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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真实。
生命。就像夜阑独坐时轻轻扫过耳旁的呢喃,可以甜到骨髓,暖到心窝。到头来连风都不屑。只是铺平,摊开,看见你眼里的深邃。却悄无声息。
也许,是上帝钳纲独断,并不考虑人的意志。他指着前方,告诉你这是在轮回中坠入的道,你就必须赤着脚去走,去踏,纵使它荆棘遍布,尸横遍野。
——引子
雪在下。
“不会停了……”她轻轻捻起及脚的长发。那是这个王国百年兴盛的见证。
今年的雪,特别,特别大。小时候听奶奶说,雪是吉祥的。那样绝对纯粹的白,不能够存活在世上。可它却向往人间。它向往这个繁花烂漫的街道,这个能让人在转身时遇见美好的山丘。所以它愿意落下。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化开一道浅浅的流。
“姒,你在说什么?”身旁的女子很快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
雪。是不可以不停的。即使它能够纵情飞落,大地和大地之上的人们,欣赏之余却期盼着这个寒冷的冬季尽早结束。
她笑笑。
“没什么。”她知道自己说话的分量。因为她是占卜师。一个辅佐过三朝皇帝的女占卜师。没有人怀疑她。就像没有人怀疑冬季过后是暖春一样。
三朝。百年。这是她一生的痕迹。
“快要结束了……”她仰头,看着那双俯视自己的困惑的眼。
身旁的女子一愣,有些欣慰地笑笑。抬头。一瓣飞雪,旋转,落下。化进晶莹的瞳。
不是雪要停了。是她的生命快到终点了。
她拉开步,慢慢地走。和着雪的节奏,就像开始酝酿生命自始自终的乐符,缓缓地靠近,又离开。
就像那些一边微笑一边扑向大地的孩子。
她真的是孩子。
身旁女子看着姒渐渐远去的背影。百年孤独的生命,寄居在那个只有6岁孩童的躯体上。岁月老去,她却始终年轻着,幼小着,坚强却脆弱地存活着。
“连名字都没有吗……”女子黯然地看向依旧苍老的天空。
姒。那个家族。唯一强大到可以拥有姓氏的家族。
可是。却没有名。就像那些没有根的花朵。无端,无端地抽痛起来。
名字是最短的言灵。占卜师只要忠于皇室。只要延续这个代号。如是而已。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用。
“快点哦。王会不耐烦的……”
“哦——”
雪。真的会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