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酒慢慢走向楼梯,赤井听到相对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来人一点一点靠近他。
那人身上有他熟悉的烟草味道。
身上的伤口处有清凉的感觉传来。
赤井闭上眼无声叹息。
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那个人这么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伤处,没有一处遗漏。
他究竟有多么了解自己的身体,在自己被施刑时,他又看得多认真。
而至于为什么他要看得那么仔细,他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赤井一点都不想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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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灯打开吗。”赤井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厉害。
琴酒没有回答,但灯很快亮起,强烈的灯光刺的赤井眼睛发疼。
他眯起眼看着琴酒,他身后被他遮挡住的灯光将他整个人打成逆光,唯独轮廓边缘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他永远都是那么强大的存在,让自己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臣服在他脚下仰望他。
而自己。
赤井苦笑。
被禁锢被怀疑。如此狼狈不堪。像被磨去了爪子的豹子。只能等死。
他觉得很累。
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固执地相信一个给他希望又破灭他的希望给他承诺又违背承诺的人。
他一直相信琴酒不会变。
可是当他发现两人爱情的真正阻力是来自于琴酒时,他发现自己很绝望。
他曾以为琴酒爱他,不会让别人伤害他,可现在呢?
当他因为别人施刑而感到疼痛的时候,琴酒居然能坐在外面就那样看着,冷静地记下每一个伤口。
赤井第一次对他感到失望。
在他们两的爱情里,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妥协的那个。
没有办法,谁让他先爱上他。
他一直希望,有自己的妥协,他们会有美好的结局。
他一直劝自己不要去考虑两人的身份地位立场,可即使这样,结局似乎仍不可能完满。
厄洛斯对普叙赫说,爱情不可能与怀疑共存。
只要琴酒无法完全相信他,他们就会永远活在猜忌怀疑的阴影之下。
赤井知道因为自己的背叛琴酒无法完全相信他,他愿意承受承受琴酒的惩罚,他宁愿被禁锢被刑讯也不愿离开他。可他的忍耐也有限度。
琴酒感到恐惧。
赤井一直在打量他,也好像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就快要失去他了。
“秀一……对不起。”琴酒盯着赤井希望他的表情有一丝松动。
“想到什么新招折磨我了?”
“秀一……”
“你不懂我为什么不反抗你,我为什么允许你对我做的任何事。你不懂。从来不懂。”赤井慢慢低下头“你居然让别人来伤害我。”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像沉重的锤子重重击在琴酒心上,他用那么轻柔的声音讽刺着他的残忍“我以为你还不愿意让别人伤害我。你变了。我看错你了。”
一句一句话像锋利的锥子一下下扎在琴酒心上,他觉得无法呼吸。
“对不起。秀一。我很抱歉。”琴酒试图去抱住他,但对方的眼神明显很抗拒。
“不要再说没用的话了。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赤井抬起头看着琴酒。
“你别想!!!我不可能放你走。”
“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歉意?除了禁锢我你还会做什么。”赤井微微低下头“我曾经相信我们会有好的结局的。看来是我想错了。”
“你没有想错!我们会的!秀一,你……”
“怎么会有呢。”他微微一笑“你不可能完全信任我。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真心相对。”
琴酒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错吗!如果你当初不背叛我……”
“所以我回来企图弥补。而你呢?你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你永远都觉得你没有错。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赤井大吼“你过得不好,所以你就要折磨我?所以你就要我尝尝你心痛的滋味。你以为我过得很好?”
他过得一点都不好,琴酒很清楚,他有些微退缩。
“琴酒。放我走。”
“不行!!!”如果放他走一切或许都无法挽回了。琴酒的视线落在赤井的左手上。
如果他废掉那双手……那么……他就不得不永远依赖他了。
“好,我让你走。”琴酒低下头。
赤井的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只要你让我废掉你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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