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领着后生一干人等来到南街,一股子酸醋味儿由那“井湖醋行”散来,后生提起拳头朝着门板擂起鼓来,后面闲汉帮衬着嚷着。不多时,一妇人打门后出来,后生定了神一看却是一个妖娆的妇人,那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直钻过“爪哇国”去了,变着笑吟吟的脸儿。这秀才本想在后生面前显本事正要张口大骂时,觑见那后生两只眼似门板铁钉一般钉在妇人身上,赶紧扎起了舌头心里头把佛念了个千遍。那妇人吃后生看不过,低了头深深道了个万福,“不知几位客官有何贵干?”那后生回了回神,收起了脸道作揖“我们,我们买醋,买醋。”这可浑了身后的闲汉,本待大打出手却见这后生堆起了满脸的笑容。那秀才可是个墙头草,见风使舵的主,在一旁对那妇人笑道“我们买醋,我们大官人最爱吃醋,平日里饮食最离不得这醋,这位娘子家中可有上好的香醋我们好买上几斤。”“有多少我买多少。”后生鼓足了劲,“我庄上也有百十人丁,正缺醋哩。”那妇人见是买醋的,也堆起了笑脸“几位客官不巧,五更天奴家丈夫带人推了几缸醋送到城外黔山大营去了,家中只有几坛散醋。”后生道“不妨事,我们都要了。瞧这位娘子有几分面生啊。”妇人答道“奴家原籍镇江,与丈夫在金陵折了本钱,流落至此做些小买卖。以后还多多仰仗各位乡邻。”后生道“好说,好说。以后庄上的醋只买你一家。不知娘子如何称呼?”妇人答谢“奴家丈夫姓陈,奴家随夫姓,贱名望月。”后生与那妇人又闲扯了几句,招呼几个闲汉把醋抬了,给了锭大金子,妇人嫌多推辞不要,后生言是日后的醋钱妇人方才收了,连道了几声谢。后生领着秀才一干人抬着醋往自家庄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