了出去,这才发现和也也拿着手电筒,目瞪口呆地在门口看着他。


                38楼2007-11-29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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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4 02:5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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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原的爸爸拉着女儿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赤西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和也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雪地里四个人成了一队奇怪的队列,深一脚浅一脚地排排走着。上原家偏偏又远,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她家楼下,她爸爸拽着她上了楼,嘭得关上门。 
                  赤西仁立在楼下,听着楼道里开灯关灯的声音,看着阁楼上的灯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雪淹没了脚背,就这么呆立着,饿着,冷着,带着一种神圣而纯洁的感情。直到这栋房子完全安静下来,他方才舒了口气,回过头才发现有个小孩也在旁边等着他。 
                  和也左手捏着一袋烤土豆,右手抓着一个手电筒,把脑袋缩在大棉衣里躲着飘落的雪花等着赤西回过神来。他本来是站在自家阳台上看学校画室还亮着灯就想给赤西带一袋炸土豆过去,没想到倒看见了个大场面。在冬天的一地落雪里,他有点崇拜地看着赤西,女生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神奇的一个物种,赤西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接近了。 
                  正在和也感慨万千时,赤西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说我们回家吧,脸上一片大义凛然曾经沧桑。 
                  夜里实在太冷,雪积了一地,两个小孩缓慢移动着。赤西见和也冷得厉害,说你等一下,说着到路边小卖部里买了一瓶烧酒,拉着和也一起蹲到路边,自己先小灌了一口递给和也,和也犹豫着也灌了一口,顿时五脏六腑都着了火,一股一股地直冲脑门。赤西把剩下的酒到了大半瓶在地上,用火机点着,蓝色的火焰很快就熏上了和也的脸,暖和得不得了。赤西把和也的小短爪子从棉衣里揪出来放到火上,和也把爪子烤舒服了再放到脸上,含着酒气,脸上顿时堆满了红晕,眯着细长的眉眼龇牙咧嘴。赤西把和也带来的炸土豆打开,狼吞虎咽起来。酒烧的快,一会儿就没了,大约是刚才太暖和的缘故,和也觉得身上更冷了但也不好说,只得陪着赤西打着手电筒继续走回家的路,本来平时就是个路痴,酒劲儿上来更是不分东南西北,赤西只好把他大半搂在怀里推着走。


                  39楼2007-11-29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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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狗只有这么多,貌似几个月没更了……

                    orz

                    等待ing~


                    超级喜欢第八章最后的那句话:

                    青春有时候就是穿在整齐外套里的一条小号内裤,看似平凡或光鲜的外表,却掩埋了多少暗流汹涌,隐痛或快感,神圣或龌龊,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seven红豆泥是个文学家。


                    42楼2007-11-29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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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L和41L被吞了- -谁来补补啊………


                      43楼2007-11-30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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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晕,谢谢亲提醒,原来最重要的初H被吞了阿……

                        ORZ

                        补上40、41楼————



                        那天晚上,赤西就在和也家住了一宿。和也在换睡衣上床的时候,借着酒劲儿偷偷地问赤西刚才抱女孩子的时候感觉怎样。赤西看着这色小孩闪闪发光的眼睛,回味了一下,心里一阵痒痒像猫爪子挠一般,咚咚慌乱,凑过去拍了和也的头一下说你自己梦去吧。和也说我哪里梦见过,赤西这才想起这孩子小自己两岁,而且出生于一个纯洁的知识分子家庭,这样想着反倒觉得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龌龊,不觉脸更红了,刚才抱着上原时还是纯洁如白雪般的初恋心情竟被这个小屁孩三言两语搞得让人浮想联翩,一旦有了联想,身体开始起了一种酥酥麻麻的反应。赤西尴尬地正想起身回避,小光头抱着一床被子冲了进来,赤西吓得一个翻身压住和也把被子一裹,小光头说你们这两小孩害羞啥,撇撇嘴扔下被子走掉了。赤西的心脏一阵狂跳,和也从他身下探出头来努力向上爬了爬,奇怪地说平时不是我表哥比较怕你吗,两人本来贴得紧,这一动,赤西直愣愣地看着和也说你可不可以闭上眼睛,那一下,和也觉得空气仿佛都被他俩呼吸中的酒气给醺热了,赶忙把眼睛一闭。于是,一下接一下,和也感觉身上那个大孩子把自己越搂越紧,呼吸细润而厚重,每一下的摩擦都让和也直打哆嗦,无处可寻的酥痒,心脏也随之扯动,加速的愉悦感像是被人从悬崖边扔下去又拉起来。和也紧紧地闭上眼睛只觉得万籁俱寂,朦胧中,他看到了一个无比温暖静默的宇宙,在眼前缓慢而坚定的转动,每个星球都在开花,星系在这花开的一瞬间光芒四射不可逼视,也在这一瞬间,和也从头顶到脚趾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每一个原子都跌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种感觉征服了所有的感官,宇宙众生都臣服在这种不可抗力中 
                        在他快要叫出来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手背,而赤西咬上了他的肩膀,牙齿陷进皮肉,感觉得到血腥。两人在同一个宇宙中拥抱着颤抖着等待。 `


