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更新的这一篇，耶！
很过分的撒糖，小四出场。
这个故事教导我们，情场经历一张白纸的人是很容易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吃了豆腐的。
05
“白前你快点快点，咱们就到了。”
“急什么，前面有人蒸了馒头等你，怕冷了不成！”
走在前面的少年穿着一身素淡干净的淡青色衣服，腰间别着把玉笛，一副安静乖巧的秀才模样。可他回头拉后面那个时手劲却不小，生生把那位拉得一个趔趄，“什么馒头等我，还烧饼盼我呢！我告诉你啊，今晚咱俩演不好，人家若是不要，咱就这么回去可丢大人。”
“你一点儿好都不想……唉，这不就到了嘛！”身后的那位抬头，看着坠金楼三字金色招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走吧，进去！”
酉时，正是坠金楼最热闹的时候。台上热热闹闹地上着戏，台后有扮上的有卸下的，挨挨挤挤，甚至比台上更闹上几分。郭仪也在，他坐在单独的隔间里看戏本子，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从雕花精细的木门背后传进来，挺闹。但他向来宠徒弟，也并不太在意；于端风就坐在旁边剥荔枝喂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逗他说话。
“师父，有人找您……”良玉推门进来，就看见恭亲王的手覆在自己师父嘴唇上。栾良玉还是小，他生生愣了两秒，尴尬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师父抬头也惊了一跳，堂堂魔教教主差点被荔枝核噎死。
“唉，慢点……”于端风倒是镇定，伸手去轻轻拍两下郭仪后背，让他把核吐在自己手心，“良玉你说，什么事？”
“干爹，外面万青山曹家的小公子曹当归求见。”栾良玉选择对刚才的亲密动作视而不见，拿出拜帖来呈给于端风。王爷拿过来拆开，再递给嘟嘟囔囔怪他“行为不检点”的郭仪。
“让进来吧，好好儿地怎么想学戏……”郭仪瞥了一眼就抬手让良玉叫人进来，然后侧身低声告诉于端风万青山曹家是江湖上有名的医术世家，现任当家跟他有点交情。他是记得那家有个小儿子，乳名小四的，喜欢戏，但没想到会千里迢迢跑过来拜师。
不一会良玉就带着那两个少年进来，一个青衣一个灰衣。青衣那个郭仪记得，就是当年缠着他要学戏的小孩，如今比那时长大了些了，但还是一团孩气。
“我还记得你，小四，是不是？”
“嗯，您当年说教我的，如今我来了，您要我吗？”那孩子抬头，一双眼睛黑黑亮亮的，像是乖巧的幼兽，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你还带了同伴来，你叫什么？”
“我叫白前，马白前。”
“好，白前当归，都是药名儿……名字倒是不错，都会什么戏了，说来我听听？”
“会几折‘西厢’和‘长生殿’。”小四并不怯生，脆生生地便答了，“我们自己学的，没有人教……但是在家里边堂会唱过几次。”
“没人教就敢唱，胆子不小。”郭仪微微一笑，拿扇子轻轻点了点两个孩子的头，“既然这样，今天就上去唱一唱。不拘什么段子，就算是掖个场，怎么样？”
两个孩子应了，跟着栾良玉下去候场。小四虽然自小喜欢戏，但并没有正正经经地在戏班里呆过，又何况这样大的戏楼。坐在后台眼睛觉得有些不够用，正兴奋地四处看呢，没想到后面突然有人猛地打了他后背一巴掌。
“喂，你俩干啥的？！”
两人都吓一跳，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少年站在背后，对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甚至比他俩还小一些。一看就是刚从戏台上下来，扮的丑角，妆还没卸，鼻子上一块白白的豆腐块，满脸雀斑。这位正抱着胳膊靠在立柱旁，一副混世魔王的霸道架势。这孩子也不是外人，他是郭仪的家养徒弟，最能调皮捣蛋的一个，但很得师父宠爱。艺名按字儿排下来叫朱良成，不过大家只叫他乳名烧饼。
