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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李特,在中回到自己屋子里去,踌躇了很久,拿下了镜子上层层的黑布。 
傻傻地站在镜子前面,盯着镜子里足以倾国倾城的花魁,在中竟没有丝毫高兴,心中反而升起了一种焦虑。 
“娘的这张脸,是祸啊……” 
这句话,不知怎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许久挥散不去。 
祸么。 
这样美丽的脸怎么会是祸呢。 
娘多心了吧。 
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在中用修长白皙的手指玩着床上华贵的装饰穗子,回想起今天郑允浩看自己时候的眼神,脸不禁红了起来。 
咳咳。 
大男人的想到别的男人居然会脸红。 
也太丢脸了吧。 
一边轻轻的责备自己,在中一边把自己的头埋在轻柔的被子里。 
不过,那个男人,是郑允浩啊…… 
在中美丽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羞涩快乐的微笑。 
这个时候,希澈正在屋里和韩庚做着最后的斗争。 
“你给我闪开啦,离我那么近你烦不烦?不要妨碍我照镜子!” 
希澈一把推开企图爬上床的韩庚,又拿起镜子来,一边照一边笑。 
“啊呀我本来是长得这么好看的呢……” 
“是啊是啊,你真好看,让我亲一下啊……” 
韩庚又努力爬上来,一边爬一边挡住希澈的攻击。 
“你烦不烦啊……喂!韩庚!” 
韩庚一把夺过希澈的镜子,把他的双手按在床上,俯视着他略带愤怒的脸。 
“你要照镜子不是……看我的眼睛吧……我的眼睛里面就有你的脸……” 
希澈的脸突然红了。 
他使劲挣扎怎料完全没有韩庚力气大,功夫也使不出来,只能躺在床上干喘粗气。 
微微漾红的的脸颊,对韩庚来说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不经过他的同意,韩庚低头肆虐的掠夺着希澈的嘴唇。 
吓了一跳的希澈忘记了反抗只是乖乖的躺在那里让他吻。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韩庚看希澈没了反应,有些奇怪的抬起头。 
却看希澈已经红了眼眶。 
“喂,希澈……你别哭……我……” 
韩庚连忙从希澈身上下来,安慰地抱住他的头。 
“我再也不这样了,别哭……” 
希澈只是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绝世的脸上滑下。 
韩庚呆呆得看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其实……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希澈抓住韩庚的袖子。 
“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忍心……” 
“我爹的事情,你不要管他!”韩庚说。“你就按照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吧,那个韩丞相……” 
“庚……”希澈有点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实在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可是……” 
“我们三兄弟,可是连可以丢弃的父母都没有啊……” 
听到这句话,韩庚心里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呢。 
与他们三个相比,有爹的自己,不是幸福的多么。 
轻轻的拍打着希澈的肩,吻上他的头发,韩庚心里却不免纠结起来。 
今后的事情会发展成一个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但冥冥之中预见的,却不一定会是个完好的结局。 
选妃之日,很快就到来了。 
“等见到那个韩丞相,我们其中一人,要想办法跟他回府,然后伺机杀了他。” 
在中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希澈躲闪的眼神,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们在宴会的时候,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当年那个负责调遣军队的兵部侍郎沈大人。” 
“你们刺杀的对象还包括他?” 
有天在旁边听着明显有些惊讶。 
俊秀点点头。 
“当年本来我们小镇是完全不用征兵的,但是他以一些十分荒唐的理由强迫我们小镇出兵,传说那些被征兵去的人,还没到达京城,就被卷入了一场宫廷政乱,被当作乱臣贼子绞杀了。” 
“而拿他们当作政乱挡箭牌的,正是这个沈大人。” 
“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会……” 
“有些事情上流社会不知道,但是民井百姓却清楚得很。” 
在中说。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韩庚和有天对视一眼,眼里竟是不安的神色。 
“怎么了么?有什么不妥?” 
希澈问道。 
“我们一直和沈家儿子沈昌珉来往甚密。而昌珉爱他爹也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们这么办……” 
有天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们倘若被发现,绝对不会供出二位的名字。请二位只管放心就是。” 
在中认真地说。 
“就算是进楼的原因我们也会编造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二位能帮我们至此,我们兄弟已经十分感激,如果能成功脱险,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话不用这么说,我们同样不希望你们出事。” 
韩庚说。 
“你们的计划还够周全么?为什么我听起来那么像一个在刺杀之后就不顾生死的计划呢……” 
“在大仇之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说着,俊秀偷偷看了有天一眼。“想必……二位心中也清楚了……” 
“倒是李特哥,最近可好?”在中突然问道。他想起最近几天都没有见过李特,不免有些担心。 
“他……” 
有天和韩庚对视看了一眼。 
“他啊,最近老家突然有事情,所以回家了。这次表演只有你们三兄弟上台了。” 
“这样……” 
在中明显因为李特没有来跟自己告别感到很失落。 
“总之,尽量小心行事,不要露出马脚,随身带好夜行服,遇到危险就要马上逃跑,知道了吗?”有天嘱咐道。 
三兄弟点点头。 
很快,就进入了紧张忙乱的准备阶段。 
晚上,华丽的马车载着兄弟三人和有天,驶进了宫门。 
宫里华丽而有序的一切,虽然严谨,但是营造出一种庄严气势的氛围,让三兄弟看了紧张不已。 
头上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出众的外形让他们依然在宫中引来了不少注目。 
“那就是凤来楼楼主和他的三个新晋花魁?” 
“啊呀,真美……” 
这种赞美的话语在三兄弟听来,却是一种强烈的担忧。 
原本的计划,是带着面具表演,然后进行刺杀,结束之后脱下面具换上夜行衣,这样就没有人能认出自己。 
但是已然如此出众的外表,无论是否带着面具,都一定能推算出自己是花魁来,这不禁增加了逃跑时的难度。 
三兄弟手心都冒着汗,彼此紧紧抓着彼此,仿佛是给对方鼓劲。 
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