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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0.14..J家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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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的文.SLJ是偶像...


1楼2007-10-14 10:03回复
     
    此话一出,大家都瞬间醒悟了眼前的两人是何许人也,趁两人躺在地上一时还起不来,田大口赶紧蹲下去翻看两人的随身包裹,果然在其中一个里面发现了大量金银首饰,一屋人都变了脸色。
     
    要说还是这龙也姑娘有见识有胆色,扭头就对身后的中丸先生说:“去把厨房里田大口捆猪的麻绳拿来,把他们两个捆去见官!”
     
    “别!”这时,地上那个身形娇小的黑衣人挣扎着开口了:“好姐姐,我们两个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是盗贼!”
     
     
     
     
     
    油灯下,两个黑衣人被捆猪索捆得死死的,接受着龙也姑娘的盘问。那高个子黑衣人兀自气鼓鼓地把头扭向一边,矮个子的黑衣人只得一一介绍二人身世。
     
    “他爹年轻时虽然号称‘盗圣’,但早已洗手不干了,后来经营了一家面馆,醉心于研究西洋面式,所以给他取名叫红西面。他原本也是个读过书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翻到了他爹珍藏下来留念的《盗圣秘籍》,于是就误入歧途,渐渐盗业有成,名声大噪,江湖人称‘老红’。”
     
    “什么正经人家孩子,说白了还不是个盗贼世家。”龙也姑娘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那姑娘你呢?”
     
    “我爹是洛阳花匠,世代为朝廷供奉鲜花。正因为嗜花如命,所以给我取了个响亮的名字。江湖人称‘三花聚顶’——桂梨荷也。”
     
    “这么说,你倒还像个正经人。我说,桂梨荷也妹子……”
     
    “不,我的名字叫桂梨荷,也字是判断句标志……”
     
    (龙也姑娘仰天长叹——我算看出来了,出现在这故事里的人名就没一个是正经的全名……)
     
    “那,梨花妹子,不管你怎么说,你们偷人钱财是事实,还砸坏了我店里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们走。”
     
    那桂梨荷听到此处,急得泪花涟涟,“好大姐,千万别报官,我怎么样还无所谓,但他和他爹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一旦送进官府,就很难出来了……”
     
    龙也姑娘眼见这痴情女子,不由得怜从心来,转头责备那红西面:“果然是易买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位姑娘对你如此痴情,你为什么还要打人家?”
     
    “谁让她跟苍蝇叮屎似的缠着我不放!我小时侯什么事都不懂,就被我爹订下了这门亲,长大了退都退不掉。大姐,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者我那早死的老娘也说了,马脸盘高颧骨,定是克夫的寡妇相,我命浅,被她一克,就算还能留有命在,也能把我这‘红’给克成‘黑’咯!”
     
    红西面这么一说本是无心,却勾起了龙也姑娘这个寡妇的伤心事,开是抹起泪来:“没错,我那早死短命的男人也生了这么副马脸相,眼角下垂,眼下有颗哭丧痣,嘴边还有颗八婆痣……结果,我还没过门,他就自己把自己克死了……”
     
    说到此处,两个女人不禁为自己的命运抱头唏嘘。那红西面本来也不是个心硬的坏人,逃婚只因为不想年纪轻轻就受束缚,对这个未婚妻就算没有感情也并无恶意,眼见这两个女人哭哭啼啼,自己心中也难免愧疚,故意大声嚷嚷起来:“好了好了,现在是要怎样,要抓我去见官还是怎么样,趁早说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些首饰都是我偷的,把她放回去就行了,我一人坐牢还乐得清闲!”
     
    “你想得倒美!”龙也姑娘抹了把脸上的泪站起来,“我怎么能看着梨花妹妹守活寡!还有,把你关起来了,谁来赔我的桌椅板凳?!我决定了,这包金银首饰,我赶早儿天不亮就把它丢掉县衙的围墙里面去,县老爷自己会处理,至于你么,就留下来给我当个保镖,抵你的债!”
     
    “那我也要留下来!”那梨花姑娘听说不报官,马上破涕为笑,转头向红西面:“早就说了,你怎么也逃不掉,死了这条心吧!”
     
