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FANFIC翻译】Sacraments in Scarlet 血祭

顶上去，目的你懂的

这个房间里一扇窗也没有，里面非常的暗，完全像他想像的一样，就像圣母院的钟楼一样，看起来非常老旧肮脏又呆板，木头房梁配上金属齿轮，还有活像出自工业革命时代的自动化鸣钟系统。但钟不在这里头，而是放在塔的更顶端。房间正中央是一个五呎宽深黝黝的大洞，连接天花板跟地板，长长的缆绳自上层垂下，如果打这里摔下去那真的会跌的够呛。
他走进房间里双手插在口袋中，眼睛努力适应著黑暗，这里堆放著老旧的家俱，陈旧的椅子倒放在同样老旧的桌子上，还有几把旧梯子靠在桌旁，墙面上钉著老旧的可怕的架子，上头摆了些油漆罐，亮光漆跟胶水一类的东西。这是间储藏室，没什麼大不了的，他不禁感到失望，这个塔里没有钟楼怪人，没有足以吓退少年侦探的鬼魂，空无一物，什麼都没有。
他发现沾满灰尘的桌面上有一根蜡烛跟一盒火柴，他马上走向前点亮了蜡烛，微弱而摇曳的金黄火光立即照亮房间。
直觉令他走向层架，高举著烛光。
一排排玻璃罐里头放著油漆刷，螺丝钉，螺栓，榫头，松节油还有眼珠子跟耳朵...
他伸手由手袋里拿出手机。
”嘿Lisbon。”
”我们正要过去，怎麼了？”
”我找到一些眼珠子。”

一阵沈默。”你找到一些眼珠子。”
”还有一些耳朵，我知道第三名犠牲者会是谁了。”
”好的，告诉我但不要挂断电话，我要告诉你Van Pelt又发现了些什麼。”
”说吧。”
”你先说。”
那些眼睛像在看著他，而耳朵像是在倾听，两者都漂浮在清澈的液体中，他猜应该是圣水。”而舌为野火，是四肢百骸中万恶的根源，玷污全身，以地狱之火燃尽生命。”
”Jane说人话！”
”事实上这是古人的话，是圣经中的某一节，我想是出自雅各书，你知道我其实也读过圣经的，这个舌头将会是Lino Silvaggio主教的舌头。”
”我相信，可为什麼？”
”呵，因为他有张利嘴，这无庸置疑，而且他知道Noriega一家谋杀案的内情，知道是他手下的教士们下的手，却维持缄默整整３５年。”
”非礼勿言。”

”没错，该你说了。”
”Noriega一家有个幸存者。
”什麼？太妙了，是谁？”
”最小的儿子Cruz，他当时才八岁，因为精神崩溃被送到圣塔芭芭拉慈爱精神病院，一辈子都在这类机构里进进出出，他被捕过几次，罪名是持有毒品，偷窃等轻微的违法。”
Jane举著烛火环顾四周，”儿时受了精神创伤，如果可以了解一下他还记得些什麼会很有趣。”他检视著那些桌椅，木梯，梁木跟墙壁。”他现在人在哪？”
”问题来了，他十一年前从圣塔芭芭拉郡监狱获释后就不见了，他一直没有向他的假释官报到，但是因为他不是什麼高危险罪犯，而且整个假释机构案子多的不得了，他就这样被遗忘了，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出现过。”
”十一年前？让Van Pelt查一查他在狱中是不是上过什麼函授课程，我敢肯定我能猜出他现在人在哪儿，喔，等等，稍待一会儿，嘿，看看这个…”
黑暗中的某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墙上嵌著某样比四周的黑暗更深沈的东西。
”我有点事儿要忙，待会再打给你。”就那样他在一天之内第二次在她的抗议声中挂了电话。
一扇门，那是另一扇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它。
xxxxxxxxxxxxxxx

