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主灿白
【梦里我牵着你的手从路的这头走到那头,一路白头。】
“这个世界好像有张网,就算笼子里的鸟飞出了笼子,也飞不出这张巨大的网……所有的人,都是这张网里的鸟,没有人真正逃得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残忍的道理……”
“长大了,听得不应该只是童话了。”
这个世界就像一张网,活着明明那么身不由己却无所遁形。母亲说了太多道理,唯独这条异常深刻。
躺在医院的段时间,那些疼痛和折磨就是一只贪婪的饕餮,吞噬了卞白贤太多太多信仰,存活下来其实才是一场意外。
过去卞白贤常鄙夷自己,就像是一条抢不到垃圾桶里剩骨头的流浪狗,为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失去而耿耿于怀,而当他真的意识到时他已经真的一无所有了,会耿耿于怀只因为他其实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寥寥无几。
早些觉悟就好了,起码可以少吃几年苦。
卞白贤变得喜欢回忆了,然后开始奋力地抓紧身边的人。
“我昨晚做了个梦……”卞白贤撑着下巴看着那条铺满雪的路,那纯白延伸了很远很远,好像看不到尽头。
“什么?”
“梦里我牵着你的手从路的这头走到那头。”
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那被厚厚针织围巾遮去了一大半的脸上眉眼弯弯。
“果然是做梦了……”
朴灿烈无奈地笑笑,低着头继续摆弄着那张木棉花标本做成的书签。他异常认真,卞白贤痴痴地看着他帅气的侧脸,从饱满的额到微翘的唇,还有他呼出的温热气体遇冷变成的白雾,卞白贤爱朴灿烈的一切。
“傻大个儿,和我一起走不好吗?”
“雪太大。”
“一路白头多好。”
“那为何人家还撑伞?”
卞白贤回头看着窗外,三三两两的情侣有些艰难地在积雪里行走,撑伞所以没有谁白了头,可两人的手却拉得紧密。
“傻大个儿,你一点也不浪漫!”