                        44楼2007-11-30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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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赤西松开口,门外小光头家搓麻将的声音哗啦啦地透进来,消音的世界恢复了喧哗,和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如漫天洪水退去后一片荒芜的大地,两人在同一时间感到心悸与空白。两个人默默地起身收拾,换下脏掉的床单和裤子。赤西没有解释,和也也没问,明亮的雪光反射在和也的窗帘上,写字台,衣柜,水泥地,还有门外胡牌的,放炮的男男女女高声的喧哗,一切都一如往昔清清楚楚。 
                          第二天早上,由于没有换洗的内裤,赤西只好穿了和也的,尺码比较小,勒得胯间生疼,也只好忍着。于是外表衣冠楚楚的赤西仁同学,被隐秘的痛苦小小折磨着,过了看似平凡的一天,和也看起来很正常,上原看起来也很正常,好像昨晚的一切都从没发生过。 
                          一个月后,另一个女孩向赤西仁表白了,成了赤西仁生平第一个所谓的女朋友,偶尔一起回家,吃吃饭,逛逛街,拉拉手,赤西漫不经心地做着一切令其他男生羡慕的事情,生活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大部分的时间他还是会跑到锦户亮家蹭饭,到光头家吃炸土豆,去画室画画,看到上原还是会心律不齐一阵,与和也仿佛也一如往昔的嬉笑打闹更加亲密。 
                          从冬天到夏天,暑假到了,某天傍晚,一群小孩在锦户亮家吃橘子看功夫片,老爷子去茶楼与一帮棋友联欢去了。天气太热看到一半,赤西觉得口渴跑到厨房去找水,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自从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撞见小光头和某女人之间偷情后,赤西对于这种声音早已不再陌生,他停下脚步仔细一听,顿时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腾起,从门后传来那个压抑的声音在轻声低唤着一个名字:内,内。来自于他的开裆裤之交锦户亮。 
                          赤西仁看着那道虚掩着的大门,不断变换的阴影,和咿咿呜呜的声音,突然间满鼻子都是那天在和也床上闻到的那种深入骨髓的中药味。那一瞬间,赤西仁领悟了一个真理,青春有时候就是穿在整齐外套里的一条小号内裤,看似平凡或光鲜的外表,却掩埋了多少暗流汹涌,隐痛或快感,神圣或龌龊,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45楼2007-11-30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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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吞,再贴一遍40、41楼~~~~~~~~~~~~~