    就这样,卡吞客栈的员工又添了两人。“盗圣”的传人,江湖人称“老红”的红西面留下来做了保镖,而他娃娃亲的未婚妻,江湖人称“三花聚顶”的桂梨荷则做了扫地传菜的小役。
     
    只是龙也姑娘却不知道,她做主留下的这两个人,实在不是池中凡物。偌大江湖,四大人物,“东煞西盗,南霸北丐”,都慢慢地在这多事的J镇聚集了。


    4楼2007-10-14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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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4 04: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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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头来了
       
      又是月黑风高夜,夜枭孤零零地叫着,高远的天空一片深蓝。卡吞客栈的上下人物尚在憨梦中时,就听见屋外的大街上有人捏着嗓子长悠悠地喊着:“大头来了——大头来了——大家快起来赚钱啊——”
       
      原本岑寂的客栈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人们慌里慌张地点燃了油灯,穿衣的穿衣,趿鞋的趿鞋。龙也姑娘头发都没梳,插把梳子在头顶上,一边系腰带一边蹬蹬蹬地从楼上下来,风风火火地指挥着:“中丸先生,先把田大口摇醒,他的瞌睡最多!小圣,去叫醒你梨花姐姐!她醒了就让她麻利地把红兄弟给我拱起来去门口站着!”
       
      小圣一边梳着小辫一边打着呵欠,不情不愿地说:“要能拱起来才有鬼呢……自从他来了以后,吃得比猪多,干得比猪少,脑袋比猪笨,待遇比猪好,就算长得中看点,也还不如田大口呢……”
       
      “你懂个屁!田大口那长得再帅也是个在厨房烧火的,我倒是想让他站门口啊,谁又来煮饭?!再说他站在门口一脸烂笑的善人样,谁经过都以为我们这里免费赊粥呢!”龙也姑娘一个指甲盖儿就戳在了小圣的凸脑门儿上,“再说了,你不也看着的吗?从前一放了工啊,中丸先生和田大口那两个没皮没臊的就跑到隔壁扭死歌舞城去让那帮娘们儿赚咱们的钱,现在有了你红大哥,一放工都是那扭死歌舞城的娘们儿跑来让咱们赚钱,中丸先生和田大口干活都来不及,哪有工夫去浪妞!这才叫人快活!”
       
      “那倒是,自从红大哥来了之后,吃白食的都不来了,天天这儿都有成堆姑娘,谁好意思在姑娘面前赊帐……”小圣正嘀嘀咕咕地说着,客栈的大门就被拍得“砰砰”响了。
       
      “祖宗!早叫你动作快点……”龙也姑娘心中暗自叫苦,咬咬牙束起了头发就去开门,门一开笑脸就僵了,扭头怨恨地盯着小圣:“谁说吃白食的不来的?你这张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你道门口来人却是谁?正是那小镇唯一的捕快长腿智也,此时他正打着酒嗝站在门口,眼皮上都是桃花色的酒晕:“该死,那扭死歌舞城,妞不怎么样,酒倒是上好……小山妈妈做人就是大方……龙也妹子,快让小圣给我倒杯茶醒醒酒……田大口起来没有?简单做个,小葱拌豆腐得了,我这人好伺候……”
       
      “我道是谁呢……”龙也姑娘冷笑一声,一脚就伸出来挡在门口,阻止这喝得偏偏倒倒的人往店里闯:“他智也兄弟,我看你这身高腿长一表人才的样子,干嘛老跟我们这针鼻儿小利的毛店揩油啊?您赊的帐可有老日子没还了,再这么下去,您以后不叫‘长腿’智也了,叫‘长赖’智也吧。”
       
      “龙也妹子你可真是的……”长腿智也却也不生气,只是把那脸醉醺醺地讪笑着:“长得秀秀气气的,说话怎么老跟棒槌似的打人。我是那无功受禄的人吗?我惦记着你这店呢。要不,我好好巡我的更,也不会看见泷善人从府里偷跑出来就飞快地跑来给你们报信了……”
       
      “什么惦记着我们,还不是先告诉隔壁那群骚娘们儿去了……”龙也姑娘嘴上虽然还抱怨着,脸上表情却已经松快了不少,也就收回脚让长腿智也进门来了,“泷善人呢?啥点儿过来?”
       