“……班主让我俩在这儿等着的。”小四被他这气势震了下，呐呐地答了。
“哦，那等着吧。”烧饼倒也不再追问，一摆手钻到里屋偷吃干爹给师父带来的小点心去了。
这什么人啊……小四无奈望天，心想以后看着这位爷可得躲着走了。
打发走眼神诡异的良玉，郭仪继续窝在椅子里看戏本子，于端风继续剥荔枝喂他。郭仪毫无防备，也不觉得这动作奇怪暧昧；于端风心里有鬼，却也佯装不知，能多摸几下是几下。
“……哥，我怎么听着外头有人骂街呢？”郭仪合上手里的书坐起来，奇怪地侧着耳朵往外听。
于端风跟他对视了一眼，还没等说什么，三哥良飞就推门进来，后头跟着脸色发白的当归和白前。郭仪一看就知道这俩孩子被人哄下来了，他也不生气，挥手叫三哥上台去卖卖力气给大伙补一段，又叫两个孩子到自己身前来。
“唱得怎么样？”他放低了声音，像哄四五岁的小孩子。
“……”
“唱砸了，是不是？”郭仪反而微微挑起嘴角，笑得一派温柔和暖。于端风坐在他旁边盯着他弯弯的桃花眼，自顾自心里温乎乎地发痒。
两个孩子也不敢说话，再加上刚被人从台上轰下来，腿还是软的，低着头差点哭出来。
“卖艺的就是这样，你们不被人轰下来，卖白菜的得倒好啊？当归，跟我说说，你们还想学吗？”
两个孩子互相看了看，二话不说就“扑通”一声跪倒，求郭仪收自己为徒。
“起来吧起来吧，那以后就得好好学了。以前你们会的那些都是偏的，都给我忘了，从明天开始重头来过。”
留下是留下了，只是小四和白前都没有住处，栾良玉就把他们安顿在坠金楼后院一排小平房里。那里挺干净，也不像白梅山顶上那么多规矩，师兄弟们照顾着也方便一些。只是他俩没住一起，白前跟着师兄走了，小四顺着栾师兄给指的方向找到了间小厢房。他一推门，直接眼前一黑：那躺在床上啃糕饼的，正是今天后台那位混世魔王。
“……”要不我还是换一间吧，小四默默地转身想走。
“唉，你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今儿晚上被轰下来那个！！！”
“……我叫曹当归……”赶紧换一间！
可还没等他后撤，烧饼就从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跑来接过小四手里的包袱，“我早就想要个合住的啦，一个人呆着可没劲儿了。我是烧饼，你管我叫饼哥！”
这下小四想走也没辙了，只得将手里的包袱交给热情满满的烧饼。不过烧饼也没跟晚上那样耍混，跟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得又蹦又跳，说说这个聊聊那个，一刻也闲不下来。
“对了，今天我还没拿那个去呢……你等着，我去拿来咱们两个吃。”突然烧饼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神神秘秘地拍了拍小四的肩膀就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去了。小四也没管他，孩子嘛，估计上厨房偷点心去了。
过不多久，小孩儿就抱着一个盘子冲回来，得意洋洋地邀功：“快过来吃吧，今天他们都回山上去，正好没人跟咱们抢~”
小四走过去一看，见盘子里堆了不少新鲜荔枝。江宁府虽然地处偏南，但是荔枝还是金贵东西，寻常人家也吃不起。烧饼不过是小徒弟，一下抱来这么多，可别因为贪嘴再惹祸。
“唉这东西很贵的，你就这样拿来不怕挨打？”
“没事儿，干爹天天给送来，师父吃不完，隔日的就不新鲜了。”烧饼毫不在乎地拣了一个剥开，二话不说就塞到小四嘴里，“你尝尝，甜吧？”
小四叹了口气但是也没拒绝，汁水在口腔里漫开，真的很甜。烧饼是很吵很淘气，但被他这样一闹，晚上演出不顺的坏心情也就烟消云散了。也许跟这孩子住一起也不错的，小四看了看他眯着眼睛只顾笑的样子，也禁不住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待续
很过分的撒糖，小四出场。