“该死，我最恨他挂我电话。”她看了坐在身旁副驾驶座上的Cho一眼说道。他们正在圣克拉门托市的商业道路往市区方向朝教堂移动。
“打给Van Pelt，Jane刚找到眼珠子。”
“嗯。”Cho说道。“是我疑神疑鬼还是这件案子真的很邪门？”
“不只邪门而已。”她喃喃道：“简直像三流电影一样。”
“大教堂谋杀案。” Cho瞪著眼前的大马路说道。“教派之死…神父的战争…死亡弥撒2000…”他看著她说道：“Patrick Jane与受诅咒的圣殿。”
“闭嘴。”她怒吼著用力踩下油门。
xxxxxxxxxxxxxxxx

又是楼梯，Jane叹息著开始往上走，他今天的真的好好的动了个够，双腿都开始酸痛起来了，这段楼梯是木制的，又窄又晃，他听见楼梯在他的步伐下嘎吱作响，如果还有什麼让人惊讶的话，他老早就失去兴趣了。
他很肯定这儿整座教堂的至高点，当然除了那些钟以外。这是在阁楼里的一间小小的房间，比更衣间大不了多少，里面非常热空气又乾又闷。事实上这里面臭死了，他强忍著想塞住鼻子的冲动，他一手还举著蜡烛，需要空著另一只手以免有什麼突发状况。
这里跟楼下一样没有窗户，但这回在房间另一头的墙脚摆了张床垫，念珠跟十字架挂在鍊子上自黑色的屋顶上垂下，床垫旁的椅子彷佛是床边小几，上面摆放著圣经，红色的棉绳跟蜡烛。屋子一角有团东西被油布包裹著，Jane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
他不必是灵媒也猜得出这底下是什麼。
他缓缓掀开油布包，露出底下那具乾枯萎缩穿著灰色工人服的尸体，他的眼睛胀大突出，乾瘪的嘴大张著像在无声的嘶喊，这就是原本那个清洁员。念珠缠绕在他风乾的喉头上几乎半没入血肉中，可至少他的舌头还在，他放下油布盖住他。
像Cho会说的，真邪门。
墙上贴著许多照片跟网路上列印下来的文章，上头还用黄色荧光笔标示注记，他举起烛火贴近了好看清楚。
他皱起眉头突然发现自己后颈上的寒毛直竖，就如同Lisbon所建议的，他马上拿起手机，却突然被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往后拉扯摔到房间另一头，他碰的一声撞在楼梯旁的墙壁上，在他还没缓过气来之前，一记回旋踢正中他的下腹，让他往后翻落那段快散架的木梯，滚倒在梯下的木头地板上，眼冒金星失去了意识。
第九章　完

停在这么紧张的时刻

O(∩_∩)O谢谢回来更文。

顶起来顶起来~~

第十章
TeresaLisbon和Kimball Cho对著叫他们等待的接待员挥舞警徽，JorgeAlvarez神父正在主持一点钟的弥撒，全圣大教堂里挤满了教徒，那些接待员非常坚持要他们在外面等，但Lisbon没有心情跟他们讨论加州司法权的细节，所以她大胆的推开他们走进教堂里，而Cho忠诚的紧跟著她的脚步。
主教的办公室在一道宽敞漫长的走廊底端，那也是通向Alvarez的办公室跟居所的同一条走道，一名办公人员在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有礼的抬起头。
“我们需要马上跟主教谈话。”Lisbon含混地说著再次出示她的警徽。她在昨天初步调查时没有见到这个女人，而她有礼的微笑在看到警徽后稍稍逊色了些。
“恐怕主教现在不方便跟两位谈话。”她带著一丝纡尊降贵的味道说道：“你可能没注意到，但他现在正在主持弥撒呢。”
Lisbon看了Cho一眼，他皱起眉，她回头转向那个女人。“主持弥撒的是Alvarez神父。”
“不，我想你弄错了，只要他人在城里主教大人一向亲自主持一点钟的弥撒，几乎从没变更过。”
“嗯，呵，除非Alvarez神父有个双胞胎哥哥，不然我想你还是看一下确认确认。”她朝门的方向挥了挥手，而那女人客客气气地起身跟他们一起走回教堂，由入口处他们可以看到Alvarez神父高举著金色酒杯，将杯中的酒液当作是祭品，那在铃响时转化，代表著耶稣的宝血。
那名女人惊讶地回头。
“怎麼回事，他二十分钟前就离开办公室去做准备…”
Lisbon叹口气转向Cho说道。“好吧，把Rigsby也叫来，顺便请求支援把这整幢建筑封锁起来。”
她拿起手机拨了Jane的电话号码。
xxxxxxxxxxxxxxx

