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烟伊
他这种看淡生死的人我很少见到,从前那些人明白自己必死无疑时,都会抓住最后一线希望求我放过他们。
而这个轶平却和我说:“生无可恋,死了反倒干净。”
不知怎地这话激起我心中难得的涟漪。我想让他多活几天,至少满足我的好奇心,听听他的故事。
生无可恋……
我也是如此呀,活着只是为主人杀、杀、杀!仿佛我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生命中一片血红,儿时渴望的圣洁,不知遗失在了何地。
我想我早已堕落。
曾想过死的,却又碍于主人对我的恩情,剑几次放在颈上,终是不曾用力刺下。
为别人活着,失去的不只是自我。
我明白。
我一向很听话,他要我杀的人,我决不会心慈手软。只是今天,我想为自己活一下,哪怕一天也好。
“是谁要杀我?”坐在躺椅上的他问我。
我木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说。
每次杀人都是主人告诉我要杀谁,却从没告诉过我谁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我只是一个工具罢了,何必知道得太多?知道太多,只会让我下不了手。
他轻轻笑了:“你这样不怕冤魂索命么?”
“这个不用你来管吧。”我轻哼一声道:“虽然现在名义上你是我的主人,但是,我只会听一个人的话。”
“那你活得可真是……没有意义。”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枯木。
“人要为自己而生才是真正活着呀。就像梅花,开在冬天,只是为自己呀。”
这个男人,竟然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受。的确,我总是羡慕梅,它们可以为自己而生,为自己灭。我却不行,我的生生死死,全为了主人。
所以,我未曾真正活过。
这个男人,或许会有和我相似的经历吧。
小时候,娘曾告诉过我,和自己经历相似的人,往往是最了解自己的,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确实,我都不了解我自己呢。
他转过身,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烟伊姑娘,如果你要杀我,那么这就是我的遗言。”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变得些许缓和。
我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个男人,竟然激起了我心中柔软的地方,让我有了十多年前就消失的那些感动。
我想,我是无法杀他了。主人说过,作杀手的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很难对人下手。
不,我不要!以前我未能完成任务,主人就会生气,而我最不愿见他生气。所以他惩罚我时,我哼都不哼一下,我想,如果他发泄一下会好的话,那我愿意让他随意地打我、骂我。我不在乎,因为我的生命是属于他的。
轶平没有错,我活得确没意义。
努力阻止了那些多余的情感,我平淡地说:“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我吧。你难道为自己活了?如果这样,又怎会一心求死?”
如果为自己而活,应该很珍惜生命吧。我猜。
他摇头道:“正因为活着是为了自己,所以失去一切珍贵的东西后,我的生命早没了价值。无法为自己再生存下去,那就选择死亡。”
“你是个勇敢的人。”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他这种看淡生死的人我很少见到,从前那些人明白自己必死无疑时,都会抓住最后一线希望求我放过他们。
而这个轶平却和我说:“生无可恋,死了反倒干净。”
不知怎地这话激起我心中难得的涟漪。我想让他多活几天,至少满足我的好奇心,听听他的故事。
生无可恋……
我也是如此呀,活着只是为主人杀、杀、杀!仿佛我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生命中一片血红,儿时渴望的圣洁,不知遗失在了何地。
我想我早已堕落。
曾想过死的,却又碍于主人对我的恩情,剑几次放在颈上,终是不曾用力刺下。
为别人活着,失去的不只是自我。
我明白。
我一向很听话,他要我杀的人,我决不会心慈手软。只是今天,我想为自己活一下,哪怕一天也好。
“是谁要杀我?”坐在躺椅上的他问我。
我木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说。
每次杀人都是主人告诉我要杀谁,却从没告诉过我谁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我只是一个工具罢了,何必知道得太多?知道太多,只会让我下不了手。
他轻轻笑了:“你这样不怕冤魂索命么?”
“这个不用你来管吧。”我轻哼一声道:“虽然现在名义上你是我的主人,但是,我只会听一个人的话。”
“那你活得可真是……没有意义。”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枯木。
“人要为自己而生才是真正活着呀。就像梅花,开在冬天,只是为自己呀。”
这个男人,竟然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受。的确,我总是羡慕梅,它们可以为自己而生,为自己灭。我却不行,我的生生死死,全为了主人。
所以,我未曾真正活过。
这个男人,或许会有和我相似的经历吧。
小时候,娘曾告诉过我,和自己经历相似的人,往往是最了解自己的,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确实,我都不了解我自己呢。
他转过身,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烟伊姑娘,如果你要杀我,那么这就是我的遗言。”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变得些许缓和。
我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个男人,竟然激起了我心中柔软的地方,让我有了十多年前就消失的那些感动。
我想,我是无法杀他了。主人说过,作杀手的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很难对人下手。
不,我不要!以前我未能完成任务,主人就会生气,而我最不愿见他生气。所以他惩罚我时,我哼都不哼一下,我想,如果他发泄一下会好的话,那我愿意让他随意地打我、骂我。我不在乎,因为我的生命是属于他的。
轶平没有错,我活得确没意义。
努力阻止了那些多余的情感,我平淡地说:“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我吧。你难道为自己活了?如果这样,又怎会一心求死?”
如果为自己而活,应该很珍惜生命吧。我猜。
他摇头道:“正因为活着是为了自己,所以失去一切珍贵的东西后,我的生命早没了价值。无法为自己再生存下去,那就选择死亡。”
“你是个勇敢的人。”我听见自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