      “上半夜还在你们隔壁挨个挨个地抱小姐呢,估计再喝高点儿就来你们这儿开房了。”长腿智也从小圣手里接过了茶,痛灌一气,也随便了起来,脚就跷到条凳上去了。
       
      “他来我们这儿开房我倒是欢迎,只是你这捕快戳在这儿干吗,这不是坏我生意吗?”龙也姑娘一侧头看见打着呵欠的田大口当真要去厨房给长腿智也拌豆腐,赶紧使了个恶狠狠的眼色止住了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最近荣升了我们局子里扫黄打非办的主任,这不专门到你们这儿来候着了吗?怎么,光许你们赚那泷大傻子的钱,就不许我罚他的款?”
       
      “说得好听,隔壁那地儿白天里都淫歌艳舞的,怎么没见你罚小山那鸡头的款?”
       
      龙也姑娘这边厢咬牙切齿地抱怨着,却只逗得那边厢长腿智也哈哈大笑:“所以我说嘛,隔行如隔山。扫黄打非这活计,也是有学问的。要说我嘛,白天专管打非,晚上才管扫黄。不然你见哪个神经病白天卖身晚上卖碟来着?卖给谁去呀?要说这活计才真叫快活,到了晚上,要是扫到了黄就收罚款,扫不到就回局子里去看白天打到的非,两边不拉下!”
      


      5楼2007-10-14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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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玉不琢不成器,男人不骂没出息
         
        “妈呀有鬼啊!!!!!!”
         
        隔日清早,卡吞客栈的门板还没开,刚刚起床的众人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了一跳。田大口本来一手梳着头一手拿着牙刷刷牙,被这一嗓子吓的,一把就把梳子头塞进了嘴里,把沾满牙粉的牙刷往头上插。
         
        “红西面你要死啦!大清早的喊这么不吉利的干嘛?!我们还开不开张啦?!”龙也姑娘一听到那声惨叫,便勒紧了腰带,挽起了袖子,蹬蹬蹬地上楼准备把红西给拽下来。
         
        没想到还不需要她拽,红西便失魂落魄地从卧室里冲了出来,一边连滚带爬地逃下楼一边吐白沫:“有鬼……有鬼……”
         
        “嫂子!”年纪小的小圣被他的疯言疯语吓了一跳,想去拉住龙也姑娘,却迈不动步子,只得抓紧了旁边的中丸先生。
         
        正当众人纳闷的时候,又有个人影从二楼上闪了出来:“红西面你个不识好歹的!谁是鬼来着!”
         
        那红西被吓得脚粑手软地坐在地上,待麻起胆子看清了那人之后,也忍不住嚷开了:“你个臭婆娘啊!谁让你没事梳那犄角发型!脸还涂得那么白!老子一不留神还以为是牛头马面来勾老子的魂了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算看清了眼前是怎么一回事。上回说到,红西为了在泷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夫威,给了梨花钱让她连夜去买胭脂水粉头花簪子。梨花买齐了东西回来,红西却醉在了一楼的酒桌上。梨花把红西扛回寝室睡下之后,兴奋得也不想睡,于是就欢欢喜喜地打扮起来。
         
        夜晚的时间太长,化妆的时间也就充裕。那梨花姑娘人还年轻,饮食一失调就长一脸的青春美丽疙瘩,有了这时间,也就慢慢地往脸上刷粉,哪里肤色不均匀就往哪里按,直到整张脸一片雪白。这时天也亮了,红西也被她吓醒了。
         
        龙也姑娘看清了梨花的脸之后,一下子就笑喷了:“好妹妹,你这脸刷得,眉毛都不见了,也不怪把我们红兄弟吓得……”
         
        梨花被众人一笑,哪里还有好心情,满腔羞愤都往红西身上撒。她手脚麻利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把那牛角状的发髻解散,披头散发的就更像鬼了,把田大口和龙也姑娘笑得岔气。
         
        梨花把刚拔下来的簪子往红西脚下一扔,眼泪汪汪地瞪他一眼,连连跺脚:“你良心都让狗吃了!”
         