这个故事教导我们，情场经历一张白纸的人是很容易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吃了豆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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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前你快点快点，咱们就到了。”
“急什么，前面有人蒸了馒头等你，怕冷了不成！”
走在前面的少年穿着一身素淡干净的淡青色衣服，腰间别着把玉笛，一副安静乖巧的秀才模样。可他回头拉后面那个时手劲却不小，生生把那位拉得一个趔趄，“什么馒头等我，还烧饼盼我呢！我告诉你啊，今晚咱俩演不好，人家若是不要，咱就这么回去可丢大人。”
“你一点儿好都不想……唉，这不就到了嘛！”身后的那位抬头，看着坠金楼三字金色招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走吧，进去！”
酉时，正是坠金楼最热闹的时候。台上热热闹闹地上着戏，台后有扮上的有卸下的，挨挨挤挤，甚至比台上更闹上几分。郭仪也在，他坐在单独的隔间里看戏本子，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从雕花精细的木门背后传进来，挺闹。但他向来宠徒弟，也并不太在意；于端风就坐在旁边剥荔枝喂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逗他说话。
“师父，有人找您……”良玉推门进来，就看见恭亲王的手覆在自己师父嘴唇上。栾良玉还是小，他生生愣了两秒，尴尬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师父抬头也惊了一跳，堂堂魔教教主差点被荔枝核噎死。
“唉，慢点……”于端风倒是镇定，伸手去轻轻拍两下郭仪后背，让他把核吐在自己手心，“良玉你说，什么事？”
“干爹，外面万青山曹家的小公子曹当归求见。”栾良玉选择对刚才的亲密动作视而不见，拿出拜帖来呈给于端风。王爷拿过来拆开，再递给嘟嘟囔囔怪他“行为不检点”的郭仪。
“让进来吧，好好儿地怎么想学戏……”郭仪瞥了一眼就抬手让良玉叫人进来，然后侧身低声告诉于端风万青山曹家是江湖上有名的医术世家，现任当家跟他有点交情。他是记得那家有个小儿子，乳名小四的，喜欢戏，但没想到会千里迢迢跑过来拜师。
不一会良玉就带着那两个少年进来，一个青衣一个灰衣。青衣那个郭仪记得，就是当年缠着他要学戏的小孩，如今比那时长大了些了，但还是一团孩气。
“我还记得你，小四，是不是？”
“嗯，您当年说教我的，如今我来了，您要我吗？”那孩子抬头，一双眼睛黑黑亮亮的，像是乖巧的幼兽，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你还带了同伴来，你叫什么？”
“我叫白前，马白前。”
“好，白前当归，都是药名儿……名字倒是不错，都会什么戏了，说来我听听？”
“会几折‘西厢’和‘长生殿’。”小四并不怯生，脆生生地便答了，“我们自己学的，没有人教……但是在家里边堂会唱过几次。”
“没人教就敢唱，胆子不小。”郭仪微微一笑，拿扇子轻轻点了点两个孩子的头，“既然这样，今天就上去唱一唱。不拘什么段子，就算是掖个场，怎么样？”
两个孩子应了，跟着栾良玉下去候场。小四虽然自小喜欢戏，但并没有正正经经地在戏班里呆过，又何况这样大的戏楼。坐在后台眼睛觉得有些不够用，正兴奋地四处看呢，没想到后面突然有人猛地打了他后背一巴掌。
“喂，你俩干啥的？！”
两人都吓一跳，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少年站在背后，对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甚至比他俩还小一些。一看就是刚从戏台上下来，扮的丑角，妆还没卸，鼻子上一块白白的豆腐块，满脸雀斑。这位正抱着胳膊靠在立柱旁，一副混世魔王的霸道架势。这孩子也不是外人，他是郭仪的家养徒弟，最能调皮捣蛋的一个，但很得师父宠爱。艺名按字儿排下来叫朱良成，不过大家只叫他乳名烧饼。