魔鬼穿著蓝色洋装，蓝色洋装，蓝色洋装，魔鬼穿著蓝色洋装。
那老人摇晃著他，老天爷啊，你这小崽子睡的可真多，起来啦小夥子，你还有活要干呢，那个骗子把你的主教捉走啦，眼看你这盘棋就要输了，那老人再度摇了摇他，起床了，孩子，该起床啦。
昏迷什麼的真不是开玩笑的。Jane边忍受脑子里一阵阵刺痛边想，不只要冲出头痛的密林，忍受恶心跟晕眩的感觉，同时你的口袋里还传来Motown的歌声，此外更要应付那私人的梦境向导。他的头痛死了，背也是，还有手掌跟膝盖…喔是了，他在黑暗中摔落楼梯，或者跌了一跤什麼的。
魔鬼穿著蓝色洋装，蓝色洋装，蓝色洋装，魔鬼穿著蓝色洋装。
他突然间什麼都想起来了，他睁开眼看到烛光。他趴在主钟塔里，就在他跌落的阶梯正下方，四周有摇曳的光影，跟喃喃的话语声，他勉力将自己撑起四肢著地跪在地板上，他浑身的肌肉跟骨头都在抗议著他的行动，他朝说话的声音看去，毫无讶异的在屋子另一角看到两名穿著一黑一白长袍的男子，一切都说得通了。
Silvaggio主教跪在木头地板上，四周环绕著一小圈蜡烛，他正在祷告，他的拐杖丢在另一边的地上。站在身边俯视著他的是穿著黑色神父装的DennisMeeks；他一手拿著铜线串成的念珠，一手持著圣水。Jane只能猜想他现在正在主持临终圣事，最后的救赎圣典，让罪人在死前忏悔并得到赦免，看起来他随时可能要动手了。
“Dennis。”Jane叫道，边挣扎著站起来。“Dennis看著我。”
没有回应。而Silvaggio也像没有听到，他专心一意地沈浸在他的祈祷之中对他听若未闻，Meeks泼洒完圣水，然后将那小瓶子收进长袍里，他双手捉起念珠并将手掌贴在Silvaggio的额头上。
“平静地走吧，你的罪已经被赦免了。”
“已被赦免了。”主教喃喃地说道。

Jane一阵失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权阻止这一切，是35年漫长的痛苦与折磨，长远的罪愆跟被淹没的真相，与一段复仇之旅让他们所有人在这一刻齐聚在这里，他太明白复仇的渴望，他有什麼资格阻止呢？
“以圣父，圣子与圣灵之名。”
“阿门。”
“阿门。”Meeks绕过那些蜡烛站到那名佝偻的老人背后。
“Cruz。” 虽然他还未能平息心中正反两面的争论，Jane还是出声叫道，生命毕竟还是生命。“Cruz，我需要跟Dennis谈一谈。”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Cruz Noriega抬起头来，不同的人格控制身体竟可以使相同的一张脸看起来如此不同，真的是很惊人，相同的瘦长个子，相同的灰白色小平头，相同的一张饱经风霜刻满皱纹的脸，但他的眼神不同，这是对属於完全不一样男人的眼睛，光是这个便改变了一切。
“他们不在。”那男子说道。
“他们？”Jane抬起头问道：“那你是谁？”
那男子吻了吻指间反覆摸索著的念珠，他的目光闪烁。“Celio，我的名字是Celio Noriega。”
“Celio Noriega早已经死了。”
“我看起来像是死了吗？神父？”