        龙也姑娘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做事!做事!中丸先生昨天写了个告示,红兄弟搭把手贴到门口去,你嗓门大,趁着早市人多给喊喊。梨花,你赶紧把脸给洗了,精精神神地下来招呼客人。田大口去烧火!中丸先生先帮着挑两担水!哎哟小圣我的小祖宗,就别盯着你梨花姐的脸看了,留神晚上做噩梦我可不给你讲故事!”
         
        闲话休说。当梨花洗好了脸,气鼓鼓地下来抹桌子时,红西也贴好了门口的告示,中丸先生挑完了水,也凑过来看他贴得正不正。这告示是昨天龙也姑娘叫他写的,大体内容是小店利薄谢绝自带酒水,遵照龙也姑娘的意思,辞措得有些激烈。
         
        中丸先生前靠靠后退退,仔细看着自己娟秀的字迹和高雅的文风,满意得连连颔首,催着红西“快念,快念”。


        8楼2007-10-15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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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西搓了搓手上的浆糊,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念:“近来大凡客人至本店者,多自携酒水也。夫自携酒水者,其消费亦寡也。夫消费渐寡者,小店不支也。经本店貌美女掌柜决定,即日起谢绝客人自携酒水。其忽忽而过往者,既往不处……”
           
          中丸先生原本听得摇头晃脑,闭眼击节,听到此处骤然瞪大了双眼:“咎!是咎!既往不咎!”
           
          “哦,”红西拍了拍脑袋,重念一遍:“其忽忽而过往者,既往不咎。若明日而故犯者,严惩不贸!!”他念到这里,语气激昂,一手下劈做绝不宽恕状。
           
          一旁的中丸先生却是气得险些翻过去,声音抖抖地纠正他:“严惩不贷!是严惩不贷!”
           
          “哦!严惩不贷!是严惩不贷!!”红西赶紧又重说了一遍,那手又再劈了一次,然后嘀嘀咕咕地抱怨:“中丸先生你这告示写得忒长了点儿,把老子的汗都念出来了……”
           
          周围聚集的早市看热闹的群众哄笑着散开,门口顿时冷清了一片。中丸先生摇摇头进了门:“孺子不可教也……”
           
          红西也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路走一路不解地皱紧了眉头:“中丸先生你还真是没生活常识,竹子怎么就不可以叫了?我把竹管削成笛子,什么曲子都能吹,我就算扯片竹叶下来啜着,也还叫得出声呢。”
           
          中丸先生被他烦得脑子都快炸了,进得堂来看见围在桌边剥花生,边剥边看他们笑话的龙也姑娘和梨花,便冲着梨花跺跺脚:“还笑!你就不管管你家男人!”
           
          “呸!我也得管得住呀!打架是横竖打不过他了,吵架呀,他声音比我还尖,他扯开嗓门一叫,十乡八里都认为哪家在打老婆。”梨花甩了红西个白眼,手里不停地剥着花生,深红色的花生米子都往一个小簸箕里扔。
           
          “你们还打架?!”中丸先生闻言大惊,转过身手指颤颤地指着红西:“红兄弟,人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还动手打女人!”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吗?那为什么我动手时从不动口,大家还都叫我梁上君子?”
           
          红西面这么一说,客栈里的喝早茶的几个客人都笑了起来,他自己摸着后脑勺莫名其妙,倒是把梨花气的满面羞红,手里的花生米子往簸箕里一扔,站起来抄着腰就冲大家吼:“笑什么笑?!没见过文盲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龙也姑娘笑得直不起腰,连连招手让梨花坐下:“好妹妹,快坐下……你别气,听姐姐一句话……男人啊,打得骂得摔得踩得,就是惯不得……如果男人是一把宝剑,那女人就得是他的鞘,管着他;如果男人是一匹野马,那女人就得是他的缰,束着他。你要是由着他的性子,他就癫上天去了……”
           
          说着说着,龙也姑娘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唉,我家那死鬼男人,要是早年听我的劝,现在也不会在地底下躺着,吃香灰蜡烛了……”
           
          “龙也姐姐……”梨花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先前的怒气很快烟消云散,店里也静了下来,“你老是念着那早死的大哥,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便的话也给我们讲讲,就当教育教育你那冥顽不灵的兄弟。”
           
          一听说那个“死鬼男人”,中丸先生很快地埋下了头,躲进柜台里,拨着算盘珠子假装算帐,龙也姑娘看了他一眼,掏出手帕擤擤鼻涕,“他啊,说来可就话长了……”
           