“……班主让我俩在这儿等着的。”小四被他这气势震了下，呐呐地答了。
“哦，那等着吧。”烧饼倒也不再追问，一摆手钻到里屋偷吃干爹给师父带来的小点心去了。
这什么人啊……小四无奈望天，心想以后看着这位爷可得躲着走了。
打发走眼神诡异的良玉，郭仪继续窝在椅子里看戏本子，于端风继续剥荔枝喂他。郭仪毫无防备，也不觉得这动作奇怪暧昧；于端风心里有鬼，却也佯装不知，能多摸几下是几下。
“……哥，我怎么听着外头有人骂街呢？”郭仪合上手里的书坐起来，奇怪地侧着耳朵往外听。
于端风跟他对视了一眼，还没等说什么，三哥良飞就推门进来，后头跟着脸色发白的当归和白前。郭仪一看就知道这俩孩子被人哄下来了，他也不生气，挥手叫三哥上台去卖卖力气给大伙补一段，又叫两个孩子到自己身前来。
“唱得怎么样？”他放低了声音，像哄四五岁的小孩子。
“……”
“唱砸了，是不是？”郭仪反而微微挑起嘴角，笑得一派温柔和暖。于端风坐在他旁边盯着他弯弯的桃花眼，自顾自心里温乎乎地发痒。
两个孩子也不敢说话，再加上刚被人从台上轰下来，腿还是软的，低着头差点哭出来。
“卖艺的就是这样，你们不被人轰下来，卖白菜的得倒好啊？当归，跟我说说，你们还想学吗？”
两个孩子互相看了看，二话不说就“扑通”一声跪倒，求郭仪收自己为徒。
“起来吧起来吧，那以后就得好好学了。以前你们会的那些都是偏的，都给我忘了，从明天开始重头来过。”
留下是留下了，只是小四和白前都没有住处，栾良玉就把他们安顿在坠金楼后院一排小平房里。那里挺干净，也不像白梅山顶上那么多规矩，师兄弟们照顾着也方便一些。只是他俩没住一起，白前跟着师兄走了，小四顺着栾师兄给指的方向找到了间小厢房。他一推门，直接眼前一黑：那躺在床上啃糕饼的，正是今天后台那位混世魔王。
“……”要不我还是换一间吧，小四默默地转身想走。
“唉，你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今儿晚上被轰下来那个！！！”
“……我叫曹当归……”赶紧换一间！
可还没等他后撤，烧饼就从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跑来接过小四手里的包袱，“我早就想要个合住的啦，一个人呆着可没劲儿了。我是烧饼，你管我叫饼哥！”
这下小四想走也没辙了，只得将手里的包袱交给热情满满的烧饼。不过烧饼也没跟晚上那样耍混，跟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得又蹦又跳，说说这个聊聊那个，一刻也闲不下来。
“对了，今天我还没拿那个去呢……你等着，我去拿来咱们两个吃。”突然烧饼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神神秘秘地拍了拍小四的肩膀就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去了。小四也没管他，孩子嘛，估计上厨房偷点心去了。
过不多久，小孩儿就抱着一个盘子冲回来，得意洋洋地邀功：“快过来吃吧，今天他们都回山上去，正好没人跟咱们抢~”
小四走过去一看，见盘子里堆了不少新鲜荔枝。江宁府虽然地处偏南，但是荔枝还是金贵东西，寻常人家也吃不起。烧饼不过是小徒弟，一下抱来这么多，可别因为贪嘴再惹祸。
“唉这东西很贵的，你就这样拿来不怕挨打？”
“没事儿，干爹天天给送来，师父吃不完，隔日的就不新鲜了。”烧饼毫不在乎地拣了一个剥开，二话不说就塞到小四嘴里，“你尝尝，甜吧？”
小四叹了口气但是也没拒绝，汁水在口腔里漫开，真的很甜。烧饼是很吵很淘气，但被他这样一闹，晚上演出不顺的坏心情也就烟消云散了。也许跟这孩子住一起也不错的，小四看了看他眯着眼睛只顾笑的样子，也禁不住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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