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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视着由他一手建立起的军队.
举起酒囊,他笑的狂妄."这世间当由你们来征服!"
在狂热的呼喊中,他率先干了酒."今醉卧明月.何须细思量."大口大口的咽着酒,他弯下腰.不动声色将一口要喷出的血混合着酒吐在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狂欢中的将领与士兵并没有注意到暗夜笼罩下他们的领袖的举动.
果然熬不下去了,他抬起脸望望被乌云遮盖住的月亮.在他的领导下这国纵然百战百胜,但他也不是天纵奇才.每夜秉烛对着兵书苦读的他即使用再多的笙歌妙舞也阻挡不了健康情况迅速的恶劣.这所带来的连环反应是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于是他干脆再爬起来看看书.
他不怕死.
他隐瞒的不错,迄今为止就连他最亲近的妃子也没发现.这样他便不用去御医那里喝苦涩的药了.他无声的笑笑.原来自己呀,还停留在那个有皇兄的时代呢,那么怕苦的他生生被皇兄灌了一晚的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为什么会有勇气去这么相信一个人呢.
那年病重的他连自己的娘都不肯接近,唯独他的皇兄端着一碗药来到他的床前.小心翼翼吹凉之后笑容灿烂的递了过去.
"呐,来喝吧.喝完了就能和我一起玩啦.我是为你好."稚嫩的童音仿佛还在耳边.
他是为了他好.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个笑话.诚然,他的皇兄待他是一等一的好,但是他的心已被功利腐蚀.与那个人一起时,他想的最多的并不是游戏的新花样,而是如何将那个人杀死.
这样的自己,连他也忍受不了了.为什么那个人还能笑容满面的拉起自己的手呢.
他是疯子.而那个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