           
           
           
           
          T市的当铺家女儿龙也姑娘和J镇的山贼锦户南霸天从小订下了娃娃亲。锦户南霸天他爹年轻时远远近近洗劫过后,总是到T市的当铺去把贼赃销掉,一来二去与当铺老板龙也他爹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彼此约定儿女间结下姻缘。
           
          谁知锦户南霸天他爹不久就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J镇的打家劫舍事业,儿子锦户南霸天年龄尚幼就继承了他的衣钵,很快就学会了心狠手辣劫贫媚富的那套把戏。对于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他满腹的瞧不起,从小立志要亲自去山外抢大胸美女回来做压寨夫人。
           
          那龙也姑娘倒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女人,也不断地写信给自己的未婚夫,劝他早日向善洗手不干,怎奈这些信通通如石沉大海一去不返。龙也姑娘本想亲自去J镇规劝未来的夫君,却总是被老夫人阻拦——还没过门呢,未婚大闺女跑到山贼的地盘上去多不像话。你男人现在还年轻,心气儿高,等以后成亲了也就慢慢定下来了。
           
          一来二去寒来暑往,不久就到了两家约定的嫁娶之日。锦户南霸天自己不满这桩婚事,当然不会派人来接,龙也姑娘便自己披了喜服,骑着毛驴,驮着嫁妆来到了J镇。
           
          卡吞客栈是J镇唯一一所客栈,它的老板中丸先生因沉迷诗书荒于管理而急于把店面打出去,龙也姑娘便成了客栈转手前接待的最后一个客人。龙也姑娘在店里住下不久,还没来得及清洗一路的风尘,就被一个闯进店里的小姑娘给拦腰抱住了。
           
          嫂子啊!嫂子——小姑娘边叫边哭。
           
          “那小姑娘就是小圣,”龙也姑娘说到这里,端起桌上的茶水来喝了一口,继续往下讲,“于是我也抱着她大叫——小姑啊!小姑——”
           
          “等等,”红西听得满头黑线,于是止住了她,“你刚才不是说你们从未见面,小圣怎么知道你是她嫂子?”
           
          “笨,那天不正好是他哥娶我的日子吗?我身上还穿着喜服呢!又是唯一一个从外地进J镇的人,我不是她嫂子谁是?”


          9楼2007-10-15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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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梨花你开门!我跟你认错!我跟你认错还不行吗?!你要是不解气,还可以跟以前一样,叫我跪毛栗子,跪煤炭渣啊!梨花!梨花我错了!你开开门好吗?别憋着生气!”红西咚咚地敲着门板,直到把两个拳根拍得通红,门突然一下子朝里拉开了。
             
            他被惯性带着就往梨花的身上扑。要是平时,梨花一定会又喜又羞地顺势抱住他,可今天不同,梨花倒是放了他进来,却一拳打在他下巴上,下牙齿咬到上嘴唇,火辣辣地疼。
             
            梨花放了他进屋,却不理睬他,只顾满屋地翻自己的行李。红西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干嘛的时候,就被一叠银票扔在了怀里。
             
            他认得那银票,张张都盖着京城银庄的戳子。那都是梨花从家里偷出来,和他一起私奔用的——说是私奔,其实只是他单方面地逃婚,而梨花就这么追着他不放,两人一起浪迹天涯。
             
            他不知道梨花是什么意思,询问地抬起头来看时,却见梨花已脱了外套又脱中衣,簪子木钗都卸了,半幅地披头散发。
             
            “脱衣服!”
             
            梨花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就厉声朝红西叫道:“我给了你钱,你就乖乖地脱衣服被我嫖!”
             
            “梨花……”红西抱着那叠银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叫你脱你就脱啊!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我要让她知道!她算什么!不就是个被本姑娘嫖过的男人嫖过的女人吗?!我说!你倒是脱啊!”她边哭边喊,不耐地伸出手去解红西的衣服,红西的衣服本来就松松垮垮的,她一拉就松开了半面,然后揪着红西就往床上按。
             
            “我要让她知道!你抱的女人可以成千上万!但抱你的女人就只有我一个!”梨花一边哭着一边往红西的脸上嘴上乱亲,亲也亲得没有技巧,徒把自己的眼泪口水都抹掉了红西脸上,让他一阵的尴尬。
             
            “梨花,梨花你听我说……”红西忙抱住她的肩膀,努力使她冷静下来。
             
            “我不听你说!你给我把腿张开就好了啦!”
             