                            这么纯洁的H都要吞么………………默……………………


                            40、41楼-------------



                            那天晚上,赤西就在和也家住了一宿。和也在换睡衣上床的时候,借着酒劲儿偷偷地问赤西刚才抱女孩子的时候感觉怎样。赤西看着这色小孩闪闪发光的眼睛,回味了一下,心里一阵痒痒像猫爪子挠一般,咚咚慌乱,凑过去拍了和也的头一下说你自己梦去吧。和也说我哪里梦见过,赤西这才想起这孩子小自己两岁,而且出生于一个纯洁的知识分子家庭,这样想着反倒觉得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龌龊,不觉脸更红了,刚才抱着上原时还是纯洁如白雪般的初恋心情竟被这个小屁孩三言两语搞得让人浮想联翩,一旦有了联想,身体开始起了一种酥酥麻麻的反应。赤西尴尬地正想起身回避,小光头抱着一床被子冲了进来,赤西吓得一个翻身压住和也把被子一裹,小光头说你们这两小孩害羞啥,撇撇嘴扔下被子走掉了。赤西的心脏一阵狂跳,和也从他身下探出头来努力向上爬了爬,奇怪地说平时不是我表哥比较怕你吗,两人本来贴得紧,这一动,赤西直愣愣地看着和也说你可不可以闭上眼睛,那一下,和也觉得空气仿佛都被他俩呼吸中的酒气给醺热了,赶忙把眼睛一闭。于是,一下接一下,和也感觉身上那个大孩子把自己越搂越紧,呼吸细润而厚重,每一下的摩擦都让和也直打哆嗦,无处可寻的酥痒,心脏也随之扯动,加速的愉悦感像是被人从悬崖边扔下去又拉起来。和也紧紧地闭上眼睛只觉得万籁俱寂,朦胧中,他看到了一个无比温暖静默的宇宙,在眼前缓慢而坚定的转动,每个星球都在开花,星系在这花开的一瞬间光芒四射不可逼视,也在这一瞬间,和也从头顶到脚趾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每一个原子都跌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种感觉征服了所有的感官,宇宙众生都臣服在这种不可抗力中 
                            在他快要叫出来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上了自己的手背,而赤西咬上了他的肩膀,牙齿陷进皮肉,感觉得到血腥。两人在同一个宇宙中拥抱着颤抖着等待。 ` 
                            过了好一会,赤西松开口,门外小光头家搓麻将的声音哗啦啦地透进来,消音的世界恢复了喧哗,和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如漫天洪水退去后一片荒芜的大地,两人在同一时间感到心悸与空白。两个人默默地起身收拾,换下脏掉的床单和裤子。赤西没有解释,和也也没问,明亮的雪光反射在和也的窗帘上,写字台,衣柜,水泥地,还有门外胡牌的,放炮的男男女女高声的喧哗,一切都一如往昔清清楚楚。 
                            第二天早上,由于没有换洗的内裤,赤西只好穿了和也的,尺码比较小,勒得胯间生疼,也只好忍着。于是外表衣冠楚楚的赤西仁同学,被隐秘的痛苦小小折磨着,过了看似平凡的一天,和也看起来很正常,上原看起来也很正常,好像昨晚的一切都从没发生过。 
                            一个月后,另一个女孩向赤西仁表白了,成了赤西仁生平第一个所谓的女朋友,偶尔一起回家,吃吃饭,逛逛街,拉拉手,赤西漫不经心地做着一切令其他男生羡慕的事情,生活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大部分的时间他还是会跑到锦户亮家蹭饭,到光头家吃炸土豆,去画室画画,看到上原还是会心律不齐一阵,与和也仿佛也一如往昔的嬉笑打闹更加亲密。 
                            从冬天到夏天,暑假到了,某天傍晚,一群小孩在锦户亮家吃橘子看功夫片,老爷子去茶楼与一帮棋友联欢去了。天气太热看到一半,赤西觉得口渴跑到厨房去找水,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自从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撞见小光头和某女人之间偷情后,赤西对于这种声音早已不再陌生,他停下脚步仔细一听,顿时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腾起,从门后传来那个压抑的声音在轻声低唤着一个名字:内,内。来自于他的开裆裤之交锦户亮。 
                            赤西仁看着那道虚掩着的大门,不断变换的阴影,和咿咿呜呜的声音,突然间满鼻子都是那天在和也床上闻到的那种深入骨髓的中药味。那一瞬间,赤西仁领悟了一个真理,青春有时候就是穿在整齐外套里的一条小号内裤,看似平凡或光鲜的外表,却掩埋了多少暗流汹涌,隐痛或快感,神圣或龌龊,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46楼2007-11-30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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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4 02: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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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话念了两遍啊

                              SEVEN是哲学家


                              47楼2007-12-02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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