Jane向前一步等待著观察著那个男子的反应，Noriega虽然没有继续手中的工作，但他深色的眼珠轻蔑的盯著那顾问，他的肢体语言也改变了，他现在看起来非常的高大，紧绷，像个掠食者，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一直在保护你的弟弟，是不是？你一直保护著他直到Dennis来了。”
“Dennis太不中用了，Dennis以为神会解救他，保护他。”Jane更加靠近但不确定到底该怎麼做才对，可至少那男子现在还在说话，而不是勒死什麼人这大概算是件好事吧。“是我保护了Cruz，我餵饱大家，弄到钱，找到过夜的地方，是我，不是神，也不是Dennis，是我。”
Jane不停地来回看著主教跟Cruz，Silvaggio表现得这麼强势，但现在却像是接受了他的命运一般，Jane不知道Red John会不会也有相同的反应，不知道为什麼，他想像不出来。
“可是Dennis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不是吗？”他绕过地板上那个缆绳穿过的大洞，闪过放著眼珠子跟耳朵的架子，他来到两个人的面前，直接站在摇曳的烛光中，“他在你们坐牢的时候开始学习，让他自己…让你们变得有用，他拿到文凭因为他想给Cruz更好的生活，不是吗？比进出监狱跟精神病院都要好的生活，那不是小男孩该过的日子。”
“闭嘴，神父！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才能活下来！”他的声音渐低。“你根本不知道…”
Jane深吸一口气。“我想跟Dennis说话。”
“Dennis已经不在了。”
他再向前走了一步，几乎就要可以碰到他了。“我只要跟Dennis说话。”
“Dennis根本没有用。”
“Dennis我是Patrick，我需要跟你谈一谈。”

那男子的脸部开始抽搐扭曲，Jane曾经目睹过两回，一次是在许多年前的一次降灵会上，在他前一份事业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被吓坏了，差点就不干了。还有一次是在精神病院里的时候，他当时也可能是因为吃了太多药，所以他一直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在另外一名病患身上，看到他自以为看到的东西。他们好像总是会面部扭曲，咳嗽，翻白眼，转动著头部，还有急促的眨眼，在另一个人接手谈话的时候，他们的脸部表情会有所变化，他一直对人格分裂症很感兴趣，有时甚至会感到忿怒，因为他还是有所怀疑，一个人格的退去与另一个人格的出现，是真的精神失常还是绝佳的表演？
不论真假，有件事很明确，那个名叫Dennis的人格正努力重获控制权，Jane知道他该做什麼，他几乎就要构到那男子的手腕了。
“我只要跟Dennis说话。”他伸出双手。
“不！”
“你很安全的，Dennis，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这里只有你跟我还有Silvaggio主教。没有天使，没有恶魔。只有我们。”
“…不…”
“我们很安全。”
他的指尖拂过那男子的手腕。
DennisMeeks终於睁开了双眼。
“Patrick神父？”
Jane松了一大口气。
魔鬼穿著蓝色洋装，蓝色洋装，蓝色洋装，魔鬼穿著蓝色洋装。
“不！不！” Celio/Dennis/Cruz大叫著毫无预警的向前冲，他冲击的力道将主教撞倒在地并让Jane踉跄的往后倒向地板上那个大钟的缆绳洞，Jane疯狂的挥舞著双手，一把捉住其中一条缆绳，努力保持平衡。高悬在上的那只孤钟几乎为之动摇。
Jane扬起双眉回头看，然后开始用力拉扯。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