            梨花披头散发地怒吼着,活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很快就挣脱了红西的禁锢,吓得红西乖乖地把腿张开。
             
            之后的那一瞬间,有一段可笑的沉默,头发凌乱的梨花屈着腿坐在红西的两腿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下去。
             
            “那个……我说……”红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勉强地吞了口唾沫,“梨花,即使是你想嫖我,但我是男人,你才是女人……要嫖的话,我张开腿有什么用……应该是你张开腿才对啊……”
             
            听他这么说,梨花的后背又捂住了鼻子,泪花顺着脸颊流得银亮银亮的:“我好没用……那个女人什么都懂……我却什么都不懂……我除了洗衣服做饭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傻女人……没有魅力,不解风情……连你这个青梅竹马都嫌弃我……”
             
            “梨花……”红西傻傻地看着她哭,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劝解她,只能凑上去搂住她不停颤抖的肩膀。
             
            “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认准了你!”梨花越哭越伤心,泪水塞了鼻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被学堂里的同学追着喊‘恐龙’,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叫你恐龙的’……就为了那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心血来潮的话,我就认准了你!你说我怎么那么傻?!”
             
            “啊!是那个事啊!”红西挤了挤眉毛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了:“是啊,我想起来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叫你恐龙的!你这小身板儿,哪里像恐龙!撑死了也就一只蜥蜴嘛!”
             
            …… …… ……|||||||


            16楼2007-10-15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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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带着自己的一家妻女走了,临走留给红西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正是红西去接近那搓脚堂的孤儿寡母的目的。
               
              东煞西盗,南霸北丐。只要收集齐这四卷秘籍,就能重新收拾破碎的江湖。也能实现和老西盗的约定,最终和梨花成亲。
               
              那个男人,正是已退隐江湖多年的“北丐”——北山穷光,为了平息这场祸事,免得自己老婆吃牢饭,他也就不在乎地奉上了这卷宝贵的秘籍,回家去过跷脚掌柜的舒坦日子去了。
               
              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梨花。面对着自己面前红西那伤痕累累的背,她心里堵得慌。
               
              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听红西叫唤,一边把左手的药酒倒在右手的纱布上,给红西按了上去。
               
              “哎哟喂呀——!你个狠心的女人!你把我疼死了才好出去找二老公啊?!”红西的话却是一贯的吊儿郎当,也听不出是气是恼。
               
              “你要是疼死了,我也当姑子去。”梨花咬咬嘴唇,留下一排苍白的牙印,眼睛一眨就眼泪汪汪,再眨那泪花就串珠似的往下淌。
               
              “你骗人,怕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家隔壁的小草儿就等着搭根板凳爬上你家的墙呢。”
               
              “他要是爬得过来,我还跟你出来跑什么?他每年往我家送的金银聘礼,汗不死牛也汗死驴了,你看我要过他一根纱一条线没有?”梨花细细地给红西背上的瘀伤上药,看他这儿青一块那儿紫一块,比自己被打了还疼。
               
              “梨花啊……”红西沉默了会儿也开口了:“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好?”
               
              “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梨花一听他这么否认自己的感情,一急之下丢了手里的纱布药棉,从背后就抱了他个满怀,那黄黄的药酒脏污了前胸的衣服也不在乎,“你就是甩我不掉!我就是一辈子跟着你!”
               
              “我可不一定会娶你哦……”
               
              “我不在乎!”
               
              “……就算娶了你,也不一定对你好哦……”
               
              “我不在乎!”
               
              “……就算娶了你,我也会出去花心的哦……”
               
              “我不……”,梨花姑娘话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出来了,眼泪哗哗地流,流得红西后脖子一片水汪汪的,“这个我在乎啊……”
               
              然后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出来,红西扭过脑袋来,给了她一个吻。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想象中多么秾稠的唇舌纠缠。
               
              红西对已经变成了傻子的梨花笑了下,说:“我骗你的。”


              19楼2007-10-15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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